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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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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瞬间寂静了下来,哪怕最轻微得呼吸都显得格外刺耳。克里茜斯不禁将呼吸尽量延长,让气流变得缓慢和微弱来避免自己引起注意。整个屋子里得空气仿佛都凝结在了一起,令人窒息。
这让卡尔意识到是咒语出了问题,触犯了一些不可告人得红线,却完全挖掘不出对此得任何一丝线索。
麦格教授深吸了一口气,打破了寂静:“阿森提亚先生,我想问题有些严重。”
“可是女士,这只是一句恶作剧咒语,并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卡尔只能从咒语本身为自己寻找开脱的理由。他本来并不在乎霸凌的后果,因为他确信同样厌恶格兰芬多的斯内普会保住他,但是自刚刚起,他的这种底气就莫名消失殆尽。
“确实如此,但是,这句咒语提醒了我,”麦格教授说,“有一些武器本身或许并不那么危险,但是当它在特定的情况下被使用时,效果往往是...和你想象的不同。”克里茜斯意识到她最后的措辞非常的小心谨慎,似乎在刻意避开一些什么。
连麦格教授都回避的东西...
克里茜斯不禁开始为卡尔感到担心,担心他会不会因此被开除。
“抱歉,教授,我并不明白,我...”
“够了。”斯内面色阴沉地打断了卡尔慌张的询问,“一个月的禁闭,在费尔奇那里。”
克里茜斯松了一口气,假如这件事情非常严重的话,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微不足道的后果了。她想,斯内普应该仍然在护着他斯莱特林的学生,但是他略微扭曲的嘴角却告诉克里茜斯,他同样对这件事情感到不满甚至气愤。
“如果你认为这是对他最妥当的处置的话,那我也没有异议,不过我认为斯莱特林或许还得扣掉五十分...”麦格教授说。
“请便。”斯内普显然不想和她争辩,哪怕他平时连五分也会为斯莱特林争上一争。
“好吧,那这件事情就算是处理完了?”麦格教授试探性地确认道。
“是的,请快将你的学生带回去吧。”斯内普做出个逐客的手势,“阿森提亚先生,你也回到休息室去。”克里茜斯觉得如果他们再在这里多待上一分钟,斯内普的行为举止将不会这么礼貌,而卡尔的惩罚或许也会上升到另一个层次。
“好的,西弗勒斯。”麦格教授如克里茜斯期待地那样领着他们走出了办公室。
出来后,她大口呼吸了一下走廊里勉强还算清新的空气才放松了下来,刚刚克制的呼吸已经让她觉得有些缺氧。她跟着麦格教授向楼上走去,却担心地回头看向即匆匆离去的卡尔。
“麦格教授,那个恶咒,是怎么回事?”走了一截,克里茜斯尝试问道。
“我想这并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阿森提亚小姐。”麦格教授走在前面说,“不过我希望你知道,并且提醒你的哥哥,远离黑魔法,包括所有看起来并不严重的恶咒。”
“抱歉,我并不知道卡尔还会这些。”她说。
“不用担心,孩子。当然,金斯利先生,我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我们不应该让不愉快的记忆影响我们今后的生活。”等到一楼之后,麦格教授停了下来,然后转身向两个人说:“好了,我要回办公室了,你们可以继续享受黄昏。不过在离开之前,我想说,今天的事情希望你们不要对外声张,因为它对谁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好吗?”
“好的,教授。”
等麦格教授离开之后,克里茜斯叫住了西奥多。“那个,我真的为卡尔的行为感到抱歉,但是能告诉我‘倒挂金钟’是什么吗?”
