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中]胆小鬼》老猫懒卧

20、第 20 章

　　“莫西莫西？这里是太宰，太宰治！”轻快的声音伴随着毫无掩饰的恶意：“中也在四分钟前前往西CA仓2-1，希望你的人手能够有用点，顺利在森先生反应过来前抓住他。”

　　“放心。”电话那头的木村泉轻笑着，带着十足的得意炫耀道：“即便有着重力，他到底只是一个人，更何况还有着毒的弱点，2-1里面我们早已改装，单是神经类毒素就有五种，更别提至瘾性的了，只要他进来，哪怕是我们不攻击，重力操使也坚持不了多久。”

　　“哇哦，可真是大手笔啊！”太宰治似乎很是诧异的惊呼了声，用同木村泉相似的女性语气奉承道：“不愧是纵横各国，传承几代，在世界上都享有盛誉的联盟，区区一个中也，这样的陷阱听上去就知道逃不过去的！真是太厉害了！”

　　“当然，我，我们可不是那种只困居在某个乡下城市的小势力，你能够选择我们可以说是你一生中最为明智的选择，你放心，献上重力操使的功劳，我是不会贪下的，到时候你一进来就会得到不小的权力，甚至还可能独占远超横滨这种地方的区域作为领地。”

　　“哇哇！那可真是太棒了！没想到我一个被□□排挤的小角色能被联盟这样赏识，实在是受宠若惊！”

　　名为木村泉的□□叛徒和□□最年轻的干部在电话里和乐融融的说说笑笑，展望未来，好像中原中也早已被收入囊中。

　　他笑了下，像是工匠以刀划出的弧度，又很快消失无踪。

　　太宰治坐在病床上，眼睛无神的盯着墙上的某处污渍，就像是一个被操控了声线的傀儡，面无表情的说着欢快的惶恐的得意的担忧的各种声音的话。

　　根据太宰治专属情报人员的信息，中原中也很快就将木村泉锁定，西CA仓2-1！

　　他站在离仓库最近的楼顶，俯瞰着那个地方，脑袋里回想着它的信息：

　　西CA仓1-1~3-5分别属于田村组、桃地帮、橘恙会，作为两代以来的友好同盟，最大的进益项是人口、器官和毒品的生意，在□□的进攻下被迫进行了合并，成三合组，并在其后仍小动作不断，希望能够的联系到其他组织形成能够抵挡□□的势力。

　　虽然表面上这个小联盟此刻没有什么动作，好像真的只能等死，但根据卧底送上的账本，一直以来都有一笔钱常以各种名目支出，但又没有却实的花销体现，算起来，是笔不小的钱款。

　　借着这个情况，太宰治散布贪污的流言，使得这个“小联盟”早已经在计划下分崩离析。

　　中原中也还记得，带太宰去医院那天他们本就是要通过谈判彻底将这个联盟打垮。

　　而根据太宰治查明的情况，在表面的破裂之外，最少半年前有各种人以各种身份来到横滨，且跟三合会打过交道，但这些似乎是三合会的人员却从未真露过面。

　　木村泉的那个女友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中原中也甚至都搞不清到底太宰治是从木村泉口中知道的，还是知道后看着他们两人网恋。

　　“所以说，一直都是这个事啊。”中原中也看着远处的仓库，想到那两个吻，两次的……无动于衷，嘴角牵起一个自嘲的笑。

　　那双一直燃烧着蓝焰的眼瞳，逐渐平静，澄澈的像是雨后的晴天。

　　黑影伴随着巨大的冲击，自天而降，里面的人先是感受到气压带来的呼吸困难，其次才意识到屋顶破碎的声音。

　　四十五人。

　　气浪余威渐消，隔着灰土烟尘，中原中也第一时间看清了仓库里被用来围攻自己的人数，他抿抿嘴，看着他们除却三十个明显作为战斗力的人之外尚有十五个看起来没怎么经历过战斗的“研究员”拿着不知道作用是什么的遥控器，远远地站在角落相对安全的地方。

　　黑帽子、黑外套、灰马甲、白衬衫，橘发蓝眼，和一身饶是复古西装都掩盖不了的狂傲气质。

　　“中原中也！”阴恻恻的，像是下水道的老鼠在吱吱叫，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眼睛里尽是谨慎的欢喜。

　　真恶心！

　　中原中也不屑的发出一个气音，嘴角一挑，声音傲慢的道：“准备了那么久，让我看看你们努力的成果吧！”

