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西里斯]我心如火》VOID_V

54、Ep52

　　52

　　返校的那天下着瓢泼大雨，瓦莱丽和西里斯开车载着哈利和大包小包的行李来到了国王十字车站，下车时碰巧遇到了挤着麻瓜出租车赶来的韦斯莱一家。脸上被克鲁克山抓花了的罗恩一手提着大行李箱，一手拎着叽叽喳喳雀跃的小猫头鹰，看到哈利跳下了保时捷顿时撑圆了嘴，满脸写着羡慕嫉妒：“嘿……嘿兄弟，下次什么时候带我也兜个风？”

　　“说实话……”哈利深呼吸一口，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那最好别让西里斯开车，我有点晕。”相比之下，他不得不说瓦莱丽的车技或者当年的光轮2000都称得上四平八稳了……

　　他们熟捻地找准机会穿过了九与十站台之间的砖墙，霍格沃茨特快专列吞吐着滚滚浓烟等待着它的乘客们。哈利把行李搬上了列车的某个隔间，然后跳回看台与西里斯和瓦莱丽告别：“真不想和你们说再见……圣诞节我一定会回来的。”只不过西里斯地回应却让他出乎意料：“哦……但我估计也许你会更想留在霍格沃茨也说不定？”

　　本以为西里斯是在开玩笑，但一旁的比尔双手插着口袋，也望着浓烟滚滚的列车惆怅地说道：“哎，我真希望今年能回霍格沃茨上学。”这让哈利更是困惑不解。

　　“喂，你们到底有什么瞒着我们？”弗雷德有些不悦地嘀咕着，这些天哥哥们欲语还休的做谜语人，可把他和乔治的好奇心狠狠撩拨了起来，但大人们偏藏藏掖掖地非得让谜底在最后一刻才能揭晓，太不厚道！“我估计你们今晚就会弄清楚了，邓布利多肯定会告诉你们的。”韦斯莱夫人微笑着说，“一定会很刺激。”

　　哈利真的很困惑能让韦斯莱夫人满是笑意说出的刺激是怎样微妙的体验。

　　霍格沃茨特快鸣起了笛声，开始催促着还在站台上的孩子们赶快上车。“到学校了也要记得给我们写信。”离别前瓦莱丽嘱咐着。“那是自然。”哈利用力点了点头，在霍格沃茨上学的第四年，不想离开家的眷恋才姗姗来迟。

　　第一次送孩子上学的教父依依不舍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灰色的眼眸打量着正值生长期的哈利一个暑假就成熟了不少的脸庞：“也许我们还会来霍格沃茨看你，毕竟……”在瓦莱丽的轻咳中，西里斯及时转移了话题，“哦，对了，我和瓦莱丽打算这阵子先去出门几天。”

　　“去旅行吗？”还未等哈利询问他们的目的地，弗雷德和乔治就意味深长地笑着凑了上来，搭住了西里斯的肩膀：“可不，终于可以享受二人世界了？”

　　“蜜月旅行？”

　　“我们该不会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环节吧，嗯？”

　　男孩们坏笑着调侃着西里斯，又在霍格沃茨特快的汽笛中被西里斯赶上了火车。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代沟，瓦莱丽发现西里斯似乎完全不介意他们的玩笑，还时常能接上他们的话题，甚至还背着莫丽给双胞胎们的奇怪发明出了不少怪点子……或许是男孩们肆无忌惮的笑容会让他回到一些过去的时光吧。

　　“所以真的是蜜月旅行？”莫丽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瓦莱丽身边好奇地问道，在瓦莱丽哭笑不得地摇头时，莫丽语重心长地说道：“是时候可以规划起来了，毕竟你们也老大不小了不是？连哈利都长这么大了。”

　　“嗯。”瓦莱丽心不在焉地回应道，她注视着西里斯站在看台边的背影。他一只手揣着裤兜，另一只手高高挥舞着，目送着打开了车窗和他招手的孩子们随着列车的前进渐渐远去，最终成为了地平线彼端的一个小黑点。

　　结婚吗……虽然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但这些日子里他们大概都还没有考虑过这一点。或许是三个人的生活已经足够像一家人，让彼此完全没有在乎那些世俗意义上的契约。即使像詹姆和莉莉那样结婚了，现在的生活应该也不会有任何变化吧。

　　平凡的，温馨的，随心所欲衣食无忧的，曾经许多年都不敢想象的安稳的生活。

　　……但这样的生活真的能一直持续下去吗？瓦莱丽扪心自问。

　　哈利并不知道的是，在他昨天整理完行李早早睡去的时候，西里斯和瓦莱丽离开了家，幻影移形到了霍格莫德，然后走向了城堡去拜访度假归来的邓布利多。

　　如今学生还没有返校，诺大的城堡里冷冷清清的。他们堂而皇之地踏入正厅，如同学生时期那样理所当然地享有着在走廊上大步行走的自由。哪怕是洛丽丝夫人鬼鬼祟祟地跟了半路，费尔奇听到了动静一瘸一拐地来探究竟，西里斯依然可以趾高气昂地让他别挡道碍着他去见校长。