西奥多愣了一下。“唔,就是会把人悬空倒吊起来的咒语。你为什么这么好奇这个?等等!你不是想学吧!你你你哥哥的惩罚你也看到了,我我我警告你,别动这个念头啊。”他越说越觉得不对劲,不禁向后连退好几部,手已经伸进了袍子,随时准备掏出魔杖。
“啧,没这兴趣,我就是单纯好奇罢了。”克里茜斯看着他这幅怂样,厌恶地撇撇嘴,然后摆了摆手,向礼堂走去。
“你,你什么表情!我看你就是个斯莱特林!我看见你和他们打球了!”感受到冒犯,西奥多在她身后叫道。
克里茜斯不禁觉得他过分丰富的思维有点搞笑,转身冲他做出一个鬼脸后,小跑着回到了礼堂。此时的人群已经有些熙攘,而柏妮丝还独自托着下巴等待着她。
“柏妮,我回来了,刚刚麦格教授找我有点事情。”
“感觉你去了好久,”柏妮丝打了个哈欠,“她找你做什么,看起来很急的样子?”
“她不让我说...”克里茜斯如实说道。她现在没有心情也没有脑力去编造一个丝滑的谎言来搪塞柏妮丝,并且也没有这个必要,“不过不算什么大事。”
柏妮丝欣然接受了这个答案,陪着克里茜斯吃完了晚餐。
然而从第二天早上起,克里茜斯就能够从走廊上嘈杂的声音中听到“阿森提亚”、“斯莱特林”甚至“倒挂金钟”这样的字眼,同时她胸前的白色绷带在人群中似乎显得更加扎眼。她知道那一定是西奥多没有管住自己的嘴。
尽管她很想去教训一顿西奥多,但是在她跟柏妮丝说出这个想法后还是决定放弃。她现在拖着一只不利索的手并不适合惹麻烦,但更重要的是,她想在卡尔和自己之间划出一条明确的界限。并且她相信麦格教授会很快知道这件事情,然后送西奥多几天的禁闭,因为她相信麦格教授对这件事的重视。
不过,和任何八卦一样,这个话题很快就被新的事件替代——魁地奇比赛。在霍格沃茨几乎找不出对这项运动没有意思兴趣的巫师,哪怕有些人只是观赛的粉丝。
这是卡尔第一次作为院队成员参与魁地奇比赛,但他并没有显露出多少的兴奋,只是骄傲地挺着胸膛走在队伍之中。柏妮丝猜测他是因为在费尔奇那里的禁闭而闷闷不乐,但是克里茜斯却一点也不这么认为。事实上,卡尔很少对什么事情显得格外兴奋,哪怕是收到霍格沃茨的通知书,那大概在他的意料之内。克里茜斯在近几年里唯一能感受到卡尔兴奋的一次就是在他刚刚选入院队给家里寄回的信件中。这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所以她猜测卡尔最初的新鲜感已经逐渐消退。
而对于比赛的结果,克里茜斯并不感到惊讶。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通常不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对手。这并不意味着那两个院的学生不擅长魁地奇,只是他们并没有对比赛投入太多的时间和经历。因此,魁地奇往往会成为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的较劲。
“真可惜,我去年没有选上。”比尔的声音在克里茜斯斜后方响起。
“你今年可以再试试。”是查理。
“是的,不过我更希望明年和你一起进入球队。”比尔像是在打趣。
“我明年一定能入选,这样赛场上就不会这么胶着了。”
克里茜斯听着查理的狂言,转过头,朝他说:“你看起来很自信,要知道,格兰芬多已经很多年没有占过什么上风了,连和赫奇帕奇的对战都是险胜。”
“所以我们才需要去扭转局势,”查理拍了拍胸膛,“诶,克里茜斯,上周在你摔下来之前那一波操作可真是厉害!或许你应该去当一个找球手什么的?”
“但我觉得我可能更适合击球手,”克里茜斯看着从跟前飞过的卡尔,摸了摸下巴,“这样我就可以把他暴揍一顿了。”
“哈哈哈哈哈,我支持你!”查理没忍住。
“不过我大概没这个机会了...”克里茜斯目光又转而黯淡下来,“我家里不让我打,假如我选上的话,我妈妈一定会给邓布利多写信的。”
“啊...为什么?”查理说。
“我也不知道。”
“抱歉...”
