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109、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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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光芒铸成的魔杖几乎杵到汤姆的脖颈前时，他才辨认出这是和他那根紫衫木一模一样的魔杖，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看来你并不习惯没有魔杖。”他冷道，“学会无杖魔法，并不能代替G。”
　　他们是同一个人，他当然最了解戒指的想法，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他也曾经无数次的想过夺过无杖魔法这个选项——从小到大，他不就是难以割舍哈利的能力吗？他无数次的想过那人像一把唯独听从他的利刃一般，清除掉他们所有的障碍。
　　所以他才特意演了一出救世主保护的戏，是的，汤姆知道，这出美梦的真实上演一定能激怒戒指。
　　因为那个时候，这个美梦在G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合作后彻底破碎，接着他们又经历了密室决裂——他想，干脆放弃他吧，弄清楚无杖魔法的强大力量，夺走这力量就行了。
　　但是不行。
　　他要的并不是那个。他也是很久之后才弄明白的。
　　“那有什么关系，总比你允许自己执迷不悟下去要好。”戒指毫不留情地回击道，他被汤姆拉开了距离，于是指挥他的蛇吐出鲜红的信子，摇晃着尾巴给红眼的那一只重重一击，“我不再需要他了。”
　　“你炫耀那个有什么用？”他嘲讽地扯起嘴角，眯起了眼睛，但汤姆还是能看见那双黑眼睛里分明盛着巨大的愤怒——是的，他有点觉得丢脸了，他小时候是这样的，“他觉得你在帮他，才会保护你。我早就告诉过你，他远远没有你以为的那么重要，我们可以自己得到无杖魔法。”
　　虽然专注在和对方的战斗上，戒指和汤姆也都察觉到了战场的变化——有人加入了，汤姆不用回头，就知道大概是凤凰社来了。
　　小天狼星·布莱克不可能舍弃得了哈利，这算是在汤姆的意料之中。
　　“我有时候真的怀疑阿尔巴尼亚当一条蛇的生活彻底搞坏了你的脑子。”戒指瞟了一眼加入战场的人，冷笑道，“这就是你放弃食死徒的新选择？格兰芬多，主魂，也许你真的老到脑子不太清楚了。”
　　“那不是我的选择，我的选择你不是知道吗？”汤姆漫不经心地说，“你看过前两轮名单了。”
　　“更像是自暴自弃名单。”戒指冷冷道，“格林格拉斯，赛尔温，诺特——八辈子不出一个激进派的中立家族们，少有的几个激进派斯莱特林家族也不够忠实，不好控制。你还不如选择格兰芬多，至少他们没脑子。”
　　汤姆难得爽朗地笑了两声。
　　“是不好控制，还是你没有能力控制他们？”汤姆轻声问道，“我们的行事方式对中立家族行不通，恐惧做不到，压迫做不到，不是吗？”
　　他当然说到点子上，汤姆对自己曾经的弱点是最清楚的。真正能出谋划策的是这些中立家族和不好管控的人，但和他们共事无法把一切权力集中于自己的身上，有能力的代价是会争夺权力和抢夺话语权。
　　他自负于自己的能力，所以选择亲近那些更好用的容易被他奴役的人，反正他可以做一切决策，只缺一些派遣的人。但这些走狗也胆敢背叛，让他感到厌烦。
　　戒指如今的选择，也曾是他考虑的选择的其中之一——是的，屡次无法解决的信任问题，让他疲于应对，他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些无论如何也不能控制住的变量上的，不如彻底舍弃信任问题，让他与食死徒之间彻底成为金字塔阶层般的利用关系。
　　他给他们虚假的能够到塔尖的渴望，他们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独裁的力量。
　　但是不行。这走不通，他曾经尝试过，在他败给一个孩子的时候，一切作鸟兽散，没有一个人来找他。他不得不承认，他是会有虚弱的时候的。
　　而这样成长起来的食死徒们，只会在他虚弱的时候彻底吞噬他。
　　没有经历过阿尔巴尼亚时期的戒指，当然不会明白这一点，但他会因此而恼怒——因为汤姆说的是实话，那时候的他就是无法控制这些人，而信任问题又无法解决，只能退而求其次建立恐惧金字塔。
　　说句实话，汤姆对上戒指算不上轻松——他用那些魂器吸收了太多养料，又不知道他利用谁的灵魂学会了无杖魔法，再者说，戒指这金字塔要是运行下去，的确是个大麻烦，他看上去游刃有余，其实也渗出了一丝冷汗。
