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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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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啊,一身的酒味。”云虚囔囔说道,他坐在客栈的木桌上边说边在那啃手里紫红紫红的苹果。
南宫秋错在那不知所云快速的翻看着手中的书,显而心思就没在书上。她从小就不爱读书,想知道什么探个蝶一盏茶的功夫就飞回来了,读四书五经一晌午什么都不知不说,噩梦倒是梦一宿。她继续盯着书漫不经心道“你找的我。”
云虚把嘴里嚼碎的苹果咽了咽不屑道“哼……你不乱跑,谁会去找你。”
南宫秋错突然将翻书的手停在了一页指着一行字自语道“妖是没法隐匿灵力的,他不是。”云虚不解的皱了皱眉头,眯着眼睛问“你怎么看起书来了?头不晕了……什么妖不妖的”说着向房顶无知的看了看。
南宫秋错还沉寂在书中,默了半响轻拍了下木桌,纤纤的蔻丹指甲落在方桌上只听见那声音细细碎碎的“吱吱”声,喃喃道“不,他是”。这话云虚听的云里雾里的什么是又不是,自己就是个大魔头还管别人是妖是鬼的……随即云虚跳下方桌站在南宫秋错跟在她身后逐字逐句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的一手夺过了南宫秋错手中的书,自己拿着看了起来,南宫秋错有些无语,心道又不认字,那上面也没有春宫图………等了他好半响,南宫秋错斜眼正过身来目不转视的盯着他,云虚眼睛被书遮住了没察觉到有双黑珍珠般的眼珠正死死盯着自己,南宫秋错不禁打了个哈欠,眼睛悠悠然的眯上了,突然云虚叫了她一声,“这什么破书,什么力气小,时辰短的……”
“……”宫南秋错继续半阖着眼囔囔道“那是灵力滞涩,寻得血灵珠方能抑制。”说到此南宫秋错睁开凤目。
血灵珠是鬼门圣物,此物名动天下,乃是至凶之物,聚万年鬼厉之气,由火焚阴灵鬼魄所炼成,需以王之血而生养,万余年前妖鬼两界大战,鬼界败以求保全鬼门,将此珠由鬼们鬼主献祭给妖族以表投诚之心。此人法力深厚探不到底,能使出法力,妖气和灵力却毫无波动另人匪夷,这也就能解释掩盖妖气隐匿灵力的原因就是血灵珠。
“谁”云虚右耳闻声动了动,将手中的啃完果肉的苹果核灌入灵力抬起手要朝墙面打过去,南宫秋错没用力道的拉下他的手腕说“连你自己相公都不认得。”
一道红黄色的光从墙面□□影出来槿辰走了过来,拱手一礼恭恭敬敬道“圣女”云虚顺手往后扔了水果核面红耳赤道“你就知道说我,以后你自己呆着吧,我不找你了!”
槿辰不禁摇摇头道“不急赶路,今晚便在客栈歇下。”云虚看向南宫秋错见她扭头便要走,云虚叫住了她道“你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月圆之夜你自己怎么撑啊。”南宫秋错头没回的回了一句“晚上和你俩住一起我听声啊。”云虚槿辰面面相觑了一阵,同是面现红晕,脸色颇为精彩。这小魔女的嘴说出来的话,自己脸不红心不跳的自然的很。说她这岁数若是换做凡间也就正直二八的锦瑟佳人。她那长上坟烧报纸糊弄鬼的嘴配上那张极品的相貌真是暴殄天物,云虚悄悄然的想。
平安无事了几日三人终于徒步走到了东海,一个小龙女飘着过来领路,领着他们迳入东海打开一条水路。东海龙宫在这片海域,外幽内迷的宫殿几千个,宫殿内如仙境一般云雾缭绕,王宫的金色墙壁上印着龙图腾,像是下一秒就要起来舞动一般,让人沉沦至此。斑斓色彩的海草珊瑚在随着海的波动翩翩起舞。龙女千拂,鱼相虾将两边战列,有趣的很。
“传闻这魔都的也来送礼了?”
