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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失控的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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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站在一边没有出声，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眼泪，死亡，伤痛没有一样能够触动到他。
我擦干眼泪站起来，默默提着油灯走了过去，说了句：“圣诞节快乐。”
里德尔他只是看着我，眸子里没有了那么冷漠的样子，平添了几分笑意：“你也是。”
到了彼此的房门口，里德尔突然叫着我：“蒂凡妮。”
“你不要难过了。”
这么一句简单的话，他却说得格外别扭，像是被人捏紧了脖颈一样挤压出来。
我转身看着他，早已是泪流满面，根本止不住眼泪，无力地垂坐在地上：“为什么啊……”
“我还没有带她去看海，没有带她去捡贝壳。”
“才刚刚开始怎么就结束了呢。”
我还没有来得及深刻地了解她，那个人早就已经不在了，笑颜，眉眼，言语，却一遍遍在脑海里浮现。
此时，却想起了轰隆的雷声，雨声越来越大，欢乐的钟声夹杂着风雨声，逐逐微弱，难以辨别。
我试着擦了擦眼泪，却感觉到有人的手触碰了自己的脑袋，抬眼看见了那双黑色的眼睛，他看起来像是有些无奈。
“我第一次见你哭。”里德尔声音不清不淡，听不出情绪：“回去睡觉吧。”
里德尔撤回了手，生死不离的事情他没见过那么多，原来真的有人会因为一个人的死去而哭成这样。
她现在哭得懦弱得不像那个曾经那么烂漫的人，既搞笑又有些遗憾。
回到房间后，我躺在床上眼泪却怎么也停不住，抬手一遍又一遍地擦拭去泪水，可心里的疼痛感却一阵更比一阵强烈。
再次醒来，天上依旧是黑蒙蒙的，雪下得更大了，窗台上已经落了不少雪，早已结成了冰。
今天是圣诞节，我走出房间，孤儿院里一如既往的沉寂。
“圣诞节快乐，我的好孩子。”
科尔夫人将一个礼物盒子递给我，轻轻亲了亲我的两颊，她拉着我走到圣诞树下，那满满的一堆礼物。
我看着手里艳红色的盒子，心里更加萧条。
“自己挑几个喜欢的礼物吧？”科尔夫人看起来很开心，她拉着我的手走近圣诞树。
我面上依旧带着笑容，随手拿了几分便跑上了楼。
黛安娅的房间早已经搬空了，什么都不剩了。
我退出房间，里德尔正好打开房间门，他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有些疑惑，看见他手里拿着什么。
“早上好，汤姆。”
我照常和他打招呼，而这次里德尔却别开目光，将身后的盒子藏得更紧了：“嗯。”
依旧是简单的回答，我好奇地走过去：“你怎么了？”
里德尔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见蒂凡妮靠得越来越近，赶紧呵斥她停下：“别再过来了，蒂凡妮。”
我站在原地，露出一副受伤的样子：“汤姆……”
里德尔似乎觉得这样不太对，他紧绷着的面色缓和了一些，随后就准备离开。
“等等！”我追上他，里德尔赶紧靠着墙，将东西藏在了身后，似乎那是他的宝贝。
我将礼盒里最漂亮地一个递给他：“圣诞节快乐。”
里德尔看着我的眼睛，并没有接过礼盒，我以为他是害羞，不由分说地塞进他手里：“这是给你的礼物，不用太感谢我。”
他果然有些恼羞成怒，紧绷着脸，像个被调戏的小姑娘一样。
“诶，我第一次圣诞节送别人礼物，好歹领领情啊。”我歪着脑袋看着他，趁机瞥了一眼他身后。
是个礼盒，原来他有礼物了啊。
里德尔看着蒂凡妮，伸手推开她，然后匆忙拉开房门冲了进去。
不是，大哥这不是你的房间啊……
突然间，里德尔再次退了出来，我瞥见里面有个小孩，正惊恐地看着里德尔，里德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略过我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
