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高达oo同人BL》兰兰2333

9、「春之章」-仲春

　　「抱きしめて 伤つけて 永远に守りたい」
　　（即使受伤，我也要将你紧紧抱住永远守护。）

　　天都的四月已经进入了梅雨气节，时不时会飘下几丝细腻的银色雨丝，于是放晴了没多久的天空再次阴沉下来，仿佛被一张轻柔的网笼罩。
　　提耶利亚站在研究所考古大楼的透明屋檐下，看了看那低暗的天空，不悦的皱起眉。
　　仲春，纯白的蔷薇与浅绯的樱花占据了「天人」学园，晶莹细碎的雨滴落在蔷薇的枝叶与花瓣上，氤氲四起，空气中充满了潮湿的气息，整个学园静静的笼罩在迷迷蒙蒙中。
　　「偏偏又没有带伞……」提耶利亚那纤细的眉，拧成好看的弧线。
　　雨越下越大，而且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花期只有十几天的樱花受不了风雨的洗礼兀自凋零，纷纷扬扬似春天粉色的雪散落在被雨水打湿的地上，偶尔有行人匆忙地踩过，浸染出受伤的痕迹。
　　提耶利亚看了看飘落到脚边的樱花瓣，叹了口气，「难道真的要这样冲回去吗？」霏霏的春雨落在地上，微风吹动他的衣袂，带来些冰冷的温度。
　　“提耶利亚！”眼前的那片朦胧烟霭中忽然传来喊声急切而温柔。只见阿雷路亚撑着伞，踏过积水，向提耶利亚奔来。
　　提耶利亚惊讶地看着阿雷路亚，水花在他身边飞溅，有水珠从天坠落，落在他的发间，折射出微弱的光彩。提耶利亚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静静地看着他跑过来抱住自己，听他在自己耳边稍微带着喘说“太好了你没有淋湿……”，心中仿佛被幸福的暖风吹漾。他满足的抱住阿雷路亚，靠在他胸前。
　　“怎么了提耶利亚？不舒服么？” 阿雷路亚担心地问。
　　提耶利亚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牵住阿雷路亚得手，“我们走把。”
　　“诶？”阿雷路亚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后也温柔地眯起眼，握紧提耶利亚纤细的手，将自己的伞撑在他头上，“嗯，回家了。”为了不让提耶利亚淋到雨，阿雷路亚紧紧环住他的肩，伞倾向一边。
　　斜风细雨，又有数片樱花瓣飘零。

　　夜，雨依旧没有停。细碎的雨点淅淅沥栎地打在窗上。提耶利亚透过那将玻璃分割得支离破碎的水纹，望向外面被扭曲的世界。厚重的云层因反射出城市的灯光而变得殷红，散落了一地的樱花铺满了道路，被水浸深了颜色，一点点，一点点，漫开。
　　提耶利亚转身看了看客厅里正在帮刹那剪他那鸡窝头的洛克昂，若有所思。
　　阿雷路亚刚洗完澡，他穿上浴衣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没擦干便听见自己的房间里传来一声惨叫。「那是提耶利亚！」他顾不上仍是湿嗒嗒的头发，急忙冲向房间。只见地上一滩水、几个脚印、倒在这中间的提耶利亚以及他旁边的拖把。光这些，阿雷路亚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没事吧，提耶利亚？”阿雷路亚将提耶利亚从地上扶起抱住，揪心的看着他，“有没有那里受伤了？”
　　提耶利亚微微摇了摇头，对上阿雷路亚银色的眼，察觉到他墨绿色的头发因被水濡湿而柔软的贴在脸上，发丝的末梢还时不时地下几滴水珠，“这是……”
　　“啊，我刚洗澡出来，一听见提耶利亚的声音就急忙跑过来了，所以……”
　　提耶利亚低下头，想起刚刚到家时，阿雷路亚全身湿透了。明明两个人一起撑伞的，可他为了不让自己淋到一点雨，基本上都没有遮到……
　　“说起来…为什么提耶利亚忽然想要拖地板呢？”阿雷路亚不解地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拖把。
　　“……”提耶利亚沉默不语，只是闭上眼，贴在阿雷路亚那结实的胸膛前，一下一下的数着他有规律的心跳。“……从这周日起，我们系要去中国实践研究一周……”良久后，提耶利亚才开口，“只剩下没几天，我想帮阿雷路亚做些什么。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保护我，为我付出很多，可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小傻瓜。”阿雷路亚温柔的笑着，轻轻的刮了刮提耶利亚的鼻尖，“有你在身边，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是累赘呢？中国啊……那是我家乡呢。”