“不是说那魔女从不出北历吗,好像有隐疾长得据说比天仙还美。”
“六界第一美人我倒是想见见。”
“哼,光美有什么用,蛇蝎心肠,将自己爹都杀了。”
来人七嘴八舌的在闲谈都被一个身着青衣玄文云袖,长身玉立的男子尽收耳底,男子的三千青丝用玉簪束起,腰间束着一条青蓝色宽边锦带,左边腰间系着一块祥龙昆仑玉,长眉若柳配上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棕色琥珀般的眼眸让日光反射的一尘不染,晌午的日光都不舍在他身上留下斑驳的树影,他站在那就像幅巧夺天工的画,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
“太子殿下”男人摆摆手召来了位龙女低声耳语了些什么,龙女随机走向那群“长舌头”的贵客们微微俯首声音如银珠落玉盘般道“诸位今日随意杯盘虽草草,但酒美梅酸。太子殿下知道大家近日来吃食有些咸,已经吩咐膳厨今日的菜做淡些。钟鼓既设,还请诸位落座。”众人本一听本还想谢个恩,但转念一想这不摆明说他们闲的吗……
“主人你前两天去哪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你就没带我去,这次听说那龙宫富的流油,让麒麟饱饱眼福嘛。”麒麟兽在那又揉肩又掐腿,宫南羽身上的紫藤云玄锦袍被蹂躏的七皱八褶的,“元凶”还委屈巴巴的瞪着圆鼓鼓的大眼睛看着他。宫南羽此刻羽扇也不知道被扔哪里去了,那副飘飘欲仙的书生意气跟着扇子一同化为乌有了。
宫南羽瞥了麒麟兽一眼笑眯眯道“你找个地儿坐下,我给你按按肩,你不去了可好?”那笑容背后阴森森的,麒麟兽不作声了一会,知道自家主人是嫌他烦了,怎么能让这位爷给自己按肩,光想想都不寒而栗。接着亦步亦趋的跟上主人走了,心想反正就跟着他走,他去哪我跟着去哪,这次绝不能让他把我甩掉……
“主人你又去哪了!”麒麟兽在瘫坐在一片深山老林之中无奈的大喊。
一只“麒麟兽”此刻正闲步徐行的走在宫殿曲折的廊腰内,赤手空空在廊内缓步徐行前来赴宴,和其他来贺岁之人显得越发格格不入,但他本人好似不在意,轻车熟路的走到席前坐下,和同桌众人相谈甚欢……
“南宫出来了。”太子殿下轻声道,南宫秋错闪身拽下了他腰间的玉佩仰起头拎着吊须故作嗔怪道“这玉佩可真是个卖主的。”
太子殿下微微垂头轻笑一声道“怎么如此说?。”
南宫秋错正色直言道“我也算它半个主人,可它时时卖我,便是说它声卖主也不为过。”
太子殿下轻咳一声摇摇头道“它若是不亮,我也是知晓你在哪里的。”
南宫秋错不解这玉佩是两个人一人一块,是天神开天辟地时就传下来的,昆仑山上一方养神仙的地界千万年生出来的一块宝玉,被祥龙神君和朱雀神君灌入了神灵,分成两块以此保这天下盛世。
小时候南宫秋错总是借来太子殿下的祥龙昆仑玉拿在手上把玩,太子殿下被她磨的没法,就将母后留给自己未来太子妃的朱雀昆仑玉给了南宫秋错,此后两人腰间的玉佩没有摘下来过,思念对方时就拿出来传灵。两块玉佩只要佩在身上不论自己去哪,另一个人都会有所感应。
她撇了撇嘴道“太子殿下惯会虎人。”
太子殿下抬手轻拂了下南宫秋错的云鬓,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静静的看着南宫秋错,微微含笑道“槿辰云虚可是没同你一起来?”南宫秋错伸出纤长白皙的手在他腰间重新将那玉佩系上漫不经心道“他俩找地方风流去了吧,二人蜜里调油总要给他俩留点朝暮相待的工夫。”
太子殿下闻言忍俊不禁道“我看八成是你将他二人甩开的。”槿辰云虚知道南宫秋错跑了是来找太子殿下的,他们俩就没有跟上来,在东海太子的地盘他们俩放心,太子殿下自会护住南宫的。
南宫秋错蹦蹦哒哒绕着太子殿转了转不屑的喃喃“云虚的话都掉不到地上,我每天听的耳朵都生茧子了。”
太子殿下摇了摇头好笑道“还是如此孩子心性,眼下离月圆之夜不多时,身边没有人看着你如何是好。”
南宫秋错没理这句转了个身,苍白娇媚的脸蛋上少有了一点红晕,扯了月牙似的嘴角向上,露出了两颊的笑涡轻松道“忘了正事,贺岁礼物给太子殿下。”
