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以南》梦昔笔谈

75、共此灯烛光

　　此时的沈平林正躺着床上，无心睡眠。他思来想去，想来思去，要照沈新月这么说，是他拒绝了贺南翔？……没有吧，他没有那个意思啊，可贺南翔今日这番举动，又有那个意思吗？不会吧……沈平林想，“他千里迢迢的来找我，就是想和我上床？”
　　呃……这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话说回来，他问问怎么了？要是换做从前，贺南翔问他去哪，他肯定会笑嘻嘻的反问他，“你说去哪？”
　　要是贺南翔还是不说话，他肯定还会不知廉耻的告诉他：“当然是去开房呀！”
　　这时候，手机响了，有新的消息。
　　沈平林掏出手机，是贺南翔。
　　他说：“睡了吗？”
　　沈平林赶紧回复：“还没有。”
　　贺南翔又不说话了。
　　沈平林问：“你到家了？”
　　贺南翔答：“嗯。”
　　沈平林等了好半天，问：“你也没睡吗？”
　　贺南翔回过来：“嗯。”
　　紧接着，他又说：“我在等你。”
　　“……”沈平林的手指停在屏幕上，看着眼前这句话，脑子里突然闪过电影结束时贺南翔说过的话。
　　“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他说。
　　沈平林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开开心心的，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遭，终于又拿起手机，回复他：“你明天有空吗？”
　　贺南翔说：“有。”
　　沈平林说：“那一起吃饭吗？”
　　贺南翔说：“好。”
　　沈平林摸不清他的心情，试探着问：“中午也一起？”
　　贺南翔依然说：“好。”
　　可是在哪里见面呢，沈平林正想着，贺南翔又发过来一句：“早上我来接你。”
　　沈平林也说：“好。”
　　贺南翔不回复了，沈平林更睡不着了，他拉开房门，看到沈新月还坐在沙发上，一扫刚才的阴霾，兴冲冲的对她说：“我是不该问他。”
　　“……”沈新月：“啊？”
　　沈平林瞧着她这一脸茫然，突然笑出了声，重复着那句话：“我是不该问他！”
　　沈新月望着他，不太对劲的，觉得他好像中了邪：“……哥。”
　　沈平林哈哈大笑，兴奋的朝她一眨眼睛：“你说的对呀，我不该问他！他等了我一个晚上，他在等我呀！”
　　沈新月喊：“……哥！”
　　沈平林异常兴奋：“对了，你不是说要去吃饭吗，该去！我们明天就去！”
　　“明天？”沈新月大惊道，“也不用这么慌吧。”她说，“可是我明天要上班诶，难道你不用上班吗！”
　　沈平林说：“美色当前，这班不上也行。再说了，上班就不用吃饭了吗？而且就吃晚饭也不影响你上班。”
　　“可我不想这么匆匆忙忙的呀！”沈新月思索着，“而且，他也是要上班的吧，明天又不是周末，不能趁着大家都在休息的时候再去嘛！”
　　这和周末有什么关系？沈平林没有细想，但是他又突然想到，贺南翔是肯定不用上班的，他不上班，可是他迟早会上班，那他还能在这里待几天呢？
　　想到这里，沈平林更加觉得他不该这样磨磨唧唧，明明他们的时间就不多，要是还要东想西想瞻前顾后，那贺南翔肯定是要跑了，到时候他去哪里找人？
　　沈平林马上说：“不能在再等了，就明天，你必须去！”
　　沈新月：“……”
　　“好吧。”她答应了。
　　沈平林兴奋的睡不着，沈新月却满脑子古怪，躺在床上也不大睡得着，她想了想，给赵妍妍发消息：“你睡了吗？”
　　赵妍妍的文字都透露着疲倦：“还没有，被我二哥吵醒了！”
　　赵老师？沈新月马上打语音电话，一瞬间就接通了，她尽量压低声音，小声说：“妍妍，我大哥好像疯了！”
