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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魏贵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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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若拙站在明成临寝殿外,叹了口气,千防万防还是被人钻了漏子。
“除了你,可还有人知道?”钟若拙来的匆忙,只披了防风的斗篷,李夏康安排人给她上了热茶,恭敬地站在一旁。
此刻听见了问话,头低的更深:“奴婢发现了以后就让人给前殿大臣们传话,说是陛下实在太劳累睡了过去,请各位大臣在偏殿歇息了。”
钟若拙点点头:“你做事我还是放心的,可知道里面的那人是谁?”
“是殿前的奉茶宫女,伺候了先帝四年多,也是本分老实的人,奴婢没想到她居然有这么大的胆。”
钟若拙喝了口热茶,心想,是不是她有野心还是另说。
屋子里的声音渐渐小了,钟若拙吩咐李夏康:“带着两个嬷嬷进去把人带出来,先送去软阁,等陛下醒了再安排她,别吵到陛下,再让人备点热水来。”
等宫女太监们忙活完了,钟若拙挥退众人,亲自上前为明成临擦拭身体,忙活了许久。
今夜是睡不成了,钟若拙让人送来了一些自己还没有处理完的后宫事宜,借明成临的地方继续处理。
天边蒙蒙亮的时候,床上的明成临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阿拙…”
嗓音沙哑,把自己和钟若拙都下了一跳。
钟若拙一晚没睡,有着憔悴,见明成临醒了,忙为他倒上一直温着的茶水。
“陛下醒了,可有不适的地方?”
明成临摇摇头,随即皱眉:“人呢。”
“被关在软阁,李夏康亲自在看着。昨夜…”钟若拙试探着问道。
明成临狠狠地皱了眉,眼中的嫌弃溢了出来:“让人去查,看她怎么出现在我的宫里的,还有…她身上的香味有问题。”
钟若拙顺了顺明成临的毛:“是要查,只是要暗地里的,李夏康昨夜把消息瞒的好,此事传不出去。”
明成临顺手牵住钟若拙的手:“有你在,我就是放心的。”
钟若拙伺候着他穿了衣,传了膳,等明成临去了前殿和大臣们处理政务以后,才放下了一直弯着的嘴角,一身冷意吓得身边的小宫女瑟瑟发抖。
若只是明成临被美色迷了眼,这事倒也好办,只是这次的事情显然是有人在宫里给明成临下了套,钟若拙心里大概猜到了几个人,证据未必能拿到手,拿到手了这次的事情也不能宣扬出去,最终只能让明成临吃了暗亏。
钟若拙心里冷笑,这宫里到底还是不干净。
到了软阁,钟若拙看着被绑的严实的宫女:“都搜干净了吗?”
李夏康给她行礼:“都查了,她身上的迷香是南方传过来的,量不多,只是让人情动而已。”
钟若拙倚坐到塌上,垂着眼睛看着眼前一直和她磕头的宫女:“我没时间听你废话,你若是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你身后的人,我也能做主给你个痛快。”
钟若拙抬抬下巴,示意李夏康把她嘴上的布扯下来。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是奴婢猪油蒙了心奴婢再也不敢了。”
钟若拙皱了皱眉:“聒噪。”
李夏康“啪”的给了那宫女一巴掌:“哭什么,娘娘问的你听不见吗!”
钟若拙揉了揉太阳穴:“我给过你机会,你不要,那就送去内廷去审吧,问清楚她从哪得来的迷香。”
李夏康在旁边搭腔:“内廷没轻没重的,若是人没了…”
“没了便没了,不过是后边的人扔出来一个隔应人的东西,本也没指望问出来什么,只是陛下被这么个人脏了身子,心中不悦罢了。”
话是实话,听在那宫女耳里却是另一层味道。
李夏康说这宫女在先帝殿前侍奉了四年,如今明成临入主之后,也是被放进来侍奉,身家背景必定是干净的,换句话说,能在这场动乱中活下来的宫女太监们,要么是站对了边,要么就是平日里没有参与一丝夺嫡之事。
这样的人,突然大着胆子来爬床,总得有些缘由吧。
钟若拙没有回东宫,只在紫宸殿暖阁眠了会儿,睡得迷糊的时候,听见有人掀帘而入,坐到了她身边。
钟若拙微微睁眼,见到是明成临,便松了心,明成临见她这般困顿不已的样子,心疼自责的很,柔声道:“我在这,你且安心睡吧。”
屋外风声渐大,钟若拙守着身边的温暖,难得睡了个沉觉。
钟若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传膳的时候了,明成临笑话她:“你倒像是那闻到了香味的馋猫儿。”
上午趁着钟若拙睡的时候,知菊去东宫取了她的衣物首饰,如今钟若拙起身,她便服侍着她去屏风后梳洗。
隔着屏风,钟若拙扬声道:“陛下今日是闲下来了?”
明成临正看着书,闻言笑答:“可不是,忙了这些日子,如今总算是能歇口气了。”
钟若拙心疼道:“明明已经成了皇帝,反倒是比做太子更累了。”
“梓潼这话便不对了,做太子那时,每日担惊受怕想要讨父皇喜爱,如今再累,想想黎民百姓,便也觉得舒适的很。”
钟若拙梳洗完毕,走了出来:“您身上担着天下百姓,那臣妾便更要好好照顾您了,臣妾瞧着您这些日子都瘦了。”
明成临无奈地捏了捏钟若拙的手:“你可真真的越像母后了,快些用膳吧母后大人。”
他口中的母后并非如今的太后,而是他的亲生母亲,先帝的元后。
食不言,饭后,钟若拙提到了如今几个人的位份。
“臣妾想着,两位侧妃担得起四妃的位置,至于魏妹妹,臣妾还有个喜事要禀告陛下呢。”
“什么喜事?”
“魏妹妹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明成临惊喜道:“这可真是这些日子最让人舒心的消息了。”
“可不是吗,前几天太医把出来的时候,臣妾还担心动乱会伤到胎儿,还好太医说胎儿无恙,也是魏妹妹自己个儿身子好的缘故。”
听着钟若拙拐着弯夸魏欣儿,明成临笑道:“她平日也是安分守己,那便依你,那便封为贵嫔,如此孩子生下来,也能记在她的名下。”
本朝规矩,后妃所生的孩子,只有两条路,养在皇后膝下,或者送去长宁殿由专门的嬷嬷照看。贵嫔以下的嫔妃,生下的孩子甚至不能记在自己的名下。
钟若拙自小养在先帝元后膝下,后宫母子分离,甚至低位妃嫔要向自己的孩子行礼的事情见的多了,虽然可怜他们却也知道这规矩是为了防止后宫有人借着自己的孩子来祸乱朝堂。
所以,她也只能尽力让魏欣儿不那么凄惨可怜。
贵嫔的位份倒也正好,至少她日后不用对着自己的孩子问礼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