说着从纤弱的手臂上摘下了双龙戏珠状的一对臂钏,拉过太子的手给套了上去,动作轻而柔像是捧了个什么易碎的物件似的。
太子殿下温情脉脉的盯着南宫秋错手中的动作,没等他要开口说些什么,南宫秋错闪身后退了几步,她转身回眸莞尔一笑,如碧波伴的眼神洋溢着淡淡的温馨,缓声开口道“太子殿下,岁安。”
太子殿下看着她消失的地方默了半响,忽的轻笑一声说“南宫,日日安。”
大殿内已铺席开宴上菜肴,龙女们身着白色如云的衣衫频频给各桌仙众斟酒,殿前笙歌舞蹈,台下众仙推杯换盏,举杯入喉,觥筹交错很是尽兴。戌时宴席散了去。鱼将和龙女带众神去厢间安排寝宿,过夜休憩。
月悄悄爬上枝头,偏店内烛光摇曳晓月如帘,宫南羽幻回了本样,端坐在窗旁看庭前桃花瓣飘起调落,人影独自坐在方桌前捧杯沏茶,面前一缕缕白雾袅袅升起,在空气中盘旋,他极缓的将青瓷茶杯递到嘴边,吹了吹轻抿一口,水是沸的,可窗前的人是静的,画面有些许寂寥像是在等什么。举头望明月,漫漫长夜月圆有人赏,可月却终是看不透他的。
“咚咚咚”一阵微弱的敲门声传入宫南羽耳中,他疾步走去开门,只见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斜躺在门口,他借着屋内的烛光看轻了此女子的脸,是燕满楼的紫色幔裙姑娘,他给缓缓抱进了屋内,不疾不徐像是早预料好的,这女子抱起来像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一般,几乎没什么重量,像是下一秒就要烟消云散一般,实是太瘦弱了些。把女子搁放在榻上这时才看清女子近乎苍白的肌肤上布满了伤痕,光是裸露出来的手腕就有一道深可见白骨的口子,身上的衫裙已经分辨不出颜色了,血将全身的皮肉和裙衫连在一起,像长在一起了一般,纤细的手指关节攥的泛白,俊秀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冷汗湿了头发,有几绺秀发贴在脸上,不知道这是遭受了什么。
一个白衣龙女捧着一个极精致的锦盒徐徐走到太子殿前垂首行礼道“太子殿下这是魔都圣女给您的生辰礼,让奴婢带她走后交给您。”
太子殿下停下手中的临摹慢慢道“拿上来。”龙女将锦盒递上前去,便退下了。太子殿下缓缓拆开绑在锦盒上面的金丝,里面竟还有一层就这样叠了好几层像套娃一般,拆到第四层盒子里面横放着一串冰糖葫芦,拿出冰糖葫芦随即闪出一行字,“旦逢良辰,顺颂时宜,愿君多喜乐长安宁。”
太子殿下拿起糖葫芦仔细瞧着,轻笑一声,咬了下去,脆脆粘粘的,一种独有的甜蜜在他心中悄悄浮现。
此刻云虚急的直躲脚方才槿辰和云虚出了东海龙宫,一切如常的随便找了棵树在树下等宫南秋错出来,望向海面无波,倒映着血红平静的诡异,让人看着深沉到极点的死寂像是预示着什么似的,刹时黑色苍茫的明空,像一张破布被从中撕开一道口子,黑云笼罩整片龙宫,空中发出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一道道天雷滚滚向一个方向劈去,划落的天雷像一条条银龙般把东海照的异常明亮。刚散了的众仙门在屋内酩酊大醉,丝毫不知外面的天雷勾地火临在何人身上。
“天劫槿辰,槿辰是授业天劫圣女还在东宫。”说着云虚就要往天劫方向去,槿辰跑去拦住了他,云虚不可置信的看着槿辰气急败坏道“你拦我干什么,你不用去,大不了我和她一起扛。”槿辰皱了皱眉呼出一口气心平气和道“你去她还要分心护你的,圣女灵力已封受不到反噬。”云虚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手化掌为拳打在了槿辰胸口处失色疾言道“我去能替她扛几道是几道,你在拦我,我跟你拼命。”
槿辰没躲生生抗下这拳神色凝重道“不是的,圣女她自有安排。”
云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槿辰,从刚才的愤怒中的情绪没走出来又有些许失落声音变了腔调问“什么,你们提早就知道此时降天雷?”
