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野之际》陈皮枯荣

4、这是喜欢？

　　两人安静地吃完早餐
　　“一起去学校？”沈骁先开口。
　　“走”章稳赶忙喝下最后一口汤，把自己的碗筷收拾了一下，到厨房洗干净。
　　“那么拘束干什么？碗筷有阿姨洗。”沈骁说着，章稳已经洗完了。
　　“我不像你，懒……”章稳头也不回地放好碗筷。
　　“不和你吵，”沈骁无奈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迷彩服，唉，今天又是心累的一天。
　　“对了，后天是不是军训结束了？”沈骁找着话题。
　　“嗯”章稳系上安全带。
　　“野外军事演习，你去吗？”沈骁明知故问地找话题。
　　“你是不知道我是班主任吗？别找话题，你尬不尬？”章稳转头与他正好对上视线。
　　章稳的眼神淡漠，沈骁总感觉心里有点不自在，原本他不应该对自己这样的。
　　一路上，沈骁有边无边地扯着话题，章稳也只是应了几句气氛，尬到两人郁闷了一天，到下车，两人的脸上都挂着难以言语的尴尬和烦闷。
　　“到了，看大柱我怎么给你报仇雪恨！”沈骁轻快的说。
　　“什么报仇雪恨？”章稳只记得一部分酒事，很显然，和沈骁告状他们班学生的事他已经忘了。
　　但沈骁已朝前走向了教室召集学生。并没有回应他。
　　……
　　“休息”沈骁一声令下，全员瘫倒在地，苦不堪言。
　　这一整个上午，学生们做了许多高难度动作，并且练了一个小时站姿，每个人都能错误的感觉自己能在一天之内练出腹肌。
　　沈骁看着不远处的“监工”，拿出手机发出信息：怎么样帮你出气了不？
　　章稳低头看了下振动的手机，盯了几秒，看似不在乎的走开，其实内心狂喜。
　　沈骁不解地看着章稳走开，内心：他心疼那帮学生？
　　夏季的拂过章稳的耳畔，完美诠释着什么叫“玉树临风”，看得沈骁心里痒.痒的，好想亲.亲。此时，沈骁才猛地意识到，他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有把章稳当过兄弟，他一开始就喜欢章稳，他一直以为自己喜欢陈羽，直到那年那个晚上自己喝醉，第一个打电话给的人是章稳，还发了定位，醉了的他没注意到旁边那人是陈羽，错把陈羽认成了章稳，他被半扶着进入酒店房间，那个人迟钝有些犹豫的解开他的衣服，他以为那人是章稳，他一个翻身把把人压在下面，注意到门口那个人影身形很熟悉，但他没管那么多，他贪.婪的闻着身.下这个人的气味，熟悉却不是章稳的，他猛地睁开眼，在隐隐的灰暗中看清了那人的脸，他才隐约想到自己给章稳发过定位，叫章稳来找他，而刚才那个人影有可能正是章稳的，他从床上起来想追出去，但一只手却被拉住
　　“别走，好不好？”陈羽不知道为什么沈骁突然离开，为什么刚才那么热情，现在却……
　　黑暗中，陈羽没有看到那双猩红的双眼
　　“放手”他甩开了陈羽的手，其实陈羽没有用力的握着沈霄的手，但他尤其生气，泄愤而已。
　　陈羽他也许没有做错，原本在那时，他就是自己的.男.朋友，但自己为什么那么排斥呢？他那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分手了，但后来分手是陈羽自己提的，不清楚是为什么？
　　那时他记得他出酒店时，章稳已经不见了。
　　他急坏了，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害怕对章稳解释不清楚，所有人误会他都行，只要不是章稳。
　　他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没事没事，他俩一起参军，到时候可以有充足的时间解释。
　　当在征兵榜上看到没有“章稳”的名字时，他失去了理智，去质问“章稳”时，恨不得一口吞了他。章稳问他那个男人是谁时，他没多想，反而拿反话来堵章稳，更解释不清楚那晚的事了。
　　那时她不知道为什么想和章稳解释那些事，但他只想让章稳不要误会他，其他人都可以误会他，而章稳不行。
　　整整过了四年，四年！这个误会到现在都还没有解开，至于那时候解开，他根本不知道。
　　现在
　　他懂了，他其实喜欢的从始至终只有章稳。
　　沈骁喜欢章稳
　　“叮”章稳低头看了下手机
　　沈骁：晚上去eo餐厅，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章稳暗自揣摩，什么事这么重要？非要约在餐厅，关于陈羽？有点幼稚。