　　他们踏上了滴水嘴石兽背后的旋转楼梯，再一次拜访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很高兴又见面了，你看起来好极了，西里斯。”邓布利多听到了脚步声，上前迎接了两位来客。他用力握了握西里斯的手，似乎是想确认他的身体恢复的足够健康似的。在西里斯微皱的眉头中，邓布利多又变出了两把扶手椅，让他们可以坐下说，“两位要来块柠檬雪宝吗？”

　　“现在又不是下午茶时间……”西里斯扯了扯嘴角，“世界杯上发生的事你应该也听说了吧。”

　　在西里斯和邓布利多讲述着这些天他们所掌握的情报及所见所闻时，瓦莱丽听到了细微的呜鸣声，视线不由自主地被门边的金色栖木上的凤凰吸引了。它轻轻晃动着红金色的长长尾翎，见瓦莱丽望了过来，便眨了眨眼睛微微歪了一下头。瓦莱丽确定它是在表达友善……会主动对她表达善意的动物不多，更何况是一只凤凰。即使在漫长的旅途中，她也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这种世界上最独立而超然，最难被驯化的生物。

　　她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在那些在烛光下闪闪发光的金色羽毛，直到西里斯忽然提到了她的名字：“这些都是瓦莱丽弄来的情报，但五十年前的事我们无从考证，自然想到求助于你。”

　　“啊，是的。”瓦莱丽忙回神来，“我想应该没人会比您更清楚之后的内幕了，邓布利多先生。”

　　“V?瓦伦汀女士果真是敏锐的侦探。”老教授有些俏皮地挑了挑眉，让瓦莱丽有些耳根发热……“是的，我拜读了《埃森爵士探案集》，还托人买到了签名版。”被熟人，还是自己尊敬的老师读了作品的羞耻感莫名而生。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两声，看着邓布利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健步走向了一旁的柜子，打开了柜门，从里面端出了冥想盆。

　　“既然已经追寻到了这里，那么也是时候让你们了解一些情况了。”邓布利多掏出了一个存储着记忆银丝的小玻璃瓶，将它倒入了冥想盆中，“我不像瓦伦汀女士这样擅长描述曲折离奇的故事情节，那么为什么不用你们自己的眼睛去探索这片记忆的沼泽呢？”

　　银色的薄雾从冥想盆里浮了上来，瓦莱丽探头张望着，随后一头栽进了迷雾之中，不断坠落……坠落……

　　最终她与西里斯一起落在了多年前小汉格顿的土地上。不得不承认，这一趟记忆之旅远远超过了瓦莱丽的预期。关于落魄的斯莱特林后裔冈特家族，关于女巫和麻瓜虚情假意的结合，以及多年后小汉格顿那场谋杀悬案。即使只是寥寥几段碎片的记忆，但足以让读者推测出案件发生的行为动机。

　　“我姐姐活该，嫁给了垃圾！”面目可憎的斯莱特林后裔莫芬?冈特对着年轻俊美的男巫嚷嚷着，“她还抢走了我们的东西！挂坠盒呢？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哪儿去了？”他挥舞着短刀，但面前的男巫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不见畏惧，不显憎恶，不露动摇，但瓦莱丽几乎可以确信接下来将会发生的剧情……

　　下一瞬无边的黑暗涌了上来，吞没了破败的墙砖，摇晃的油灯和眼前的一切。西里斯在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把抓住了瓦莱丽的手，回到了校长办公室的现实之中。

　　“然后呢？怎么突然断了？”西里斯急切地问道。

　　“他记不起之后的事了。”邓布利多透过半月形的眼镜注视着他们，“当晚里德尔府就发生了那起你们所知的悬案。魔法部知道小汉格顿有一家素来憎恶麻瓜的巫师，因此立马前去调查，而莫芬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他显然被打晕了然后篡改了记忆。”西里斯几乎可以笃定地说道，“总能找人给他的罪行背锅，这不是伏地魔一贯擅长的伎俩么。”

　　“所以果然是他杀死了抛弃自己的父亲……从年份推测的话，伏地魔当时是不是还没成年？”

　　“比起被抛弃，这家伙大概更不能接受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他所痛恨的麻瓜吧。”西里斯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十指在膝上交叠，盯着仍泛着微微银光的冥想盆，“厌恶自己的出生，否定自己的名字，掩盖自己的血统，而罪魁祸首居然是他想象里本该法力高强的父亲……结果他现在还是夹着尾巴逃去了他父亲的老房子里苟延残喘，真是可笑。”