槿辰看着云虚此状心里落不忍接着轻声开口道“她就是怕你知道担心她,她不会有事的太子殿下还在殿内。”
云虚怒急反笑道“你们一个两个都瞒着我,我像一个傻子一样担心,她天天拿自己的命玩,你纵着她,槿辰难道你忘了我们答应过公主殿下什么了吗?”云虚说完用力甩开了槿辰拽着他的手,转身头也没回的走了。
槿辰良久开口自语道“没有忘,予主有一诺,护南宫秋错一世,不弃不离。”
公主殿下乃是妖族公主,南宫秋错生母。
忆往昔……
公主金钗之年之年出门贪玩被鬼门的罗刹鬼捉了去,魔都皇子南宫龙易正巧下山历练遇到了一个正要被罗刹鬼玷污的姑娘。
这位姑娘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紫色纱幔裙幅褶褶,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肤色嫣红透白,南宫龙易上前和罗刹鬼打斗数百招,岁数小法力浅终是落了下风的,他让公主先走,自己绊住罗刹鬼,公主临走时回眸眼波流转,他只瞥过去一眼就看那姑娘慌乱神色中小脸上沾了几绺柳丝,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睛上像是给漂亮的眼睛盖了一层厚厚的被子,好像生怕别人把紫葡萄似的大眼睛看了去,可此时正一眨不眨带着惊慌又担心的神色盯着自己,人虽在负隅顽抗中,但心早已化做一滩水了,现在紧着的心跳不是自怜自艾,而是看着面前这个朱唇皓齿的佳人放在自己手心里的茗鸾簪,他不知觉的攥紧了手。南宫龙易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将那老罗刹给弄死的,自己回魔都也丢了半条命,但是值个,别说伤一回,为了如此绝色让他死八回他眼睛都不眨的。
后来他成了北历魔都第二代魔尊封号戾王。
在位之时私下叫属下多番密查当年的嫣然一笑,醉人佳人可结果都无疾而终,就这样找了几百年。
直到有一天……
“听说了吗,今天妖族办喜事。”
“听说啦,听说今儿个公主出嫁。”
“谁娶了那妖族公主啊,那个真是上辈子祖坟冒青烟。”
“长得那叫一个我见犹怜,最传情的属是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可都看好你们相公啊,别怪老婆子我没提醒你们。”
“哟!那可是个狐媚子我家死鬼,她可看不上。”
今日南荒妖域热闹非凡,道边沸沸扬扬众人都在为妖族公主的迎亲队伍让出一条路,中土鬼门北历魔都的人都过来庆贺,有的来不及吃饭便在街道边包子铺买两个包子一边吃一边眼睛不舍得离开那迎亲队伍,生怕错过亲眼一睹天族二皇子宫南君的真容。这队伍阵势浩大,从天而降两条银龙,火红色的影子渐渐清晰,像是夜晚的余晖,天边的朝霞,一点点晕开不断扩大靠近,照的路边的小妖魔们的的脸上眼睛上光彩喜庆。前后左右由八仙齐抬,轿子四角缀着雪白的珍珠和火凰锦流苏,轿顶镶嵌着一颗西瓜大的红宝石日光照到它,光亮能铺设万丈。
传闻这是天族的七彩琉璃食光石,吸食日元与月元千万年,光是它这么一块石头在凡间单独建了座庙。凡人祈求神石保佑,但逢喜事都要去拜拜的,被此光所照射到之人都会万事顺遂,喜乐平安。
“这次天界真是下了血本了”
“快看……快看”
轿子前男子骑坐赤玄白马,红袍加身长袍摆尾跨坐在金色马鞍上,白丝绸一般的金发在日光下散出淡淡的光泽,修长的脖颈处的肌肤细腻如美瓷,高挺的翘鼻,绝美的唇,都是造物主的佳作。美妙的画师手,用心良笔画上去的直眉,呈现出清新淡雅的浅棕色,细长的眼睛里蕴藏着淡淡的笑意,如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这就是当今天界帝君的二皇子宫南君。
“这是哪,你是谁。”穿着一袭红色嫁袍的女子惊慌的看着面前这个银冠黑袍眼神里尽是狠戾的男人,男人勾唇一笑道“这是哪,你问我?”默了半响接着又自嘲一般摇摇头道“我是谁,你问我是谁。”
女子不明所以仔细回想与不曾想起自己和此人有过什么瓜葛,这人莫不是有痴傻梦魇之症。
继而屏声息气道“我真的不认识你,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若是我先前有什么得罪公子的,今日之后再来同我算明,可好。”
男人听此顿时攥紧双拳,额头青筋凸起,心中的火气瞬时怒发出来,瞬移到那娇俏的女子面前,抬起手五指紧紧扣住女子玉肌修长的脖颈,厉声怒斥道“紫菀你怎能如此这般无情,我找了你七百年,七百年!”
