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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我亦欢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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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做甚?我又坐下了,靠着椅背,感觉有些腰疼,一摸,怎么湿哒哒、黏糊糊的,一看,怎么还有血!我不会被交趾人噶了腰子吧!得赶紧找东西止血。
正当我焦头烂额之际,齐妃端了个捣蒜臼来?
“褪衣,趴下。”她道。
这哪是什么捣蒜臼,是捣药臼啊,吓我一跳。
不过,在旁人面前更衣,很别扭。她看着我,我看着她,大眼瞪小眼。
“愣着做甚,莫非你要我帮你?”她搁下捣药臼,作势要过来。
“不,不用了。”我忙脱了外衣。脱到亵衣,我看了一眼她,她咳了一声,背过身去。
我脱了亵衣,剩了个肚兜。虽然不是古代人,按理说不会在意,可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忙趴在榻上,用被褥将自己的脸捂起来。
“害羞?”她笑了几声,笑声愈发近了。
只觉腰上敷了东西,有些凉,便不自觉抖了抖。
“为何有伤,我可不记得以前伤过。”我问。
“公子救你出来时,被一箭射穿左手,你的腰亦被划破。”她的声音听不出波澜。
“王兄被射穿左手?!”我猛的扭头,牵动了腰部肌肉,疼的我龇牙咧嘴。
她点点头,道:“已无大碍。”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我松了口气,因着原身的记忆,我对原身的一切都有着应有的反应。
她将我扶了起来,在我腰间缠了布。缠好后,我一刻也不愿多耽误,忙穿起衣服来,就算牵动伤口,龇牙咧嘴也要穿衣服。
“无需着急,我非小人,与外头那些男子不同。”她笑道,拿了东西转身出去了。
我飞速穿好衣裳,选择了一个最舒适的姿势躺下思考人生。王兄说的“若你能永远欢愉便好了。”便是策反的由头?这未免太过荒谬。母后薨逝前说的那句“荒淫无道”指父王,那么母后的死与父王有何关系,或者说,构陷母后的人,与父王有何关联?摸着胸口被做成吊坠的半阙金虎,父王此次率兵南下,余有一半有余兵力在城外,那我是否可以……
“用膳。”齐妃端了饭菜来,这绝对是我这几天见到最丰盛的饭菜了,虽不像从前大鱼大肉,总归不是硬馒头和白水粥了。
我正欲动筷,心绪一时难回,便脱口问道:“王妃,你不在宫中,无人发觉?”
“能进后宫之人,除去你父王再无他人。”齐妃为我夹了一筷子肉,“徒有虚名罢了。”
“这是何意?”我问。
“唤我郑扬歌。”她笑道,“我从未让你父王碰过。”
“为何?可有许多人想爬上龙床。”我不解。
“不喜罢了。此刻再多荣华富贵,多年后亦是空。”深深看我一眼,她垂下眸,将菜送去嘴里细细咀嚼,“我非小人。”
她该不会……我立马打消了我心头的想法,穿越到一个覆灭的王朝,本身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两人同时发生这种事情,那才叫天方夜谭。
“也对。”我隐藏着心中的慌乱,定神吃起菜来。
“郑……”我一时记不起她的名,话到嘴边却戛然而止。
“扬歌。”她好似十分了解我,立马接了我的话。
“呃,对,扬歌,你为何上山来?”被看透的我有些尴尬,却仍问道。
“上山照看你,事成后,我便能得到所想之物。”她收了碗筷,拿出门去。
我跟着就去了,在屋里都闷坏了。
“日后能否在庭院里用膳?”我大喊,没得到答复,我坐在庭院里的石凳上,望着充满光污染的现代城市中看不见的星空。也许,一辈子在这里也挺好?只是,有些想念师父了。
百无聊赖之际,摘了竹叶吹起曲儿来。
天上有颗很亮的星星,是否就是这具躯体的母后?那我便将这曲子吹给她,终有一天,我会替她弄清真相的。
夜晚的空气凉飕飕的,忽的被裹住了,是那件白色的大氅,去年母后送的生辰礼。
“外面风大。”郑扬歌执起我的手,“小心风寒。”
她的手很暖和,跟她的人一样,在我心中更亲昵了几分。
“不是有你吗。”我笑道,“可有酒暖身?”
“不可,你有伤在身。”她伸手掐了一把我的脸,感叹道,“小妮子就是好,水灵灵的。”
“你不过长我七岁,便年老色衰?”我笑骂,拍掉她的手。
“论辈分,你该唤我母妃才是。”被拍掉的手很顽固,又捏上了我的脸。
“先前不在意这王妃身份,此刻怎偏想起了?”我懒得去拍她的手,只由她。
“想与不想与是与不是,两回事。”她替我将头发别在耳后,动作轻轻柔柔的。
“如若我是父王,我亦欢喜你。”我脱口道,而后方觉不妥,张着嘴想找补,却说不出口。
“是么?”她笑得愈发灿烂,比天上星星还亮,“可你并非你父王。”
“我亦欢喜!”她好似拿捏了我的性格,一步一步,我便走进了她的陷阱。
“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她仍笑着,明晃晃的,闪着我的眼睛。她的确很漂亮,很漂亮。
我咽了口口水,忙不迭起身,头也不回朝屋里去。靠在门上,回想方才的场景。
我都说了些什么?有些热,我忙脱了大氅,扔在了榻上。
待我冷静下来,敲门声响起。
“洗漱。”郑扬歌端了水来搁在台上。
“昂……”我像个提线木偶,她说啥我就做啥。
洗漱完毕,待她出去后,我忙剪了灯,脱了衣裳钻进被窝里,确是有些凉了。
门却开了,郑扬歌进了屋,还将屋子的插梢插上了。
“你同我一屋?”我忙将自己裹起来,为了睡得舒服点,此刻我已经脱得只剩一件肚兜和一条裤子了。
“竹庐太小,只有此屋能住。”语罢,榻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在脱衣裳。
我更紧张了,这里就一床被褥!
“这这这,不妥罢?”不知是为何,我有些结巴,一定是因为冷。
“有何不妥?”她道。
随即冷气袭来,身侧遍多了个人,耳边传来郑扬歌轻飘飘的声音:“你既欢喜我,又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