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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河东狮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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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见又来新客,一脸微笑的迎了过来:“二位客官,请问要点啥?”
“你们店里都有啥?”柳逸凡问。
“回禀客官,本店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
“可以了可以了!给我们来一只扒鸡,两个小菜吧,渌淇你想吃啥菜?”柳逸凡赶紧打断小儿的话,这家伙这么报下去,菜名他是一个也记不住,恐怕结账的时候还要收增值业务费!
“都行!”渌淇笑眯眯的说。
“来个番茄炒蛋和糖醋里脊,再来两碗面。”
“好咧!扒鸡一只,番茄炒蛋,糖醋里脊,两碗面。”小二应该诺而去。
“这边的小二还挺逗哈!”渌淇道。
“是啊,恐怕之前是个说相声的!”柳逸凡说。
逗得渌淇一阵轻笑。
不一会儿,菜就上来了,两人默默的吃。
柳逸凡感觉怪怪的,他觉得这个人今天的话不多,行为举止也沉稳了不少,好像几日不见长大了一般。
“这个家伙消失的这几天究竟遇到了什么呢?”柳逸凡心里一阵狐疑。
“这鸡不错,二哈也很喜欢吃的!”柳逸凡想。
对!哈士奇和猴子呢!原来两只畜生在跟了柳逸凡来到安德后,整日整日的清汤寡水,这样的饭真的把两个畜生吃的草级了,后来渌淇来了,俩货终于才改善了伙食,那是一段很快乐的日子,但是快乐都是短暂的,柳逸凡把渌淇气走了好几天,它俩又回到了温饱尚需努力,更别提“大鱼大肉”的穷日子里了!
哈士奇和猴子在安德待了好几天,周围地形也差不多弄清楚了,再加上之前就去过碧水,一见此地与碧水甚近,俩货一商量,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舍了柳逸凡直奔碧水而去。
柳逸凡发现自己宠物不见了,一开始还挺担心,四处打听,这一条白狗加上一只猴子倒也显眼,很多人都见到了,后来他发现这两货竟然朝着碧水而去,只能摇头而回,看来再见到那个二哈的时候,它肯定又要长胖了!
估计守着一个大美女吃饭,心里却想着一条狗和一只猴子的人,除了柳逸凡渭城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你在发什么怔?”渌淇看到柳逸凡走神,还以为他是在想卿尘景靓,心中难免有气。
柳逸凡见对面女孩面色不善,恐怕对方发毛,只得如实相告:“我有点担心哈二和猴子!”
“看你混的,连个动物都不喜欢你,大概去碧水找那人去了!”渌淇丝毫没有因为眼前的人在脑子里想着猴子而怪他,只要不想那个她最忌讳的人,哪怕脑子里整日想的大便,她也无所谓。
柳逸凡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色,出声提醒:“吃完了吧?我们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嗯,走,回去。”渌淇应道。
悄悄是黑夜的笙箫,夏虫也为夜色沉默,沉默是今晚的歌调。
两人并排着走进一条长长的胡同,这条胡同白日走过,可是在黑夜里,更显幽长空洞,此处正是埋伏杀人的绝佳之地。
突然,柳逸凡周身一顿,一只手一紧,他顿时大惊失色,猛然转身,好似看到妖怪一般。
“人家有点害怕嘛!”渌淇那娇柔的声音传来。
原来是柳逸凡的手被渌淇握住了。
一般女孩用害怕作为借口,用撒娇作为表现形式,然后趁机作出“占点小便宜”的行为,男人是不会计较的,否则就会显得这个男人既不像个能保护柔弱女子的绅士,又因为跟个女孩子斤斤计较而暴露了他的小肚鸡肠。很多女孩都利用这个漏洞耍了不少流氓,男人却毫无办法。
这就是套路的迷人之处,自古至今都是一个样。
“让她牵着吧!夜黑风高的又不会让别人看见。”柳逸凡如此安慰自己。
就是因为“不会有人看见”这样类似的念头,这个修真世界就多出来很多很多的傻事、怪事。
比如,老李家忽然就发现自己儿子长了一头隔壁老王的黄发;村口的张寡妇忽然就生了,而且是一对龙凤胎;魏老头三更半夜提着裤子出现在老光棍蓝老头家门口等等,可惜当时也没有“走进科学”这样的大型科普节目,这类事件一时成为安德的不解之谜。
柳逸凡滋生这种想法就非常的危险,而他却浑然不知。
两人牵着手快要走到胡同的尽头了,前面却蓦的出现一个人,这人负手立在那里,明显是在等两人,夜黑看不太清楚,但此人极强的气势,依然被两人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不好,打不过,走!”渌淇小声道。
两人转身就要离开,现在他们只能寄希望于“这人在等的人,其实并不是他们”或“这人只是心情不好在那里吹吹冷风,想回忆起新的痛”这两种不太可能的可能了。
逃了没几步,那人终于还是说话了:“老夫只是受命来除琅岐岛渌淇一人,却没想到你竟然也与之在一起,小子只能算你命不好了。”这话是对柳逸凡说的。
“为何要杀我?”虽感受到对面强大的威压,这渌淇却是不惧,恐怕一会打起来,她也不会丝毫退缩,嗷嗷的就拔剑冲上去了,因为这样她还能死的有尊严一点。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头一看就是个老江湖了,人狠话不多,话音刚落就要动手。
出乎意料,渌淇一把推开柳逸凡,喊道:“走!”