　　赵妍妍打着哈气说：“月月，我二哥也不太正常。”
　　“你二哥怎么了？”沈新月问。
　　说起这个赵妍妍还有点烦，抱怨道：“我刚刚都已经睡着了，他给我打电话，这大半夜的他非说要请我吃饭，你知道的，他平时几个月都不会给我发一句消息，居然要请我吃饭！你说他是不是不正常？”
　　“请你吃饭？”沈新月条件反射似的看了看卧室门口，问她，“现在吗？”
　　赵妍妍说：“那倒不是，是明天。你说说，明天的事他为什么不明天再说，非要大半夜的打电话，你说稀奇不稀奇？”
　　一点都不稀奇，沈新月告诉她：“刚刚我大哥也说明天请我去吃饭。”
　　赵妍妍说：“这么巧？”
　　沈新月说：“不是巧，他们今天去约会了，明天就是要带我去见他！”
　　“什么？”赵妍妍一惊一乍的，估计从床上跳了起来，“我二哥怎么没和我说要带人！”
　　沈新月一点不奇怪，甚至不觉得自己想偏了，问她：“你二哥说了要去哪吃饭吗？”
　　赵妍妍说：“这倒是说了，我本来说明天我还要上班，他就说在我们医院附近就行，我刚刚就还纳闷呢，这饭还一定非吃不可吗？原来他是要带人来，早说呀！”
　　沈新月不自觉的皱起眉头，还有点小生气：“我也说了我明天还要上班，你知道我哥说什么吗？他说什么‘美色当前，这班不上也行’！还说我必须得去！你听听他说的这话，他也没说要去我们医院那吃饭呀！”
　　赵妍妍哈哈大笑，两人越聊越精神，八卦的小火苗越燃越旺。
　　睡在隔壁的沈平林当然不会想到自己的妹妹依然没忘记赵老师，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贺南翔，一面想明天该去哪里玩一天，一面又想贺南翔要是知道明天要见他妹妹，会不会不肯去。
　　事实证明，沈平林实在是多虑了。
　　贺南翔大概是真的觉得以前没有好好抽时间约过会，居然大老远的开了一路车带他去了西柏坡。怎么说呢，平山确实有很多不错的景点，可他们从小就在这边长大，自然不会对家门口的景区感兴趣，虽然不感兴趣，但依然逛了大半天。
　　要说昨日沈平林的表现是又兴奋又怂包，那么他今日的表现就是又兴奋又紧张，贺南翔说什么他都听着，也没有过多的问题，生怕一个不留神又说错话，可贺南翔本来话就少，所以他留神的最多的其实贺南翔的表情。
　　可即使他这样留神了，也依然摸不透贺南翔在想什么，这可难死他了。
　　回去的路上，天还不算太晚，贺南翔全神贯注的开车，沈平林悄摸摸的又去看人家，看了半晌，终于两手一撑搭在了中间的扶手上。贺南翔半只胳膊也搭在那。
　　沈平林托着半边脸，似乎看到贺南翔笑了笑，于是他说：“我带你去见我妹妹。”
　　贺南翔歪过头看了他一眼，问：“你妹妹在哪？”
　　沈平林说：“她在医院。”话一出口，似乎又觉得不妥，补充道，“她在医院上班。”
　　贺南翔没有很大疑惑，直接说：“那我们去接上她。”
　　沈平林想了想，告诉他：“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贺南翔又歪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准备什么？”
　　沈平林开始吐槽：“她话很多，咋咋呼呼，还很八卦。”
　　贺南翔静了静，没吭声。
　　沈平林继续说：“你要是觉得她烦，就随便敷衍两句就好了，反正她一会儿就忘了，不会和你计较的。”
　　贺南翔还是没说话，沈平林就当他听到了，又叮嘱了几句，贺南翔终于说：“知道了。”其实他还心里想着一句话没说出来。
　　“你不也这样吗。”他想。
　　沈平林却丝毫没有自知之明。
　　车开到医院门口，天已经有点黑了，沈平林老远就看到沈新月站在门口，离得近了，他才落下车窗来，喊她上车。