　　必须让他恼怒到立即决定用魂器融合来证明他的正确……汤姆需要那个仪式，但戒指并不为所动，还迅速抓住了他话语中的漏洞。
　　他假笑道：“谢谢你提醒我——这些食死徒们中还有和你一样变装的人。格林格拉斯也并不是他本人吧？”
　　这确实不是汤姆希望泄露给他的，时间紧急，他承认选择这句话去激怒戒指有点儿口不择言，他不应该太小看年轻时候的自己。
　　与此同时，一声巨大的动静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汤姆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小天狼星！！”
　　伴随着这声尖叫的是女人癫狂的笑声，他很熟悉这个声音，是贝拉特里克斯。
　　“好久不见，堂弟，”她大笑道，“你被一个小孩儿救了——哈哈哈——！你真让我感到失望！”
　　小天狼星的半截身子就差点儿掉进那个巨大的帷幔里去了，但一把散发着银色光芒的剑把他挑了出来，这把剑也堪堪帮助他躲过了差点儿没入胸口的绿光。汤姆只消一眼就认出了这把剑是谁在操控，他立即做出了反应，抽出魔杖转向去给哈利面前加上一层盔甲。
　　把所有精力都用于操控剑刃去救小天狼星的哈利果然毫无防备，绿光在他眼前撞上一层隐形的空气墙，把他震得向后退了两步。
　　汤姆松了一口气，如果他再慢一秒，那道来自另一个食死徒的绿光就差点儿打中哈利了。
　　但与此同时，戒指也抓住了这个机会，他那条蛇直接反扑了上来，一口咬上汤姆的那条的脖颈。红眼睛的大蛇扭动几下，带出了一圈又一圈的魔法波，一波又一波袭来，汤姆躲闪不及，直接撞上了身后的柱子。
　　他感觉五脏六腑狠狠地搅在了一起，戒指大蛇的尾巴飞快地缠上他的脖颈，利落地缠紧，他能感到太阳穴在突突地跳——这是要杀了他的意思，他完全忘记了戒指可以杀了他，他以为戒指一定会想把他这个主魂活着融合的。
　　但是戒指没有再让那条蛇缠紧他，他的魔杖牢牢地指着汤姆，另一只手对对面做了个‘停’的手势。
　　哈利站在那儿，他看起来非常生气，身后浮起的剑刃群几乎就要冲戒指袭击过去了，但愣生生停住了。
　　哈利的眼神飞快地和汤姆对视一眼，汤姆看得出来，那是：“这和我们说的不一样！”的眼神。
　　的确不一样，汤姆无奈地想，他们本来计划戒指会用来威胁的人是哈利，而不是他自己。救小天狼星是个巨大的变数——按照一开始的计划，戒指是赢不了汤姆的，但谁能想到这个空子的出现呢。
　　“所有人停下来。”戒指面无表情地说。
　　哈利高高举起了手，做了一个‘收’的动作，凤凰社的所有人魔杖应声浮起，然后掉落在他们的手掌里，他强行收起了所有人的魔杖。
　　“哈利！？”有人惊讶地喊道，显然，为了黑魔王而听从另一个黑魔王并不是一个被凤凰社认可的决定。
　　哈利没说话，戒指笑了一声，挥了挥手。
　　在汤姆和戒指交战的台子上，一个巨大的符咒应声出现，包裹着正在冒着黑烟的魂器们，它们诅咒着，发出疯狂的嘶嘶声。
　　他信步走进去，那条他召唤出的大蛇，携着汤姆一同游了进去。汤姆试图摆脱这条大蛇的控制，虽然咒语和他的一模一样，但他发明这个咒语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让大蛇控制住的人挣脱。
　　更没有想过自己会被这条大蛇控制住，所以竟然连他都束手无措。任何事情都不应该做绝，汤姆叹了口气，他应该在挂坠盒毒药那一关吃一蛰长一智的。
　　“只差你了，哈利。”戒指缓缓地说，“我们重逢的第一天，我曾希望你留下来，但你拒绝了我。所以——当然，我希望你走进来，把你那片魂片还给我。
　　他在巨大的法阵中闲庭信步，来回走着。
　　“你曾经说过，主魂的选择即使在理性的情况下也会一致，或许吧，但我更好奇的是，坐享其成的你，真的也同样做得到吗？”他蹲下来，歪了歪头，“看，多相似的二选一，哈利。踏进来，也许他能活，也许你们俩一起死，但终究有一丝他活下来的希望。不踏进来——“蛇尾紧了一些，汤姆感觉自己的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了，“他必死无疑。他已经在这里了，我不在乎他是否活着，只要速度够快，他死掉也能暂时剩下那片灵魂。”
　　“但你，“他似笑非笑，“我现在的确对你的能力束手无策，所以，不踏进来，你会活下去。”
　　他张开手，一个黑衣人迅速地向前，给他递了一瓶魔药。在那个黑衣人经过哈利的时候，轻微地一撞，哈利意识到有什么小方块似的东西落在了他的手心，他把它收在了衣袖里。
　　“谢谢你，西弗勒斯。“戒指很开心地接过了那瓶魔药，他摊了摊手，“好了，G，我们速度要快，你踏进来，还是不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