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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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程译拒绝了她，末了他自嘲笑笑，“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会惨死在他手上。”
夏繁心照不宣，知道他说的是谁。
程译不是程家的亲生孩子，是程老在一次遇害当中救的，自从那次遇害，程老留了严重的腿疾，只能当靠轮椅行动，而他们并没有因为是程译的救命恩人而宽待他，相反，他们当他是程家的一条狗。
特别是程家的亲生儿子，程闵。
他不仅厌恶程译，甚至对他拳打脚踢，程译试图反抗过，换来的却是更严重的毒打，只要一见到他，程译难逃厄运，那时的程译，才十二岁。
后来，程闵高考后便没再读大学，自然而然，他独自去外头打拼，如今，更是暴戾。
于是乎，程译早在两年前，便开始搬出去住了，他再没花过程家一分钱，他靠做家教挣钱，甚至还出去打好几份工，这些，没人知道，也不敢让人知道。
程译害怕孤单，害怕被人抛弃，因此，他总是笑着面对同学，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真实性格让大家远离他。
原以为这样就能逃过程闵的魔爪，可是却没想到，那一天，竟如此之快到来。
那是夏繁进补习班的第三周，她意外地在补习班门口看见程译。
“你怎么在这？”夏繁走过去。
“等你。”
夏繁明显不信，“真的假的。”
程译皱眉，“我们好歹是交过心的人，就那么不相信我？”
“你没去做家教吗？”
“辞职了。”
夏繁看见他脖子上的伤痕，“你的脖子……”
“夏繁，别说话，陪我走走。”
夏繁一愣。
那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夏繁侧头看他，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接下来的日子里，夏繁总能看见程译在等她，脖子上的伤痕也总是异常明显，饶是夏繁猜到了几分，她却还是不太相信。
晚上出去买宵夜，她看见了程译的邻居，江落落。
她本不想打招呼，但江落落像是特意在等的模样，她朝她走来，面色有些憔悴，“能聊聊吗？”
夏繁买了烤冷面，和江落落并肩坐在长椅上。
“聊什么？”夏繁咀嚼着烤冷面。
江落落双目无神，“我和阿译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从他一来到程家，一切的磨难都是我陪着他的。”
夏繁不想听，“你到底要说什么？”
“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他很好。”
“你怎么会知道？你什么都不懂你怎么知道？”江落落一脸不屑。
“我看见了！”
这话一出，江落落一霎那顿住了。
“别胡说八道了！”
江落落怒然起身，“他都不在了你怎么看得到？！”
“你在讲什么啊？”夏繁想走了，江落落扯住她，将烤冷面甩在地板上。
烤冷面倒扣在地上，一点也吃不了了。
夏繁怒视她，狠狠推开她，“你有病吧？！”
江落落的眼眶发红，“是啊我是病了，我感觉窒息的要死了，阿译他，他就在我面前倒下，他就那么倒下了，再也没有醒过来……”
夏繁脑子轰轰的，有点站不住脚，她突然联系到之前，一切都说得通了。
她扯起江落落的衣领，“他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江落落眼神恍惚，一言不发。
夏繁用了力，“说啊！”
“他……在九月十三日，在程闵的生日会上死的……程闵是个杀人凶手……他不得好死！阿译就那么死在我面前，死在大家面前……”江落落一哽，浑身虚脱倒在地上。
夏繁脱了手，心中一阵难耐。
她浑浑噩噩回了家，倒在床上。
次日，夏繁照常下了补习班，去隔壁超市买了瓶矿泉水，一出来，就看见程译倚在不远处的柱子上。
夏繁咧咧嘴角，朝他那边走去。
“今天也在等我吗？”
程译站直身子，“你猜。”
夏繁：“我猜你就在等我。”
程译笑了笑，率先走在前头。
夏繁收了笑，望了眼地板，眼底尽是落寞。
两人进了一个小摊点，夏繁看着程译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她的样子，不禁红了眼眶。
她点了一人份的小串，坐在程译对面。
她像往常一样和他抱怨，“哇今天那个物理老师又在逼迫我们，硬生生让我们做了五页的习题，还说做错的改完才能回去，简直累死我了，你没等久吧？”
程译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无论等多久我都等。”
夏繁抿唇笑，发自内心地，“程译，我好像习惯了有你的日子，我喜欢你的一颦一笑，喜欢你的一言一行，喜欢你摸我头的样子，我完全想象不到没有你的日子该怎么办，”她顿了顿，“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所以，你能不能再摸一次我的头？”
程译面色平静，天气炎热，堪堪一架不大的风扇摇着头，声音大极了，他的额上冒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双眼扑朔迷离，半晌，他弯了弯唇角，“果然，还是被你发现了啊。”
他的语气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力感，再也没有之前的阳光活力，却像往日一般温柔。
夏繁低下头，任凭泪水落下，“程译，你生存的意义，是什么呢？”
“或许，是想多看你几眼。”程译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却顿住了，即将收回时，夏繁抬起头，似有似无的在他掌心抚顺。
“我也想再多看你几眼，哪怕是一眼。”
夏繁哽咽着，好一会儿没发声。
小串很快到来，老板放在桌上，见夏繁一个人在哭，他顺道安慰，“孩子，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夏繁声音夹杂着鼻音，“没什么的叔叔，被你的辣椒呛到了。”
老板摸了摸夏繁的头。
夏繁哭的更凶狠了。
补习班的课在不知不觉间结束，夏繁也再没有见到程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