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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成了一个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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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日子楚一的心情非常不错,至少各班学生都是这么说的。
和蔼可亲还帅气的楚老师没事儿就请大家喝奶茶,帅气之中又生出了一丝慈祥...
高中生个个都是人精,没两天就透过奶茶看本质,纷纷猜测楚老师估计开花了...花一开人就灿烂,灿烂了就爱买奶茶。
消息很快就在学校里传开了,同个办公室的老师都有所耳闻。有好事儿的,还问了一嘴楚一是不是真谈恋爱了。
楚一是怎么回答的呢?他没点头,但也没否认,只是露出了个意味难明的笑。
笑是什么意思?这就是锤了呗!
一时间消息更是风风火火,学校里不少盯着他的年轻老师都伤了心。
楚一不在乎这些,晚上他和胡凯时还有约会。
胡凯时为数不多的假期都用在和他约会上了,六点钟一下班楚一就看见他在校门口徘徊的身影。白色T恤加蓝色条纹衬衫,下面是浅色牛仔裤配一双运动鞋,混在人群中像个学生。
看见楚一后他往这边走了几步,一直到眼前手还背在后面,颇为神秘道:“猜猜我手里是什么?”
“又一杯冰粥?”相处了一个多月,楚一骨子里恶趣味就出来了,他格外爱逗胡凯时,刚开始喜欢看他结结巴巴说不明白话的样儿,现在胡凯时也进步了,人不结巴,但还脸红还是脸红。就跟现在似的,红着耳朵根软着声音跟他说:“你再闹我要打你了!”
“奥,那排除冰粥。”楚一应的像个人,脑袋里已经有画面了——气急败坏的小兔子鼓着腮帮子甩蹄锤他,软乎乎的小爪子跟挠痒痒似的。啧,还怪可爱!
“我发工资啦!”胡凯时甩着的小蹄子不是锤人用,而是展示金币用。信封薄薄的一层,随着他的甩动在空中飞舞,“3000块!我们今晚吃火锅好不好?”
身上所有单品单价都已经超过3000元的小少爷拿着3000块的工资开心,楚一伸手揉揉他的脑袋上面两撮呆毛就跟人一样傻了吧唧的晃来晃去。
楚一点头。
行吧,小少爷体验生活开心就好。
去的还是常去的那家火锅,小少爷兴致勃勃的点菜。
一起吃过几顿饭以后楚一就发现小少爷口中的吃过和他的吃过并不是一个吃过。小少爷从前吃的什么都是高端版,现在和他一起混入了普通消费群体看什么都有新鲜感。
点到最后,小少爷抬头看看他,又低头看看菜单,眼神心虚的在菜单和人脸上反复横跳。
“怎么了?”
小少爷声音很小,犹豫着问要不要喝点啤酒。
火锅配啤酒,多少有那么一点奇怪。于是楚一对着那双巴巴望着他的眼睛,义正言辞的回答:“喝。”
啤酒上的快,楚一从洗手间回来就看到胡凯时左手是啤酒右手是折了的筷子,很明显是挑战失败了。离着两米远楚一的嘴角就扬起来,然后下一秒,他扬起的嘴角狠狠僵住,他看见胡凯时把折了的筷子扔到一边,两手调整了一下位置,张嘴奔着瓶盖就去了。
很明显,他没死心,他还有个附加才艺!
一排牙生死攸关,楚一两步迈过去,伸手把瓶盖捂住。
嘴里是软乎乎的东西,胡凯时愣了两秒才松开,一圈椭圆牙印隐约还闪着亮晶晶的口水光。胡凯时心都虚了,“对,对不起。”
小少爷意外的牙尖嘴利,咬的楚一手有点疼,拿了张湿巾先擦掉亮晶晶的口水,又确认了一下没有出血后楚一就开始教育人。
楚壮士拯救了一排牙,怕人不长记性气势汹汹的:“牙还想不想要了?这玩意儿多硬知不知道!”又怕小少爷不懂人类世界的规矩,楚一放慢了语气耐心解释:“人类发明工具都是有原因,用筷子掰,用牙咬都是不好的行为,以后不这样了好不好?”楚一像哄小孩儿似的,说完了自己都有点意外,什么时候他这么有耐心了?
对面的小少爷点了点头,乖乖拿过瓶起子,‘啵’的一声,酒瓶子开了。开完还朝楚一傻乎乎的笑了一下,讨好的意味十分明显。
看楚一心情好了,胡凯时才敢问伤口疼不疼。
楚一说疼。
胡凯时抱歉又心疼,恨不得咬的是自己,“我,我对不起你,你一会儿...吃清汤锅吧。”
楚一:???
“辣锅对伤口不好。”
楚一装惨半天,成功的给自己装进去了。现在左说不行,右说也不行,左右都是被剥夺吃辣锅的权利,好在啤酒没说不让喝。
楚一三瓶,胡凯时两瓶。
结账的时候胡凯时笑眯眯的,看得出第一次领工资真的让他高兴。
出门楚一招手打车,这时候车少人多,路过几个都不停。楚一感觉到衣角被拽了拽,还以为胡凯时着急了,想说不急,一回头就对上一双泪汪汪的眼睛。
怎么了这是?楚一不明所以,只感觉衣角被扯得越来越紧。
不可思议的想法闪过脑海,楚一看着一切正常,脸都没红一点的胡凯时难以置信的问:“你是不是醉了?”
