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逆袭系统》麦哥

7、第七章

　　附一院夜间值班的主治医生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主任医师吴医生连夜从家赶往医院。

　　两边正好在医院走廊碰上。

　　“吴医生，我妈怎么样了？”此时的江涛和每一个病人家属没有任何区别。

　　吴医生匆匆赶来，连白大褂都没来得及换，闻言接过病历翻看，眉头紧皱，“小江啊，你妈这个情况需要马上动手术。”

　　“之前不是说先保守治疗？怎么会突然恶化？”

　　“你妈的病程发展太快了，之前保守治疗是为了先控制住炎症，增加手术成功的几率，现在来看等不了了。”

　　吴医生迅速下了诊断，交代下去，“马上准备手术室，签手术同意书。”

　　“我签”，形式刻不容缓，江涛别无选择。

　　主治医生忽然插嘴，“小江你成年了吗？未成年人的签字不具备法律效力。”

　　“……没有”，江涛咬牙承认。

　　主治医生为难地问，“那你满十六岁了吗？”

　　“也没有。”

　　“抱歉，”主治医生遗憾地摇头，“小江你能通知到其他成年的家属吗？”

　　林玥当然有亲属，但那些亲属在林玥未婚生子后就嫌弃她丢人，和她断绝了往来。后来随着江涛长大，成绩优异，见他是个可造之材，才逐渐恢复联系。

　　尽管如此，母子两人和老家的人关系并不亲密，不然当初江涛不会宁可冒着犯法的风险，也不向亲戚借钱求助了。

　　况且远水解不了近渴，剩下的江瀚海，在法律上又和林玥毫无关系。

　　正当江涛六神无主时，陪同的周君诚打完电话，为他们解决了问题。

　　“我记得紧急情况不能取得患者或者近亲属意见的，经医疗机构负责人或者授权的负责人批准，可以立即实施相应的医疗措施。我刚和你们医院院长通过电话，他会签字的。”

　　“院长？”，主治医生狐疑，一个电话就能联系到院长？还是在大半夜？

　　下一刻，主治医生的手机就响了。

　　“是，是，好的，我明天一早把文件放您办公室。”

　　三言两语结束通话，主治医生收起文件夹，“院长同意签字，我去安排手术事宜，家属可以在外面等。”

　　“麻烦您了。”

　　简单交代完，医院走廊上就剩江涛和周君诚两人。

　　“我妈她……不会有事的对吧？”

　　江涛脑子一片空白，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医学知识，不是数学概率，只是空泛无用的安慰。

　　周君诚给了他。

　　周君诚手指自己尚未痊愈的腹部，“这里”，用轻描淡写的口气说：“5.56毫米口径AWM狙击步枪造成的贯穿伤，多亏附一院妙手回春，我还能在你面前活蹦乱跳。”

　　纵然处理枪伤和切除病灶的原理不同，江涛还是觉得有被安慰到。

　　可下一秒，一股莫名的情绪抓住了他的心脏。愧疚、感动、悲伤……复杂的感情一时间通通涌上心头，让江涛根本无法分辨清楚。

　　他望着周君诚，热流瞬间涌上眼眶。

　　“哎？别哭啊！”周君诚哭笑不得地俯视江涛，情急之下一把把人揽住，哄小孩一样一下下拍抚他的背，“我和你说这些，不是要弄哭你的。男孩子流血流汗不流泪，再哭我就不管你了啊。”

　　若是让秦威看到周君诚现在的样子，保管下巴都要掉下来。

　　这还是那个能把八尺壮汉训哭，让猛虎吓成病猫的魔鬼教官周君诚吗？

　　别不是被人穿越了吧。

　　“我……我就是想哭。”江涛哭得越发来劲，上气不接下气。

　　“行行行，你哭，你随便哭。”

　　在手术室外的等候大厅，周君诚陪江涛等了一夜。直到天光熹微，手术室的大门方才打开。

　　好在手术顺利，只是具体情况如何，还需要等林玥醒来再看。

　　林玥被送进加护病房，江涛进不去，在外面干着急也是无用。

　　“真是漫长的一夜。”江涛揉着额角，一阵阵地犯恶心，对他来说，昨晚简直就像一场漫长的噩梦。

　　怎么都醒不过来的噩梦。

　　周君诚的大掌呼向江涛的后脑勺，换来江涛恶狠狠的瞪视，“干嘛？”

　　“醒了吗？”周君诚掌心握拳，“要再来下不？”

　　江涛嘴角抽搐，“不——用——”。

　　在周君诚面前所有的感慨都成了矫情，简直是反矫达人啊。

　　“走，哥请你吃早饭。有一家绝对好吃的馄饨店，吃完保管你什么心事都没了。”

　　江涛难得不好意思，“你帮了我两回，应该是我请你才对。”

　　一夜未眠，周君诚还是精神百倍，站得像标枪一般笔挺，笑容少见地温和，“一顿早饭而已，下次你请大餐。”