小孩明显是被吓到了，站在原地不敢动，我笑了笑，毫不留情地关上门。
里德尔，怎么警惕成这个样子，怕我暗杀他吗？
我转身离开，推开自己的房门将礼物摆在桌子上，坐在床上看着外面簌簌飘落的雪花。
晶莹剔透的世界白茫茫的一片，窗子上结了冰，但依旧可以模糊地看见楼下有几个小孩子在堆雪人。
我翻出一条红色的围巾系上，准备下楼去走走。
里德尔坐在床前发呆，他看着床头的两个礼盒，蒂凡妮塞给他的那个是个橘色的，外壳好看的花纹延伸至盒顶，绿色的丝带系成漂亮的蝴蝶结。
而另外一个红色的礼盒，是他准备送给蒂凡妮，圣诞节不是要交换礼物吗？
勉为其难送她一个好了，反正送什么都一样。
想到这，他推开门走出去，蒂凡妮也在走廊上，红色的围巾衬得她的脸更加可爱。
“汤姆，走，我们堆雪人去？”我跑到里德尔面前，
激动地看着他：“打雪仗也行啊！”
“这个给你。”里德尔突然很别扭的样子，他依旧是冷漠的神情，从背后拿出刚才的礼盒，红色得很明艳。
我盯着他手中的礼盒，抬眼紧紧盯着他，那张俊秀的脸神情不变，面色如常，从容不迫，看不出破绽。
这礼物不会是个炸弹吧？
“蒂凡妮，你要不要？。”里德尔又羞又闹，为什么蒂凡妮总爱盯着别人看，那个眼神……
我忍不住笑了，赶忙接过他手里的礼盒：“诶呀，我不是看你长得越来越帅了吗？”
信手拈来的彩虹屁，我笑吟吟地接过礼物。
里德尔又被逗弄了，他转身自己先离开了，似乎是在逃，我赶紧追上他。
“等等我，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开心。”我由衷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里德尔真的太好玩了！
雪地里到处是小孩，我捏着手里的雪团看着站在门口的里德尔，他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其他小孩，一副高冷的样子。
我将手里的雪球砸向他，里德尔一个眼神瞪了过来。
凶巴巴的样子，而我看着却毫无威慑力。
“别愣着了，一起来玩？”我走过去，拍了拍手里细碎的雪。
里德尔别开目光：“幼稚。”
他心里有些不屑，蒂凡妮总是小孩子的样子，她肯定不知道她自己现在看起来有多傻。
……为什么我日常挨怼啊？
“是是是，你不幼稚，你在这待着喝西北风吧！”我轻哼一声，然后朝那堆小孩跑去：“我们一起玩？”
那些小孩见我跑过来，一下子全散开了，然后都跑了……
跑了……
跑了？？？
跑什么啊？
我站在雪地中看着散开的小孩，一瞬间迷惑了？我……会吃人吗？
“不是，大家一起玩不好吗？”我皱着眉头一脸懵逼地回头，里德尔站在原地默默看着我。
里德尔看着站在雪地中无措的蒂凡妮那一脸疑惑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这天底下怎么会又那么愚蠢的人？
“我知道你要笑话我，憋住不准笑！”我故意凶巴巴地说道。
里德尔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看我。
我抬头看着白茫茫的天空，颇有些无奈，只能自顾自地朝前方走去，不就是堆个雪人吗？我就不信我一个人还不可以了！
我屯起一大堆雪，却突然发现了一个很尴尬的问题。
一直念叨着要堆雪人……可我压根不会啊？一个南方的孩子，见到雪的次数屈指可数，我堆什么啊？
里德尔看着对着雪堆发呆的蒂凡妮，瞬间觉得更加无语了，她是怎么蠢成那样的？
他转身进了屋，如果他再看下去，这就是对自己眼睛的侮辱。
我转身：“汤姆？”
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好吧，那不堆了，雪有什么好玩的？
我拍拍手准备回房间，却突然被一个雪球砸中，头发上瞬间满是雪，我抖了抖脑袋，雪花落到了围巾上。
转头发现一群小萝卜头拿着雪球蓄势待发地看着我，其中一个扬起手大声叫道：“发射！”
