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陈青 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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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结局。
五月末。天气变得越来越冷。
尽管气温还是一直上上下下，阳光有时依然灼热难耐，校道两边高大的树还是在阳光下绿得闪闪发光，我也总会揣一件厚外套在书包里。
我知道，冬天要来了。
校道边的树是梧桐树吗？我记得莫夕以前跟我说过，她觉得梧桐树叶子的形状很好看。
她回墨尔本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从实验楼楼下路过的时候都会抬头看梧桐树里透过来的阳光，树叶被阳光映得透绿。我想梧桐树真高啊，足足有三层，不对，四层实验楼那么高，那如果站在四楼的实验室里往外望，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我开始不断想起她跟我说过的话，想起她发过来的照片里的天空。
天气越来越冷了，我靠在图书馆顶楼的天台上往下吐烟，星期天还来图书馆的学生不多，稀稀疏疏的人像蚂蚁一样一点一点地四散开往不同的方向缓慢地爬行。
我口袋里的烟盒已经换回了被我抛弃已久的薄荷味。莫夕离开之后，我尝试了很多其他口味的爆珠，才发现原来不管什么口味的烟，其实也都没什么不同。
莫夕不喜欢我抽烟，我知道。
每次她来的时候，我都找不到烟盒。
她刚走那段时间，我三天能抽掉两包烟，烟不离手的日子过了半个月。
但是最后的最后我口袋里的烟还是换回了薄荷。
还是薄荷适合我。
她没有再和我说过话。
她飞回墨尔本的那天我发消息问她是否平安到家。她回“已经到了，别担心”。我回“好的”。
她不再更新动态，原先的也并不删除，就留在那里。
以往她也不会频繁地发动态，一般一个星期一条，有时候是给我发过的天空照片，有时候是一段歌词，虽然不频繁，却从来没停过。
现在却没有了。
我给她发过几条消息，努力用平时我们聊天会用的口吻问她的近况，但她没有再回复过。
我每两天点开她的主页，不厌其烦地刷新每一条动态，企图看到任何一丝她活动的痕迹。
事实证明，她没有再回来。
这个地方彻底变成了一片被她抛弃的废墟。包括我。
莫夕把现实像昆汀的暴力电影一样摆在了我面前。
她不会回来了。
我不断地梦到她离开的那一个早晨，天还没亮我就醒了，我侧着身子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贪婪地听她平静的呼吸声。半个小时以后她轻声起床，去浴室洗漱，把最后一点行李收拾好放进行李箱，拉上拉链，穿好运动鞋，打开门。她没有叫醒我的意思。
我从床上爬起来，没有穿拖鞋踩在地毯上，我冲出卧室。她站在门口似乎有一点惊讶地看着我。
“我送你。”我的声音有点哑。
“不用了，太早了。你去休息吧。”她拉门的手顿住，回头对我说。
我抓了抓头发。
“等我五分钟。”
我们打了一辆Uber去机场，司机是个意大利人，上车的时候他笑着把头伸出窗外和我们打招呼。车厢里一路上放着一张乡村音乐碟。她把窗户开得很大，靠在窗口吹风，风把她散开的墨绿色头发吹得飞扬起来。
进安检的时候她拖着行李箱回头对我说：“那我走了，你快点回去吧。”
送走她以后我走出机场，早晨的空气带着浓重的被夜晚洗涤过的腥味。我伸手去风衣里掏烟盒。
没掏着。
该死。
学期结束之后，我去了一趟墨尔本。
我之前来过一次，刚到澳洲的时候和朋友一起来的。只是这次我是一个人。
墨尔本的街道和悉尼很不一样。不，不如说两个城市的氛围都天差地别。悉尼的人行道很窄，人们行色匆匆，从街道的一头奔向另一头去向未可知的地方。墨尔本市中心的人行道却很宽，路边常常能看到街头艺人，有的捧着吉他唱自己创作的歌曲，有的把自己的画摆满地板，任人挑选。
我还去了莫夕的校园，从校道这一头走到那一头，仔细观察每一个从我身边路过的学生。
校园里学生很少，莫夕学校的期末考一般都比我们早上两个星期，现在校道上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
我走得很慢，但是直到把校园都走了一遍，我都没看见她。
我抬头，看见嘴里呼出的雾气。
冬天真的来了吧。
我都已经快记不清夏天的闷热了。
我目光逐渐模糊，连路边的树都看不清楚。
我伸手抹了一把眼睛，深吸一口气，裹紧外套，转身离开了莫夕的学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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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最后，以一段话来为这篇文结尾，也是这篇文想表达的故事之外的一点东西：
“Life is like a door, inside the door, we touch a lot of things, we fall in love and kiss a lot of people. But the most unforgettable, are the things that we can’t touch, the person we never kiss, the kiss outside the door.”
来自《Can I kiss you》曾轶可
作者有话说第8章 8. 陈青 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