“可是你怎么...”
还没等柳逸凡说完,渌淇就吼道:“让你走啊!听不到吗!快走!”
这一嗓子,不仅把柳逸凡喊愣了,也把那老头喊愣了!
柳逸凡是成年以来第一次被女人这么吼,为什么是成年以来,因为从他记事的时候,就活在自己老母亲的吼声之中,柳逸凡的母亲是他老家,也就是櫦檤,那一片小有名气的悍妇,后来有人还以她为原型编排了一个故事,叫作“河东狮吼”,柳逸凡就是被这头雄狮吼大的。
后来柳逸凡就没再听到那令人怀念的吼叫了,因为他入门蜀山,从此远离了家乡,几个月才回去一趟。
每每回家老母亲因为非常想念,开始总会对柳逸凡异常的温柔,但是再过几日母亲的态度急转直下,只等遇到点火星子就要爆炸了。
柳逸凡一看自己母亲有开嗓的趋势,就立刻从家里逃之夭夭,留下自己怕老婆的老父亲独自承受着本来应该是柳逸凡和他一起承受的怒火。
柳逸凡曾经问过他父亲,为什么母亲这么大脾气,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娶了她,是为民除害吗?
父亲吸了一口老旱烟,神色仿佛回到那峥嵘的岁月,然后开口缓缓道:“我就是喜欢你母亲这直爽的性格!敢爱敢恨,敢说敢做啊!”
只是这一会儿渌淇吼他,是想让他快些走了,是为他的安全着想,被一个年轻的女子用这种暴躁的举动关心了一把,柳逸凡心中终于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情愫。
而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杀人的老头发愣,是没想到这年轻女娃子竟这般火爆脾气,同时也被此女的侠义心肠所触动,心里暗暗想:一会杀她的时候一定让她体面些,给她个痛快。
见柳逸凡不但不走,还在原地发怔,渌淇是气的直跺脚!
这时候柳逸凡却说话了,他终于从那种异样的情绪中自拔了出来,看着老头冷冷道:“你杀不了我!劝你早些退下吧,免的一会落荒而逃,损了你的威名。”
这话令另外两个人又是一愣。
见过死到临头嘴硬的,没见过这么硬的,一个武学境界只是初级的小辈敢对一个中级后期的高手这般夸大,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老头舍弃了渌淇,脚下一动就朝柳逸凡直接动手。
只听渌淇喝道:“小心!”
破空之声瞬间响起,那老头化为一条柔韧而凌厉的黑影,毒蛇一般向柳逸凡遁去,黑影起初只是黝黑的一道,须臾之间,竟幻化万千,无处不在,将柳逸凡包围!
渌淇大惊,匆忙出手,一条红芒自她袖底闪出,在黑夜里如一条火蛇,向那黑影最盛处抽去,红芒黑影在空中瞬间一碰,“砰”的一声,红芒反弹而回,光芒黯淡了很多。
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根不知何种动物筋骨制成的长鞭,长鞭和黑影碰撞后,空中弥漫了一股烧头发的味道。
然而,那万道黑影并未受丝毫阻碍,继续向柳逸凡围去,柳瞬间隐没在黑暗里。
“不要!”看这影子的气势柳逸凡绝无生还之理,渌淇骇然变色,绝望的大喊!
