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五 ] 仅仅偶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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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都忙完后，素素又开始一个人蹲在黄土地上安静地灵魂出窍。
卫河放假了，淘气的小子一天家也不待，今儿跟着牛子去下河摸鱼，明儿就跟着狗子去上树掏鸟，每天都弄得一身脏，素素在老娘发火殃及她之前要先帮卫河把脏衣服洗干净。当然，卫河也是会给她“报酬”的：自然是糖块或冰块。
今儿很难得，卫河回来了，衣服居然干干净净。素素上下打量着他，咧咧嘴，以为他是心疼自己姐姐了。
卫河先冲到水缸前趴下身子伸出头直接在缸口大口的喝起凉水来。边喝还边止不住的喘气，以素素的视角，好像一只撒了欢的大黄狗在舔水喝。她托着腮看了会儿，还是起身走到卫河身边拍了拍他上上下下的后背，“慢点喝，一会要呛死了。”
还是很温柔的语气。卫河从水缸里抬起头，两眼冒光的看着素素：“姐，咱去集上看看吧，王狗子说刚才他在集上看见咱大姐和大姐夫了！”
“他又跟你扯谎了。”素素很冷静的给他分析，“他就是想拉上你去瞎逛，王叔就不会当着你的面往死里打他了。”
卫河一愣，觉得有道理。但又瘪了瘪嘴，“你都多久没跟我出去玩回了？再说了，说不定咱真能遇见咱大姐和大姐夫呢？你想啊，大姐夫家不是卖表的吗，他要是有空肯定是要赶集的。”
素素不说话，就是一个劲盯着卫河看，卫河明白二姐怕啥呢，连忙使个眼色：“咱妈去大姨家唠嗑了，她两准得说上个半天，赶晌午也回不来，咱在她回家前回来不就行了呗！”
素素眨眨眼，咬住下唇轻微点了点头。其实，她也是憋了好久了，自从英英嫁出去了，老娘就把她给锁在家里头，基本没再出去过。她听话，但并不是爱安静的人，她也蛮喜欢凑热闹的。
还有，她想英英了。以前英英还在家的时候，晚上两个人一个被窝，英英特别会编故事给她讲，什么蛇呀，鼠呀，牛呀，狗呀的，在英英嘴里都变成了像人一样的，不是鬼也不是妖精，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也会忙碌的干活，想方设法的为吃饱饭，有抱怨的时候也有开心的时候。素素爱听这些故事，说着、听着、人没过一会儿也就都睡着了。
白远山是被吴氏赶出来的，还有眼前一步一个脚印的白远河，没一会就回头看看他的表情，留下憨厚一笑。
照着吴氏的念头，就是希望自家儿子别老在家里窝着，也是要到找媳妇的年纪了，这么好一条件，就应该多上街上走走，让外边的人都看看自己儿子多优秀，长得也俊，让那些待嫁的小姑娘们都留心着点。
白远山自然了解自己老娘心里的主意，只有远河这个老实人不知道，就想自豪的带着二哥在家乡好好逛逛。
“二哥，抽烟吗？”远河扭头，傻呵呵递上来一支烟，包的稍微粗糙。白远山接住，冲他一乐。中途遇上认识远河的大婶子，笑呵呵的打趣着爱脸红的远河，张口闭口就是介绍个对象。远山吸一口烟，用力呼出去，扭头望向雾蒙蒙的远方。
在这种热腾腾的地方，实属是寸步难行。远山听着一路上远河跟认识的人介绍自己，奇怪他竟然不嫌麻烦呢，一支烟很快抽完，远山不再跟在远河后边，快步走上前跟他并肩。
“你咋跟咱妈一个样了，这些老太太你都混熟了？”他打趣道。
远河毫不在意的一笑，“那可不，每天都能看见的人了，我要是再一个也记不住，咱妈又该收拾我了。”
远山眼睛一翻，不再说话，径直往前看。
“诶，哥，给你添个手表吧！”远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表摊，不大不小，倒是挺干净，款式蛮多。
他一想，自己确实需要手表，就慢慢跟着走过去了。
摊主是个比较年轻的男人，蛮瘦的，戴个眼镜，看着斯文得很。他身边还有一个穿着深蓝色小衫的女人，安安静静的看着男人给人修表，男人要工具，不用说，一伸手就给递上了，极有默契。
“我来给我二哥买块表，你这的样子真多呀。”远河半趴在小柜子上佯当着，他也不太懂什么样的是好表，只好抬头求助一下站得笔直的白远山。
蒋文诚这才看见一旁干站着的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衫，短发利落，身形高大，星眉剑目还很年轻。不过，以前倒是不记得在哪看见过。
“就你拿的那块吧，远河。”然后就要掏钱了。
“你不再看看别的。。。？”远河皱眉，说好了是自己要给他买的。
一手给完钱，蒋文诚也没见过买表这么利索的，连价都不问一问。他招呼英英给他把钱匣子拿过来找钱，英英瞅了一眼，只觉得眼生。这做派倒也不像周围村乡的。
钱找完，远河并不着急走，又趴在小柜上仔细地打量着。他最是羡慕能做这些精细活的人了。
白远山耐心的等着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自己又捻了一支烟点上，烟灰呼啦啦的落，落到他的布鞋上，他抖下脚，再抬起头时，前方一大一小的身影朝这儿奔来。
那个大的好像高兴坏了，边跳边喊：“大姐！大姐夫！”
那个小的穿着一身灰袄，脸色白白的，一声不发，但脚下速度的确默默加快了。
白远山扭过头，摊子上的女人好像神色惊异，又急忙站了起来，朝着他们用力地挥了挥手。看样子应该是一家人。
“哥，我看好了，咱走吧。”远河跟蒋文诚告谢，拍拍白远山的胳膊。
“嗯，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 五 ] 仅仅偶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