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栀》江畔恋君

4、第 4 章

　　后来温敏围着渝知转，俩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桃子泛滥都季节，温敏每天都会送渝知两个桃子。
　　温敏从未对渝知说过“我喜欢你”，但她的点点滴滴都在透露着，可渝知不知道，渝知也不想知道。
　　一次晚自习放学，谭攸和许秋水不在一个班，而又因为谭攸有事，就先走了。
　　许秋水走在小树林，看见一点火星，好像有人靠在一棵树上，正在……抽烟。
　　许秋水定睛一看，好像是同班人，那个……贺望川。
　　贺望川嘛，其实也蛮不容易的，听说贺望川的母亲叫贺香，是个农村来的，做了小三有了贺望川，因为贺望川的母亲是破坏人家庭的小三，所以大家也都不怎么喜欢贺望川，觉得贺望川也会是那样的人。虽然贺望川长的挺好看的，但是脾气古怪，也就更加孤僻了。
　　最近好像听说贺望川和学校校霸龙寇打架了，原因是因为龙寇的女朋友跟他分手了，原因是那女的说贺望川送自己回家，还送礼物给她，她就喜欢上了贺望川。然后龙寇就去找贺望川麻烦，开口就骂贺望川的母亲，一言不合俩人便打了起来。
　　虽然听同学说贺望川打架挺猛，但是龙寇毕竟有兄弟贺望川再厉害也是寡不敌众吧？算了……
　　许秋水又转身回教室，拿着自备的医药箱又回到了那里，看着贺望川还在，便走了过去。
　　“介意我给你包扎吗？”许秋水问。
　　贺望川看了一眼，没说话，继续抽烟。
　　许秋水也没问了，看了看贺望川脸上脖子上的伤，把药箱放下，蹲下开始拿消毒水消炎药之类的药物。
　　“蹲下来吧。”
　　“不需要，你赶紧走吧，不早了。”
　　“难道你就这么回去面对你的……妈妈吗？她会担心的。”
　　空气凝固了几分钟，贺望川蹲下了。
　　许秋水默不作声的忙碌着手头事。
　　在贺望川蹲下的那一刻，贺望川看见了许秋水眉头皱了一下，离自己拿烟的那只手挪了挪，于是贺望川把烟扔了。
　　做完一切，许秋水又默默收拾药箱，许秋水刚起身，看着眼前这个伤痕累累，整颗心都似乎麻木了的少年。
　　贺望川望着钟黑夜中消失的少女背影，想到她一本正经的对自己说“十多岁的少年不应被定义，狂热才是他们的本质，我的意思是……你是自由的，不应在乎世俗的眼光与愚论。”心，便为之而动容。
　　贺望川又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不禁笑了起来。
　　烟雾中，他笑得邪魅又张狂。
　　自那天以后，许秋水身边除了谭攸以外，又多了一个贺望川，以为总是沉默寡言的贺望川现在破天荒的整天跟在许秋水身边。
　　一天周末，肖熯突然打了个电话给许秋水。
　　“秋水，今天下午有时间吗?”
　　“有啊，怎么了“
　　“陪我去吃顿饭可以吗？我突然很想吃火锅了。”
　　“什么时候?地点?”
　　“下午四点，兴逢街。”
　　“好。”
　　挂了电话，许秋水便转身去收拾去了，，而肖熯却是看向手中的那张照片。
　　照片有些模糊了，照片上的也有些模糊了，只是照片上有个女孩儿，笑的很灿烂，两个浅浅的酒窝，齐耳的短发，一袭淡黄色的连衣裙，米白色的小皮鞋配着一双米黄色的小袜子。两只小手，指尖朝下放在脸颊两边。
　　照片上还有一个穿着白T恤的小男孩儿，男孩儿也笑的很开心，一只小手手在不宜发现的地方拽着女孩儿的裙边。
　　男孩儿长的很像肖熯可以确定，这就是肖熯小时候，至于女孩儿嘛……
　　兴逢街街头，许秋水一袭浅绿色的格子连衣裙，梳着高马尾站在那里等着肖熯。
　　肖熯依旧是一身白衬衫，他带着风尘仆仆走来。
　　“有点堵车，让你久等了。”肖熯有些抱歉的说。
　　“没有没有，我也刚到。”
　　“那走吧。”
　　“好。”俩人说话之际走过了一家服装店。肖熯突然停了下来。
　　“肖熯?，你怎么了？”
　　许秋水看向肖熯，喊了一声肖熯依旧盯着服装店里一动不动。
　　许秋水又轻轻碰了一下肖熯的胳膊“肖熯？肖熯?”