　　沈新月茫茫然上了车，一个人坐在后面，不停的斜着眼往前面瞟，沈平林早就发现了，一撇嘴：“你要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偷偷摸摸的干啥呢？”
　　沈新月一笑，马上支着半个身子凑到了前面，正好在中间，一手扒着一个靠背，很是开心：“那我就不客气啦！哥！”她还真的不客气，对着贺南翔左瞧瞧，又看看，最后很是自然的喊了一声：“嫂子！”
　　沈平林：“……”
　　贺南翔还回头看了一眼，答应了：“嗯。”
　　沈平林偷偷歪着头瞧他这神色，答应的这样自然，看起来还挺开心……他又默默将头转回去，这一天的紧张劲不知不觉就散了。
　　沈新月又扒着沈平林的靠背，小声说：“哥！你们一起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就你一个人。”
　　沈平林无语：“这还用说吗？”
　　沈新月又是疑惑：“可这么两步路为啥还要开车啊，走路过去不行吗？”
　　沈平林问：“什么两步路，你想去哪？”
　　沈新月说：“不是说好了就在这附近吃饭嘛。”
　　沈平林刚想说，“什么时候说好了？”话还没说出口，贺南翔已经开始找地方停车了，很是体贴：“那就在这附近吧。”
　　沈新月一笑：“同样是哥哥，赵老师就温柔体贴，知道妍妍还要上班，专门跑到这附近来。”说到这，她又赶紧掏手机，一边掏一边继续说，“我得赶紧给妍妍打个电话，告诉她你们来了。”
　　“……”沈平林条件反射，赶紧去看贺南翔，然后斜了她一眼，阻止她，“你怎么又提赵老师！”
　　沈新月还想说话，沈平林“哎呀”一声，马上打断她：“我忘了跟你介绍了。他姓贺，叫贺南翔。”
　　沈新月懵了一瞬。
　　沈平林介绍的还挺正式，朝贺南翔说：“这是我妹妹，她叫沈新月。”
　　此时，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好了，贺南翔第二次开了口：“你好，我是贺南翔。”
　　沈新月：“……”
　　她花了好大一会儿才消化了这个名字，手机还拿在手上，电话也忘记打了，“你，你好。”
　　贺南翔朝她笑着：“怎么不喊嫂子了？”
　　沈平林：“……”
　　沈新月：“……”她还有点懊恼。
　　下了车，三个人并排往外走，沈新月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概是尴尬，沈平林也有点尴尬，不想说话。
　　等到了餐厅门口，更尴尬的事发生了，沈新月迎面撞上了赵妍妍，两人视线一对，不约而同的开始东瞟西瞟，又不约而同的同时开口：“那个……”
　　沈新月停顿了一下：“你先说吧。”
　　赵妍妍马上看到了沈平林，她见过，顿时瞪大眼睛，拉着沈新月往一边去了，小声说：“月月，我正要跟你打电话，好像有点误会……”
　　沈新月低着头，也说：“确实有点误会……”她才刚要坦白，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赵妍妍，你在外面躲半天了，干什么呢？”
　　沈新月一回头，看到餐厅门口又走出来一个人，赵妍妍也看到了，黑着脸喊他：“二哥。”
　　是赵谨。沈平林也看到了，突然一个转身拉着贺南翔就走：“……我们换一家。”
　　贺南翔说：“可你妹妹还在那……”
　　沈平林已经忘了：“不管她！”
　　沈新月发现了，也跑过去，礼貌不礼貌的她也已经顾不上了：“哥！你要走也不等我！”
　　赵谨瞧着那边的动静，疑惑一声：“哎？沈老师？”
　　沈平林当没听见，走的更快了，谁料赵谨大概是觉得上次一起吃过饭，已经变成熟人了，一点不拘谨，还小跑着追上来，喊着：“沈老师？沈平林？”
　　名字都喊出来了，沈平林不得不转过身来面对他：“啊～赵老师？”心里却想着另一句话没说出来——追上来干嘛，还挺烦人。
