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飞行工业园/厂区——灰色废弃工厂：寻找红漆木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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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之间，二人踏进了黑市出口最后的临界。漩涡般的气流强劲到似乎要将所有活物都撕开绞碎吞食入腹，奉青暴露在外的皮肤如凌刀割，过快的风速切割着空气让她无法呼吸，慌乱顿时代替氧气填满胸腔。
二人处在天井边缘，头顶着飓风的利刃，周身被暗灰色的楼体包围，加之阴霾的天，气氛宛如身处一只巨兽口中。
“心别乱，放缓呼吸，仔细感受气流的方向和变动，很快你就能发现在这的行动规律。”
奉青尽量把呼吸放到最缓，但恐惧依旧渗出躯体，无措地在双翎掌心中微微颤抖，即使是微乎其微的表现也被双翎敏锐捕捉，他苍劲的手掌立马作出了回应——安抚性地紧了紧手指。
灰色工厂楼体内交错复杂，从中央天井看，每层的结构看起来似乎是一致的，但实际却是每层都有它的玄机。
“翎子哥，出口在…哪？”
……翎子哥…………
双翎沉默了两秒，隔着面具轻瞥了奉青一眼，眼神莫名复杂，随后有些扭捏的开口。
“说实话，上次来这还是初中的时候……来体验风口。出口嘛…仅从历代相传的描述中得知是一扇没有固定位置的红木门。”
“……”初中…天井游戏…移动出口……纯纯沉浸式抽ssr是吧。奉青霎时感到太阳穴一阵胀痛。
“所以，你一般都走别的出城口是这意思吧？”明摆着事实如此。
双人闯关，固然刺激，可游戏里输了能重开，在这儿输了，只能投胎……
双翎叹了口气，思绪颇多地开口：“那条路……不是不想带你去，是你没法通过。灰色工厂这儿应该…算了，还是开始找吧，不然可能得过夜。”说罢，二人几次呼吸间就跃上了灰色工厂的二楼。
二楼很古怪，看形式像是教学楼或是公用阳台的“并排式老旧居民楼，但原本房间的位置想是被一面瓷砖白墙封起来似的，唯二有价值的只有一道畅通无阻的走廊和几条方向交叠的楼梯。
他俩在二楼走了一圈，最后果断选择了一条看上去正常又笔直楼梯。
楼梯间没有窗户，光从楼梯口看上去都暗得直让人打怵，仿佛走上去就会进入一个密闭空间，霎时觉得空气都削薄了几分。
“这里，能打灯的吧？”奉青以问句说出以肯定态度掏手电。
“嗯。”
双翎轻答一声后，不着痕迹地观察起了奉青，她掏手电时地摸索，停顿几分的动作，以及摸不到而露出的微妙尴尬表情，都被一一地收入他的眼底。
“光看能帮什么忙，来帮我掏掏，我放得太里面了摸不着。”
……
面具下双翎老脸一红，竟然被抓个现行。
“你刚刚是不是打算连匕首也拿出来？”
既然都被发现了，双翎也不装，坦坦然然地帮她解开了行李布袋，在不弄乱行李的前提下翻找手电。
“用这么传统的行李包不觉得麻烦吗，拆和绑都太不方便。”倒没有嫌弃的意思，他只是单纯感受到使用时的费时不快捷。
“优弊各在，以后再改造改造吧。”奉青的目光不自觉的在双翎双手上游走起来，有些眼熟，太奇怪了，为什么这个人身上一直有着似曾相识的影子。
漩涡气流在身后摩擦空气发出凄厉的哨声，令人心生寒意，奉青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战。
“喏，这呢。”双翎拿出手电一抬眼，就见奉青一阵哆嗦。“晚上没盖好被子着凉了？”
“……”嗐，就顺着他的话吧。
“嗯……可能是吧…”
双翎没应声，仅是几不可闻地点点头。看着快裹成球的奉青，也没做出披外套这般超出目前关系的亲昵动作，反倒偏过头看向天井的漩风，心生盘算。
“灰色工厂目前谜团重重，真正清楚这里的构造与玄机的人寥寥无几。”
二人齐齐转向楼梯口，手电“啪”的一声在双翎手里打开，光束没有如期地打亮漆黑的空间，相反，它瞬间被黑暗所吞没。
“这里也并不是只要脚挨地才算安全。”双翎关掉手电浅淡道。
奉青立即陷入短促的反思，反思自己的思维有时候还是太过直接简单，反思自己是否太过信任一个“陌生人”。
“先吃饭吧。”
双翎靠墙做了个放松的姿态。
“啊？”但这不能是你顺走我手电的理由吧？
“你刚在外边儿的时候不是饿了吗。”说着，双翎不知道从哪个多啦A梦口袋里拿出了两袋压缩饼干。
“压缩饼干啊…”还以为会是饭菜或者包子馒头。
不过奉青还是毫不迟疑地接过了饼干。
“这里哪儿是吃饭的地方啊，先对付了这顿，下顿不会亏了你我的。”
