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无名》淡笑谈风生

3、（三）

　　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一直往后奔去的景色，再一次赞叹这座城市的夜景真的很迷人。
　　往后仰去，耳边飘来……

　　“不许辞职！你哪都不许去！！”——专属老爹的特色怒吼。

　　“頣，我是真的爱你！！你别走。”——专属某人的花言贱语。

　　“你是有才华的人。也对，人往高处爬。”——专属上司冷淡的语调。

　　“小姐，都转了三圈了。你到底是要去哪里啊？”——专属出租车司机的不耐烦。

　　“呃，我跟人约好的时间还没到啊，你慢慢开嘛……”我给你钱不就是了。

　　“你说你要去哪里，我停那里，让你呆在车里坐着不就好了？你省钱我省精力，而且还节能环保。”

　　“……有道理。XX酒吧。”这司机清华毕业的吧？真聪明。

　　在约好的时间，我走进了PUB。直接走向常座，不意外，冶跟雅都跟我同一时间入座了。
　　这就是我们三脚椅，永远只彼此陪伴，绝不互相等待。

　　第一杯酒碰杯的时候，冶柔柔地开口：“恭喜。”

　　“谢谢。”我一饮而尽。回头的时候，刚好一束微光扫过冶，“冶，我喜欢你这套衣服。”

　　“谢谢！”这次轮到她一饮而尽，然后低头瞄了下自己：“可惜只有一套，而且我不打算转让了。”

　　“难得。居然还有你不打算脱手的衣服。”雅调侃她。

　　也对，这冶是位大气度的主，对任何别人看中的东西都能双手奉出——当然，只限于好友。不过，对于衣服，冶有着异样的怪癖，在她手里，衣服只有卖出去的，即使转让，也要收钱。

　　“嗯。中午有一对男女来我店里。那女的看中了这套，试了一下后颜色称得她的皮肤发暗。那男的说另选一套，那女的直接甩手走人了。”冶忍不住嘴角往上扬地回忆着。

　　“然后呢？那男的追出去了？”这男的太不会作戏，那女的太会作戏了。

　　“这两人的戏长不了。”雅突然开口。我投去默契的目光，雅笑着跟我碰杯。

　　“呲……”冶神秘地笑了下：“没有。那男的转过身对我说：这衣服你穿，会很完美。”

　　嗯？我再度往雅那边投对目光，不意外地接收到她同样“有戏！”的眼神。

　　重新审视了下冶身上的那件艳品。的确，深紫色露半肩的小紧身晚服衬出冶原本白晢的肤色更加的洁嫩，长及膝上的短裙，配上一双同色的凉拖，根本耳环项链都不用，足以让她发光。

　　“然后呢？”我实在忍不住好奇。

　　“你穿给他看了？”雅一样按耐不住。

　　冶看着我们两个都探出上半身的女人，笑的弧度更大了：“怎么可能。我跟他说：你让我的主顾跑掉了，得买走一件衣服才能抵销。”

　　“……”

　　“然……然后呢？”

　　“呵……然后他挑了件最昂贵的，买走去哄他的女人了。”

　　这都行？我第三次跟雅对视：这出戏，有问题。

　　“那男的是谁？”雅正了正脸色问。

　　冶这次没看我们，垂着眼睑往她杯里扔了三颗话梅，又扔了一片柠檬，再往里面撒下散盐。啖了一口后，叹出声：“这味道，还是这么难受。”

　　每年夏天，总有一些小孩子跑到江边游泳，失足溺水几乎不曾中断过。可是还是屡禁不止。那江的中央，有无数个暗漩，一旦被扯住，你绝对无力挣扎，就算有人在旁边拉你，那漩涡就用连根拔起般的力量，将你的身心都卷入吞没。旁人无能为力，自己就算复活，那暗漩也是永生的梦魇。

　　那不会作戏的男人，就是冶永生的梦魇。看着她身上的那裙子，今天，她又再度溺水沉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