渌淇悲愤着,勉强又打出一鞭,然而这次黑影更加不在乎她的攻击,待鞭子靠近之时,只是光芒一闪,鞭势就被挡了下来。
她神色凄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碧绿小瓶,倒出一枚红色丹药,张口就要吞下,准备服用禁药激发潜力,然后和这个杀了柳逸凡的人拼命,给柳逸凡报仇或者被对方杀死。
正在此时,黑影包裹的地方,光华闪现,如太阳般明亮的光芒冲破黑影的围堵,也照亮了这漆黑的夜空。
柳逸凡一身白衣,单手握剑,周身发着光,显得无比圣洁。
一个瘦削的身影踉跄着从黑暗中闪出,在白光的照耀下,只见他双手里各拿着个一尺来长的勾状物,这就是那件抵挡住渌淇长鞭攻势的武器。
“你这是什么神通!”老者一脸惊骇。
“何必告诉你!”柳逸凡淡淡道。
渌淇一看柳逸凡没事,心中大喜,遂收起手中玉瓶,重新挥起长鞭和柳逸凡形成前后夹攻之势。
老者脸上一抹怒色一闪而过,见他收起兵器,双手合十抱在胸前,整个人变成一个黑洞一般,仿佛要将周身的黑暗吞噬殆尽,随后大喝一声,一个高达数丈的黑色巨人凭空出现在两人面前。
巨人虎面獠牙,头上竖着一只朝天角,目光阴森,死死盯着柳逸凡。
“化影成形,你是琅岐第一杀手忍者影人!”渌淇大惊失色。
这三座海岛和渭城都有专业的杀手组织,专门替别人解决一些明面上不好处置的事或人。而所有的杀手组织中琅岐岛的组织经营的最为出色,而这琅岐所有杀手里做事最利索,任务完成率为百分百的就是这个位列榜一的杀手,忍者影人。
曾有传闻此人是境界为中级修行者中第一人,也就是说他的修为已经无限接近大修行者,加上一身鬼魅的神通,渭城这一块,这人若想杀谁,几乎无人逃得掉。
“究竟是谁花这么大价钱要杀我,他的目的为何呢?”吃惊之余,渌淇心想。
那黑色巨人一声咆哮,土山一样的拳头朝着柳逸凡打去,拳头未到,掀起的大风却先刮来,风中隐隐有一股血腥的气息,大风卷起的砂砾打在脸上隐隐作疼。
柳逸凡神色凛然,单手一掐法抉,金色、绿色、蓝色、红色、黄色五彩光芒闪现,电光石火间形成一面白色护盾,护盾上光芒闪烁,隐隐出现数个古老的梵字。
一声巨响过后,夜空就荡起一波涟漪,连绵不绝向四周扩散,渌淇全力抵挡才堪堪稳住身形。
她睁眼看去,却是一惊,那层薄薄的白色护盾稳稳的抵住黑色巨人排山倒海的一击,此时两人正相互对峙着,寸步不让。
巨人如发了疯一样,大拳头狂风暴雨般锤向白色光盾,隔着几十拳还会补上一脚,可是那光盾,任你风起云涌,我自岿然不动。
“你打够了没有?”柳逸凡道,神色还是那么泰然自若,就如他在老头动手前劝对方离开时一样。
“啊!”巨人还不想放弃。
作为一个优秀的刺客,那些叱咤风云的日子里,他是那样春风得意,意气风发,说杀谁就杀谁,如今接了个小任务,来杀一个小姑娘,这任务本来就让他有些尴尬。
若在执行这任务时,却败在一个无名小子手上,任务完不完的成那还是次要的,恐怕这一败,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他怎能不生气,怎么能不歇斯底里。
柳逸凡嘴角蠕动,一只硕大的古色木箱蓦然出现在巨人头顶,木箱瞬间变得和巨人头颅一样大小,从高空秤砣般朝着巨人砸了下来,箱子出现的悄无声息,这个愤怒有些上了头的巨人根本就没有觉察,结结实实挨了一箱子。
箱子砸中的一瞬间黑影立即崩溃,老者从空中掉了下来,一着地就喷出一口鲜血。
他目光怨毒看着柳逸凡,一言不发。
“我已经使出了全力,这小子还如此泰然,游刃有余,我的战斗力只有六千,这小子至少也有一万,只多不少!”老头心里想。
作为一名顶尖的杀手,名声固然很重要,但是生命更重要,如果在这个地方继续拼斗下去,估计命都要拼没了。
这老头想到此处,手中寒芒一闪,转身就消失在夜色中。
“小心!”柳逸凡大喊一声,一口箱子徒然飞出,“哐”的一声,挡下了已经飞到渌淇身前的暗器,那是一枚梅花镖,被箱子一挡,掉在地上幽光闪闪,明显涂着剧毒!
渌淇吓得花容失色!见只是有惊无险,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她走向柳逸凡,用看妖怪的眼神看着柳逸凡,出口道:“你竟然这么厉害,想不到啊!”
“我也想不到竟然会有这般厉害的刺客专门来杀你,你竟然造了什么孽了,惹人如此记恨!”柳逸凡有点嫌弃的说。
“我哪里知道,我平时连一只蚂蚁都不会杀的,怎知道平白无故就招来杀身之祸!你刚才救了我,还算你有良心!”