　　虽然烦，沈平林还是打了招呼：“好巧啊！”
　　赵谨说：“是啊，好巧。”
　　沈新月心里默默想，一点也不巧。
　　沈平林歪过头看贺南翔，发现那人正盯着赵谨看，眯着眼睛，听不出什么语气来：“原来他就是赵老师。”
　　沈新月一头雾水，赵妍妍也是一脸茫然。
　　又过了几分钟，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沈新月数了数人头，六个。沈新月歪着头看赵谨旁边那人，赵妍妍同样在看沈平林旁边的人。那个唯一不知姓名的人正盯着沈平林，而贺南翔盯着赵谨。
　　最后，还是那个不知姓名的人先开了口：“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我叫周鹤山，各位怎么称呼？”
　　众人同时回过神，各自报了家门，沈平林也不知事态怎么会往这么奇怪的方向发展，而且更奇特的是，赵谨居然在两天之内就找了个男朋友。
　　不过也不能太大惊小怪了，也兴许在赵谨眼里，沈平林也是一样的在两天之内找了个男朋友。如此的迅速，又如此的顺理成章。
　　不过大家看起来都挺尴尬的，拘拘束束的坐着，连沈新月都不咋爱说话了。
　　说起来，各人沉默好像又都有各人的原因。赵妍妍和沈新月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家嫂子都双双换了人。赵谨大概是有点后悔和沈平林打了招呼，陌生人在场，他很拘束。而贺南翔，他到哪里都不爱说话。唯一看起来不太尴尬甚至还有点好奇的是周鹤山。
　　沈平林看清这一局势，“咳”了一声，问：“周老师也是二中的老师？”
　　周鹤山终于等到有人开口了，笑了笑，赶紧回答：“是啊。”
　　沈平林默默问：“你是语文老师吗？”
　　周鹤山朝他一笑：“为什么这么说？难道说我看上去很有文化？”
　　其实沈平林是看他长得很斯文，说道：“我只是觉得赵老师应该喜欢有气质的人。”
　　“这么说我有气质？哈哈哈，”周鹤山挺开心，“其实吧，我是体育老师。”
　　沈平林：“……”
　　“……”众人都有点惊讶。
　　主要周鹤山长得斯斯文文，白白净净，还戴一副眼镜，这……居然是体育老师？
　　周鹤山丝毫不理会众人的惊讶，顺便问起沈平林：“沈老师和贺老师是怎么认识的？”
　　贺老师……贺南翔？
　　沈平林差点喷出一口口水来，心里默默适应了这个称呼，学着周鹤山的调调，告诉他：“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其实吧，我们是高中同学。”
　　周鹤山：“……啊？”
　　贺南翔跟着歪了歪嘴角。
　　沈新月几乎是脱口而出：“那我怎么不知道？”
　　沈平林瞅她一眼：“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哪能事事都让你知道。”
　　此时，赵谨好像想起什么来，“啊～”一声，说：“我知道。”
　　众人齐刷刷看向他，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透露着一句话：“你怎么会知道！”
　　赵谨吞了一口口水，社交恐惧症犯了：“……我不知道。”
　　这两句话虽然说的很矛盾，但沈平林却知道他在说什么，主要是前天在赵谨家吃饭时沈平林告诉过他，他读书的时候谈过恋爱，赵谨只要稍稍一想就能猜到是贺南翔。
　　沈平林有点后悔，他要是知道有一天贺南翔会和赵谨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他肯定一个字都不告诉赵谨。
　　沈平林挺心虚，歪过头去看贺南翔，发现他一直盯着赵谨瞧。沈平林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问道：“你老是这么瞧着赵老师干什么？”
