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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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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之,霍将军这次回来约莫你们的婚事就该择期筹备了,你要做好准备啊!霍将军风头正盛,婚事想来不会拖很久。”沈如提到了婚事,刚喝了口茶,就看见沈则木穿着官服步履匆匆的经过。
“之之,霍将军到了。圣上召我和父亲进宫,约莫着是霍将军带来了什么消息。”沈则木招手唤了唤妹妹,沈如听闻也放下茶盏准备走。
“女儿送您。”沈之桃站在门前抬头往天空看去,霍临是跟着北去的燕子走的,燕儿南飞,霍临竟也快回来了。
正发愣的时候,发现沈则木并未离开。
“大哥哥,怎么二哥哥不去?”沈之桃开口,“以往不都是三人同行吗?”
“哈哈,则林早就到城门口迎霍军去了。他生平最爱凑热闹,估计一会儿和霍将军一同进宫。”
沈之桃有三个哥哥,其名则木、则林、则森。
则木、则林在朝是沈如的左膀右臂,则木沉稳,则林和善,则森有过人的治水本领,夏日多雨多洪涝,每年都要去水边守堤坝。
夏日刚过,则森还未到家。
“二哥哥最羡慕武将们了,这下肯定又要让父亲放他去参军。”
“则林去参军,谁来替他修律法啊。一天到晚只想着没边的事。”说着责备话,语气里却没有一点严厉。听着只觉着则林现今如此恣意,就是因为有则木给他撑腰。
沈则木又拉着妹妹耳语道:“你想不想去城门口迎将士们?这样,你就说我让你去唤则林回来,圣上召我父兄三人进宫。”
沈之桃突然咳嗽起来,面红耳赤“大哥哥怎么学坏了,哪有世家女子去城门口迎将士的!”说完就急忙跑开了,则木在原地看着妹妹害羞的背影难得爽朗的笑了几声。
沈之桃站在自己的院子门口,走也不是停也不是,连翘知趣地拿来帷帽。“走吧,小姐。”
“好呀!你也打趣我!”沈之桃沉思了片刻,“收起来吧,也没什么好看的。”他霍临其人究竟是圆是方有何不同呢,谁又会在意呢。只会说开国大将和高臣独女,甚是门当户对。
百姓春天播种,秋天收获。夏天好像永远都很短,蝉只鸣了几声,夜就凉了。
沈之桃夜里突然口渴,醒来的时候天还黑着,唤了连翘端水。
连翘急忙掌灯端了水来,“小姐的脸怎么这么红,怕不是着凉了。”
沈之桃也感觉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前夜贪凉叮嘱冬青别关窗子,此刻还真有些不适了。”
“我唤郎中来罢,别是烧起来了。”
“嗯。小声些,别惊扰了父亲和母亲。”
郎中来诊了脉,只说有些风寒,初秋前夜燥热,叮嘱沈之桃不能太过贪凉。
连翘打发了人跟着郎中拿药。跟沈之桃嘀咕起来:“好端端的怎么生起病来了,我听二爷身边的玉竹说过几天中秋霍将军要来拜访。”
“流水一般的礼物都送了这许久了,也真是给足了我脸面。”她只有苦笑摆不出别的表情,让旁人艳羡不已的这些礼物其实一样都没送进沈之桃的心里。
冬青煨好了药端进来,连翘服侍着她喝完睡下了。
夜已经很深了,将军府里还是灯火辉煌的。
霍临晌午入城直接就进宫去了,傍晚才回府。霍临不在京城许久,今夜特地在府设宴,邀请了许多好友准备一饮到天明。
府里乱哄哄的,但也给冷清肃静的将军府添了一些烟火人气。
杨元正喝的最多,去年夺了新科状元郎,今年得圣上赏识做了皇城脚下的通判,前阵子又刚娶了郎中令的长女,很是意气风发。
“我与你相识过十载,大将军醉卧沙场也已过七载,终于家国圆满。今年的中秋,月儿想必都比往年的圆!”他与霍临认识的很早,甚至在霍军征战过一回。
“可能你眼里的月亮比我等都要圆,立业成家样样不落。叫我们好生羡慕啊!”
人群叽叽喳喳的,霍临只微笑的看着众人,并不搭话。
“霍将军也好事将近了,听闻沈大人的那个小女儿是一等一的才貌双全!”
霍临身边的石头看他的表情没有变化,就没有出声。
石头一直十分纳闷,从定亲至今,霍临对未来夫人没有一丝好奇,但初一十五往沈府送礼是否准时准点次次都会问清楚。春天上前线,临走时只叮嘱管家记得送礼,说不出是什么意思。将军平时有些少言寡语,他没说旁的人也不敢问,只当将军重视。
霍临没喝多少酒,在军多年,酒量本就深似海了。
八月夜里的风,一点点的昏沉也吹清醒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婚事,只能将心比心,想着事事若他也只想旁人别看轻了自己。今日面见圣上,皇帝的嘱咐也只是尽快筹备婚事。长夜漫漫,霍临皱着眉,一声长叹。
沈之桃在床上翻来覆去,一边身子不舒服睡不着,一边是因为身体不适而被放大的焦虑感。
同一轮弯月下面,是两个人的思绪万千。
一整夜都没睡安稳的沈之桃在天亮时还是起身了,沈如上朝前特意来瞧了,应该是昨夜听见动静了担心女儿。
送走了父亲,沈之桃去院中摘了枝桂花插进瓶中。沈之桃是三月生的,出生那天院子里的桃花正好开了,又随了三个兄长的木取名沈之桃。
“小姐,厨房送了桂花月饼,说是为中秋新做的,尝一尝吧。”名中有桃,沈之桃最喜欢的却是桂花,连带着喜欢各种桂花糕点。
沈之桃尚在病中,嘴巴里尝不出味道,只咬了一小口就吃不下了。喝了口热茶,一阵困意上来,躺到小塌上去了。
连翘小心的给她盖了被子,蹑手蹑脚的收了桌子,带上了房门。
“连翘姐姐,我怎么感觉小姐定亲以后一直不高兴啊。”冬青拉着得闲的连翘说话。
连翘心里明白小姐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并不是不能接受不高兴。身在世家,虽早已经明白身不由己,但知晓和面对是两码事。
主人家的事连翘无法多说,小声呵斥了冬青。“小姐自小就这样对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高兴不高兴!我倒觉得小姐很是高兴。”
“连翘姐姐——”
“再多嘴自己去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