　　“那就这么说定了”，江涛掏出手机，打开二维码，和周君诚加上好友。

　　两人简单地吃过早饭，就各回各家休息。

　　江涛入睡前定好闹钟，准备休息四个小时，然后去医院。

　　昏沉的梦境令人睡不踏实，恍恍惚惚间，江涛骤然惊醒，以为自己睡过了头。

　　定睛一看，时间才过去半小时。

　　原来不过虚惊一场，半梦半醒间，江涛重新躺回去，把被子拉过头顶，继续睡觉。

　　这次江涛睡得很安稳，深度睡眠让他无法察觉时间的流逝。等到被闹钟刺耳的音乐吵醒，江涛捂着脑袋，艰难爬起，感觉不充足的睡眠比一直没睡，感觉更差。

　　匆匆洗漱完，江涛打车去到医院。

　　母亲林玥还是没醒，他在医护人员的指导下换过无菌服进去看过一眼，就不得不出来等。

　　手机上有两条未接来电，都是牛教授打来的。

　　江涛回拨回去，“喂，教授，是论文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大问题，论文我看了写得不错。就是有些细节的地方需要改动，我已经标明发你邮箱，记得尽快改好回我。”

　　“好的，教授”。

　　江涛长舒一口气，想了想，打开手机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改起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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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的时光总是飞逝而过。

　　忙忙碌碌地很快就到年尾，江涛的超强磁场下陈绝缘体的量子反常霍尔效应的论文已经发送给《科学》杂志审编，最快也要三个月才能有结果。

　　刚结束完一个实验，牛教授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下一个项目。

　　只是项目审批需要时间，加上临近年末，学生们要考试、还要回家过年，统统抽不开身。

　　所以新项目等年后再正式开始。

　　对江涛来说，年末更是分身乏术。

　　林玥虽然手术成功，但后续的疗养也是很重要的环节。对肝病来说，手术后的治疗才是最费工夫的。

　　再来江氏年会就安排在这周末，他收了江瀚海的钱，就得完成他的要求。

　　至于对大多数学生来说闻风丧胆的期末考试，相比之下，倒是最简单的一件事了。

　　花了一周时间陆续考完十几门专业课，江涛的进度与人不同，他计划花费两年时间结束本科学习，所以每次考试需要参加的科目也相应增多。

　　总算考完最后一门，寝室四人难得聚在食堂里，一起吃午饭。

　　“你们火车票都订好了吗？”

　　“订什么火车票？”徐继业摇头，“你们忘了？我们学校的军训不是安排在新生夏季开学，而是第一个学期末的冬季。也就是说……”

　　“我们不能现在离校，还得参加完军训？！”

　　许一鸣懊恼地抓住头发，“我票都买好了，原本打算下周就走的，现在怎么办？能改签吗？”

　　“哥劝你把车票退了吧”，徐继业回以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听说这次军训不在校内，所有人全部拉去一个武警训练基地，吃住都在那里。你的火车肯定赶不上了，现下再改时间估计也悬，只能试试飞机票了。”

　　“天啊！”

　　许一鸣的哀嚎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可惜在座的三人都无法感同身受。

　　徐继业和张哲都是本地人，江涛虽然户口随母亲在虞城，但他生于京市，长于京市。除了户籍，完全是个京市人。

　　“我爸是飞机师，你要订机票回家的话，可以帮你打个折。”

　　张哲和许一鸣自从那次在寝室的争吵后，已经互相尴尬了很久，现在张哲主动和解帮忙，许一鸣先是犹豫片刻，最后端起桌上饮料说，“上次是我太冲动，这次多谢兄弟帮忙，我以水代酒，就当赔罪了。”

　　“我本来就没放在心上”，张哲嘴上如此回答，同样端起饮料，两人碰瓶，一笑泯恩仇，之前小小的摩擦就算过去了。

　　江涛拿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要吃不吃的。徐继业看不过去，在他眼前打个响指，“干嘛呢？心不在焉的，你要实在吃不下就别吃了。要让我爸看到我像你这样玩食物，保准敲我脑袋。”

　　“没事”，江涛赶紧往嘴里扒拉米饭，“我就是在想事儿。”

　　江涛是过过苦日子的人，习惯吃干净每一粒米，不浪费粮食。

　　“你是在担心军训？”徐继业不了解江涛的家境，在他看来，最值得烦恼的就是军训了。

　　“是，你知道我体质不好，军训太辛苦了，我怕自己坚持不下去。到时候连女生都不如，可就让人笑话了。”

　　徐继业点了点江涛，“你这话可别让那帮子女生听见，现在的女生们啊，一个比一个厉害。就我们篮球队，几个女孩子在场上那叫一个猛啊，打得不比我差。”

　　“是我错了”，江涛捂嘴，“对了，你上次说的篮球队比赛比的如何？谁赢了？抱歉，我实在脱不开身，没办法帮你加油。”

　　“阿姨身体不好，你照顾她是应该的。”徐继业没有真的怪江涛失约，“比赛当然是我们赢了，就是……”

　　想到他们辛苦打败华大，最后冠军竟然是理工大夺得，心里总是有点不是滋味。

　　“没关系”，江涛安慰道：“只要不是输给华大，你们就是英雄。”

　　“我也是那么想的。”

　　徐继业深以为然，夹了一根鸡翅膀慰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