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野之际》陈皮枯荣

3、破冰行动

　　俩人在餐厅里，面对面安静着吃着饭，气氛异常的尴尬……
　　沈骁的一声“喂”打破了沉静。
　　“啊？”章稳因紧张过度，猛地抬起头应了声。
　　沈骁看着章稳的小模样有些好笑。
　　“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沈骁打趣道。
　　“哦。”章稳恢复了以前冷冷的语调。
　　沈骁吃了瘪，开始有边无边的问问题，
　　“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 你住哪儿？”
　　“你有女朋友吗？”
　　“四年中，你有想过你兄弟我吗？”
　　………
　　章稳一一对应回答，
　　“还好”
　　“不告诉你”
　　“没有”
　　“…………没有”到最后一个问题，章稳顿了顿，回答。
　　“还有……”沈骁还想问，却被章稳打断。
　　“我吃饱了，先走了。”章稳站起身离开。
　　“哎……！！你！……再见……！”沈骁有些无奈，看来和他的关系破冰是一场持久战了。
　　出了餐厅的章稳才敢大口呼吸，害怕沈骁发现他内心的想法。
　　过了几天
　　“下午不用军训，今儿有个大人物来学校演讲。”同学丙说。

　　“叫……翟军任！对！翟军任！是为海军军长！听说他在海上赶走了来我国海界探查的切机密贼，学校费了好大劲请来的，那位军长，好不容易提出时间才来，这肯定是一场珍贵的演讲。”同学丙。

　　“张老师和沈教官在那儿，我们班应该就坐那儿”同学丙指着。
　　“下午好，同学们，我叫翟军任……”台上那位有些微胖且笑容亲切的人，滔滔不绝的讲着。
　　忽然，沈骁的手机震了几下，出去接了个电话，脸色阴沉的回来。
　　“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一趟，跟你打声招呼。”沈骁对章稳说。
　　看到沈骁阴沉的表情，章稳有些担心，便先放下之前的恩怨。
　　“我和你一起去。”章稳说。
　　看到章稳不容拒绝的表情，沈骁顿了一下，便微微点头，又去找班长低语了几句，便与章稳走了出去。
　　一路上两人互不说话，沈骁点了根烟递到嘴边时。
　　“开始抽烟了?”章稳不动声色的说。
　　“嗯……两年了”沈骁吐了个烟圈，说道。
　　“少抽点。”（章稳）
　　“少管闲事。”沈骁不耐烦的警告他。
　　“哦……少抽点烟”章稳像是没听到似的，重复了刚才那句话。
　　“……靠”沈骁有些后悔带他来
　　“抽烟伤肾”章稳补充道。
　　“那是伤肺！”沈骁纠正道。
　　“那你知道还抽?”章稳平静地说道。
　　“我……不和你吵”沈骁再次无语，本想再次狡辩，却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专心开车，我可不想因为你的情绪某些激动，去享受一场车祸。”章稳再次使出了他必杀的气人招数。
　　“……”沈骁……（内心cos：我就是欠的）
　　此后一路再无说话
　　“到了”沈骁紧皱着眉，解开安全带，下车。
　　章稳跟着下了车，紧跟其后。
　　这个地方是栋废弃的烂尾楼，野草丛生，视力还行的章稳见到烂尾楼里最里边坐着一个黑色的人影，章稳一边走，一边尽力的去看清楚。离那个人越来越近，轮廓也越发清晰，越发熟悉。
　　终于章稳看清了这个人，愣了一下，这人是陈羽。
　　再次见到陈羽，从沈骁的口中才知晓，陈羽在高三时被一家星探发现，成为当红明星歌手，直到现在都没过气。现在，陈羽穿着没来得及换下的演出服，一身酒气。
　　“你来了?”……怎么有两个人？”陈羽抬起头掀开沉重的眼皮努力想要看清两人的面孔，寻找着沈骁。