　　在知道关于父亲的真相后自己搭建的世界轰然崩塌……瓦莱丽并不能说自己可以完全理解这种偏执的扭曲中诞生的杀意，但如今已经三十多岁的她，一瞬间还是想起了那个自己小时候无数次涌上心头的问题。

　　那个在自己的人生中从未出现过的生父到底是谁？

　　或许是自己看起来与母亲太过相近了吧，她始终无法在脑海中描绘出一个具体的父亲的形象。高或矮，胖或瘦，麻瓜或巫师，英俊或丑陋，和善或冷漠……“你是怎样出生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会如何成长，只有你能够为自己决定一切。”或许确实应该感谢母亲当年的教导，瓦莱丽悄悄地想着。

　　况且在这世间游历了这么多年，现在不论什么男人出现在瓦莱丽的面前，说自己是她生父，瓦莱丽都相信这不足以影响她的人生罢了。

　　但那却足以影响真的孑身一人在世间摸爬滚打着长大的汤姆?里德尔的一生……真是可悲。

　　不过比起伏地魔的过去，西里斯显然还是更在乎他现在打算做什么：“邓布利多，虽然我听说下一学年霍格沃茨准备搞个大新闻。但伏地魔如今对哈利虎视眈眈，在学校里哈利还得麻烦你……好好保护他。”

　　对于教父真诚的担忧，邓布利多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的，西里斯。”

　　或许西里斯所期望的就是邓布利多这样肯定的承诺，尽管想到哈利年幼时所被托付的家庭，他依然难以毫无保留地觉得邓布利多所做的一切都是无可指摘的。在他们离开校长室前，瓦莱丽忽然略有所思地追问道，“对了，先生。所以你或许知道……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后来去哪儿了吗？”

　　在昏黄摇曳的烛光下，邓布利多大概是轻轻摇了摇头。

　　*

　　“根据邓布利多给的记忆，除了半死不活的伏地魔以外，冈特家族早就已经没有后人了。”豪华游轮的顶层甲板上，英吉利海峡的风吹过西里斯乌黑的长发。他靠在白色的围栏边，肆意地将碎发随手向后一拢，“那边不过是个骗人的冒牌货罢了。”

　　“是啊……特蕾西娅女士会来找我调查那个叫拉斯蒂格的家伙的身份，或许这些就足够说服她了。”在邓布利多的允许下，瓦莱丽把自己关于冈特家族的一小段记忆存储在了小玻璃瓶里带往法国。若是信任本就存在裂痕，想要揭开谎言的假面就不会有多费力，“毕竟除了继承了麻瓜父亲容貌的汤姆?里德尔，其他人可跟俊美之类的形容词沾不上一点儿边，不是么。”

　　瓦莱丽的目光顺着西里斯鬓角的碎发拂过棱角分明的颌骨，又沿着脖颈游离到了他敞开的黑衬衫领口。片刻后她收回了有些贪婪的眼神，转而低头看向船舱下被螺旋桨卷起的白浪。

　　“呵，既然如此，还有必要这样绕一大圈么？”早就注意到了她窥探的目光，西里斯不动声色地向她靠近了一些，却皱着眉头抱怨着，“甩出布莱克家族的饵想让冒牌的鱼上钩？”

　　“抱歉，毕竟沙菲克家族的私生子……或者只出过一本书三流旅行作家之类的身份大概还入不了他的势利眼。看起来诈不到太多钱的样子。”瓦莱丽微微叹了口气，但显然古老的纯血家族唯一的继承人西里斯?布莱克的名号要比她响亮的多，她不得不利用这一点。“再说比起真实身份这种事，我更在意的是……挂坠盒。连邓布利多都不知道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在哪里，那么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也许他是先在哪里得到了挂坠盒，以此编造了自己的这个假身份。”

　　西里斯对此倒是没有太大兴趣，他本就不觉得这种时候离开英国来趟旅行是什么好主意。但和瓦莱丽两个人的海外旅行倒也不能算坏……因此他只是调侃着：“怎么，你想把斯莱特林的遗物收入你的宝藏库？算了吧，听起来都觉得晦气，去找点别的啥宝藏不好。”

　　“哈？我难道是这种见钱眼开的人么？”看着西里斯脸上努力忍笑却微微颤抖的细纹，瓦莱丽对自己的形象感到了一丝微妙的担忧，她严肃地反驳道，“拜托，我是想到了十多年前的事……多卡斯。她在最后和我说，她在找一个挂坠盒。”往事再一次浮上心头，清晰地似乎从未忘却过，咸腥的海风中仿佛还夹杂着前辈鲜血的味道。“既然伏地魔真的是斯莱特林的后裔，那她找的那个挂坠盒……一定对伏地魔非常重要。”

　　“毕竟他亲手杀死了多卡斯?梅多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