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在梦里》肆朴

3、我只有四根脚趾（上）

　　我只有四根脚趾
　　爸爸是一位科研工作者，一直以来都致力于核能源的研究。他很优秀，年轻的时候是A大学的化学生物学双学位博士，但就在上个月，他被他奋斗了半辈子的科研组开除了，原因是他的一时疏忽，储核箱里的核能泄露了。
　　自从他被开除后，他变得特别暴躁，由于年龄大的原因，也没有单位原因录用一个粗心泄露过核的人。
　　他成了无业游民。
　　他开始酗酒，每天喝到半夜才回家，他是一句都不让说，妈妈一说他，他就打妈妈.砸东西，我不敢去阻拦，妈妈也不让我去阻拦，所以爸爸每次一打妈妈，我就只敢躲在房间里哭。
　　这天晚上，我下了学校的晚自习回家，一回家我就只看到地上一摊的血，听到母亲不停的惨叫。我再也忍不住了，冲向他冲他喊:“你干什么！”他抬起身转头看向我，我也看着他的脸，他不再是从前那副精英博士的样子，蓬头垢面，眼睛里的红血丝多得吓人。他放开母亲扑向我，解开腰上的皮带鞭打我，我一直在挣扎，向母亲求助，但母亲自己此时也已经是伤痕累累，她只能躲在角落里痛哭。父亲开始撕扯我身上的衣服，我变得惊恐，我多少看过一些电影和小说，知道一个男的对一个女的这样做意味着什么。我慌张逃跑，可父亲就压在我身上，我根本动不了。
　　所有身体上的痛在一物顶入我体内时全都停止了。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角落里的妈妈蜷缩成一团，惊异地看着发生的一切，一声都不敢出。
　　第二天我是在地上醒来的，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爸多半又是出去喝酒了，妈不知道去哪了，总之在那一晚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无法再面对这个家，从前那个给我带来温暖的父亲一下子变成了□□犯，我搬去了学校住。几个月后，我的肚子大了起来，也开始出现了干呕的现象，一个不好的结果发生了，我怀了我爸的孩子。
　　我还是回家，告诉了我爸这个结果，他带我去医院检查，医院报告上说已经快四个月了，打掉的话，风险很大。但我还是执意要打掉，因为学了生物，近亲□□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是非病即残，更何况我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只有四只脚趾的畸形儿。打胎之前，需要进行更进一步的胎位检查，透过b超机器，我看到了我的孩子，他还未完全成型，但已经有了大概的模样，护士告诉我们，这个孩子只有一条腿骨，且上粗下细，呈现鱼尾状生长。这孩子果然是个畸形儿，可能生下后会是一个有鱼尾的孩子。这件事让父亲知道了，他不允许我打掉，他一改对我之前的厌恶，开始事事顺着我。
　　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想留下这个孩子只不过是觉得他是条人鱼，很有利用价值，所以在一次放学后，我自己偷偷绕到学校旁的一条小道上，听高三的学姐说，这里有个小诊所可以做人流手术，我想试试。
　　走进一家老式居民楼，走到二楼时就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一旁电线杆上的电线像蜘蛛网一般布在空中。诊所在三楼，但我还只在二楼就能听到三楼发出的女人的惨叫，我害怕了，跑下楼，回到家去。
　　回家后，爸问我怎么这么晚回家，我说我去了那个诊所，他手一抡，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