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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十六回。古色沉水香,甜唇软娇(中) ...


  •   卿靥妃,愁瞳黑,无语胭脂泪,掂脚贴耳畔,绵绵情声催:“傻瘸子他们都走了,收了气醒醒吧。”久盼恋人归。
      晓月坠,宿云吹,抱怀柔抚催,双人握刀柄,软软爱声味:“别害怕我不会有事,先把刀给我。”祈祷还魂恢。
      名元看着她的双眼不声不答,卿晓壮胆抢他手中黑刀,名元急撤一步躲开,伸平利刃对准了她胸口。
      卿晓毫无畏惧,蹙眉眼湿甜笑意,莹声翠语露温柔,迎着刀尖步步走进。
      锋尖刺破锁骨皮肉,一点鲜红的血顺着丰乳流进峰涧,卿晓忍着痛再迈一步。名元身子未动,黑刀却渐渐变短,直至缩成匕首,卿晓小心翼翼夺下来,按着他肩膀扶人盘坐,敦敦教导道家气学。
      刚说到三气归一,名元顷刻顿悟,收气还身长舒一口气,眉花眼痴藏歉意,音声口甜露轻柔:“姗姗你怎么不说一个请字。”
      “刀山火海都过去,恶魔厉鬼也走了,我请你以后呀,别再犯傻!”
      四手盘根连理枝,两心飞天比翼鸟,情深有意怀相抱,柔情细语春暖心。
      酒楼里没人吃饭,隔着窗户都瞧着他俩。名元恢复了清醒,所有人匆匆跑出来,围上去鱼书先问:“名元好了吗。”
      “没事了 。”两人一同站起一同回道。
      话音刚落名元身疼一瘸,坐地抱住小腿,刚才腻在一起只顾热乎,卿晓这才想起他中箭有伤,赶忙解下丝带包扎。
      “姐姐,让我来吧。”身后不知是谁一句翠语甜音。
      卿晓回头一看,海棠粉面,燕眉巧玲,忽闪闪的大眼面目生疏,娇滴滴的红唇从未谋面,止了笑脸说声不用,回过头去继续包扎。
      “你这样乱捆止不住血,还是让我来吧。”小姑娘斥责有加一改软音,俯下身攥住了卿晓手臂。
      卿晓回眸,略带气怒瞪他一眼,嵇安知窜进来道声歉,拽开小姑娘往后面撇。
      小姑娘猛劲推开他,蹲下身拿自己的白布包扎。众人多有不解,安知神情放傲爽朗言语:“大家尽可放心,她是我妹妹嵇安灵。我妹妹从小熟记四典医经,人送外号妙手千金,精通内经回春术,通晓外经千金方。”
      “这可太好了!”鱼书拍手笑言,拉起卿晓往楼里拖,到远处埋怨道,“你早听我的也不会出这档子事,腾出大船让你俩住,非要跟着进城。”
      “燕霜姐我……”
      “好了别说了!先让小姑娘看看伤,一会好了赶快带人回去。”
      “姐姐我们……”
      “哎呦没人笑话你们,这次咱们能靠岸,下次指不定啥时候,今夜你们必须把话说清楚。”
      卿晓张口说不出话,酸果委屈咽下肚,百草愁思苦了心,鱼书看她愁眉可怜,笑脸把人挽住,两人一并进楼入座。
      过了半个时辰,众人一日劳累,陆陆续续回屋歇息。卿晓握着鱼书的手说:“时候不早了,燕霜姐你也回屋休息吧,我们的事不必烦心。”鱼书点头应允,不忘叮嘱三言。
      送走鱼书,卿晓转去大厅角落,听小姑娘大笑声说:“名元哥,我仅剩的金疮药可都给你了,记得按时换,别用脏布条。”
      名元点头捣蒜连说好好,一眼瞥见卿晓站在一旁,指着她笑道:“安灵妹妹还得求你帮个忙,我妹妹前些日中了掌伤,你瞧瞧有什么法医治。”
      听他两声妹妹,卿晓胸中咯噔石砸心,口舌喷火疼,一口气伤不了脸上通红,歪嘴笑笑客气说道:“不用不用,妹妹你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不急不急,姐姐你住哪间屋?我跟你回屋去看。”
      “我们不住这,今夜我俩回船睡。”
      名元脸色错愕倒吸一口气,腮帮子鼓鼓肚子也鼓鼓,正要问话,卿晓怒瞪一眼,名元立刻吐气软蔫。
      两人日久情态,泼洒流入安灵眼,小姑娘咧嘴大笑,表情憨逗快人快语:“你们真是天造的一对!自打名元哥跟我说话,句句不离姐姐的好。今天不让我瞧一眼,怕是名元哥……”
      名元不顾腿伤,起身按住安灵肩膀,嘴快打断她说:“让你瞧让你瞧,小妹妹是扁鹊再世华佗医神,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能错过,就在这看吧。”
      安灵笑弯了腰,推开他手又站了起来,舒舒笑意缓缓心情,看着他俩小声地说:“哥哥哟,你见倒也无妨,这里还有那么多人,难不成,让姐姐在这宽衣露体。”
      “用不着脱衣服,你解开一半就看到了。”名元傻笑回复。
      一旁的安知听得清清楚楚,捂住嘴还是露出笑声。卿晓更是涨脸苹果,火辣滚烫心中痛骂:“你们两个傻子才是地设的一双!”