双翎掀起一截面具，只露出下半张脸，躬行践履般吃了起来，刚嚼了没两下，就停了下来。
——艹…真他妈难吃……还不如包子馒头。
心里不住骂了两句，还是乖乖继续吃下去。
奉青看着这幕没憋住，笑声哼哼地安从喉咙发出，“你带个葱香饼干都比这强。”
“别说了，我觉得它更难吃了。”
压缩饼干跟着奉青的思绪一同被嚼碎咽下，望着眼前的漩风，它似乎逐渐有律可循，风向在奉青眼里清明起来，气流分里外两层，边缘外层的风向是逆时针旋转，内层，也是顺时针。
她咽下最后一口压缩饼干，把剩下的同包装袋往兜儿里一揣，轻喝一声。
“走！”
双翎一口饼干还包在嘴里没反应过来，就被奉青一把携住手臂跃向漩风。
“我还……没吃完…！”
在进入气流前，双翎只留下了一句模糊的哀嚎。
气流地高速流动导致声音传播艰难，双翎只得贴着奉青耳畔道。
“这里的风，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得…放轻……身体。”
奉青微微侧过头，对上了面具下双翎青墨色的眼瞳，表情略微古怪，几秒后才开口大声道：“你面具真牛逼，这都不掉。”
……不是，她这什么关注点…………
认识一天半，奉青却已经让双翎第n次感到语塞！。
放松身体后，那强劲的风流像如同卸了力，从绞杀撕裂般的锯刃，转化成了巨人之手似的承托。
“先去几楼？”奉青环视着每个楼层，问了最关键的问题，不为别的，只是再在风里转下去她感觉要吐了。
处在空中，可以清楚的看到每层楼的大致结构，这里确实诡异，有教学楼结构，也有超市结构，甚至有…酒店结构，不过它们都有个共同特点——屋内都是灰墙水泥地。说白了，就是毛坯房，设备家具都是齐全的，唯独没装修。
双翎同在思考，他当然希望选择的楼层能一发入魂，跟出口撞个正着。
“你觉得，红色的漆门，一般会在哪儿出现最多？”
“呃………老北京大院？”
“……”
“不对啊，不是说内个门是随机出现的吗，排除法没用啊。”
双翎略显尴尬，他只是想能有个具体的指向，说不定这狗屎运留给碰着了呢。
“要不点兵点将随机抽一层吧，点到哪个就哪个呗，反正都是猜。”
“…那你点吧。”
奉青还真没开玩笑，认真的点了起来，在一串口诀结束时，最终，食指落在了第五层——教室层。
依然是整体灰色毛坯房的模样，教室层里因为整体水泥灰的阴鹜显得吊诡，连斜在地上的影子从远处看都恍惚成一个人影，令人心底腾升悚然。
顺着其中一股风向旋转，二人顺利进入了第五层。奉青一路走南闯北过来，唯二怕的，就是黑和“鬼”，这里森寒的气息渗透过她的皮肤，在流动的空气下激起一阵阵的鸡皮和胆颤。
双翎对此境地的唯一感受就是胸口发闷，他清楚地知道，这不是好征兆。
于是他做出了措施。
他从手腕处捻出一根细如青丝的金针，食指轻弹针尖，霎时结出一滴血珠，而这金针如离水之鱼，稍触血珠便吸食入腹。
“手给我。”
奉青有些迟疑，虽然从头至尾这个男人似乎没有恶意，还做着莫名其妙的放贷服务，但他始终不变的身份是——他是黑市的人，还是掌权者。而她也知道自己最大的弱点就是轻信持有善意的人，目前她跟双翎最深的接触是贷款睡他家，跟他本人的接触也就方才握了下手。
“……”
奉青的犹豫与警觉再正常不过，可对于在黑市生活了几十年的双翎来说是没有意义的担忧，他要想杀了她的话，奉青根本走不出那家咖啡厅。
“太敏感了，一个临时护身符罢了。”
没等奉青回复，金针便在双翎指间弹动下轻颤，不痛不痒地钻进了奉青右手食指指腹里，片刻后，指腹中间生出一朵金莲纹，针的另一头——双翎左手食指，则对应洇出一朵血莲纹。
“嘶…行吧，就再信你一回。”
不过这也并不算是个正经的护身符，倒更像是一种，临时的连结，血莲下的双翎本人才称得上“护身符”。
二人前后脚一踏入眼前这间教室，幻术则如被触动的机关，须弥间渲染覆盖了整个空间，原本灰败的室景恢复如初。
他们对视了眼，身处幻境中可不会给他们带来什么美妙的感受，此时的二人手上已经默默备上了杀机。此时，教室门“喀嗒”一声忽地被拧开，双翎左手食指往后轻勾，便与奉青换了个位置。
几个系着红领巾的小学生笑语相伴地进到教室，他们径直走过，仿若没看到与教室格格不入的二人。
“是投影。”双翎声音压地极地。
他们交谈的话语如同来自水底，朦胧的闷声中只能偶尔听清一两个字。
——好呃嗯嗯…y呜喔嗯吁楼顶嗯呜啊……
偏偏是楼顶二字格外清晰，但这么轻易就获得的明示更像是带钩的鱼饵。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飞行工业园/厂区——灰色废弃工厂：寻找红漆木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