我？？发射？？兄弟我把你天灵盖给你掀了你信不？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雪花就都飞过来了，点点打在我身上，瞬间整个人都懵了。
“打她！这个怪物！”
“就是就是，她是疯子，她竟然和汤姆里德尔那个怪物玩！”
“疯子疯子！”
叫嚣声一声盖过一声，我抖落了身上的雪，看着这群萝卜头兴奋嚣张的劲，瞬间气不打一处出。
“大家别跟她玩，跟她做朋友的都死了，黛安娅就是她害死的。”
“对对对，大坏蛋，会害死朋友。”
我瞬间愣在原地，然后突然大声叫道：“你们说什么？”
那群小萝卜头被我吓了一跳，我想起昨晚上黛安娅的样子，眼圈瞬间就红了。
见我快哭了，小萝卜头们更加兴奋了，雪球一个接着一个地砸过来，数个打在我身上，甚至有一个正面砸在了脸上。
冰冷的触感让我不禁一哆嗦，整个人摔在地上。
“大坏蛋大坏蛋害死朋友。”
“大坏蛋害死朋友，略略略！”
我跌坐在地上，脑子瞬间嗡嗡作响，大坏蛋害死朋友？
这就是童言无忌吗？
我抬眼看着围成一圈的小孩子，他们将我围在中央，雪球再次袭来。
里德尔站在窗口默默地注视着一切，他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突然勾了勾嘴角，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面。
我抓起地上的雪，一下子朝几分孩子撒去，他们立马退后。
“疯子发疯了疯子发疯了！”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小男孩幸灾乐祸地大叫。
我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雪，皱着眉头看着这群小孩子，他们笑得多开心啊。
戳别人伤口是件不好的事，孩子还太小了。
“没人告诉你们不能欺负别人吗？还是没教你们不能……”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雪球砸中，那个男孩看起来比我高一些，那张脸上的贱笑让人想揍他。
孩子虽然小但也该打了，今天我教你们做人。
我冲上去一下子把他推倒：“你再扔一个试试？”
男孩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样做，直接倒在雪地中，我将雪堆砸向他，男孩挣扎着起身，作势就要伸脚来踹我。
我侧身躲开，一下子拽住他的腿，在他就要爬起来的时候，我将他绊倒。
“蒂凡妮疯了！蒂凡妮疯了，快去找科尔夫人。”
我一把拽住要跑去告状的小孩子将他直接推倒在了雪地中：“去哪啊？”
小男孩瞬间被吓到了：“怪物！你和汤姆一样，都是怪物！”
“我劝你最好说汤姆是怪物，不然我揍你会打得更疼。”我拎住小男孩的衣领，把他吓得一愣一愣的。
不但我揍你，里德尔也得下来揍你。
“碰——”
我脑袋狠狠地抽疼了一下，差点给我打懵了，我摸了摸后脑勺，回头看见刚才的男孩手里拿着铁铲子，一脸的警惕和恐惧。
我看了看自己手上沾着一点点血，直接愣在原地。
男孩吓得立马把铁铲子扔下了：“疯子！你害死黛安娅还不够吗？还想联合汤姆那个怪物一起害死我们！”
胸口一股怒火直直燃起，我将男孩推到，再也控制不住地狠狠抽了他几个大嘴巴子。
男孩痛苦地挣扎着，小孩们被吓得大声呼叫。
男孩推开我，突然伸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红色的围巾躺在雪地中格外扎眼。
我一脚踹开男孩，他吃痛地坐在地上，我立马再次将耳光子抽了上去。
“疯子！你这个疯子！是你害死了黛安娅！”
“你和汤姆都是神经病，两个疯子！！”
男孩的嘴巴一直在叫嚣，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手上的巴掌就没停过。
“闭嘴！”
“疯子你放开我！”
“闭嘴！”
我的手都麻木了，整只手都在泛红，脑子里却一片空白，根本掌控不了自己的动作。
“疯子……啊啊啊！”
男孩突然惨痛地叫出了声，他捂住额头痛苦地挣扎着，血一点点滴落在地上，他躺在地上缩作一团，我捏着手里的铲子一点点靠近他。