“没有,没醉。”胡凯时说着,手诚实的环上了楚一的腰身。
楚一身子一僵,确认他真的醉了。两人出来约会不少,但都没做什么,也就是在回去的路上牵牵手,偶尔有个分别抱抱。快三十的人了,恋爱谈得这么清水,楚一都开始怀疑自己有问题。但每个深夜和清晨小楚的反应都在告诉他——他其实还行。
楚一之间谈过两次恋爱,虽然都不长久,但还算有点经验。胡凯时是第一次,他性子内敛,楚一一是配合着他放慢了一点脚步,二是这人长得忒显小,眼神还纯净,楚一有一点非分之想就觉得自己是个色胆包天的老流氓。
就好比现在,胡凯时双臂死死环着他的腰身,他不想借着酒劲儿占便宜,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只能以一个非常扭曲的姿势挥着手继续叫车。
几分钟后终于有个出租车靠边停在了连体婴边上。
拍拍背,楚一语气温柔,“回家好不好?”
“不好。”胡凯时脸埋在楚一身上声音含含糊糊的耍赖,“不走,你不能走。”
“那我不回家了吗?”
“不回。”胡凯时抱得更紧,“你跟我回家!”
司机看着俩人黏糊个没完就是不上车忍不住按了声喇叭,阔声问:“走不走了小伙子?”
楚一犹豫两秒说:“不好意思师傅,不走了。”
司机不满的‘啧’了声,不乐意道:“这不是浪费人时间吗!”然后一踩油门,走了。
已经有不少路过的人盯着他们看了,继续在这儿抱成连体雕像实在不合适,只好搂着肩膀把人拽开一点,问:“家在哪儿呢?”楚一送他的时候听过地址,他隐约记得好像就在附近。
果然,胡凯时搂着他转了一圈后指着东边一个高档小区说:“那儿!”
楚一本来还担心小醉鬼进不去小区,没想到胡凯时醉归醉,拿卡输密码都毫无问题,除了抱着他不撒手以外,简直清醒的像个正常人。
密码锁滴滴两声,门开了。
胡凯时顺手开灯。
在自己家安全感充足,胡凯时终于松开了楚一的腰,踉跄着走向沙发,人往上一摔,‘咚’的一声,不动了。
楚一环顾四周,小少爷不愧是小少爷,寸土寸金的地界儿,弄了个小复式。家里装修简单,但看得出都是好东西。
楚一去厨房接了杯温水,出来就听见沙发那儿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赶紧过去把小少爷扶起来问:“难受啊?想吐吗?”
胡凯时摇头。
楚一把人扶到自己怀里,水杯凑到唇边,哄小孩儿一样说:“喝点水。”
胡凯时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就撒开嘴的往人怀里拱,蹭的楚一脖子发痒直往后躲。他一躲,小少爷不高兴,胳膊得寸进尺的搭上去,蹭的更欢。余光扫过楚一的手,小少爷突然不动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又泛起红。怀里抱着个凶手兼委屈鬼,楚一有点想笑,伸手在他脸上蹭了两下说不疼。
“那要不要打疫苗啊?”胡凯时小声问,手捧着自己的犯罪证据小心翼翼的看。
要打吗?楚一也开始想。
突然手上传来湿湿滑滑的感觉,楚一低头看见小少爷捧着自己的牙印小心翼翼的啄,间或伸出来舔两下。手开始发麻,脑袋里仅剩的头发丝粗细的理智逐渐崩断,楚一喉结滚动,真是要完...
次日一早,胡凯时在熟悉的大床上醒来,只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还口渴的要命。天蒙蒙亮,他借着日光下楼,喝了一大杯水才勉强活过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小口小口的抿。
视线扫过有些混乱的客厅,胡凯时突然定格在某一处。
沙发上那个熟悉的背影不是楚一是谁?
昨晚的记忆回旋镖一样噼里啪啦的打过来,胡凯时记不真切,只记得自己好像用十分特别的方法帮楚一洗了洗伤口...再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胡凯时走过去见楚一怀里抱着抱枕,整个人缩成了一团,犹豫两秒,他伸手戳了戳楚一肩膀,想把人叫醒去床上睡。
楚一刚睡没多久,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是胡凯时吓得往后一缩。昨晚的痛苦历历在目,抱着个小少爷不能亲不能碰的感觉堪比十大酷刑...
四目相对,尴尬劲儿上来了,氛围变回了初见那天,好像还不如那天。
楚一没去床上睡,他十分自然的走向了门口,在凌晨六点这个时间认真的对胡凯时说自己有急事儿。
胡凯时端着水杯看他穿鞋,出门,道别的时候没忍住,说:“你真是个好人。”把他送回家,还喂他喝水,这简直不要太贴心了。
楚一:“......”
楚一:“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