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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狼人小镇(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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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兰搂着逐渐脱力瘫软的连翘，在曲一桓掩饰不住震惊的目光里相当有力地将女孩子打横抱起，一气呵成带着她返回白塔，还随手将破败的门板安好。
粘稠的甜腥香气顿时消散，空气都清新不少。
“干嘛？”她觑了一眼只会看乐子的这人。
曲一桓没什么脾气，他先前看热闹的笑还没有褪下去：“你力气还挺大的。”
“我带二号回来的时候你没自己看吗？”
有关体质方面问题她和这个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聊不着，伶兰去看连翘的状态，下手翻了翻她的眼皮——伶兰自己的方法肯定不是这样的，但女巫的手段大多不怎么正规，这是在用从电视剧学的手法掩饰一下。
男人好奇地去看她的处理方法，随口回应：“扛和抱又不一样嘛！”
伶兰才不理他，从腰间解下一只透明玻璃试管，那里面是咕嘟冒着气泡的幽蓝溶剂，看上去好像有什么腐蚀性似的。
她接着从随身的香囊里摸出一块褐色的花干，捏碎之后撒入试管，那气泡瞬时平息了下去，却给人感觉像是过沸的液体——里面潜藏着更大的能量。
她晃了晃手中可疑的蓝紫色液体，直到这诡异颜色的药剂不再变化，才抚着女孩的后背将对方支起来靠在怀里，诱哄般的语气：“乖～连翘，来把它喝了！”
围观的曲一桓欲言又止，不吐不快：“这东西喝了不会中毒吧……话说你这样子真的不是女巫吗？”
还是搞邪恶实验的那种！
伶兰发现这人熟了之后话好多，一点没有大佬风范，她拿着试剂在男人眼前晃了晃，里面的溶液纹丝不动，如同一个果冻状的整体：“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方——你当然可以认为我是女巫啦，如果你不想判断错误的话。”
曲一桓显然也不想在这个话题多聊，含糊过去：“唔，见识到了，我们也该上楼了吧？”
“要等连翘清醒过来……反正你兄弟已经上去了呗，在这里把风也很重要啊！”
“你就不怕楼上有重要信息？”
“何必试探我呢，我们已经‘回来’了不是吗？”
男人眼神闪烁一下：“我又不是谜语人，这不是并不确定，想要参考下你的态度嘛！”
“我们八点钟时候就已经回来了不是吗，所以那些枯枝败叶反而成了花瓣……或者说，它们本来就是花瓣，只不过在‘那里’具现成一根藤条罢了！”为表诚意，曲一桓说了自己的想法，“基于狼人与吸血鬼的争端，或许这会是我们的机会所在。”
“随你！”伶兰对他的话不感兴趣，身为蒙昧时代的女巫，她对两方叛徒都没有好感——即使这并非她认知中的两族。
不过她突然想到什么：“等等……”
伶兰眯着眼看过去，女人蓝紫色的眼影神秘而大胆，深邃的纯黑眼珠摄人心魄，很有威慑力：“你不会以为我是狼人牌吧？”
“怎么会？”曲一桓面上很惊讶的样子，好冤枉的语气，“我当然是站在好人的角度分析的啊！不如说你这反应才是离谱吧！”
伶兰：……倒打一耙？
手边的连翘突然嘤咛一声，伶兰趁机结束了二人的话题，低头便看到一张扭曲的面孔。
她不期然回想起自己所配置药剂的诡异味道，顿时有些心虚，起身倒了杯温水，把小姑娘搂到怀里渡过几口清水……嗯，效果聊胜于无。
“咳咳！”连翘被她动作呛到，适时地醒过来，女孩下意识抓紧了手边的丝滑衣物，那是什么袍子的手感，她猛然睁开眼，看到自己仰面躺在一个柔软温暖的怀里。
“姐姐？”她说着，连气管呛到之后都轻微痒意都顾不得了，“你颜色变回来了哎！”
伶兰：“……你没问题了就请起开！”
这届队员一个比一个难带。
小插曲很快过去，虽说以连翘的吸入量即使是不用药也问题不大，但……血酿这东西作为血族控制其附属种族的工具，它的依赖性很大，很难说会不会在小姑娘体内埋下什么引子，还是稳妥些好。
后遗症大约会是这几天她的味觉无法正常运行了，当然以这一行人的厨艺来看说不准还是件好事呢！
随着连翘的转醒，前去楼上的一群人也很快回来了。
当然伶兰和曲一桓都很清楚，除了本就没有探查完全的图书室外，他们很难有所收获，而在暗含着未知威胁的情况下再去翻看图书室里的书籍显然是很不合时宜的行为。