男孩瞪大了眼睛，那个铲子那个铲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她手里！！
其他孩子惊讶地捂住嘴巴，他们刚才看到了什么？那个铲子竟然自己飞到了蒂凡妮的手里？？
“闭嘴闭嘴！！”我大口踹着气，男孩害怕地后退，他看着眼前神情疯狂的蒂凡妮，彻底怕了。
疯了她真的疯了！！
“蒂凡妮！！你在干什么！！”
科尔夫人赶到时差点晕过去。
蒂凡妮拿着铲子目光凶狠地死死盯着倒地的男孩，那眼神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她连忙跑过去将铲子抢过来，蒂凡妮却突然跌倒在地上，男孩痛苦地大哭：“蒂凡妮疯了！！蒂凡妮疯了！”
男孩缩紧科尔夫人的怀里，恐惧得在发抖。
“这是怎么回事？”科尔夫人大声质问，其他孩子也都吓傻了，哭闹起来。
“蒂凡妮打人！”
“蒂凡妮她疯了！！”
“那个铲子竟然自己飞到……飞过去了！！”
科尔夫人看着乱七八糟的场面也是头疼极了，她赶忙带着男孩进屋去包扎，其他孩子哪里还愿意待在这里，一窝蜂地挤进屋子了去了。
我坐在雪地里，只觉得脸上刮过的寒风冰冷刺骨，这个人冷得僵在原地，手上没有任何知觉，连腿都麻了。
我看着手上已经干了的血迹，再次试探着摸向自己的后脑勺，依旧有点点血丝。
艳红色在雪里总是无比的扎眼，我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一时之间委屈极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雪花一点点落下，寒风吹过，肆意地卷起雪花风扬，围巾上皎洁的白也只是片刻就化为乌有。
不应该是这样的……黛安娅，不是我害死的。
她不是因为和我做朋友才死的。
一时之间所有情绪涌上心头，我只觉得自己的脸开始变得烫红，眼前的一切都被泪水模糊，白茫茫的一切也似乎在崩塌。
我抿着嘴忍住泪水看向四周，除我以外没有其他人。
我开始憋不住了，泪水瞬间落了下来，一边哭一边给自己擦眼泪，吸吸鼻子后连自己的呼吸都在不住颤抖。
我摸了摸泪水，却呛了好几口冷风，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雪花越来越大，我的腿上也渐渐覆盖起了雪，远处光秃的树枝也堆积起了雪，积雪越来越深，我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颤抖着长舒一口气，抬眼看着天空，用最后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哭。
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我就是控制不住的泪水，眼圈更加红了，我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往外流的眼泪。
如果没有这些就好了。
我撇撇嘴抬眼看着四周，依旧是一个人都没有，鼻子里堵的慌，我感觉自己呼吸都开始踹了，我吸了吸鼻子试着站起来。
我现在一点都不期待下雪了。
这是什么鬼天气啊……
我站起来后拍了拍头上和身上的雪，天冷得我手都僵了，我抹干净自己的眼泪，搓着通红的手朝远处走去。
天地间一片洁白，动人的雪景让人觉得安逸，我裹紧了脖子上的围巾一点点朝湖边走去。
里德尔看着走远的身影，他摩挲着书本外壳，一瞬间心里满是烦躁，他盯着黑色的字体，只觉得心里隐隐有些堵得慌，很奇怪的感觉。
想起刚才凭空飞起的魔杖，他更是惊讶……不是他，那就是蒂凡妮了。
所以那个蠢货打算去哪？
他将书页折了个角，合上书后走出房门。
楼下的孩子都围在科尔夫人身边告状，似乎恨不得将蒂凡妮做的事全抖起来。
里德尔突然觉得好笑，那个额头流血的男孩简直是个笑话，连女孩子都打不过也好意思在这里鬼哭狼嚎的，太丢人了。
想到这，他看着那些人的目光不觉得更厌恶了些。
一群蠢货。
怎么感觉越写越奇怪了 这垃圾的文笔该怎么用来表达我想说的东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