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落幕之空》山月小溪

4、第 4 章

　　终于在要重新开学前一天晚上时，父亲回来了。那时已经快晚上十点了，我在父亲的书房里查阅有关尾兽的资料，听到门关处传来的声音，于是放下手中的资料走到了客厅里。

　　刚回来的父亲带着满脸的倦容，而母亲穿着一条棉布的米白色长裙，站在橘黄色暖暖的灯光下对父亲露出一个温和包容的笑意，然后父亲眼里的冷硬一下子就融化了许多。

　　“断月，还没睡吗？”父亲看见了我，一边撑着拐杖走向沙发，一边对我说。而母亲则去浴室帮父亲放洗澡的热水去了。

　　“嗯，我想看一下有关尾兽的资料。”我说着，也走到沙发旁坐下。

　　父亲没露出什么表情，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把目光移到了灯上，我突然意识到了家里橘红色的灯光就像是稀释过后的九尾之夜时九尾查克拉的颜色。

　　“断月，你知道鸣人那个孩子吗？”

　　“漩涡鸣人？他是四代的孩子吧？而他的母亲是漩涡玖辛奈，上一个九尾人柱力。”

　　“聪明的孩子。”父亲露出一个略带欣慰的笑容，然后说：“而现在漩涡鸣人是新的人柱力，四代封印了一半的九尾的鸣人体内。”

　　我震惊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我的内心变得更加沉重了一些。尾兽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恐怖的力量，对于忍村来说又是不可或缺的力量。我以为四代把尾兽都封印在了自己体内，选择和木叶同归于尽，结果他还是留了一半的尾兽给木叶，留给了自己的孩子。四代就算再阳光，在某种程度上他也是一个政治家。为了木叶留下尾兽的力量，甚至为此牺牲自己的孩子。

　　“四代目的做法合乎一个忍者一个火影的做法。”父亲看见我脸上隐隐的不理解后对我说。

　　“那么，如果是父亲，父亲会选择让我作为尾兽的容器吗？”我说出口后才突然意识到我说了什么，我甚至不明白我为何突然这样问。

　　“断月还是一个孩子啊！”父亲笑了一下，然后说：“我不会这样做。因为父母没有权力替才出生的孩子强加上命运的枷锁。但是我相信，四代目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木叶，而是他相信他的孩子可以打破那所谓命运的枷锁，而命运的枷锁一旦打破就会变成命运的馈赠。”

　　接着，父亲把他的手放在了我的头上，轻微的摩挲了两下，我睁大眼睛看着父亲，父亲是很少对我做出那么亲昵的动作的。

　　“断月，不要着急，慢慢长大吧！”慢慢长大吗？这算是一个父亲对于孩子的祝愿吗？有点奇怪。

　　接着，父亲说卡卡西不会再来了，卡卡西不会再来了这点我早有预料，毕竟让他来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而且当初说好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我不是卡卡西的责任也不是卡卡西的义务。说实话，我还是挺喜欢卡卡西的。很厉害，很有忍者的感觉。

　　最后，父亲让我早点睡觉。然后他就去洗漱了，而母亲开始去厨房为父亲做饭。

　　次日一早，我如同往常一样早早来到教室里，然后开始看我从父亲书房里拿的一本书《忍者野外生存实训》，讲的是忍者在野外时一些可以使用的实用技巧，大多都是以一些具体的案例进行讲解，并且还分了不同的地理环境进行说明。内容全面，讲解清晰。

　　很快，鼬也来到了教室，我和他总是最早来到教室的人。我是因为不喜欢来迟了之后别人投注到我身上的目光，那就像是有蚂蚁在我的身上爬一样让人讨厌。鼬是因为什么呢？好学的好学生态度？还是同我一样不喜他人的关注。

　　今天上午的课照旧很无聊，我也照旧没怎么听，而是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我自己的书上，在其中一节课上，老师似是看出了我并没有听课，于是点我起来回答问题，问题很简单，我直接回答了，而且回答得比教材上简易的答案更加完善。

　　老师在我回答完后，脸上有一瞬间的涨红，而后又急忙恢复镇定，似是想要保持住他身为老师的尊严，接着，他在同学们的起哄鼓掌中让我先坐下，在我坐下后又装模作样地补充说：“白羽同学回答得很好，但是上课的时候还是要稍微注意一下听讲。万一其中有你不知道的知识，但是你一不小心没有注意到的话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我知道了，老师。“我回答道。但是心里完全没有想要改正的想法。

　　等到了下午，有一节实践课，教我们投掷手里剑。老师在教室里和我们讲了许久的注意事项之后才放我们前往学校的训练场，同学们都撒了欢地往训练场跑，我和鼬一起走在了最后。我想要拼命地呼吸我周围的空气，试图在其中闻到鼬的味道，但是这样的行为确实是幼稚又怪异，于是我克制住了。只是安静平和地和鼬保持着一个相同的步调行走着。

　　很快，我们就到达了训练场，老师给我们每个人都发了手里剑，铁制的，没有开锋。大家拿着手里剑，就像是小孩子拿着新到手的玩具一样，欢快又新奇。他们脸上纯粹的笑意有点刺眼。

　　“宇智波同学，你来示范一下吧！”宇智波鼬向来优秀，而宇智波一族的手里剑也是公认的厉害。但是我不高兴，站在人群中央的鼬，被众人用闪闪发光的眼睛看着的鼬，依旧面无表情的鼬。