“没办法啊,他要把我也杀了,总不能让他莫名其妙的杀了吧!”
“喔,柳兄的意思是,假如那人不杀你,就要见死不救了呗?”
“很有可能!”柳逸凡装作一副正在思索的样子。
“柳兄,你好狠的心!”渌淇知道柳逸凡是在开玩笑的,真要见死不救,她吼他,让他走的时候,他早灰溜溜的跳掉了。
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接着朝着家里走去,渌淇又悄悄的牵起柳逸凡的手,这回柳逸凡没有表现异样,任她牵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走,渌淇那红扑扑的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笑意,好像预谋已久的阴谋有点得逞了一般。
离着家里还有最后一条胡同,胡同尽头小树林忽然蹦出来一个大汉,大汉喊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从...”
“任宫主,算了吧,退下吧!”渌淇打断了对方开场白。
“喔!”那大汉应声消失在夜色里。
“这人干啥的?”柳逸凡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一个叔父,可能是怕我们无聊,出来调节一下气氛的。”渌淇尴尬道。
其实这个任姓大汉是随着渌淇漂洋过海来到渭城保护她的人之一,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渌淇吩咐他在此打劫他俩,然后假装打不过柳逸凡落荒而逃,好让柳逸凡逞一回英雄。
当然,她没想到竟然有人会收买刺客忍者影人刺杀自己,英雄柳逸凡已经救过自己这个大美人一回了,这出戏也就不用再唱一次了。
也正因为把保护她的人安排在这里搞事情,她被人刺杀的时候身边却没了人保护!
不过,就算这位宫主在的话,估计也没甚大用,对方毕竟是刺客排名榜第一的人啊,说不定老任会为了保护自己陨落在那个小胡同里。
所以,这样看来应该是渌淇不经意间救了这人一命,但是,渌淇不太敢将自己被刺杀的事情告诉这位宫主,因为自己在渭城遇刺这事一旦让自家哥哥知晓的话,那个性情急躁的哥哥说不定会率领大军渡海过来平了渭城。
至于那名逃走的刺客,她不太担心他会再次出手,因为琅岐刺客组织有着非常严格的信条,其中之一就是:一旦对一个目标刺杀失败,同一个刺客不会出手第二次。
她接下来只要加强自己周围的安保力量就可以了,就算再有别的刺客来刺杀她,他们也很难得手。
何况排名榜第一的杀手都失手的任务,不管有多大赏金,排在第二、第三位的应该也没那胆量去接了。
钱自然赚越多越好,可是前提是有命花,这种自寻死路的任务,只要脑子没事一般不会去接的。他们是亡命之徒,但是如果能好好活着还是要尽量好好活着。
东边海上,不知何处,一人坐在椅子上,一脸怒色,见他喃喃道:“刺杀又失败了!这些刺客真是一群废物!”
随后他又不说话了,陷入沉思,好像又在思考让渭城彻底乱起来的法子。
这人费尽心机欲搅乱渭城,却不知其真正目的为何!不过看他畏首畏尾的样子,应该不是个很庞大的势力,想必是想着趁渭城混乱,浑水摸鱼,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接下来的时日,柳逸凡和渌淇过了一段非常安稳的日子,柳逸凡朝九晚五去上工,渌淇就在家里发发呆,后来她学着做一些奇怪的食物,柳逸凡试着吃了一段时间发现真的没有办法忍受那怪怪的味道,到最后俩人依然是跑出去吃,把住处附近的饭馆吃了个遍。
当然,他们还是去“安德扒鸡”那家店的次数更多一些,两人吃完天就会黑下来,然后渌淇就可以趁机牵着柳逸凡的手。
渌淇白日里是从来不牵他的,牵手这种事只是两人在夜深人静时候的一个小秘密。
柳逸凡喜欢卿尘,渌淇也知道,她并没有打算要把这个男人抢到手,要真那样做了,和小三就没有什么不同了,她只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能拉一拉这一双温暖的大手就心满意足了。
柳逸凡似乎也知道此女的想法,有时候他也会主动去拉对方的手,但是只要到了家里,他会礼貌的松开,从来不做越规矩的事情。
他非常清楚,这样背着卿尘拉别的女孩子是个十足的渣男行为,但是哪怕他做个渣男,那也要做一个有原则的渣男,那样再遇到卿尘他也能在心里提起一点自信,厚着脸皮请求对方的原谅。
只是随着他和渌淇拉手次数的增多,他隐隐觉得那双细手,似乎有一点点熟悉的感觉,好像很久以前牵过似的,但是他不记得以前牵过这个女孩子的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