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人多作怪主受》裴喻

9、第 9 章

　　第三章
　　我轻轻地颤动着睫毛，缓缓张开眼来。
　　眼前的景象早已大不相同。
　　缭绕飘渺的雾气遮去了大半视野，寒冷像是蛛丝般缠住了僵硬的身躯。
　　脑子还带着未散去的混沌。
　　这里，是哪里？
　　我尽力拖起无力的身躯，想从这寒池里脱身，却在刚想起身时，便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拽了下去。
　　我迟疑地低下头，才发现粗大的铁链不知何时牢牢地缠在了纤细的腰肢上，因刚才的动作，苍白的皮肤上浮起斑斑红痕。
　　巨大的鱼尾小幅度地上下摆动着，似乎在时刻提醒着我是一个怪物的事实。
　　永远无法逃避的......
　　散落的发丝被人玩味地勾起,绕在指尖。我侧过头,原是行之。
　　行之弯下/身来,嘴角勾起恶劣的笑容,眼底涌动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看了他半晌,木讷地说不出话来,只能微张着嘴。
　　没了,什么都没了,我的内心一片空荡。没有爱,也没有恨,平淡地好像一潭死水,过往的记忆清晰可见,却再无法在心底掀起半分波澜。
　　哪怕此刻被囚禁了自由,亦如此。本就是偷来的相遇,失去了,或许才心安理得吧。
　　\"为何?\"我犹豫着开口。
　　他的笑容刹那凝固,转瞬又漫不经心地笑开来。
　　\"当然是为了活着。\"他的眉眼染上嫌恶,\"活着,活着,呵。\"
　　\"怪物,都是怪物,谁成想怪物也有杂种呢?\"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庞,深情而缠绵。
　　\"我的怪物啊,你要永远同我在一起了。\"
　　面前的人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同先前找不到半点相似。
　　行之卸去了他的温柔的伪装,第一次将所有的恶念呈现在我面前。
　　像是不顾一切的,歇斯底里的。
　　病态下是濒临崩溃的脆弱。
　　我应该满足吗?我应该开心吗?
　　天边月原来污浊不堪。
　　多配啊,两个怪物。
　　我伸出手臂来,揽住他脖颈,他被我这一拉,不慎跌入池里。
　　欲/望在心底蠢蠢欲动,更趋近于本能。我笨拙地用唇贴紧那白/皙的脖颈,毫无章法地舔咬着。
　　想要,想要.....想要什么呢?
　　我停住了动作。耳边压抑的喘息声清晰可闻,喷洒的热气打在耳廓。
　　那人低低地笑出声来,身体轻微地颤动着。
　　我没来由地慌乱起来,刚刚简直就像魔怔了般。
　　\"本能么?\"他从背后贴上我的身躯。
　　理智的弦一瞬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