果真这些人只是大致走流程稍稍探查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最先走下来的孟束看着他们，倒不显惊讶：“你们没有上楼啊……是外面有什么吗？”
伶兰摇摇头，她示意曲一桓去说。
男人无奈一笑，也知道刚刚到袖手旁观是自己恶趣味，有些理亏，迎了上去，将情况说了一遍。
伶兰在一旁听着，觉得这人不安好心，讲述时添油加醋，偏偏还不好反驳，她自己的“女巫牌”几乎要实锤了。
——绝对是在蓄意报复！
***
“所以，我们现在无法离开了？”
听了讲述，二号有些接受不了，虽然他受伤了，但恢复行动力后也是上楼最积极的那个。
这个中年男人一副颓丧的样子，但在危机面前意外地求生欲强烈。
他一直是倾向于从游戏的角度来思考问题的，既然是狼人杀，那么为了迫使几人分开而给狼人提供机会，肯定在外加因素影响下的安全性方面，各自所分配的住所要优于教堂这些汇合场合的。
所以他一直在图书室翻看自己卡牌身份的对应家族之类，但书实在是太多了，那些零碎消息不成体系，便也没有在最初分享。
不过相信即使是住错房间也是要比待在白塔教堂更合规矩一点的。
然而就晚了那么一步，这下出不了门，一切分析就白搭。
“别担心！”林荫在旁边安慰，“游戏不可能把整个镇子里的资源白白放在那里的，到特定时间香气肯定就散了！”
这个时候一直和他看不对眼的林荫倒是很有队友情。
“何况香气范围并不广。”曲一桓说话时刚好朝着伶兰的方位，“加上每个人都抗性不同，说不准能直接冲出去呢！”
伶兰知道这人在暗指她对血酿的熟悉程度，无语地暗自摇头——吸血鬼作为女巫曾经的追随者，它们的东西被女巫免疫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至于药剂方面，她又怎么可能恰好随身带对症的药啊，何况新世界里的药材多数与她家乡存在差异，她还没把药方还原出来。
再说了，她本身是为了去参加开幕仪式的，怎么可能会带自己用不上的东西，这些药材也不过是胜在好看顺手用作装饰的。
刚才配出来的那个东西……
是圣水啊！
虽然说她老家的圣水看起来是挺邪恶的就是了。
总之，圣水克吸血鬼，这很合理！
不过其间种种，不足为外人道也。
曲一桓的想法伶兰也大致了解，先不说她一出场便是如同要参加化装舞会般的妆容打扮，身份又刚刚好对的上“狼人杀”的主题，就看她先前的在血酿里若无其事，同时还有对症药物的情况……
如果不是伶兰自家人知自家事，也很难不说这是早有预谋的准备。
看这群玩家们的表现应该是事先不了解游戏主题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能提前获得线索的方法了……就好比现实世界里，你新游戏发售总得给个预告吧！
如果有的话，倒也方便让这些人各自脑补，反正伶兰自己不会说破就是了。
***
“离开的事先放一边，我们的要紧问题是……白塔内的威胁来自哪里？”孟束视线在每个人面上扫过。
“是女武神，还是我们之中的狼人？”
二号身体不适，对这个最为上心：“只是第一晚，剧情外力应该不至于有多强力，我们完全可以聚集在一起，不给他们可乘之机。”
伶兰想了想：“说起来，你不觉得来自女武神方向的攻击，恰恰是对人们不要动作的警告吗——二号就是发出动静才被攻击的——所以有没有可能它至少和吸血鬼们不是一方的。”
“为了防止玩家被抓走所以我先把玩家击杀了，是吧！”林荫好笑地精准接梗，“哪有这样的啊！”
“说明它和吸血鬼的矛盾是排在对我们敌意之前的，而联想到女武神是那些‘亵渎者’们曾经的信仰……”
伶兰随口分析着，也不论这话激发了众人怎样的想法，拍拍手吸引他们注意力：“算了——就静观其变呗！反正现在有了灯光，我们继续之前的事情，来看日记啊！”
她出门救人的时候放置木盒的动作稍显激烈，希望没能碰碎里面脆弱的纸张。
九个人显然是无法聚在一堆看的，伶兰先给他们念了一遍。
日记的内容无非是些小孩子的喜怒哀乐，包括日记主人——安娜的姓名与交集被伶兰隐去了——父亲的不顾家、母亲的严厉、父母的争吵、宠物的逃脱等等。
里面夹杂些难得的温馨时光，都是在小姑娘穿上美美的裙子，在为父亲或者其他不认识男人们弹奏三角琴之后。
小孩子的笔触很稚嫩，以至于描述的场景都很直观，并且来自于孩子朴素的视角，思维活泼而跳跃，让这一干成年人读起来稍显别扭……嗯，还有点细思极恐。
纸张因为干燥而显得蓬松，所以厚厚的一沓也没有几张，当最后一页也化成纸屑的时候，伶兰舒了口气，旁边适时递过来一杯水，是连翘小可爱。
“唔，多谢！”
她接过水，便听到一边的孟束指尖轻敲桌面，思索的语气：“你听到弹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