      这两个憨直对聊,指不定再出什么傻话,卿晓拉起安灵边走边说:“妹妹你住哪间房,咱们快去你屋。”
      安灵迈开小腿伸手一指,卿晓几乎抬着她快步上阶,一路脚不沾地上了楼。
      进屋关严,迟迟不见卿晓解衣,安灵看出他愁容满面,眼转担忧凑脸羞道:“姐姐这里只有咱俩,你解开衣领让我瞧瞧吧。”
      “不用看了没事,我坐一会就走。”
      “姐姐是信不过我的医术吗?”
      卿晓摆手连说不是不是,听小姑娘气道:“不看也行,先让我把把脉吧。”
      卿晓万般推托,无奈伸臂递去,安灵刚搭上手,起身惊叫一声哎呀。跨步上前扒开上衣,胸间露出丝丝血青。
      “姐姐你……”
      不等话开,卿晓捂住她嘴,摇头小声说:“小点声,别让人听见,这件事谁也不能说!”
      安灵说不得话只得点点头,等她松了手,凑耳小声道:“姐姐别怕,旁人那里你必死无疑,我有办法帮你起死回生。”
      卿晓唉一声长叹,出一口长气,弱弱回复:“不用了,你告诉我还有多少时日。”
      “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轻言放弃!这件事名元哥知道吗?”
      卿晓摇头继续问:“我还有多少时间?”
      “你不跟我走,少则七日,多则半月。”安灵声若游丝,看她垂眼滴泪,倒杯水递去笑脸安慰,“不如这样,姐姐您和名元哥跟我回家吧,不只是你的病,他的腿瘸我也能医。”
      卿晓听言饶有兴致,张口还未问,安灵笑声答:“他本不是天生腿瘸,只不过是腿折没有休养好。”
      “你说的一点不错,只不过,好了这么久,怕是已经长结实了。”
      “长结实也没事,我家有续骨四宝。先要断骨重接,再食赤光丸,服用青明散,贴上黑磊膏,最后一粒金落丹,加上名元哥浩然正气,恢复如初不在话下。只不过……只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卧床不能动。”
      “好妹妹多谢你的美意,我这就去跟他商量商量。”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卿晓奔去门前,手搭上没有拉开,想了想回头叹道:“我的病,你可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安灵点头答应,不忘好言规劝,卿晓再不回话开门出屋。
      安灵紧随出去,送两人出了大门,遥望他两互搂搀扶,歪歪瘸瘸一点点走远,安灵眼眶湿润,吸了吸鼻酸。
      回到自己屋中,安灵辗转难眠。兄妹俩原本跟着药行伙计,进京采买药材,只因初次离家,贪玩到处游住。
      今遇之事让她心神不宁,医者仁心不能见死不救,穿衣敲门,叫醒哥哥,进屋劝说随他们船一同前行。
      再说回船二位,楼船偌大人员稀少,卿晓一人害怕,名元搀她去往三层。进得屋中,两人坐下歇息,名元再次询问伤情,卿晓只说无碍不做它声。
      荧荧火烛昏昏满屋,两人深情眼望,握手不离,名元移座贴近,再不讳言说起抚掌疗伤的事。
      卿晓往后倾身子,脸上扑扑红,心中羞羞想:“今宵换那夜,我一切随你,如今若在我挫脉处运气,只会让我死的更快。”
      名元不依不饶,卿晓慌目乱说:“傻瘸子先别急,我……我有事告诉你。小姑娘说能治你的瘸腿,咱们要不要跟她回家试一试。”
      “这条废腿没什么好惦记,先治你的掌伤要紧。”
      “治我掌伤也许去家一趟。”
      “那就去,明天咱们换船。”
      “不用换,就这么一条水路都是往南。”
      名元装作明白哦了一声,变笑脸忽而问道:“我要是治好了瘸腿,你以后叫我什么?”
      卿晓含羞威怒语不出,胸张跑鹿心在笑,低头一眼,自个手心全是汗,搓搓掌心玩笑道:“刚才酒楼里,你告诉人家我是你妹妹。”
      “对呀,不这么说应该怎么讲。”名元随口回应。
      “在你心里,我只算是个的妹妹吗?”
