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各自知—赤练》能干三大碗的妖艳女鬼

24、追寻

　　如今已是暮春，微风还带着湿润的气息，亭边的樱花如醉酒般摇摇晃晃，散落许多花瓣来。
　　亭下无人，人在那边的小桥旁，面色淡然，手中的剑却在不停的挥动，像是不知疲倦。
　　无法回答那人的答案，只能单纯地练习，也许练够了就能回答那人的问题。
　　活在世上为了什么？这个问题也难以回答。可是那个问题似乎比这个还难，前者可以说为了看世间的繁花、讨父王的欢喜，与哥哥的陪伴，而后者呢？明明可以不去做，自己做了的意义又是什么？
　　自己已经许久不见那人了，初见的模样，更是不记得了，只记得在恍惚间，鱼跳出水面将水溅在莲叶上，不响、不疼，过不了多久甚至会消失掉痕迹，却总有着存在的意义，至少荷叶知道。
　　说不上想念，也说不上不想，不是叶上的蚕，不会一点一点吞食，像是枝间的蛛网，他就在那儿，轻轻一碰就会掉，却迷迷蒙蒙，糊了眼睛，在某一时刻还会被笼住。
　　收了剑，看向亭中桌案，上有帛画一张，画的是深秋行旅，这让他想起了他走时也是深秋，定能看到黄叶铺地、泉浅石出。
　　念也行，不念也罢，就如同帛画一般，自己喜欢看其中的人物，所描摹的却是其中的花鸟鱼虫，本想将他练剑的模样画下来，展开的确是一幅未完成的山水卷，就算已经画过无数遍，也将自己画的展开过无数遍，都是如此。画中风景不同，可最终所见到的不过是边角之景，所念的也许从来不是他，而是他口中的山河，未曾踏足，也勾勒出月笼山岗，沧浪逐崖。
　　宫院深深，城郭巍巍，烛火昏昏，她也明白这些早已成为春日的细雨，将自己整个裹住，湿漉漉的，一点儿一点儿地浸透开来，自己是夏日的芙蕖，想要的是烈阳扑面，可又怎能丢弃那细雨呢，细雨带来雷声阵阵，这才有自己的存在。
　　该如何形容他，恐怕用清晨的春风最为合适。要是有人受欺负了，他会出手，若是他人来请，千金也寻不见他的踪迹。他有自己所追寻的道，是海水的恣肆，还是山峰的高耸，这一点自己并不清楚，他始终都在寻找，寻找某事某物的道，所教给自己的也是如此。给自己留下的却是的用于自保剑谱和他所用的剑。
　　他称不上好的剑客，因为他始终不在乎剑本身，也称不上好的老师，所教的自己的只会伤人不会杀人。或许他追求的是那中庸之道，以草木为锋，山岳为锷，河海为脊，春秋为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