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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带着泪水的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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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铭!”苏铭跑得很快,常浩在他身后追得气息凌乱,嗓子喊得沙哑也不见苏铭停下来。
只剩下空气在耳边叫嚣,听不到辛迪的讽刺,人群的议论,常浩的呼喊,只想找个封闭的空间把自己关起来。不要再喊了,常浩,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一道刺目的灯光射进眼里,身体飞了起来,耳边只传来常浩变了调的喊声,真好,终于安静了,终于没有人再来烦我了,终于只剩我一个人了,苏铭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笑容,身体重重地摔到地上。
辛迪坐在后花园的秋千上,今天苏铭的心一定是被自己伤透了吧,这样也好,即使让他恨也好。闭上眼睛,疲惫地向后靠,肩膀却被一双大手扶住,耳畔传来并不熟悉的声音:“这样伪装自己,一定很累吧?”
辛迪睁开眼睛,疑惑的眼睛看向声音的主人,高达挺拔,一身的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英俊帅气的脸上微微一笑现出浅浅的酒窝,典型的二世祖的样子,翩翩有礼的样子是辛迪最讨厌的,总觉得那样是虚假的。辛迪没有回答他的话,虽然他的话没错,可是他又知道什么,从生下来的那一天起,自己就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不是吗?只能活在没有真实情感的世界里。
那双手依然执着地扶着辛迪的肩膀,这个人还真是执拗,辛迪有些不满地回头看着他,那张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心里看到这个笑容,心里更加的烦躁:“你放手!”既然是这么冥顽不化的人,也没必要跟他客气。
看着那张漂亮的脸上不耐烦的表情,夏知文也不恼,看来这个小刺猬还真是不好惹呢,不过即使是发起脾气来也是那么漂亮。微微一笑,不理会辛迪的的感觉,绕过秋千坐在辛迪身边,脸上带着些许玩味的表情看着辛迪。
“无聊!”这个人居然还恬不知耻地坐过来,难道看不出来他很讨人厌吗?辛迪站起身想要回房,真是的,连个后花园都不让人清静。
夏知文拽住了辛迪的手,强行把他按到秋千上:“生气了吗?很讨厌我吗?”夏知文眼里满是笑意地看着已经有些慌乱的辛迪。
不想让夏知文看出自己的变化,辛迪只得坐了下来,甩开夏知文抓住自己手腕的手。
“我不认识你。”
“可是我认识你,这就够了。”
辛迪不屑地瞟了一眼夏知文:“你真够无聊的。”说完别过脸去不再说话。
“我喜欢你。”虽然辛迪对他不理不睬,夏知文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尽管现在实在不是告白的好时机。
辛迪也不理他,夏知文还要说什么,辛迪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
“喂?”来电显示是常浩,辛迪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脸色在下一秒听到常浩的话时变得煞白。挂掉电话,辛迪焦急地抓住夏知文的手腕:“你有车吗?”
“有。”夏知文看着辛迪瞬间变化的脸色有些莫名。
“快载我去医院!”辛迪不由分说地拽着夏知文就跑。
夏知文把车开得飞快,可是辛迪还是一直要再快一点。
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已经拒绝了他,怎么还会出事?辛迪的心里翻江倒海,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再的逃避却还是无法让苏铭躲过灾难。
还没有等夏知文停好车辛迪就打开车门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常浩站在医院大厅门口,一脸的惨白,脸上还可以看到未干的泪痕。常浩看到站在自己面前气喘吁吁的辛迪,一拳打上辛迪的脸:“你这混蛋!”
辛迪猝不及防被常浩打翻在地,嘴角溢出鲜血。
夏知文冲上来扶起辛迪,揪起常浩的衣领。辛迪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按下夏知文的手摇了摇头,看着常浩冒火的眼睛:“带我去见苏铭。”
常浩没有说话,转身走近医院,辛迪紧随其后,夏知文没有说话,也跟了进去。
苏铭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微闭着眼睛,脸上还有未拭去的血迹。妈妈在一旁低声抽泣,爸爸则轻拍着妈妈的肩膀,眼圈红红的。
辛迪走近病床,看着这个不久前还一脸坚定地说着爱自己的人,此刻已是气若游丝:“苏铭。”
辛迪拼命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说出口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听到辛迪的声音,苏铭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辛迪。”
“嗯。”辛迪轻声应着,忍着眼睛的酸涩,坐到床边握住苏铭的手,那只手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说过,我会爱你,直到呼吸停止,我,做到了。”苏铭断断续续说出这句话,累得微微闭了闭眼睛,又再次睁开眼睛,本来黯淡的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你,能笑一次给我看吗?”
“嗯。”辛迪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从头到尾他对苏铭一点喜欢都没有,有的只是感动。可是这次他再也没办法拒绝他的要求,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的要求了吧。深吸了一口气,辛迪为苏铭绽放了他从六岁开始便消失的笑容。
苏铭看着这个美丽的笑容,眼睛渐渐失去焦距:“谢谢你。”被辛迪握着的手重重地垂了下去。
房内哭喊声悲痛欲绝。辛迪觉得自己的头好痛,站起身踉跄着走出病房,又死了一个,那么美好的一个生命就这样突然地逝去,就像流星一样划过天空,不留一点痕迹。又是在生日这一天,看来这真是个不详的日子呀。
夏知文紧跟在辛迪身后,生怕他会一下子倒下。
常浩的爸爸和辛迪的妈妈听到消息也赶到了医院,安慰过苏铭的父母,谢过夏知文便带着辛迪和常浩回了家。一路无言。
PARTY的现场还没有收拾,辛迪低头准备上楼,却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低头捡起那个盒子,是苏铭准备要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回到卧室,打开床头灯,整个屋子一片昏黄。包装的蝴蝶结很漂亮,是很用心地系上的吧。一条细细的手链闪着银光,一条小鱼挂在扣结上,生动得就像一条真正的一样。傻瓜,原来你送我的礼物是自由,可是这束缚是一辈子都打不开的呀,我永远都游不出去的,这代价太大了,我输不起。
常浩把自己扔在床上,疲惫地闭上眼睛。苏铭浑身是血的样子一遍遍在脑海浮现,那一刻,常浩觉得自己好没用。弥留时刻,最爱的人却想要见那个伤他最深的人。为什么你到死都看不到我的存在!为什么我的告白还没有说出口你就离我而去?用生命去换一个微笑真的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