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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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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溪和孟画晴的事情姑且算是解决了,至少在面子上两人没再闹出什么笑话让底下的人看热闹。
过了些日子明成临来她宫里歇息的时候,欣慰道:“前些日子朕还担心梓潼刚刚上手宫务会焦头烂额,如今看来,是朕多虑了。”
钟若拙嘴上答着,手里继续为他磨墨:“宫里的事情繁琐,臣妾听着陛下这话,倒像是在打趣臣妾。”
明成临呵呵一笑:“哪能啊,有梓潼这般贤妻,朕才能更加关注朝政。”
钟若拙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的天竺兰一事,便问道:“天竺兰一事可有进展?”
明成临道:“南边的探子还没有传出什么值当的消息,梓潼这里呢?”
钟若拙屏退左右靠近明成临道:“前些日子臣妾母亲送进来一个老嬷嬷,原先是在母亲房里伺候的,臣妾这些日子旁敲侧击,听她说,京中许多不得夫君宠爱的夫人们,常常让手底下的嬷嬷们去一家茶舍‘取经’,怎么个取经法木嬷嬷也说不明白,臣妾也不好妄自论断,只算是一条线索罢了。”
明成临显然是听进去了,面色严肃不少:“梓潼心细,朕这便让人注意下。”
说罢就要起身回紫宸殿处理政务,钟若拙叫住他,为他披上斗篷:“天气越发的冷了,陛下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明成临握住钟若拙为他系斗篷的手:“梓潼也是。”
说罢就离开了,他走后,知菊从外地进来:“娘娘?陛下这是?”
钟若拙瞧着知菊一副惊恐的模样,笑道:“是前朝的事。”
知菊长舒口气:“您可要吓死奴婢了。”然后又抱怨道:“陛下也真是的,就这样走了,也不知道别人怎么说您。”
钟若拙冷了脸色:“跪下!”
知菊急忙跪下,连连认错:“奴婢知错。”
“你可知你错在何处?”
知菊颤颤巍巍道:“奴婢不该妄议陛下。”
钟若拙坐下后说道:“不错,知道自己错在哪,你还有的救。这次就先罚你一个月的月奉小做惩戒,若是再犯,本宫绝不轻饶。”
知菊心知钟若拙绝不是吓唬她,也暗骂自己,明知道主子把陛下看得比自己性命都要重,怎么还敢在主子面前嚼口舌,当真是这些日子飘飘然了,知菊心中反思自己许多,且按下不提。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入冬后的第一场雪来的猝不及防。
钟若拙早起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听着外面细微的踩雪声,钟若拙有些惊讶:“下雪了?”
明成临在她旁边翻了个身,钟若拙靠上去:“陛下快起了,再懒下去,大臣们就要念您了。”
明成临把头埋进被子里,钟若拙笑着戳他的脑壳:“快起了快起了……”
念了有一会,明成临才幽怨地起身,在伺候的人进来之前迅速调整好状态,钟若拙捂嘴笑了笑,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
趁着梳洗的时候,钟若拙让人去传旨,说是雪天路难,不必来请安了。
用了早膳后,钟若拙去给太后请安。
她到的时候,太后正用着乳茶,热腾腾的雾气熏的她更是慈眉善目,像极了观音图上那怜悯世人的菩萨。
钟若拙上前接过张太后用完的茶盏,笑道:“儿臣来给母后请安了。”
张太后笑呵呵地问:“路上可难行?”
钟若拙讨巧道:“来给母后请安,多难的路都不碍事。”
张太后指着钟若拙笑骂道:“瞧瞧这小嘴甜的。”
又说了会话,张太后问到了千书:“那丫头现在养在你宫里?”
“是,儿臣可怜她,才几个月的孩子就没了生母,若是养在长宁殿,只怕是被恶奴欺了去。”
张太后点点头:“你是个心善的,等她大些,带来给本宫瞧瞧。”
钟若拙应下,心中松了口气,总算张太后没有因为孙芙玲而迁怒公主。
张太后又问到魏欣儿的胎,钟若拙答道:“太医说胎像平稳,如今也快三个月,那孩子乖巧,没有怎么闹他母亲。”
张太后嗯了声,话锋转到了她身上:“你十四岁那年来的初葵,如今也有四五年了,怎么还一点动静没有。”
钟若拙不在意地笑了笑:“是儿臣无用。”
张太后嘱咐道:“趁着年轻,好好地养着身子,中宫有嫡子,朝廷才能稳定。”
钟若拙应下,转而又提起话头:“如今宫里孩子不多,陛下身边侍奉的人不多,来年开春,是不是要准备着选秀了。”
张太后神色复杂地看了眼钟若拙,见她没半分勉强,道:“你是皇后,这事你一手操办就行。”
正事说完,钟若拙见张太后面露疲色,于是起身告退。
钟若拙走后,张太后问身边的嬷嬷:“你瞧皇后,说她不上心皇帝,皇帝和后宫的事那是做的井井有条,处处透着细心,就说本宫当年也比不得上她一半,说她上心皇帝,她这哪里是一个妻子的样子。”
春嬷嬷宽慰道:“到底还是年轻,等大些了知晓情爱了,您也就能放心了。”
张太后摇摇头:“但愿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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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就这么平平稳稳地到了,所有人都忙碌起来,渐渐洗去了先帝驾崩以后一直萦绕着皇宫的那一丝压抑。
虽说宫中过节都是有着固定的流程,可之前要她最后按印的事多得是,新年前的那些日子钟若拙忙得头晕眼花,真到了新年的那一天,钟若拙反而觉得轻快了。
三十晚上是后宫家宴,皇帝和她带着后宫的人还有千书一起去了太后宫里,在宫外的成王和佑王也入了宫,一群人围了一桌,竟然也将太后宫里塞地热闹了起来。
一顿饭后,众人也是围着太后守夜,张太后第一次见到千书,千书也不是个认生的,睡醒了后对着张太后咯咯地笑,斗得太后也跟着她直笑,诚王恭维道:“小公主是个活泼的,招人喜欢。”
张太后抱着千书,对着诚王和佑王狮子大开口:“你俩第一次见侄女,怎么不打算给她点压兜底的?”
诚王摸摸鼻子:“母后可真是偏心,有了孙女就不向着儿子了。”说罢解下身上的一块玉佩,放到了千书身上。
佑王接着笑道:“儿臣可不像哥哥那般粗心,早早就着人去给侄女打了一份金项圈。”
明成临笑话佑王:“你整日和混迹市井,对这些小玩意了如指掌,什么时候你把这份心思放在朝政上,朕也能更放心了。”
佑王打着哈哈回道:“朝政有您和哥哥忧心,弟弟自然更乐意做个闲散王爷,好不自在。”
明成临还要再说,佑王凑到了张太后身边告状:“母后您看皇兄,这才登基多久,就快要比儿臣那老夫子都要唠叨了。”
众人哈哈大笑,明成临抬脚做势踹他,屋子里一派喜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