　　“嗯……”提耶利亚玩弄着阿雷路亚仍是湿的发梢。
　　“要是能一起去就好了。”阿雷路亚拥着他说。
　　“可是很快就要分开了啊……”提耶利亚抱紧阿雷路亚，将脸埋进他怀里。
　　“只是一周而已啊，很快就会再见面的。”阿雷路亚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
　　“但还是会寂寞的啊！”
　　阿雷路亚微微一笑，抬起提耶利亚的下颌，在他唇上落下一个淡淡的吻。
　　“还、还要把地板拖干净呢。”浅吻结束后，提耶利亚红着脸，语无伦次的夺过阿雷路亚手中的拖把，转身就要继续拖，可一不小心又踩到水，眼看就要滑倒。
　　“小心！”阿雷路亚抢上前，即时将他接在怀里，“提耶利亚很笨哦~拖地板要从前向后拖，而不是从后往前呢~”说着，阿雷路亚给提耶利亚做了个示范。
　　注视着那样的阿雷路亚，提耶利亚静静的露出一个恬静的微笑。
　　房间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繁密而急切的雨点砸在窗户上的声音。偶尔微风摩挲过樱树，吹落几瓣浅绯。
　　“呐，阿雷路亚。”提耶利亚站在他身后，绯红的眼瞳深处有些许落寞，他走到阿雷路亚面前，认真地看着他的眼，“…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会想我么？”
　　“诶？那当然会啊。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么？”阿雷路亚停下手中的活，定定的看着提耶利亚。
　　“没什么…只是……”提耶利亚低下头，轻轻拥住阿雷路亚，依偎在他怀里，“我现在就开始想你了……”
　　阿雷路亚温柔的吻了一下他光滑的前额，拍拍他的头说，“好了，不要再去想它了。”阿雷路亚说着，脚边忽然传来一阵毛茸茸的轻痒感。他低下头，只见是之前自己送给提耶利亚的那只小白兔子。
　　“阿雷路亚！你怎么会在这里？！”提耶利亚忽然看着那小兔叫了出来。
　　“诶？我？啊！”阿雷路亚将兔子从地上抱起，被提耶利亚问得一头雾水。不小心被小兔咬了一口，让他从手中逃脱跳到地面上。
　　“糟了！兔子怕水！”提耶利亚想接住那兔子，可他一碰到地上的水就怕的在房间里窜来窜去，“阿雷路亚！不能这样阿雷路亚！”
　　“那个…提耶利亚…？”看着追在兔子身后跑来跑去的提耶利亚，阿雷路亚已经被搞得晕头转向。只见提耶利亚好不容易抓到了那小兔又一脚踩到湿滑的地板，“提耶利亚小心！”阿雷路亚急忙冲过去要接住将倒下的提耶利亚。
　　轰。楼上接二连三的传来的巨大声响和震动，洛克昂也不得不多次在给刹那剪头发时多次停下来，表情怪异的望向楼上。
　　“痛……”提耶利亚护着怀中的小兔，睁开眼，大惊失色的看向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阿雷路亚，“阿雷路亚！没事吧？！”
　　“嗯、嗯…你没事就好……”阿雷路亚勉强挤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说起来…那只兔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这个……”提耶利亚忽然涨红了脸，低头看向手中的小兔，“那个…我给他取了你的名字……”
　　阿雷路亚轻声笑了出来，银色的右眼里满是温柔，“这样啊……”
　　“因、因为它和你很像啊！都是很温和的…而且这是你送我的……”提耶利亚越说越小声，脸红得都冒气了。
　　“……说实话，我很高兴呢。提耶利亚这么重视。”阿雷路亚伸出手，抚了抚提耶利亚的脸庞。
　　“……”提耶利亚将头埋得更低，无意识地抓着兔子的两只耳朵。
　　“喂！我说你们俩要保持那个姿势到什么时候啊？！”门口处忽然响起洛克昂不满的喊声。他斜靠在门边，叉着双臂看着地上的两人。
　　提耶利亚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尴尬姿势，急忙红着脸站起来，抱着名为“阿雷路亚”的兔子冲回自己房间，“啪”的关上门。
　　“不错嘛，阿雷路亚。”洛克昂坏笑着对从地上艰难站起的阿雷路亚说。
　　“嘛……”阿雷路亚苦笑着，注意到洛克昂身后站着头发才剪了一半的刹那，“你也不赖就是了。”
　　洛克昂像被人抓到了把柄一般愣了一下，随后大笑着揉了揉刹那的头，“我们继续去剪头发吧傻那~”随后推着刹那走下楼。
　　阿雷路亚看着两人身影消失的地方笑了笑，然后转过身望向窗外。「周日啊……」雨水肆无忌惮地将花瓣打落在地，窗面上水纹恣意纵横，「那就是大后天了呢……」