　　“啊？哦哦，我看见这家店儿里的一件裙子很好看，觉着应该很适合你。”
　　许秋水突然小脸微微红了起来，低头不语，是少女的害羞与青涩。
　　“我们去看看吧。”
　　“不……不太好吧……”
　　“我们是好朋友，你去年生日我好像没送什么给你吧？我觉得这条裙子就不错，就当补偿给你的生日礼物吧。”
　　“可是……”
　　“哎呀好啦，快走吧，去年生日你不也送我礼物了吗？礼尚往来嘛，不要多想啦。”
　　说罢，肖熯便进店了。
　　许秋水在原地扯着裙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进去了。
　　肖熯已经取下了衣服，看着许秋水进来了拿着裙子朝着许秋水比划。
　　“很适合你，就这么比划比划都觉得好看的很，要是穿上的话，效果肯定更好。”
　　肖熯说的情真意切，许秋水承认，她心动了。
　　“是啊小妹妹，你这么好看，这条裙子也这么好看，简直跟给你量身定做的一般，穿上肯定是美若天仙！去试试吧。”店员也拍着马屁。
　　“那好吧，我试试。”
　　许秋水看着肖熯的目光，不想让肖熯失望，答应去试试。
　　许秋水穿好了出来。
　　肖熯看得出了神，不知在想什么，一旁的店员滔滔不绝的说着。
　　“天呐！这也太好看了吧！简直就像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小妹妹太适合这件裙子了！”
　　“谢谢。”
　　“小时依……”肖熯看着许秋水出了神。
　　“嗯?什么小时依?时依是谁？”
　　“哦，没什么。嗯确实，好看。买了吧，就穿着吧，不用换了。”
　　“嗯。”
　　许秋水刚想付钱店员却说肖熯已经付了。
　　许秋水又把钱给了肖熯，许秋水看向肖熯。
　　“干什么?我们可是说好了，这是补给你的生日礼物，你可想那些有的没的。”
　　俩人兜兜转转又去了一家火锅店，刚坐下一位长相姣好的女服务员就走了过来，热情的询问。
　　“您好，请问你需要什么锅底？我们这里有红锅，清汤锅……”
　　没等美女服务员说完肖熯就打断了她的话。
　　“番茄锅底。鹌鹑蛋，细粉条，杏鲍菇，牛肉卷……各一份。”
　　“好……好的。”
　　自始自终许秋水都没说话，但当她听到“番茄锅底”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神，自己对番茄过敏……忽而间又转瞬即逝，觉得和他在一起，吃什么都好。
　　只要他开心，那么这一切，又有何不可？
　　“你还要吃什么吗？”肖熯抬头看向许秋水问。
　　“没有了，这些……我都爱吃。”许秋水颔首而笑。
　　不过她说谎了，这些她都不爱吃。而且她对番茄很过敏。但如果这些都是肖熯喜欢的，那么她可以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状况，陪他吃一辈子，只要他需要她，她都在。
　　“那好，就这些吧。”
　　“好的好的，请二位稍等一下。
　　美女服务员那这菜单刚要走进后厨就看见忆回眸的老板走了过来。
　　“唐婶。”
　　“嗯。”
　　忆回眸的老板叫唐艳红，这家火锅店本是唐艳红和她老公一起开的，店子刚有点儿名气之后唐艳红的老公便得了癌症死了。
　　丈夫死后唐艳红一个人撑起了这家店子，俩人有一个女儿，女儿在大城市工作很少回家，但对母亲的孝敬还是有的，每逢过节都要给母亲买礼物给钱。
　　后来女儿结婚了，也多次劝唐艳红去他们那里安享晚年，可惜唐艳红不肯就守着这个老店子，时常回忆起与她相恋二十多年的丈夫。
　　再后来女儿也理解的母亲，便不再劝她，只是时常带着自己的丈夫回来看自己的母亲。
　　“唐婶，什么时候上菜呢？”
　　唐艳红似乎要问什么，却被肖熯打断了。唐艳红愣了愣，又恢复自然。
　　“哦，那我去催催。”
　　“麻烦唐婶了。”
　　“客气。”
　　许秋水不解的看向肖熯。她不明白，唐艳红即将要问什么，而肖熯又为什么要急着打断
　　肖熯似乎看出了许秋水的想法。
　　“我有些饿了而已，别多想。”
　　既然肖熯都这么说，许秋水也没什么好疑惑的点点头。
　　许秋水不敢看肖熯，转头看向窗外，而肖熯却盯着许秋水发呆。这一盯，整的许秋水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岁月就这样静好其实也不错，即使相对无言，但至少他还在身边。
　　“你老看我干嘛？”许秋水被看的实在是不自在，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份尴尬。
　　“真像啊，特别是侧脸……”
　　“什么?”
　　“我说你好看。”
　　气氛再次尴尬，俩人便没再说话，各自陷入自己的思绪。
　　而这一切，都被端着菜的唐艳红收在眼里。
　　虽然许秋水对西红柿过敏，但是想着这是肖熯第一次请她吃饭，许秋水也没想那么多，依旧和平时一样，该吃什么吃什么。
　　没多久许秋水脸上就开始泛红，肖熯以为是热的，也就没说什么。
　　傍晚，俩人吃完后各自分别。
　　许秋水身上的红肿越来越严重，怕肖熯看出端倪，许秋水到了别，匆匆离开。
　　看着许秋水的背影，肖熯眸子中又流露出思念来，黯然伤神，可怜又可悲。
　　肖熯拿出了手机，拨出了最近打过的的电话号码，而电话里头却没有传来让他开心的声音，依旧是那几年不变的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请您查证后再拨……”
　　“嘟嘟嘟——”
　　肖熯又将手机放回裤兜儿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