　　我此时的心理大概有点像是自己珍藏的玩具被动地暴露在众人眼里一样，有一种被侵犯的感觉。又像是在被无视后所产生的一种不甘。

　　鼬开始动了，他的一只手里夹着三个手里剑，把手抬起，举到耳边位置，轻风浮动，他的黑色柔软的发梢有微微的摇晃，然后手腕向前弯曲，把手放下，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而不见丝毫的拖沓。在靶子上，三枚手里剑都命中红心，而且扎得很深。

　　明明就像是一朵在山涧的细风下摇曳的白色的不知名的小花，看起来脆弱又渺小，但是却又奇异地有着和狂风暴雨相对抗的力量。鼬很奇怪，我也很奇怪。太奇怪了。

　　耳边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鼬在这声音的中央，他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是难得的是我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有过一次微微的不自然地下瞥。

　　我此时的心情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冷漠的、高傲的鼬，或许也是内敛的会感到羞怯的鼬。一个不喜张扬的沉默低调的鼬。

　　鼬退下后老师就让同学们两人一组去自己尝试摸索，一个班有二十个人，训练场上有十个靶子，两人一组刚好。有好几个女孩子去邀请鼬，鼬看着他们，有点微微的无措，我看得出他想要拒绝，但是又缺乏足够坚定的理由。

　　“宇智波同学，可以和你一组吗？”我鼓起勇气走向了鼬，我感觉我的身体不受我的控制，鼬成了一块磁铁，我成了一块避无可避地被他吸引住的铁。而此刻，鼬望着我，我全身的血液都加速流动，时间被静止了，心脏扑通扑通地跳，鼬漂亮的琥珀似的瞳孔里倒映着我的面容。

　　“好啊！”我听见了鼬的声音，像是从一个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却又清晰可闻的声音。接着，围着鼬的人零零散散地散开了，整个世界都空旷了起来。

　　我们站在一个靶子前，距离靶子的距离是老师所规定的标准距离。我直接把我手里的三枚手里剑用右手投向靶子，毫无疑问地郑重靶心。旁边有的同学注意到之后也发出来毫无意义地赞叹。

　　“要不要试点有难度的？”我问鼬。

　　鼬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然后语气带着点轻快地说：“好。”

　　“比谁投中的多？我们可以利用手里剑互相干扰，相互交叉着扔，而且眼睛不能直视靶子。”我试探性地问。

　　“可以。”鼬回答。

　　我们分别有三枚手里剑，我首先扔出一枚手里剑，鼬也紧跟着扔出了一枚，他的那一枚手里剑扔的力度比我大，因此速度也比我的快，在快到中途时他的手里剑即将要擦过我的手里剑，我立马用最大的力度扔出第二枚手里剑，顺利调整了第一枚手里剑因鼬而出现的偏差。

　　最终，三枚手里剑都顺利正中靶心。我看见鼬的嘴角有微微的不起眼的上扬。不自觉的，我的嘴角也开始扬起。

　　这次，鼬率先扔出了手里剑，鼬这次手里剑扔的力度很大，我没把目标再放在妨碍鼬的手里剑上，而是直接以靶心为目标扔出了我的手里剑。在鼬扔出最后一枚手里剑时，我直接带点耍赖似的以一颗小石子干扰了鼬最后一枚手里剑的方向。

　　鼬看见了我的小动作后只是用一种带着宽容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没再做其他的。鼬最后的那枚手里剑还是命中了靶子，只是偏离了靶心。

　　“平手。”我说的时候语气有点赌气的感觉。我不爽我最后的小动作，更不爽鼬最后无所谓似的包容态度。糟糕，我发现我的性格其实也很恶劣。敏感、骄傲，又有些反复无常。

　　“嗯。”鼬平淡地说。

　　我走到靶子前去取扎在上面的手里剑，鼬也一起，并列地走在我的旁边。取下手里剑后，看着手中的手里剑，其实我不太想练习手里剑，主要是不想在学校的训练场练习，太过无趣，唯有鼬才能激荡起我对于学校的一丝期待心理。

　　这时，老师走到了我们的面前，平平无奇地脸上带着一丝发现意外之物的笑意。“宇智波同学和白羽同学的表现都相当出彩哦！”

　　毫无价值的言论。但由他是我老师的缘故，我还是礼貌地接受了老师的表扬，并对老师的表扬表达了谢意。鼬也疏离又礼貌地接受了老师的赞扬。

　　“那么，两位同学，可不可以帮老师教教其他的同学呢？”老师的眼里带着期望，我想老师是为了拉近我和鼬与班里同学的距离，因为整个班就我和鼬有一种游离于整个班感觉。但是我不喜欢这种好心，我不喜欢和那些缺乏内在价值的人打交道。

　　而当我蹙着眉表示排斥时，鼬已经答应老师了。我的心情一半进入冰点，一半进入沸点。鼬是一个温柔的人，我猛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有自己的判断有自己的是非观，但是他会在无关原则的情况下显露出一种对他人的体贴。进入冰点是因为我再一次意识到了我和鼬的不同，进入沸点是因为我自认为我更加认识了鼬。

　　“不要。”我直接拒绝了。接着，我把取下来的手里剑直接放到了鼬的手里，回了教室。天啊！我总是自认为成熟，但是在鼬面前我似乎总是展现我孩子气的一面。他会怎么想我？真讨厌！

　　回到教室后，我可以直接透过窗户看见训练场的情况，鼬最终还是没有去教其他的同学，因为男生放不下面子让他教，女生都一股劲地想让他教。这样的情况反而不利于他们的学习，所以最后老师走进被女生围住的鼬，接着鼬就一个人往教学楼的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