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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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突然的一道白光直刺刺地射进瞳孔。想举手挡一下，可是没力气……连闭上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感觉到有人在摆动我躺着的床。听到不锈钢器皿的碰触声。看到……闭不上眼睛，可是什么都看不到。
“啊……”我心一惊。
“还没开始呢。别怕。”医生在我张开的膝盖前安慰道。
感觉……感觉到她在为我做准备……感觉，恐怖的感觉。
透过白刺刺的光，有他。转身对我说：你穿上这套衣服，会很完美。
于是那晚，我穿上了那件裙子。那晚，我喝得伶仃大醉。那晚，我拍开他的房门。那晚……
“啊！”感觉有冷冰冰的东西抵到大腿处。
“真这么怕当初就做好预防措施。”一边的小护士的语调跟那器皿一样的冰冷。
“我说你穿这裙子很完美的。”感觉他轻轻地划过我的脸颊。感觉他的吻落在我的手臂上。感觉他的呼吸扫过我的背脊。“睁开眼睛，我知道你没睡着。”
不能睁开眼……不能睁开眼……不能睁开……睁开的那一瞬间，见不到让我骄傲的裙子，这么赤裸的自己很可耻。
“冶，你好美！为什么你永远都这么完美。”他不停地磨着我的耳根，他的声线沙哑得让我颤抖。
“冶，说话……就跟我说说话。一句也好。”
“冶。冶。。。冶。。。。。。”
终于，传来平稳的呼吸速度。终于，我睁开了眼。终于，有力气抬起右手，往自己右脸挥去。
“啊！！”有东西！那冰冷的东西探了进来。我怕！
“才刚开始呢！”这回，连医生都不耐烦了。
我不能叫。我在为我的行为负责。我在为我的过错赎罪。我在扼杀我的过去。我在结束……结束……
在我手里没有送出去的衣服，没有扔出去的衣服，没有借出去的衣服。我是个商人，我的衣服必须是换成人民币的。
除了，那条裙子。那天回家后，我把它烧成灰，堆在垃圾箱里了。
我知道，他不会来找我。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那晚我愚蠢的行为。我以为这样就没人知道，知道我又找了我的前夫，露水姻缘。
“雅，这个星期五。有没有空？”
“星期五啊……我看看…………下午三点后有一个小时的空档。怎么了？”
“陪我去趟医院行吗？”
“行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我要去打胎。”
“…………靠！你现在在哪里？呆着等我，30分钟内到！”
疼！我不敢叫，咬住下唇……要开始了吗？那东西开始在撑开。
我怕，怕得手指直抖，可是我没力气握紧，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
如果我有雅那天那么大的力气该多好？她狠狠地抓着我的肩膀，死命地摇晃，用从没有过的怒吼，狂骂。
如果我有頣那天那么多的泪水该多好？她轻轻地抱着我的肩膀，轻轻地摇晃，用从没有过的颤抖，哭泣。
雅不让我打胎，頣不准我打胎。如果，这孩子不是他的，我不会打。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