“没事,”克里茜斯咧出一个笑容,“诶对了,约瑟芬呢?我看你平时和她走得蛮近。”
“噢,她去拿南瓜汁了。她说看球赛就应该喝点什么。说起来,她也该回来了。”查理说着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大概是在人群中穿行太麻烦了,我希望她不要把汤汁洒到别人身上。”
顺着查理的目光,克里茜斯也拿起望远镜扫了一眼人群。她在候场区看到了奥德丽格外扎眼的金发。她今天没有穿校服也没有披着黑袍,而是换上了一身格外甜美的小裙子。尽管这让克里茜斯觉得有些做作,但她想至少奥德丽没有将大半截大腿都露在外面。“啧,她也不嫌冷。”她朝柏妮丝咕哝道。
“你说奥德丽么?”柏妮丝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笑道,“她这不是难得有机会在卡尔面前打扮一下么?”
“呵,男人。为了男人打扮有什么意思。”克里茜斯嘟了嘟嘴表示自己的不屑。
“唔,那就为了我打扮吧。”柏妮丝凑到她脸边上,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嗷,柏妮!”克里茜斯吓得连忙将她的脸推开,手中的望远镜差点摔倒地上。
“你小心点,不逗你了。”
“不过说老实话,我想我以后可能会一个人过一辈子。”克里茜斯一本正经地说。
“你怎么会这么想?”柏妮丝有点惊讶。
“不知道,我大概对男人没什么兴趣。”她望着天,思索着说。随即她愣了一下,赶忙向后退了一步:“我对女的更没有。”
“噗,我也没有。”柏妮丝捂嘴笑道,“你不是很喜欢欧文吗?”
“那不一样,我只是很喜欢欧文的球技而已。”
“那你为什么会想一个人过一辈子?”
“我也不知道。”伴随着周围再次响起的欢呼声,克里茜斯打消了和柏妮丝解释的念头。不过这样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也还是天地初开的混沌。她猜想或许是因为她的母亲凯瑟琳·阿森提亚如果还叫凯瑟琳·麦克米兰的话,会是另一副样子,或许是魔法部的中流砥柱,也或许是《预言家日报》的知名主编。
克里茜斯不知道凯瑟琳是怎么看待这样的事情的,因为她在庄园里似乎也很快乐,享受着各式各样的下午茶和派对。但克里茜斯打心底里相信,她自己以后一定会义无反顾地投身一番事业,然后成为最优秀的巫师,拥有和邓布利多那样响亮的名号。
这让克里茜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泡在图书馆里学习,鲜少在外面玩上整整几个小时。连柏妮丝都好几次怀疑她是不是中了什么魔咒,简直要飞到拉文克劳去了。但她这样的行为还是有不少好处的,比如全O的成绩以及格兰芬多蹭蹭蹭上涨的分数。
直到已经下了三场雪,柏妮丝终于忍不住了,将她生拉硬拽到了黑糊边上。
这是查理和比尔组的雪仗局,还叫上了约瑟芬和男生寝室的韦尔伯·奥斯瓦德和汉弗雷麦格,麦格教授的侄子。假如不是有这两位纯血的先生,柏妮丝是绝对不会费那么大力气去叫克里茜斯的。
一路上克里茜斯虽然被柏妮丝拖拽得非常无奈,她在走到湖边后还是因为这一片连阿森提亚庄园都不曾拥有的白茫茫的景色动了容。
看到她的到来,比尔和约瑟芬都显得有些欣喜,不过查理却只顾着打趣她是“书虫出洞”。但克里茜斯只说这是因为她的左手此前一直没好利索所以更愿意静静地待在室内。当然,这句话也并不违心。
“那你今天可是要好好活动活动你的手臂了。”查理怂恿道。