      “当然了!就算比你早生一天,你永远都是妹妹,当哥哥的保护你理所应当。”
      转头阴雨下,收手寒风霜,再望一眼深情,再问一声盼语:“如果我在东倾,你是先去庭南接你师妹,还是去东倾接我?”
      名元楞了半晌,想不明白卿晓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慢悠悠刚说个我字,感觉不能这么回答又低下了头。
      卿晓等半天得不到回话,终于见他抬头,怕他答错摆手打住,低下眉眼轻声怨怨:“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名元忙说我去接你,卿晓眼圈的湿润止不住留下,情灰灰意凉凉,起身心痛滴血,撑不住头晕眼花。
      名元慌忙扶住,反被她狠心推开,捂住胸空歪斜进了屋,关上门躺床睡下。隔窗问话,再不闻屋中应答。
      第二日大清早,安灵的货船跟停在他们船旁,谎言治病上了鱼书大船。逢人打听人名元,来到船尾见两人坐地修行,依靠船栏不去打扰。
      卿晓摆开经书,一字一字讲解述意,名元只听一遍,并不能融会贯通。练到不明处,调控不了气运走向,免不了一顿责骂。
      卿晓越嚷越躁,撸袖子打手恨恨出言:“怎么那么笨,这么一点也学不会。今天必须学完逍遥抟风功,明天我还要教你千手千眼。”
      “姗姗你急什么,先让我练熟了气运帮你疗伤,其他的咱们以后再说。”
      “你闭嘴!从今往后你一句不能驳我,我说什么你只能照做!”
      名元满口好好好,看她气闷心慌捂胸口,面红娇喘鼻渗汗,担忧扶她起身,温柔搀扶出言:“师傅您老人家别气,徒儿天生愚笨,您先回屋休息。今天教了这么多,让我慢慢消化。”
      卿晓轻咳两声,推开扶手扔下一句:“上午好好练,下午我再教你最后一遍。”
      这么抬步回去,那边安灵迎上来便问:“姐姐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不去了。等我死了,我让他去。”
      “这是何苦呀,姐姐你的掌伤我不能不管,救人一命……”
      卿晓怒视一眼打断她话,缓过来笑轻声放狠话:“治了病治不了命。”
      “人活着才能改天换命。”
      “行了别再烦我了,你要是敢走漏病情,我立刻投河自绝!”
      听一声天雷惊语,安灵呆愣不敢动,目送卿晓走远,转身跑向名元,蹲下身掏出怀中卷纸,递他手心慌口说道:“名元哥这是一副药方,千万收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名元还未答应,安灵起身两步跑,想起什么转过身,轻轻一笑小声说道:“如果卿晓姐姐走了,哥哥你去哪里?”
      “走?他去哪里我去哪里呀。”
      得到满意回答,安灵吃下了定心丸,笑脸扭身一蹦一跳船上游玩。
      名元铺平纸张,上面写着小篆药方:
      三毛七孔心,精汁三合,藏神守魂,一破百破,一挫百褶。移病四方:无毒君药白莲圣花,微毒臣药两副灰岩石斛(带土刨根)、仙芝蜈蛊草,有毒佐使药金蟾宝丹。
      不明其意,卷起揣怀,放下练功奔去三楼。
      船行数十日,嵇氏兄妹已经和飞燕族人打得火热,卿晓名元不与同乐,每日每夜船尾练功。
      日月轮转功力飞升,名元每次请求疗伤,卿晓谎言吃了救心四药,身无大碍,不必他医。
      两人日夜可见,卿晓日衰憔悴,盛颜不在面瘦蜡黄,谎言难持久。名元将信将疑,担忧急切盘问,卿晓故作羞言启齿,搪塞红潮亏身,遮掩避过。
      时至今日,船近盱眙,运河自此汇入淮河,三队人今夜在此分道扬镳。鱼书顺水东去徐州,赶赴广陵郡婚嫁,安灵下船卸货,运往丹阳回家摆铺。
      各有天命势必离别,日久顾念不舍,所有人早早的盛装美服,以备夏夜晚宴。
      卿晓不许名元歇息,监管了一上午,自己体力不支回屋静歇。躺下时心慌气喘,巾帕捂嘴竟然咳出血来。已知时日无多,伏案书写绝笔书。
      看见了包中如意,两手抱在胸前,出屋准备扔向江中,口中念念有词:“自从有你,我事事不如意,现在谁也救不了我,留你还有什么用!”
      即将丢手之时,一帮佳人裙钗奔上楼,莺莺笑笑挽住卿晓,问清了为何发笑,一顿姑娘进屋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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