男人口中的紫菀闻言失措的摇头,身体微微发抖,毫无血色脸上的那双漂亮眼睛蒙上了一层薄雾。
“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对是我们的大喜之日。”男人看着面前的紫菀脸上的惊恐不安状好似取悦了他,随即将手松开了,有些痴狂的说道“你就穿着这件嫁衣,今日我们在这拜堂成亲。”被松开的紫菀有些虚脱无力的跪趴了下去哑声费力道“你敢,我是妖族公主!我根本不认识你!”
男人像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看着紫菀轻哼一声道“我有什么不敢的,那个天族的二皇子有什么好的,天帝就是为了让妖族对他天界俯首称臣,才让他下界来娶你。”
紫菀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用饱满却毫无血色的嘴巴朝地下呸了一口恶狠狠的盯着面前有些痴狂的男人。
男人认真的看着紫菀每一个动作,连眼睛不舍得眨一下。这是他找了七百年的人,几番世道蹉跎唯不变的是魔尊对她的痴恋,多少个日日夜夜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辗转难眠,将自己没日没夜的修炼在邪阳烈火和冰莲峰只为一双人,他经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这些紫菀都不曾知。
他如果不是魔尊他只想让紫菀一世喜乐安岁,但是他是,他是可以称霸一界的魔尊,他能护她一世,他再也不是那个连一个老鬼都杀不掉的绮纨少年,他是君临天下的王尊可震四海,可是这么一个痴情人确被今日的喜事斩断了魂。
七百年前的今天,他为她破了魔族与鬼门的界,回去的时候仅吊着一口气,就被气吐了血的老魔尊关进血乾虫谷之中,血乾虫谷乃是魔都刑室,又称万毒宗,里面有千百种毒物,进去之人能出来的迄今为止只有两人,这两人便是南宫龙易父女,蛊虫银蝎绿蚁钻心之痛刺骨之毒,让他全身筋脉尽断直至侵蚀腐烂,在用空灵奂魂,这扒皮抽筋碎骨之痛他都挺过来了,唯独今时今日好像几百年的痛感神经都全数归还到自己身上,一点点凌迟让他在缢死当中挣扎却又死不了,可老天怜悯,人世极哀莫大于心死……今世有憾而活,心死了还会在乎行尸走肉的那几两疯魔吗?
“紫菀我让你今日之后便在无法逃脱我。”宫南龙易阖上眼睛,宽大的五指分开顺划上空,开了七曜阵。身下承欢故人眉眼,绕指尖缠绵悱恻,夜间缱绻伊人在耳边却又如同飞烟,解开伊人心底层层封印痴想留住佳人,但恐怕枕边人心早已远在天涯,心上人的故里从不在此,只言片语露不出,道不尽我对你的思念过往,我只能尘封进心底,少时玉簪螺髻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将轻轻放入匣中以至莹彩不复。但相思无暇数百年,今时让你知晓我心不假,在这半梦半醒只间风雅一度你我共赴桃花劫同坠深渊……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