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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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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突然安静,只剩下桌上东倒西歪的酒瓶。
许满将一只酒瓶倒立在桌面上,任由瓶内残酒慢慢滴落。
“一只破瓶子,有什么好看的?”林子暮捡起沙发上的外套,催许满道,“快点,我送你们回去。”
低头,对顾晟轻声道,“晟哥,要走了。”
顾晟嗯了一声,起身。
“双标。”许满哼了一声,也跟着站了起来,手里握着一只空酒瓶。
唐桉见她起身,颤颤巍巍跟着站起来。
宋怡伸手去扶唐桉的手,他不留痕迹地避开,向里靠近一些,笑着望向许满道,“这瓶子好看。”
许满当即丢了酒瓶。
随口道,“我又不是捡破烂的,要这瓶子干嘛。”
唐桉盛满碎光的眼眸暗下去。
宋怡恨恨看许满一眼。
“看我干什么?”许满坦坦荡荡站直了,说,“瓶子再好看,不也只是一个空瓶子吗?一点内容都没有,真没什么意思。”
林子暮此刻也不着紧了,环抱着手,等着看戏。
顾晟悠悠开口道,“喜欢,就收着吧。”
许满愣了几秒,连忙将瓶子从桌上捡起来,爱不释手地摸了两下。
“嗯,我确实挺喜欢这瓶子的。”
用手将瓶子举高一点,对着灯光,又比划了两下。
林子暮笑,“拿着吧,咱哥也喜欢。”
“好嘞。”许满用袖子擦拭瓶口,转身塞进自己的白色包包里。
一行人下了楼。
到门口。
林子暮对着江岩道,“岩哥,那我们先回去了!”
顾晟开口,“岩哥,走了。”
许满跟在他们后面,将手里的包包抱在怀里,跟宝贝似的。
江岩笑,“妹妹这么喜欢收集瓶子呢。”
“赶明日,去我大姐那里挑一挑?”
江岩他大姐,不就是唐桉他妈。
以前倒是去过好几次,印象不错。
他妈倒是个明白人,但当时闹成那样,还怎么去。
许满对着江岩道,“江岩哥,我不怎么喜欢收集别人家的瓶子。”
林子暮看热闹不嫌事大,“哦,刚才那一只上面写东西了,是你们家的?。”
许满说,“我哥让我拿的。”
“走了。”顾晟站在林子暮的车前,眉间带着一丝倦意。
许满推林子暮,道,“赶紧的,我哥玩累了。”
林子暮边走边笑,道,“你怎么不知道心疼心疼你林哥呢。”
许满道,“你?心疼你的人,从黄浦江江头排到江尾,我呀,是望成莫及。”
唐桉盯着许满的背影,刚要追上去,江岩一把拉住他。
“您可消停一会,才刚回来,见什么都觉得新奇,不是准备留在国内发展吗,急什么!”
宋怡站在唐桉身后,小声道,“江岩哥说的对,慢慢来。”
宋怡一开口,江岩原本不太清晰的脑袋咚咚响了几声。
瞧他,怎么将这样一个小美人忘的九霄云外去了。
他余光瞥到宋怡身上,气质一点没变,和她妈一样,属于清冷美人。
这丫头,这么多年,尽惦记着唐桉这小子。
当年闹了那么大一出笑话。
差点,顾晟没和他绝交。
这一点,江岩从来没想明白过。
照宋怡的性子,真不像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可,感情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许满那会,每喊一声岩哥,就跟要他的命似的。
简直折他的阳寿,好好的,尽给他添乱。
江岩拉开车门,让宋怡先坐进去,问,“先送小怡回去?”
唐桉道,“哥,你先送她回去吧。”
宋怡见唐桉没上车,抬脚就要下去。
唐桉看她一眼,道,“不用你陪,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末了,很无奈的开口问一句,“行吗?”