“嗯——当然。”克里茜斯装模作样地点点头,然后迅速从地上抓起一团雪朝查理扔了过去,砸在了他的脸上。
“喔!你怎么这样!”查理一边扒开脸上的雪,一边嚷嚷道。却突然又在背上遭了一记。这颗巨大的雪球正是来自比尔。
见状,查理生气地从地上捏起两团雪先后扔了回去。
一场雪仗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拉开了序幕。
因为来回跑动,克里茜斯的脸一会儿就玩得通红,鬓角的几根碎发因为汗水贴在脸上。她大口地喘着气,取下围巾扔到了一旁,又将头发盘了起来,准备继续大干一番。不得不说,虽然她地雪球扔得不远,却几乎是百发百中。
用她自己话来讲,叫技巧。
当她蹲在地上再捏出一个圆滚滚的大雪球准备朝查理扔去时,她突然注意到了躲在岩石旁边的柏妮丝。在她的印象中,柏妮丝似乎一直都在边缘徘徊,偶尔扔出一两个雪球,可以说是清净至极。
于是没安好心的她在叫了一声柏妮丝后,将那颗雪球重重扔了出去。她并没有对准柏妮丝的脸,因为这颗雪球确实是太大了,用两个手掌都无法完全捏住。
硕大的白球从柏妮丝的耳边飞速掠过,然后啪地一声砸在了后面的物体上,发出一声闷响。
不是石头——
而是不知什么时候从岩石后方缓缓走出的斯内普。
白色的雪散在乌黑的袍子上,格外扎眼。
克里茜斯倒吸一口凉气,耸起肩膀愣在了原地。假如斯内普想,他完全可以给她安上一个袭击老师的名头。
斯内普皱着的眉头看向腰间雪块残留的地方,低垂的眸子里满是嫌弃和恼怒。“格兰芬多——”
“今天天气真好,孩子们!”站在斯内普旁边的邓布利多笑着打断了他。
“早上好呀,邓布利多教授!”克里茜斯连忙接话,然后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这个白胡子苍苍地老人,仿佛在看着自己的救星。
邓布利多心领神会,朝斯内普说道:“西弗勒斯,走吧,我们刚刚说到哪了?”
斯内普不满地拍了拍袍子上已经化掉地雪,瞪了克里茜斯一眼,不甘情愿地继续向前走去。
看着二人渐行渐远,克里茜斯得意地长吁了一口气。
突然,一颗雪球朝她直直飞来,还不等她反应,砸在了她的额头中央让她眼冒金星地连着向后倒退几步。细微的“咔嚓”声在脚下响起,然后便是一阵失重感袭来。
扔出雪球的威尔伯正在哈哈大笑,却看见克里茜斯突然消失在了视线之中。他一瞬间面色煞白,慌张地朝克里茜斯之前所处的位置跑了过去。只见洁白的雪地中间多出一个窟窿,中间是泛着波浪的漆黑湖水。
“克里斯落水了!”这时,柏妮丝也跑了过来,扑在了洞口边上。
她的呼声将其他正玩得不亦乐乎的人都引了过来。所有人一瞬间都不知所措,愣在岸边。
“谁救救她!我不会游泳!”柏妮丝转头求助地看向其他人,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冰冷的感觉瞬间包裹了克里茜斯,从她的肺里沁进全身。她扑腾着想要浮上水面,但是撞到的确实结实的冰面。她忍不住要咳嗽,却让更多的冰水倒灌进她瘦小的身躯。她用力地向上敲打着,但却随着水流越飘越远。只在顷刻之间,她的视线就变得模糊起来,仅剩的一丝光亮也渐渐离她远去。
克里茜斯渐渐地沉向黑暗的深渊,恐惧将她裹挟。她仿佛看到了死神,又仿佛看见了爸爸妈妈和卡尔,最后便是无尽的黑暗。
见没人做出反应,柏妮丝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朝湖中央冲去,却被约瑟芬一把拉住。“你疯了吗?你这样你们两个都会没命!”