　　贺南翔一点没有被戳破的尴尬，他说：“我是看你和周老师聊的火热，我也想和赵老师聊一聊。”
　　沈平林：“……”
　　“聊什么？”他问。
　　贺南翔很认真的想了想，说：“赵老师平时喜欢干什么？”
　　赵谨也没想到贺南翔会找他说话，有点局促：“就，就看看书。”
　　贺南翔：“这么说赵老师是语文老师？”
　　周鹤山替赵谨回答了：“他是数学老师。”
　　贺南翔“哦”一声，又回到了上一个话题：“赵老师喜欢看什么书？”
　　这是他熟悉的话题，赵谨一下子就不局促了：“也不是喜欢，就是打发打发时间，平时常看一些文学类的小说，古今中外的名著什么的，或者看一些散文，诗歌。”
　　听到这，沈平林再一次惊呆了。
　　贺南翔却很有兴致：“我以为赵老师应该是喜欢研究一些数学奥数什么的。”
　　赵谨说：“啊～那些太费脑筋了，平时该休息的时候还是得好好休息。”
　　看书算哪门子的休息？沈平林有点无语，在他看来，不管是做题还是看书都是一个意思。
　　贺南翔继续说：“赵老师既然这么喜欢文学类的书，当初怎么没想过当个语文老师？”
　　周鹤山也想问：“是啊，为什么？”
　　赵谨看着他们，很正经的说：“因为我是理科生啊。”
　　贺南翔：“……”
　　周鹤山：“……”
　　沈平林和沈新月不约而同笑起来：“哈哈哈。”
　　赵妍妍一点不奇怪，也没有笑，“哎呀”一声，告诉他们：“我二哥从小就有强迫症，你们也知道吧，读书的时候语文课本上的每篇课文都是节选，课文下面不是有那个什么备注吗，写着选自哪本书，作者是谁。后来二哥读大学的时候，就常常跑到图书馆去，就想着把课本上学过的都看了。现在工作了有钱了，于是就都买回来了。所以啊，二哥才不是多喜欢看书，他这是强迫症犯了，书好看不好看不重要，反正必须要看完。”
　　“……”沈平林想，怪不得满面墙都是书。
　　赵谨干干一笑，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就是一些青少年读物，也不是很难理解。”
　　贺南翔跟着笑了笑，说：“我读大学的时候也常待在图书馆，当时也是想着多读点书，现在这么一想来，好像也是有点强迫症。”
　　话题还在绕着书转，沈平林不自觉又想起赵谨家那一墙的书，然后又忽然想起当时看到那面墙的心情，灵光一闪，再次不合时宜的想到，贺南翔果然和赵谨很有共同话题！
　　沈平林像吃了一口老陈醋，酸不拉几的。听他们互相聊了好大一阵儿，天南地北，反正就是离不开书，贺南翔是越聊越开心，沈平林是越听越心焦，直到赵谨说：“咦～贺老师，你家里面是不是也有很多书？”
　　贺南翔双手支着下巴，回答他：“没有，一本也没有。”
　　赵谨说：“不会吧？”
　　贺南翔更开心了，朝沈平林瞟了一眼：“因为某个人看到书就头疼，所以不能放，碍眼。”
　　这某个人自然就是沈平林。沈平林神游天外，心里想着，贺南翔家里没有书吗？他不记得了。
　　赵谨显然也想到了沈平林，他还想起上次在他家时，一说到书沈平林就露出那嫌弃的表情，“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沈平林还挺来气，那口老陈醋喷了出来：“我读大学的时候也常常去图书馆啊！”
　　沈新月又说：“哥，你什么时候去图书馆了，我怎么不知道？”
　　沈平林一歪头：“那时候你还忙着高考呢，怎么会知道！”
　　贺南翔也帮他说话：“沈哥确实是好好看了两年书。”
　　“……”沈哥？这什么称呼，沈新月睁大眼睛，“可是，你怎么会知道？”
　　贺南翔看着她：“因为当时，我们在谈恋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