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冰墙桓》金斯蒂文

2、蹦迪池里去捞人

　　我和柒柒站着就这样看着范婷女士甩头甩了毛10分钟，我终于忍不住了，讲：“喂，阿姨，不好意思啊，我是这里的主治医师金甯，你好，如果您实在很急，下午1点就给您安排。”

　　我把前台招呼客人用的杯装拿铁，开盖，倒了些前台小饮水机的热水，继续说道：“阿姨，您先喝杯咖啡好吗？”

　　我本着一颗服务的心，想着万一阿姨被我感化，办了一张101，一下子就进账10001，开开心心的，还轻松，越想心中美滋滋，于是把泡好的咖啡端在了范婷女士前面。

　　柒柒突然“啊”的一声尖叫，颤颤悠悠地往后退，小声说道：“金甯，你，你快看看这阿姨，她、她的手……”随后柒柒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片片地起来。

　　范婷的双手缓缓举起，张开了……那双手确切的说是鸡爪更为合适，指甲盖都被扣掉了，露出粉红色的肉，滑车指骨都露白了，手心全被抠破了，血肉模糊，手心中的头状骨也露白了。她保持着疯狂甩头，弧度更为夸张，几乎接近200°，眼珠子看不见只见眼白，没有血丝。

　　我见状，缓缓上前，也给了范婷女士一个大大的拥抱。她和柒柒差不多高，160左右，正好在我下巴处，靠那么近发现她没什么异味，只有书的那种纸张的浆味？还是蛾子的粉味？还有她的右耳根后面有一个图案，像是触角之类的黑乎乎的纹身吗？。

　　陈瞳听到柒柒的尖叫声，从我的诊疗室里走了出来，慢步走到柒柒旁边。

　　柒柒眼睛瞪得老圆，鸦雀无声中，肯定是被我的敬业精神感动了，豆大的汗珠从柒柒的鬓角处躺下来，莫不是她紧张到失语了。

　　奇怪的是，范婷阿姨看见了陈瞳，就停止了所有古怪的动作，先是不甩头了，面部表情从扭曲降到发呆状态，眼珠子慢慢从上眼眶中移到了正前方，定洋洋的没有瞳孔。双手缓缓放下，手指头除了没有指甲盖，其它就是自己扣的不成样子。随后她先是机械般的转头，身体再180°回转，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蹒跚地走出了我们店子的大门。

　　外头天瞬间放晴，一缕缕阳光照了进来，照在我的右脸颊上……方才的乌鸦大雨拍窗，门缝冒尸烟，似乎都是我看了一个寂寞。

　　柒柒恢复了点正常：“老板，要不要取消她的预约，这范婷……”

　　我喝了口自己刚泡的咖啡，说道：“约啊，干嘛赶客？我看她可能是思觉失调，有什么好怕的，二十一世纪了柒柒大姐。对了，陈瞳小朋友，不好意思啊，我们继续，刚刚有点突发状况来的。”

　　陈瞳抬了下厚重的眼镜，对着我说道：“你一点都不害怕？你真的好特别。”

　　“？”我笑着把陈瞳带到诊疗室里，安排他趴在按摩椅上，漫不经心道：“范婷女士就是精神方面出了点问题，放心吧，这领域我熟悉，这我都害怕，怎么开店咯。”

　　“你有东西是害怕的吗？金甯。”陈瞳的声音依旧彬彬有礼，怎么说，就是假的信以为真的感觉。

　　“不知道，可能有的吧。”我说着便用针灸，开始给陈瞳小兄弟扎针了，他可能已经睡着了吧，不过这孩子把眼镜褪去了可真俊。

　　这才晚上八点多点，这俩人都不见踪影了，受不了，都早放了还能更早。我脱下了白色大褂，打开壁橱的大门，乖乖隆地咚，这里面只要是裙子的都消失得无影踪。也罢，我披上一件oversize的黑色牛仔外衣，把梳在头后面的丸子放了下来，对着壁橱门镜，捋了捋头发，这自然大卷的头发不好打理，刘海也弯卷的乱七八糟，欸，算了，就直接都挂在耳根后，随后拿着手机，开始了闭店程序，锁上玻璃门，关下铁卷帘。

　　11月天真是有些冷的，我看着手机，这都9点02分，看来铭漩是不会来了，他从来不迟到，肯定是嫂子有事，我就慢悠悠的打开了一旁的共享单车。

　　手机微信：
　　铭漩探长：甯，今晚有事，周一上午8点我在你楼下等。
　　我：ok！
　　柒柒：金甯姐姐！快来八夜，前方心区的台号67！Miya又喝醉了，我一人搞不定。
　　我 ：？？奥，好吧。

　　我骑着单车，听柒柒说过她好朋友Miya真的真的和MK麦辉诚分开了，这分手说了都几个月了，还在继续分手中？？年轻人真的得该断即断啊，汗。还有这个柒柒，喜欢好朋友的前男友，这乱的可以，写个短篇言情都行奥，不过这天的风还真是冷，街上人不多，这两天杀人案子多，还是家里蹲好些。

　　柿子路1号至99号，八夜会所：22：40
　　终于排队到了我，“不好意思，大哥，我接朋友。”我无奈得对着彪形保安大哥说道。

　　保安大哥手臂纹了个鬼怪獠牙头像，从头至尾地扫视了我一番，大声说道：“进去吧”。

　　我点了下头，便走进了这嘈杂的会所，不过这八夜可真的火，照例说蹦迪晚上1点才开始热场，我这十点多到，还排队排了半小时多，累得慌。我沿着地上的标识，方心区就是方块咯，我沿着标识一路到了六十台这附近。