　　雨夜，樱花谢幕。世界寂静得仿佛只剩下黑白两种颜色。

　　4月20日。谷雨。周日。
　　尽管中间放晴了那么一两天，雨水之神还是在前一天夜晚再次光临这个世界。应属还残存着些许最后的绚丽，而与那抹绯色不同的白蔷薇带着几分恬静，在雨中沉默着。
　　“嗯……要记得有规律的良好作息时间，早起早睡；还要懂得天气变化要学会添减衣服…然后不能吃不卫生的东西…不要和陌生人搭话…不要喝陌生人给你的水或饮料…然后这些是感冒药、晕车药、退烧药、创可贴、绷带、睡袋、眼罩、耳塞、指南针…啊，还有雨伞千万不能忘！让我想想还有什么……”
　　提耶利亚走之前，阿雷路亚象个保姆一般对他千叮咛万嘱咐。提耶利亚看着怀中抱了一堆东西的阿雷路亚，叹了口气，“怎么你比我还要紧张呢……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我不在，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啊。”阿雷路亚温柔而担心的看着他。
　　提耶利亚点点头，门外传来洛克昂的喊声，“提耶利亚，车来了！”他望向屋外，研究所专门接送的巴士已经停在了马路对面，洛克昂正要过街上车，“我要走了。”提耶利亚对阿雷路亚说后提起行李向门口走去。
　　“等一下！提耶利亚！你忘了这个！”阿雷路亚追上去说着，将小兔放到提耶利亚手中。
　　“……”提耶利亚凝视着手中不安分的轻轻抖动着长耳的小兔，垂下眼，“我还是…不想走……”
　　“没事的，只是一周嘛。”阿雷路亚努力用微笑让提耶利亚安心，“不是还有这小家伙替我陪在你身边吗？”说着，他抚了抚那小兔毛茸茸的头。
　　“嗯……”提耶利亚微微点点头，将手覆在阿雷路亚的手上。
　　“要经常联系哦~”阿雷路亚吻了一下提耶利亚的唇。
　　“那…我走了。”提耶利亚依恋的转过身，打开门，走出屋子。
　　阿雷路亚站在屋檐下，将伞递给提耶利亚后，微笑着挥挥手说，“路上小心，提耶利亚。”
　　提耶利亚就在那样温柔的银色眼瞳中失了神，心神不宁地转过身，踩过地上的花瓣，向马路对面走去。
　　阿雷路亚放下笑容，心中也有些许不舍，可他转过头看到的却是在阴雨中以无比飞快的速度急驰而来的小轿车！
　　“提耶利亚——！！！”

