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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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题……你不会？”段辞左手拿着试卷，眉头皱了起来。
“啧。”于笑挽撒谎撒得很熟练，“不是不会，是有一点不懂。”
有什么区别吗？
想是这么想，但段辞还挺有耐心，冲于笑挽摊开右手:“帮我拿下桌上的笔。”
不对。
段辞手指蜷缩了一下。
一般这种情况下对方都是一个黑脸，然后甩一句“自己拿”。
果真，于笑挽看他摊开的手看了三秒，没有动作。
两人今天好不容易和谐一些，段辞也不想搞得这么尴尬。于是他叹了口气，准备越过于笑挽自己拿。
“哦，”于笑挽突然出声，把笔递给他，“刚刚走神了。”
“……谢谢。”段辞把视线挪回试卷，无意识将笔转了一圈才开始讲，“你先看这两个条件，f（6-x）＝f（x），（x-3）· f’（x）＞0（x≠3），得出f（x）图像的对称轴是x＝3。这个懂吗？”
于笑挽点了点头:“想起来了，老师讲过这个模型。”
难得看他这么配合，段辞有一瞬间感觉回到了给朋友讲作业的时候，不禁笑道:“你继续做，有不会的再问我。”
说完，他就把试卷放下，准备往外走。
“行。”于笑挽把卷子捞过来，假装不经意地说，“刚刚我听到旁边动静不小，你在收拾屋子吗？”
声音从他背后两米左右的地方传来:“不是。我下午也得去学校，在收拾行李。”
走得还真是快，这才几秒钟就快到门口了。
这么不想待在这个房间啊？
于笑挽在心里默默叹气:跟段辞拉进关系怎么这么难。
“现在是几点啊？”于笑挽问。
“十一点半。待会儿是外卖还是我做？”
“外卖吧，咳，那个，”于笑挽偷瞄着窗户里倒映出的影子，“我四点就要去学校了，但是衣服还没收，作业还得要一会儿……”
窗户上的影子没动，好像是有点震惊。
于笑挽深吸一口气:“能不能帮我收一下？随便拿几件衣服就行。”
对方还是没应，只扭头看了看他的衣柜。
正常吧，毕竟是衣柜是很私人的地方。
半晌。
“行。”
说着，段辞就把放在墙角的箱子拖过来。一打开，是整整齐齐的几件衣服。
也是，于笑挽平时就挺爱干净的。
段辞这么想着，然后瞥见了一个书角。
“……”段辞将上面的衣服扯了扯，盖住了。
他慢慢把衣柜打开，尽量不发出声响，怕打扰于笑挽写作业。
然而，于笑挽时不时看一下窗户，根本没认真。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段辞赶快找衣服。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衣柜里应该有……
他看到段辞从衣服中抽出一个黑色的东西，然后愣着没动了。
一条篮球发带。
后者正想假装没看见，赶紧放回去。“认真”做作业的于笑挽突然转过头:“哦对了！别看中间的那一……格……”
两人一坐一站，沉默。
于笑挽伸手挠着头发站起来:“我自己收吧。”
“我放回去。”段辞跟他同时开口。
好像更尴尬了……
最终段辞努力忽略着对方焦灼的目光，僵硬地把发带放回去，低声道:“抱歉……”
于笑挽伸手摸了一把脸:“没事，是我没说清楚。那个……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收吧。”
余光里，于笑挽看到段辞在原地站了会儿，而后匆匆离开他的房间。
就这么走了？？？
于笑挽不解地看向房门。
不问问别的什么？？？
他逐渐感觉到任务的艰巨性。
草……
三点。
于笑挽把笔一丢，叹气。
之前怎么没感觉高三的作业能有这么多？
还有就是，已经三点了，段辞自出房间以后就没再有一丝动静。疑似下楼。
于笑挽利用自己的活了25年的经验，觉得可能是自己动作太大。毕竟某个一直跟你合不来的人，睡了一觉后就突然主动接近……换谁都不太能马上接受。
所以还是不能明说，得让段辞自己悟。
“嘶。”于笑挽皱眉。
怎么感觉跟哄小孩似的？最主要的是，按道理他还得叫这破小孩“哥”！
越想越不对劲了。于笑挽心不在焉地收了作业和衣服，就推开门准备拖到楼下去。
一想到要提着这么多东西走一层楼就烦。
“不就上个学？整天弄得跟逃难似的，要收这么多东西，麻烦的要死……”于笑挽一路嘟嘟囔囔到了楼梯口，却突然住嘴了……
“你……”段辞欲言又止，而后看到了他手上的箱子，“要帮忙吗？”
求之不得。
于笑挽干脆利落地把箱子递给他，说了句“谢谢”。
到了车前，于笑挽非常娴熟地钻进副驾驶座。刚扯了安全带准备扣上，一个抬头看到段辞迷惑的眼神。
多年坐副驾驶的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
当然，也是因为没时间反应。段辞跟他视线短暂触碰后便赶快挪开了，而后打开后备箱将箱子放进去，坐到驾驶位后发动车子。
段辞开得很慢，然而于笑挽并不觉得是好事，这将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尴尬……
草。
是段辞，又不是哪个小情人。怎么就自顾自坐到副驾驶位了……
沉默，于笑挽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坐得这么笔直过。没托腮，没翘腿，没到处乱望。
“到了。他们托我问问你手上还有没有钱。”段辞突然出声，把于笑挽如脱缰野马的思绪撤了回来。
于正峰从来都是直接用微信发钱，不会问有没有、缺不缺。
切。想给就给嘛，还绕这么大个弯子。
“啊，我看看，”于笑挽装模做样地掏了掏兜，“没了。”
段辞手上也没有现金，只好把车靠边停了，下去兑钱……
他把钱给于笑挽后，发现对方一脸犹豫地跟钱对视了两分钟。
“怎么了？”
“嗯……”于笑挽说，“我只有星期天能出来，用不着一千。”
“没用完的下个月接着用。”
“行吧，”于笑挽用舌尖顶了一下腮帮，“段辞。”
被喊的人目光偏了一点，又堪堪收回去:“嗯？”
于笑挽偏头往窗外，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样子，含糊不清地说:“我肯定用不完，那到时候你又去了学校，我怎么还你人情……”
“……不用还。”段辞突然感觉有点拿他没办法。
“不行。”于笑挽突然扭头看他，斩钉截铁道，“要不然这样，我用不完的还你。反正下个月于正峰也得给我钱，肯定会剩很多。”
态度这么坚决。
段辞觉得拗不过他，只能答应下来。
“下个月你不一定回来吧？那我怎么还？”于笑挽把手塞进兜里。
段辞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还我都可以。现金，微信也都随便。”
“好，”于笑挽挺自然地掏出手机，“那……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段辞:“……？”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