　　附近的小姐姐们穿的真好看，热辣活泼，带着精致的小饰品，随便一双高跟鞋都中千了吧，要是她们都能来办卡就好了，想着想着就看到柒柒、Miya她们了。

　　“喂！愿赌服输啊，Miya小姐姐可是划拳输了，照例说得干了这一瓶洋酒的，怕什么，哥哥我请客。”说着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普蓝色西装笔挺的，内里阿玛尼的白色衬衫，哟呵，这块金表得几十个W了吧，一直拉扯着Miya，Miya真的是喝多了，已经瘫坐在沙发上。而柒柒身边坐的应该是这中年男人的小弟，染了个飞机头，麦黄色，头发都开叉了。

　　我赶忙走上去，往Miya和这酒气口臭的中年男子当中一坐说道：“不好意思大哥，我的两朋友喝多了，不懂事，我是司机来的负责给她们送回去。”

　　还没等中年男子说话，柒柒一旁的小弟指着我说道：“你哪冒出来的土包子，没看到丁老板在和Miya说话么！”

　　柒柒弱弱地说道：“丁老板，她，她是我朋友，来接我们回去的。”

　　Miya嘴里一直说着：“MK我恨你，说分手就分手吗？？我不想同意，麦辉诚呜呜呜，我不同意，不同意的，不同意。”不同意这仨字乘一百，无限循环中。

　　叫丁老板的油腻男子从上向下扫射了我一遍，随后流里流气地讲：“嗯，你长得真标志啊，我看过很多美女，没几个像你这样俏，来，这杯洋酒干了，我不为难你们几个了。”随后他倒了一杯满满的洋酒，都快扑出来了。

　　我把酒杯递过来，好好地放在圆桌上，拿出手机，点开几个号码给这丁老板看，大声说道：“丁老板是吧，铭漩警探你总归是认识吧，你对对手机号码，我现在就电话去说，丰南区幼童案在这儿好像有线索。”

　　此时小黄毛看到这手机号，马上恭敬地站起来，吞了口口水。

　　丁老板眯眯眼看着手机号，也站了起来，说道：“可真有你的，你是铭漩的线人啊。私人号码都有。”随后没好声气的带着黄毛离开了这66号吧台，不过他站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右边琵琶骨上有个黑色触手样的图案，和上午的范婷阿姨的印记有些像，而且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腐肉的气味穿那么名牌也不爱干净，咳。

　　柒柒哭腔道：“对不起，金甯，可是Miya真的太伤心了，她一哭，我就忍不住哭。”

　　“？？？”我无语道：“还不赶紧扶着Miya走了，这里吵得我头晕，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嗯，以后不能来八夜，刚刚我们两个得罪了丁盛丁老板，据说他是这的小老板，以后没意思了，要换地方玩了。”柒柒在这时候还想着玩耍。

　　我扶着Miya说道：“你看看你，穿的那么暴露做什么啊，这条裙子谁允许你把吊带的蕾丝拆了的？啊，你外婆看到了肯定会说你的，你这傻缺，把我的牛仔外套披上去，听到没有！！”说着我把牛仔外套吃力的脱下，递给了柒柒，Miya一股酒臭味，这等苦差得小男孩来帮忙啊，咳咳咳。

　　柒柒嘟着嘴穿上了，嘴里一直嘀咕：外婆外婆，外婆已经去耶稣那里了，你还天天老妈子似地管我，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你叽歪没完了是不，扶着Miya，在这站好，我去对面地下车库借个车，送你们回去，就站这里，这里有摄像头，还有零时警戒巡逻车，知道没有！柒柒！”我没好气的提醒着，没办法，那么晚了，Miya醉成这样，共享单车也骑不了，只好去对面借个车咯。

　　“知道了，金甯大老板。”柒柒气鼓鼓的抱着Miya，在巡逻面包车旁等着。

　　我看了她俩一眼便穿马路，按下电梯，去B5的车库接车，B5的电梯门刚打开就闻到那股腐肉味，一看是油腻的丁老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也没带着小弟，迎面朝我走过来。

　　“前面这样怼我，我也不生气，给你一瓶饮料，你总能喝了吧，酒吧规矩，怎么都得干了这杯。”随后这油腻中年男子把一瓶花椰菜胡萝卜汁放我面前。

　　我一手接过，不耐烦道：“大姐我现在没空理你，闪边去。”随后就这样擦肩而过。

　　地下车库也不知道怎么的，是不是电压不稳，上面的几排灯都发出电流声，嗞，嗞嗞……随后纯白色的日光灯也变成了柠檬黄，昏暗的透闪中还冒出一股青黄色的烟气，是书霉味。

　　突然我的后背被人用棍子类的东西重重地捶了一下，我只得往前顶了一步，有点生疼奥。

　　我有点腻烦的回头，还是这油腻丁老板，手里拿了一个消防栓，这厮真的是，作死？

　　丁老板死死盯住我，不怀好意的坏笑中：“嘿嘿，小妞，你就乖乖地喝下这饮料，让哥哥我送你回去可好，啊，不然我用这栓把你敲个稀巴烂！”说着开始挥舞着红色消防栓，眼珠子没有瞳孔，浑身一股烧焦的气味。

　　我真是被这人惹烦了，快步上前，一把夺过了这消防栓，然后用左边膝盖把油腻男子踢倒在地，看着他痛苦得捂着肚子，我缓缓走向前，左脚踩着他的左手手腕处，双手用消防栓一下、两下、三下、敲在这油腻肥猪男的脸上，直到他的脸皮有丝丝的血液飞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