　　提耶利亚睁开眼，发现自己正伏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背上还残存着被用力推倒的感觉。雨冰冷的打在自己身上，伞倒在一边，行李也掉在了地上，脑中还回响着刚才刺耳的刹车声、旁边行人的尖叫声，以及阿雷路亚的喊声。
　　“阿雷路亚！”提耶利亚急忙站起来转过神，惊恐的看见一群人围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以及路上的白色轿车后还有一条长长的刹车印迹。“阿雷路亚……”
　　下雨的世界静得仿佛只剩下黑白两种颜色，一种恐惧感瞬间将提耶利亚吞没。他惊恐地睁大眼，害怕得知那人群之中的现实，却又不得不一步步走向它。明明只有六七米左右的距离，却仿佛永远都走不到一般。
　　他走进人群，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阿雷路亚。“怎么会……”他无力地跪在阿雷路亚身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明明刚刚才说「很快就会见面」的……”
　　阿雷路亚静静的闭着眼，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那样的平静。可是从那墨绿色的头发中流出的血却是那样的刺眼。地上积水被染红，一点点散开，连那飘落满地的樱花瓣也被染上了鲜红的颜色。
　　“阿雷…醒醒……”提耶利亚声音颤抖的抚过那原本会对自己温柔的笑、现在却染上了血点的脸。冰凉的雨点打在脸上，然后顺着发丝滑过脸颊，与眼中流出的滚烫液体混合后，滑过嘴边时传来苦涩的味道。“给我醒来！阿雷路亚！阿雷路亚?哈普提兹姆！！！”
　　提耶利亚任凭冰凉的雨丝落在自己身上，能清晰的感觉到湿透了的衣服紧紧的贴在皮肤上，有些许冰冷的感觉刺激着神经末梢。他紧紧地抓着阿雷路亚的衣服，颤抖的将头迈入他怀中，泪水涌出浸湿了衣襟。

　　“求求你…醒来…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求求你……”
　　雨珠悄无声息的滑过蔷薇的花叶，似美人脸上的眼泪。风，将染成血色的樱花吹到提耶利亚脚边。雨，仿佛是天穹的哭泣，潮湿的水汽里弥漫着忧伤的气息，缓慢的，轻轻的，吟咏着低沉的哀歌……

　　是谁……？
　　是谁在那样深切的呼唤着我……？
　　那样的悲伤……？
　　想要睁开眼，伸出手，拭去他的泪…告诉他不要哭……
　　名字…他的名字是…？
　　想不起来…无论怎样都…想不起来……
　　身体好沉…好重…也许就这样沉睡，再也醒不来了吧…？

　　谷雨后的世界，犹如撒在船帆上的第一缕阳光那般，清晰明亮。蓝色水晶般的晴空亮着温和的云，明净如洗。带着干净泥土和浅草气息的微风撩起窗帘，涌进病房的阳光落在地上，因窗帘的飘动而变得似水波一般。
　　提耶利亚坐在病床边，静静地凝望着床上的阿雷路亚，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他就一直那样一动不动的坐着。
　　和煦的风吹落几瓣樱花，轻轻旋落在阿雷路亚身边。
　　雨后，樱花已经谢尽。纯白的蔷薇则是摇摆着剔透的露水，出落得愈发娇艳。
　　床上的阿雷路亚安详的闭着眼，脸色却是那样的苍白。额上缠着白得刺眼的绷带，病床旁一起的显示屏上绿线一下一下的波动着，探测着他那微弱的心跳。他的身上连接着各种各样维持生命所必需的线，依靠着氧气罩呼吸，阿雷路亚的胸脯微微起伏着。
　　提耶利亚的神色非常疲惫，那绯红的眼瞳中黯淡无光，还有很明显而深的黑眼圈，无心打理得紫发也凌乱的披散在肩上。
　　「阿雷路亚……」
　　提耶利亚轻轻抚过阿雷路亚那近乎没有血色的脸，悲伤的看着他。
　　「醒醒啊，笨蛋……」提耶利亚不敢伏在他身上，怕压到他的伤口，「你已经很多天没有和我说早安了啊……你再不醒来的话，我又会孤单一人…只有我一个人的话，该怎么办呢？醒来…给我醒来……」他将阿雷路亚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求求你，醒来……」