“那你救救她啊!”柏妮丝哭着咆哮道。
“我来!”韦尔伯在缓过神后,说着便褪去自己的外衣,准备跳进冰冷的水里。
“我叫来老师了!”汉弗雷的呼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不知什么时候跑去追上了斯内普和邓布利多,此时正带着斯内普飞奔着折返回来。
“怎么了?”看到眼前众人慌张的样子,斯内普心中腾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救救克里斯!”柏妮丝冲上前,尖叫着抓住斯内普的长袍。她此时很是混乱,已经顾不得热火斯内普的可能性,只知道他是一个可以救克里茜斯的成年人。
斯内普让约瑟芬将柏妮丝拉开,看了一眼冰面,掏出魔杖,释放出一阵强烈的火焰。红色的光彩瞬间席卷了大半个湖面,吞噬着结实的寒冰,发出滋滋的声音。不等火焰熄灭,他褪下长袍,施了个泡头咒,一头栽进了湖中。
寒气如针尖一样刺向斯内普的神经,让他一阵激灵。他可真是后悔同邓布利多来湖边散步,哪怕是在办公室里谈话也不至于让他摊上这样的事情。尽管这样想着,他还是点亮魔杖,顺着水流向深处迅速游去。
黑糊的水流并不算急,因此他猜想克里茜斯应该不会飘得太远,否则便是大海捞针了。
他谨慎地搜索着湖中的每一处方位,生怕漏掉克里茜斯的身影,但是在穿过鱼群、略过水藻后斯内普没有发现一丝人类的踪迹。他不禁开始着急,心跳也逐渐加速。至少他一定不能让这个女孩的尸体都没入湖底的尘埃之中。
然而就在此时,他在一块岩石上看到了那个瘫软的身体。
斯内普急忙游了过去,将克里茜斯从腰部抱起来,然后立刻施了一个上升咒冲出了糊面。幸好火焰咒的余温还没有消散,湖面是如春季一样开阔。
可是距离湖岸还有几十米的距离。他害怕这一点多余的时间都能抢走这个小姑娘的生命,于是咬咬牙,使出自战后就在没有碰过的飞行咒。
落地之后,斯内普将克里茜斯平躺着放在地面上。冬天厚重的衣物已经彻底被浸湿,黏在皮肤上,不断地渗透着冷气。
众人看见他们后,迅速围了过来。斯内普也来不及施展一个暖身的咒语,在克里茜斯身边蹲下来,试探她的脉搏。冻僵的脖子里,血液流动得很是缓慢,只有一丝微弱的跳动还说明这个女孩还活着。
忽然,克里茜斯猛咳了几声,然后将湖水喷了出来。她的肺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把周围所有的空气吸干。但是她并没有醒来,而是逐渐平静下来,再次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她怎么了!?”柏妮丝跪在克里茜斯身旁,紧紧抓住她的一只手贴在脸上,担忧地问道。
“可能是呛水过多休克了。”约瑟芬在一旁也有些紧张。
斯内普的脸色阴沉下来,默默地站起身,给邓布利多让出了一个缺口,让他来查看克里茜斯的状况。
只看了一眼,邓布利多便说:“她现在必须立刻去医疗翼。”接着,他蹲下来将柏妮丝握住的那只手抽出来捏住,然后带着克里茜斯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她,她会没事的对吧?”看见两位教授凝重的反应,韦尔伯在一旁喃喃道。他此时因为害怕而全身颤抖,但约瑟芬只好替他将外套盖在肩上。
“难说。”斯内普说
“庞弗雷夫人一定能治好她的,她不能有事!”柏妮丝抬头看着斯内普,蓝色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担忧。她脸上还有刚刚风干的泪痕,夹杂和零星几颗化成霜白点。白色的雾气伴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向外扩散,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说老实话,你的朋友为什么能在一学期内发生两次重大的意外?她是不是缺乏对自己的约束能力。”斯内普并没有心情来安慰柏妮丝。
“这都是意外!所有人都好好的,可是她偏偏...”柏妮丝说着突然呜咽起来。
“既然那么容易遇到意外,那她更应该尝试避免...”说道最后,连斯内普都有些没有底气了。他只能感慨克里茜斯的运气不好,却并不愿意再揪着这一点再说出难听的话来刺激眼前这个为朋友担心的小孩子。“不过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好了,你们赶紧回去吧,不然一会儿躺在医疗翼里面人恐怕会更多。”斯内普最后睨了这群格兰芬多的孩子一眼,向城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