　　eo餐厅
　　“那个，你先吃，你…还要喝点什么吗？”沈骁眨巴着眼睛，定定的在章稳身上打转。
　　“什么事情？”章稳没有抬头看向沈骁，心想肯定又是什么前男友酗酒的事。
　　“啊？”沈骁没反应过来。
　　“不是要告诉我什么事吗？” 章稳停下手中动作。
　　“哦，对，…那个，你别笑我啊，说出来有点丢人”沈骁耳朵有点红。
　　“不笑你”
　　“我…喜欢你”沈骁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哈？”章稳一脸疑惑，以为自己没听清。
　　“我…啧，我说我喜欢你”沈骁重复道。太丢人了，烦死了 。
　　章稳还没缓过来，说真的，这事搁谁谁都缓不过来吧，谁想到有一天能被自己相处多年的兄弟表白？并且吵过架，还刚和好没几天，哦不，才刚和好没一天。章稳静下心来，以为沈骁只是一时脑抽，他想着帮他理清事实。
　　“那陈羽怎么办？你把他放哪？”章稳不理解沈骁哪跟脑神经搭错了，试图用陈羽来让面前这位“沙笔”清醒过来。
　　“其实我从来没喜欢过他，可能我这么说你不信，但真的没有我和他交往，仅是因为想让你注意到用这种方法让你觉得没我，你会孤独，让你觉得你需要我，后来你没和我一起进部队，我身边没了你，我再怎么和别人在一起，你也看不到我，便不再与人交往，我以为我是阳..痿，但现在我才知道我不是阳..痿，只是对别人没有感觉，这几天在见了你之后，我的梦里常常会出现你，你在我身下时的样子……”沈骁开始口不择言，把自己心里话都讲了出来。
　　章稳连忙打断，再听下去，自己也得阳..痿不对，不是阳..痿的问题，是自己兄弟对自己有感觉这件事，但细想来，自己好像有点小开心是怎么回事？，貌似也不是纯兄弟友谊，其中总是涵盖点什么？
　　“你这些话别和我说，我不想听”章稳起身要走。
　　“我只想问你，你……”沈骁在他背后开口。
　　“不想”章稳内心复杂，一个字都不想和他说了。他现在有点想逃避。有点不真实。
　　军训即将结束
　　这两人自那以后交流极少，几乎没有
　　“送送我吧，部队批的假到明天截止再服役一年，我的兵役会服完。你如果没考虑清楚，你还有一年时间，如果到那时你还是不答应，那你的主观意愿就不起作用了。走吧，你还有一年要见到我，送送我，别忘了我的样子。”训练结束后，同学们都散了，原本陪同的章稳也准备离开，却被沈骁拦住了的去路。
　　不是吧，这年头还带威胁的，我不答应又能怎样？这人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这么幼稚？章稳这样心想着。算了，不和他计较
　　“送你可以，但你别动手动脚”章稳看向攥着他衣角不放的手。
　　“我不放”沈骁理直气壮。
　　唉，他还年轻，耍性子怎么不违和呢？，但是心里有点高兴，是怎么回事？章稳心想着。
　　“别动手动脚的，先给我一年吧。”章稳先稳住他，用的是缓兵之计。
　　“真的啊？约定了，一年后，若你没想好，可由不得你了！”沈骁咧着嘴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傻气。
　　“怎么你土匪啊？你还想来.硬.的？”章稳看着他。
　　“那可不，土匪的媳妇一般都是抢来的”沈骁得意的说道。
　　章稳无言以对
　　“野外军事演习等一下就要开始了，你们班学生会坐校车到指定地点的，别管他们。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沈潇说着又要贴上来。
　　章稳用眼神把他逼退了回去，沈骁有亿点点失落。
　　两人上车赶往“酉林西郊”
　　“现在开始点人啊，坐好了，别讲话！”高一五班班长拿着花名册扯着嗓子喊。
　　“野外演习耶！有野兽吗？”沈欣蓝激动地说。
　　“异想天开，想想就好了…”刘博韵推开她。
　　“唉，姐，我和你组队吧，不是要两两组队分头行动吗？弟弟带你上分！”沈邵凑过来对沈欣蓝说。
　　“滚开，你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别拖我后腿。我和博韵一组。”沈欣蓝挽紧了刘博韵的胳膊。
　　“热”刘博韵出声。
　　“哦”沈欣蓝赶忙松开。
　　————
　　“军训要结束了，这是最后一场对你们的考核。在此次活动中，你们需用各种方法穿过这片郊林，到达五公里以外的灯塔，两两组队带上你们的粉包弹枪和干粮。最先到达灯塔的三组，成为今年“最佳优秀军备者”称号，可以使用粉包弹射击其他队伍成员，使其淘汰；且路上有教官潜伏，随时将你们淘汰。当然，你们可以用手中的枪淘汰教官们，好废话不多说，现在开始！”校长一声令下。