　　“陈羽挣扎着起身，朝着章稳的方向走去。沈骁想要阻拦，余光却注意到章稳用手指不明显的划了几下，示意沈骁别过去，怕陈羽情绪激动，他停下想要阻止的念头。
　　“你其实可以不来的，我只是想打电话给你，没想到你来了。”陈羽眯着被酒晕红的眼睛说。
　　“你认错人了。”章稳面无表情的说。
　　“哦！好的。”陈羽转向沈骁。
　　“阿骁，复合……好不好？”陈羽看清了沈骁的脸哭着问道。
　　“你喝醉了。”沈骁对陈羽挤不出什么好脸色。
　　“是，我是喝醉了，所以才有勇气提复合！”陈羽大嚷道。
　　“不行，你死了这条心！”沈骁拒绝的毫不留情面。
　　“我不！……额！你不答应，额…我赖这不走！”陈羽直接在赖地上打滚。
　　“你经纪人很担心你……回去！”沈骁已然不耐烦。
　　“我不！……啊！”陈羽刚想拒绝，后颈被拍了一掌，晕死过去。
　　章稳打晕陈羽后接住陈羽那些许笨拙的身体，给正处于惊讶中的沈骁使了个眼色，示意沈骁来帮忙。
　　惊讶错愕的沈骁马上get到眼神，来帮忙和章稳一起把陈羽抬进了车后座，弄完这一切，两人也上了车，送后座那位“大神”回家。
　　路上……
　　“没想到你会武功?”沈骁一想到刚才的画面，开始努力憋笑。
　　“练过防身术。”章稳面色平静的回答。
　　“我……还真没想到……”沈骁憋笑中
　　“你没想到的多了去了……想笑，别憋着。”章稳回答。
　　“哈哈哈，呃，好身手，厉害！”沈骁笑了出来，原来这位四年来，他一直朝思暮想的兄弟，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地方，看着挺弱小娇贵的，离近了才知道，这位儒雅的高中教师浑身是刺，让人有一种想爱护又怕被扎的奇妙感觉。（沈骁忽然惊了一下，这种感觉不太对劲啊！这是兄弟太熟……才会有的感觉?）但他真的觉得章稳虽然比他生理年龄上大了两岁，但真的不像哥哥，甚至好可爱，好想逗逗他。
　　“什么事儿把你美的?……”章稳低声嘀咕道。看到旁边那个人的嘴角都弯到了眼角…从上车就没见消过，好像得了……什么大病……
　　“哈?”沈骁没听清楚章稳在小声嘀咕什么。
　　“没什么……好好开车”章稳不自然的说道。
　　车里播放着激扬的《强军战歌》……章稳面无表情且端正的看着前方，而沈骁热情澎湃，气氛……也不……尴尬……
　　“怎么了，晕车了？”沈骁看着挺直身板紧盯前方的章稳。
　　“……嗯”章稳忍着头晕。
　　过了一会儿，车子停下。
　　“走，下车。”沈骁下车，去开章稳的车门，拉他出来。
　　“干什么，我不舒服！别碰我！”章稳不耐烦。
　　“去药店，买点晕车药。”沈骁难得耐心。
　　章稳被拉出车门，一阵眩晕和排山倒海的恶心感涌上头，“等下，等下……”章稳混乱中看到了垃圾桶，冲过去扶着垃圾桶呕着，因为中午没吃多少，只呕出了些酸水。
　　沈骁快速的买了瓶水和一盒纸巾，“喏，拿着。”说着，拧开了瓶盖，递过去。
　　章稳接过水，漱了几下口，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水渍，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让沈骁有些好笑。
　　“舒服了?”沈骁问。
　　“还行，谢谢。”章稳抱怨似的看着沈骁。
　　“别一副怨妇的样子，好像我欠了你几十亿似的，走，去买药！”沈骁轻笑。
　　章稳顿了一下，收回目光，眼底里有说不尽的思绪。
　　买完药
　　“附近有公园，去走走?”沈骁看似无意地说。
　　“那陈羽……！”
　　没等章稳说完，“陈经纪，小雨回家了，没事，他很安全，嗯，嗯，好！”沈骁挂了电话，“现在呢?”
　　“好吧……”章稳看见沈骁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不好拒绝。
　　“你想笑?”
