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菽满人未归》杜若与北容与

5、part 04

　　到了民政局，端木小子仍是一路黑着脸，以至办结婚的可亲阿姨一脸疼惜与不确定：
　　“端木先生，您真的是自愿的吗？”
　　歆菽囧了，端木仿佛听了最好笑的笑话，一阵笑后，故意压低了声音在可亲的阿姨耳边说：“姐姐，因为你这句话，我可又要回去跪搓衣板了，我啊，真是非自愿，我是暴力妥协。”
　　说完还冲我眨了眨眼，一副暧昧不明的样子。
　　歆菽表面上红着脸笑着低头，心里又一阵腹诽：“真会演戏，不拿奥斯卡绝对是小金人的损失。”
　　可亲阿姨听了就笑眯眯的，也对，被这么帅的少年叫姐姐，能不美吗？一路手续畅通，签下大名时，歆菽真有把自己买了的感觉。不过现在还有谁来心疼自己管自己呢，这么想想，自己十五个月的青春也值了。

　　出了民政局也是一路无语，他不会还因为我几句反驳，在生闷气吧，啥脾气…
　　按照沈叔的说法，老爷子的病情已经稳定，再过几天，等好转一点也会回来，毕竟落叶要归根，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吗。我们也就不用再回法国。又因为少爷成婚又是老爷子心中一大夙愿，所以等老爷子回来，一定呀大操大办一场。老人家喜欢中式的，老妇人又是满族，所以就打算来个满汉结合，中西合璧的婚礼。歆菽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回over了，自己要被折腾死了。
　　而现在歆菽正坐在端木小子的车上驶向他的老巢——S市的顶级别墅群“无印天极”.
　　车子缓缓使出市区，渐渐满眼绿色葱茏，夕阳的浅金色勾勒出一幅日暮远归图在车窗外静静流淌。
　　“生命荡涤轮回里，你是唯一不变的… ”
　　还好他没有无耻到把我手机也扔掉，歆菽暗叹。从GUCCI包包里翻出nokia手机，她瞬时产生了将它扔出窗外的冲动，一千多的手机，太不协调了…
　　可一看显示，歆菽只能深呼吸一次，按下接听——用最轻松最可爱的音调。
　　“喂”
　　“歆菽，是你吗？总算打通了!”
　　“什么事？”声音保持平静，手却紧紧握拳。
　　“你知道我打了多少电话吗？你知道我多担心！”庄礼彬的声音中有一丝怒火，“你去哪了？”
　　完了，完了，歆菽就知道，又要说谎了。
　　“嗯，去乡下给父母上坟了。”父母的的骨灰被送到了故乡N市市郊，“那边信号塔在抢修，没有信号… ”
　　“那你也给我打个电话呀”他的声音柔和了，“不，你其实来找我了对吗？我今天傍晚回来在门角落发现了我给你的钥匙，你怎么那么粗心，看我不在，你也可以等我的，我很想你啊。”
　　歆菽直想破口大骂：你个混蛋，到现在还在玩弄我的感情，去死吧！想我？更想别人吧！我真是瞎了眼！就当7年和一只猪在一起也比你强！
　　可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歆菽压着心中的怒火，每和他撕破脸。
　　庄礼彬见歆菽不说话，只道她生气。
　　“是不是我不打算去S市同学会你生气了，连等我都不愿意了？”他在电话里一副亲昵样，“那我明晚准时到，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这对高中仅存的硕果。”
　　理智回来后，歆菽才发现庄礼彬每发现自己撞见了他的好事，正好借着同学会一刀两断，从此和这个胡萝卜说拜拜。
　　“好，我等你。”无比亲昵的语气，手却紧握不放，“我坐了一天的车，累死了，先休息了。”
　　“嗯，安。”歆菽听到那边长出了一口气，原来他也在担心自己的好事被撞见。
　　才挂断，音乐却又响起，歆菽瞟了一眼，端木勋仍闭目养神，仿佛任何事都与他无关。沈叔则在笔记本上处理着公务。
　　“喂，方子？”高中时的死党。
　　“喂，歆菽，你的电话这么老打不通啊？”这么又是这个话题，“我告诉你啊，明天的同学会改成金茂顶楼旋转餐厅了。”
　　“金茂？”本来不是博通的吗，怎么一下档次差这么多，“还是班长请客？他发达了？”
　　“是啊是啊，哦不知道…我是说你不用付钱是肯定的，至于他发不发达就不知道了。唉，你可以问礼彬啊，他们关系不错。”
　　该死，又是他！“嗯。知道了。”歆菽哼哼过去，本来想趁此机会倾诉一番，可当着两个大男人，尤其一个已经是自己老公的面，实在不妥。
　　“唉，听说庄礼彬连夜赶来，你魅力不减当年啊。”
　　还来？！
　　“别光说我，你和屈承释不是打得火热吗！好了，我可要挂了，今天赶来赶去很累。”
　　“哦，拜拜，明天9点哦。”
　　“嗯，拜拜”
　　挂了电话，马上关机。今天一整天太混乱，歆菽可不想再接到更混乱的电话。
　　今天，歆菽飞了法国又回来（虽然不是同一天),今天，她结婚了（虽然只是登记），今天她换了一身名牌（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今天，决定和过去分手（其实是被抛弃），今天，知道班长混得不错（又只是猜测）。歆菽要彻底晕了，饿晕的…她只好用手捂着肚子，暮色早已四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