　　话音未落，无数爆裂物杀到身前。

　　颜色奇怪的烟雾和液体在瞬间涌出，似能将中原中也包裹。

　　吸入或者接触的类型，看来相较于之前的枪械炮弹，还真是找准了我的弱项。

　　意识到这一点，中原中也毫不犹豫的发起进攻，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快解决战斗。

　　咻咻咻的破空声响起，像长鸣的鸟禽。

　　意料之中的，所有人都身上挂着的都是药物类型的武器，中原中也面无表情，既不兴奋也不恐惧，像是必须要打扫厕所的家政人员似的。他看着这些以自杀式袭击的方式试图让中原中也沾染上某些药物的工具人，毫不留情的将他们斩杀。

　　这些“精英”迅速捕捉到了中原中也的进攻路线，并且做出反应，但是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两拳变三拳，躲闪一两下的事。

　　中原中也看着自己将敌人都被扭碎了脊骨，瘫软在地上，不久就在他们自己人或者自己身上药物的攻击下死亡。

　　仓库四面都被安装了昂贵的武器，像是当初在堡垒里所见的“星空”，如今它们全部成了药物喷洒机。

　　然而，无论是水、空气、针剂、弹药或是别的什么，在重力操控下，都无法触及中原中也。

　　很难以准确的词汇去形容这场战斗，它既是一面倒的，又是势均力敌的，虽是力量悬殊的又是旗鼓相当的。

　　随着人员的死亡，那些控制着“喷药机”的研究员很快的开启了其他的装置，此前中原中也是真没想到，他们竟然重塑了这间仓库，墙壁是夹层的，内里是各种管道，此刻它们被打开，无数药物被送出，在短短三秒后便充斥整间仓库。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擅长牺牲别人。

　　真糟啊。

　　中原中也此刻才遗憾的意识到他们的目的。

　　融入空气的毒药会在任何呼吸间进入身体，这一点，纵然重力可以进行短暂的阻碍，但时间已经到了。

　　充斥着纯粹杀意的眼睛环顾四周——七人。

　　还剩下七人……

　　过分后知后觉，原来时间，真的会不够。

　　六人……

　　速度大幅度下滑，已经到了连研究员都能捕捉到动作的地步，中原中也明显看见他们越发欣喜的，已经准备接收“战利品”的激动模样。

　　五人……

　　四人……

　　苦涩的或是甜腻的气味已经从鼻腔钻进肺腑，意识渐浑浊，似乎成了即将晾干的水泥。

　　某种阴影从身后袭来，中原中也意识到了，但是拳头却已经打不出去，蚊子叮咬样的凉意，让他打了个冷颤，随即似有恶狼扑食般，感觉到有獠牙咬进皮肉，或许是蜘蛛？因为蛛网已将他团团裹住，窒息感涌了上来。

　　糟糕，真是太糟糕了。

　　最后的意识也即将沉寂，中原中也面无表情的低垂了眉眼，注视着自己身上沾染的各色药水，连自嘲都无力表达。

　　“中也，中也君，亲爱的中也，中也酱？”随着中原中也的意识回归，软绵的女孩声音灌入耳内。

　　“……”他睁开眼，有些难受的皱着眉，忍受着五官不正常的异样，短促的呼吸着，尽可能快的恢复自己的意识。

　　“我想你是记得我的，当然，不记得也没关系，事实上，我希望你不记得，这样，我就能以此刻的面貌一直被记录在你的脑海里了。”

　　女人的声音软软的，像是巧克力棉花糖，中原中也安静着，直到他涣散的瞳孔聚焦，并看清了眼前女人的模样后也一直没有出声。

　　不期然，中原中也想起了与首领初次见面时的场景。

　　他立即垂下眉眼，却仍泄出了点笑。

　　视线大致扫过，除却手铐、铁丝和皮革拘束道具这些熟面孔外，他还发现了心率机之类的东西。

　　有好几个血管植入器械。

　　仅能看见的几处手术痕迹外，手臂、脖颈也都有被扎了针，连接着那些机器，他感受着身体里被点点输液，这些不知名药物进入身体的微微凉意。

　　忽觉无趣的耷拉着眼眉，显得困倦至极。

　　“中也，中也？小中也！你记得我吗？你不记得了我吗？你还记得我吗！”分明长着一张御姐脸的女人顶着一脸爱丽丝的表情和兔子似的声音不依不饶的问着。

　　真奇怪。

　　中原中也看着这个女人。

　　她有着一头灰白的头发，被剃的有些秃，是连多数男人都不会喜欢的那种，有着一双黑色的，似历尽沧桑的老人眼睛，五官组成后的脸按常人理解是英气的漂亮，但神情却有些娇气小姐样的怯弱，眼下中原中也被束缚起来，这女人好像是不敢近身，但能将他抓来却也足以说明她的胆量。

　　中原中也咧开嘴笑了一下：“不是不希望我记得你吗？”他目光沉沉，那是见惯了血和死亡的平静，但笑的时候却总带着点少年意气：“花御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