　　“挺想的。”章稳想到正蜷睡在车里的陈羽，又想到刚刚沈骁撒谎时一本正经的样子，脸不红，心不跳，他……还是以前的他。
　　“饿不饿?先去吃东西。”沈骁说。
　　“饿，吃什么？”（稳）
　　“都行，要不清淡点?”（骁）
　　“不要，我要吃辣的！”（稳）
　　“走！”（骁）
　　叶记烧烤店（自助，夜宵）
　　“我来烤吧！我技术老好了！”沈骁兴奋地说，又是搓手又是撸袖子。
　　“去吧，再加三个鸡翅，不要芝麻。”（稳）
　　“再去取两瓶啤酒”（骁）
　　“好”（稳）
　　烤完
　　“烤茄子，大鱼，韭菜，鸡腿，鸡翅，白菜……”沈骁把一大盘子烤串端上桌，黄灯下的他更添一缕小市街民的烟火气息。
　　“谢谢！”（稳）
　　“谢什么，大家都是兄……！弟……。”沈骁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但还是说完了这句话，只是后面的那个“弟”字说的非常轻。
　　“没事……军营生活怎样?烧烤过吗？”章稳装作不在意的问。
　　“巡查时烤过什么蛇啊，青蛙，野鸡，蜂蛹……”沈骁努力的缓解这尴尬气氛。
　　“好了，好了，吃东西。”章稳阻止道。
　　酒过三巡
　　“告你啊，我……我烦死了，知不知道那群小孩有多气人？天天天天扣班评分，丢脸丢到家了，呃，知道这个星期扣了多少分吗？196分，整个高中部倒数第二！！最后一名和咱只差两分，气死我了……额”章稳喝了几口酒，脸和脖子通红，一脸怨气的抱怨着那群让他在老师群里抬不起头的坏蛋们。（所以第二天，可爱的孩子们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沈骁的手段”）
　　“我明天整死他们。”沈骁酒量也不咋地，但比章稳好点，，沈骁因为酒精的作用，挺直了身板，坐着，表情严肃，和军人训练时一模一样。（吃客：这人怕不是有什么大“冰”吧！）
　　此时这俩人一个坐的笔直，一个像烂泥一样瘫在桌上，竖着食指在空中乱比划。
　　在章稳眼里，对面这个坐的笔直的军人，像根柱子。
　　“柱子……”章稳喊了一声。
　　“嗯?”沈骁应到。
　　“沈大柱！……”章稳大喊了一声，引得四周的吃客多瞟了他们几眼。
　　“我在呢，怎么了？”沈骁问。
　　“我困了……”章稳忽然恢复平静。
　　“叫代驾?”沈骁问。
　　“叫我朋友……188××××××××”章稳背出一串数字。
　　“哦……好！”沈骁拿出手机，因为军人记忆，不用再次询问，就记住那串号码拨了过去。
　　“喂……”另一边一个男声传了过来。
　　“你好，请问你是章稳朋友……”沈骁正在讲话，章稳一把夺过手机。
　　“苏哲，干嘛呢？我……额……开不了车了，做了什么?喝酒啦！和谁?我兄弟！沈大柱！……对啦，你跑过来吧！我们自己有车，车里还有个人，所以说你跑过来开我们车，把我们送回家……Thank you，see you啦啦！”章稳把手机屏幕紧紧的摁在脸上说话。
　　“我马上到，发定位给我。”正在家里吃饭的苏哲撂下筷子马上动身。
　　“哥，干嘛去？”苏元问。
　　“去寻找你哥的幸福。”苏哲笑着说。
　　“谁呀？”（元）
　　“小孩子问那么多，小心哥哥，不给你买糖吃。”苏哲威胁道。
　　“我不是三岁小孩了，要什么糖果？”（元）
　　“不跟你拌嘴了，我要去迎接我的幸福了。”苏哲赶忙动身。
　　跑到地点
　　“怎么喝这么多？”苏哲看到醉了的章稳，不由得有些担心。
　　“你好！麻烦你了。”（骁）
　　“不麻烦，不麻烦！”（哲）
　　“请问你是？……”（骁）
　　“……呃……他……男朋友”看到面前这个男人对章稳的眼神不简单，便开了一个让他后悔今生的玩笑……（苏哲内心cos：反正我喜欢章稳，怕什么？误会就误会了呗，反正以后得成真…）
　　“哦?男朋友?”沈骁立马皱紧了眉头。
　　“嗯”苏哲很享受（骁）这个表情。
　　“是吗？”沈骁转头看一下迷糊的章稳。
　　醉的一塌糊涂的章稳非常听话。说什么是什么……所以章稳立刻点头“是！”……
　　“……”沈骁
　　“……”苏哲……
　　“把阿稳送到我家住，还是回他自己的家?”苏哲问。
　　“哟呵！阿稳都叫上了，以后是不是得改称喊老公了？告诉你，别打他心思！去黎珉居3栋1号。”沈骁不想告诉苏哲那是他的家，主要是他不想在他不在的时候，苏哲对章稳打什么坏心思？
　　“那是哪儿？”（哲）
　　“废话！快去！”（稳）
　　“……”（哲）
　　第二天
　　章稳从卧室里出来
　　发现这里不是他的家，睡觉后连衣服都不换，看来是醉狠了。
　　厨房里挑出清淡挂面的香味，那个健壮的身影，围着围裙。游刃有条的做着早餐。
　　“沈……大柱?”章稳试探性的问。
　　“叫上瘾了?”沈骁头也不回。
　　“额，你快点，我饿”章稳尴尬的转移话题。
　　“把我当保姆啊！好了，你吃吧！”沈骁端着那碗挂面，放在餐桌上。
　　“哦……”
　　（破冰行动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