　　“提耶利亚。”门口处忽然传来刹那的声音。
　　提耶利亚诧异的转过头，只见他轻轻关上门，走到病床边，“刹那今天也来了呢。”提耶利亚对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刹那点点头，将手中的蔷薇花插进床头的花瓶里。他不是没有注意提耶利亚那充满血丝的眼，估计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合眼睡觉了，一直守在阿雷路亚的身边，不肯离开。刹那看着床上仍没有醒来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雷路亚，就是那只兔子，病已经快好了。”两人沉默了许久之后，刹那对提耶利亚说。
　　“这样啊……”提耶利亚记起那天小兔淋了雨之后就生病了，一直拉肚子。他看向阿雷路亚，有些落寞地说，“可他还没有醒来。”
　　“……”病房内又安静下来，两人都只是注视着阿雷路亚，缄默不语。
　　“对不起，刹那。”提耶利亚忽然苦笑着说，“洛克昂不在的这段时间，都没有替他好好照顾你……说起来，他今天就要回来了吧？”见刹那点点头，提耶利亚低下头抚过阿雷路亚的手，“他也睡了一周了……”
　　“……你很久没有吃东西了，我去买点吃的回来。”刹那说着，走出病房，“啪嗒”一声关上门。
　　刹那出去后，提耶利亚忧伤的看着紧闭着眼的阿雷路亚，“一周了啊…你就那么贪睡吗？你这个笨蛋……”提耶利亚啜泣着握紧阿雷路亚的手，痛苦的闭上眼，泪水滴到了他的手上。
　　天空中浮动着的游云投下巨大的影子，刹那抬起手挡在眼前，不让那白日的阳光刺伤自己的眼。他走出「天人」学园内部医院，看着大楼前盛放的喷泉。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颓废、那样无力的提耶利亚，他所知道的提耶利亚是高傲的，孤冷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大概只有那个人才会让他这样吧，那个改变了他的男人。
　　“阿雷路亚。”

　　刹那轻念出他的名字，那个此时此刻正昏迷不醒的人。
　　刹那走进医院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几个面包和一盒牛奶，走出店门时听到了洛克昂的喊声，“喂~！傻那~！！”刹那转过头，看他风尘仆仆地向自己奔来，眼瞳深处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欣慰。
　　结束了研究所一周实践研究的洛克昂跑到刹那面前，紧紧地抱住他，“我回来了，傻那！这一周辛苦了吧？”
　　刹那摇摇头，靠在洛克昂怀里。
　　“真是懂事呢~”洛克昂笑着摸摸刹那的头，“阿雷路亚现在情况怎样？提耶利亚呢？”
　　“还没有醒。”刹那说着举起手中便利店的袋子，“我给提耶利亚买点东西吃。”
　　“还没醒啊…都一周了呢……”洛克昂面色沉重下来，他还记得一周前，自己坐在研究所的巴士上，目睹了整个车祸的全过程，“好刹那，带我去见提耶利亚。”
　　刹那点点游，为洛克昂引路，乘坐电梯到11楼，走进116B病房。
　　“提耶利亚……”看到提耶利亚失神的样子，洛克昂拧起眉峰。床上的阿雷路亚静静的睡着，萎落的樱花般点缀在他身边。
　　“啊，洛克昂回来了啊。”提耶利亚转过头，扯了扯嘴角想对他微笑。
　　“你都累成这样了还硬撑！赶快去休息！这里有我和刹那守着再说如果阿雷路亚醒来的话，他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疲惫吧？！”洛克昂低声劝道，身边的刹那也点点头将食品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那可不行呢……”提耶利亚摇了摇头，握着阿雷路亚的手说，“我要一直守在他身边。以前我发烧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握着我的手，那样的温暖……”提耶利亚温柔的凝视着阿雷路亚好似熟睡的脸。
　　“提耶利亚……”洛克昂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很清楚，无论自己和刹那怎样劝说，提耶利亚都不会改变他的心意。
　　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
　　昏迷了一周的阿雷路亚忽然动了动手指，缓缓睁开眼，依旧是那样清澈温柔的银色的眼。
　　“阿雷路亚！”提耶利亚激动地站起来的时候撞倒了椅子，他流着泪抱住阿雷路亚，“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被提耶利亚抱在怀中的阿雷路亚露出略微无辜而疑惑的神情，礼貌地问，“你…是哪位……？”
　　“什么？！”提耶利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守了七天七夜等来的居然是一句“你是哪位”？！他惊恐地睁大了血红的眼，“你不认识我了吗阿雷路亚？！我是提耶利亚！提耶利亚啊！！”他定定的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银眸，可那当中却没有他想要的答案。
　　站在一旁的洛克昂和刹那也完全没料到会变成这样，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他们认错人了！”医生忽然冲进病房对阿雷路亚说，随后转向三人，“病人现在需要安静休息，请你们到外面去不要打扰他！护士，麻烦照顾一下病人！”说着，医生将提耶利亚三人带出病房。
　　“等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提耶利亚近乎崩溃，失控的叫着，却还是被强行带了出去。
　　“提耶利亚……”
　　阿雷路亚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随后看向自己的手，能感觉到上面残留的温度。他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那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