　　几百名学生们背着枪包核弹，一溜烟隐进了郊林中，激起一群鸟儿飞出。
　　“我们也要进去了，活动结束后等着我，我请你吃饭”沈骁穿的好装备，提上枪对章稳说。
　　“好”
　　紧张的气氛逐渐展开，学生们个个紧张头冒大汗，一点风吹草动，就惊得他们到处开枪。
　　“你好啊！”沈邵有气无力地提着抢和阮斥蹲在石板后面。
　　“你好。”
　　“说真的，我姐怎么让我和你组队，还让我照顾你，真烦！”沈邵愤愤。
　　………
　　“你说话！哑巴？”沈邵看阮斥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算了，跟上我。”沈邵站起来，半猫着腰在林间穿梭着，时不时瞄下阮斥，示意跟紧他。
　　过了一会
　　“这同学和教官在哪儿啊？难道他们太隐秘了？还是我们两个太显眼？”沈邵疑惑。
　　“嘭！嘭！”随着两声枪响，沈邵面前的一棵树上出现一红一白两个弹迹。
　　“卧.槽，隐蔽！”沈骁蹲下时，还不忘扯着阮斥。
　　阮斥：……
　　阮斥举起枪，对着草丛某处瞄准，开枪，只见远处一人站起，身上多了一个粉包弹迹，“我觉得我藏的还挺好的呀”，那人绝望。
　　“哟呵，你藏的还挺深！人不可貌相啊“沈邵惊讶，但他也顾不上说话了，因为两两组队却只打掉了一个人，那肯定还有一个！沈邵提高警惕。
　　“嘭”声音在耳边响起，另一个人也被阮斥一枪淘汰，“无语，哥们，你枪法真好！”那人由衷的赞叹。
　　阮斥放下枪回了声谢谢。
　　此时，沈邵五官扭作一团，果然，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他转过脸：“你…好歹让我发挥一下！”
　　阮斥撇了一眼他：“等你发现他，你早就被淘汰了。”
　　沈邵被噎了一下，“我敬你，阮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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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韵你看，那有两个”刘博韵负责射击，她负责侦查。
　　随着两声枪响，那两人身上冒起了有颜色的弹烟，那两人知道自己中弹，各自丢枪发起了牢骚。
　　“博韵你长大后要当兵吗？，枪法这么准！”沈欣蓝：难以置信的看着淘汰了六人的刘博韵。
　　“嗯，有这打算，放假时经常去射击馆玩，所以这对我来说没多大问题。”刘博韵正好枪，装好弹药。
　　“你去当兵了，我怎么办？”沈欣蓝问道，眉眼间尽显忧愁。
　　“你？你想的太长远了，长大以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何况我只是打算当兵。”刘博韵安慰道。
　　“好吧，哦！那里有人”沈欣蓝眼神暗淡了一下，不再追问，随着余光瞟到黑影 ，又开始了她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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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习结束
　　“唉，博韵，都快到终点了，哪知道突然冒出个教官了，无语了，教官淘汰了我们！”沈欣蓝绞着手指，气馁道。
　　“没事，以后带你去模拟战地玩。”刘博韵安慰道。
　　“嗯”
　　“我去，我俩第一耶！阮哥！”沈邵兴奋地在阮斥面前跳来跳去。
　　“嗯”阮斥按了按太阳穴，这人实在有点吵。
　　“沈邵你这么厉害，真得奖了？还第一！”沈欣蓝难以置信。
　　“那是当然，我说带飞，从来没一句假话！”沈邵拍拍胸脯。
　　“咦，我不信，该不会是阮斥带飞你吧？”沈欣蓝不愧是他姐，了解他。
　　…沈邵被噎的没办法，用手肘戳了戳是阮斥。
　　阮斥此时不敢与沈欣蓝对视，更别说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题。
　　“唉，你别总是为难人家，算了，为了庆祝，走，姐请你们吃饭去，博韵，拿上我的外套”一手勾着沈邵，一手勾着阮斥的脖子，两个身高一米七八的男孩只能猫着腰前行，三人走路的样子引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