宋怡的脚尴尬地往里偏了偏。
江岩看了唐桉一眼,说,“行,你爱一个人待着,就一个人待一会呗,我送小怡回去之后,过来接你。”
唐桉应了一声。
江岩踩油门之前,将脑袋探到车窗外面,说,“带帽子啊,别给我惹出麻烦事来。”
“好。”
江岩这才放心离开。
车里就他和宋怡两人,彼此无话。
江岩道,“我弟,打小就招人喜欢。”
宋怡淡淡应了一声。
再无话。
后半夜,江岩终于躺上床。
林子暮一个电话打过来。
朝他吼,“你赶紧去接你那发酒疯的弟弟。”
江岩头疼,问,“哪呢?”
林子暮说,“许满她家门口。”
江岩笑,“出国一趟,回来出息了。”
林子暮沉默一会,开口道,“江岩,你别光顾着护你弟弟,你可别忘了,晟哥住许满她家对门,他一闹,两家人全知道了。别让许满不好做人。”
江岩敛色,道,“我马上去接人。”
挂电话之前,问,“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林子暮不说话,挂断电话。
他奶奶的,也不看现在是凌晨几点。
当他是孙子一般,使唤呢。
许家门口。
唐桉压低了鸭舌帽,醉醺醺从地上挣扎起来按门铃。
开门的是许满,脸黑的跟一张黑色唱片,没什么两样。
她盯着他道,“疯够了没有?”
唐桉低着头,不说话。
只是固执地看着她。
许满倚在门上,两只手环抱,任由他闹。
只是再过一会,她的耐心就要被完全耗尽了。
她心塞地抬头。
对面阳台的灯骤亮。
像车灯的探头,直直地射过来。
许满伸手去挡,看见朦朦的光雾中,她晟哥正站在那探头的后面,神色懒倦。
她一惊,两只手齐齐伸出来,去推唐桉。
“快走,快走。”
唐桉固执地盯着她看,“我不走。”
“你这是扰民,你知道吗?”许满恐吓道,“你再不走,我报警了啊。”
唐桉望着她笑,“你不会的。”
不会?不会个屁。
许满此刻,想把面前这人,当一个屁一样放掉。
从此清净,消失不见。
“你说过的——”唐桉的声音弱了下来,“是你自己说的。”
“我说什么了。”许满用看神经一样的眼神盯着唐桉看。
这时,江岩和林子暮的车一前一后,抵达许家别墅门口。
江岩率先从车上走下来,走到唐桉面前,一只手拎着他颈后的领子。
“跟我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林子暮睡眼惺忪地走过来,“你弟可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江岩听着这话有几分别扭,又说不出来哪里的不对劲。
“你搭把手,帮我把他拖到车里去。”
唐桉不肯,眼神直勾勾盯着许满,指着她道,“我就要她。”
“要你妹。”许满退后一步。
“至于吗?”林子暮打了个哈欠,“现在躲他跟躲瘟疫一样,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要追人家。”
许满讪讪笑了两声,道,“你小声一点,你回头看看。”
林子暮回头看一眼,肩膀惊悚地抬高,又落下。
“晟哥,你还没睡呢?”
“等你解决麻烦。”
顾晟伸手,像探头一样的台灯瞬时熄灭。
晚间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
周宝儿和微微安讲究情调,爱看月亮,这路灯,原也就是应个景罢了。
这灯一灭,弄的他们几个,直愣愣站在许家门口,跟小偷聚会一样。
林子暮咳嗽一声,故意抬高声音道,“岩哥,还不快将这大麻烦给拖走。”
江岩也跟着提高了声音,说,“你说也真是,都是什么事,现在回头马要吃好草,我是拦都拦不住。”
许满淡淡道,“岩哥,你别侮辱马。再说了,我是草?这样一朵娇花,不是近视到八百度,应该能看见的呀。”
江岩不吱声了。
林子暮低声乐。
顾晟懒懒打了个哈欠,转身走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