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哀同人】花期》蓝以舟

12、Chapter. 12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之前——

　　志保忍无可忍地转过身：“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被发现尾随行径的新一一点都不尴尬，扯了扯衬衫领子，朝志保露出两排整齐的牙：“我对西洋文化很感兴趣，反正都走到这里了，不如就邀请我去你们家看看？ ”

　　……大白天的在说什么鬼话。

　　志保原本就对被跟踪这件事有不好的回忆，又加上昨天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完全不想把面前这个满脸写着‘来搞事’的家伙引狼入室，她想起之前新一问自己的那些问题，发现与其说他对西洋文化感兴趣，倒不如说他好像是冲着琴酒来的，挑眉道：

　　“要我带你去也可以，不过你得实话实说，你这么关注我那位叔叔，到底是为什么？”

　　被发现了？新一倒也不意外，从今天一整天的观察中他就知道这个女孩绝对不单单是因为家庭原因转学过来的普通人，既然她先把话挑明，索性顺着她的话试探一下也不错，开口道：“你来东京没多久，大概不知道两年前有一场轰动全城的失踪案。”

　　“失踪？”

　　“对，失踪的人全部都是和你我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和少女，虽然说是失踪，但那只是警方给出的官方答案，实际上从失踪开始就没有任何人见过那些孩子的踪迹，甚至还找到过一些原因不明的血迹。”

　　“血……”志保敏锐地发现了重点，“你是说警察曾经在某个地方找到过他们留下的痕迹？”

　　新一无奈点头：“没错，发现血迹的地方是一栋上世纪贵族夫妇留下来的宅院，目前由他们的侄孙负责管理，不过警察没办法把这个发现当成证据，因为证据并不是由警犬闻家属提供的衣物找到的，而是其中一个失踪的孩子从小养大的家犬，在其中一次跟着家人和警方一起寻找目击者的时候，突然发疯似的闯进去找到的血迹。”

　　“……”志保不禁默然。

　　“而那位管理别墅的老先生也因此坚称那血只是上一个租客不小心弄的，与案件无关，更遗憾的是那条找到血迹的狗没几个月就被发现不小心吞下了有人恶作剧包了尖针的肉丸子，死在了自家院子里，别墅主人去年也已经去世了。”

　　新一停下脚步，意有所指道：“唯一知道的，就是当时的租客似乎是个金发的男人。现场除了血迹，还有几绺不像是自然脱落的浅金色发丝。”

　　志保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同样站定：“就因为这个？两年前我们还没搬过来呢。”

　　新一：“我可没说之前的也与你们有关，但这个案子之前被一个闯进案发现场现场的新人记者报道了，他写得太详细，以至于但凡是看过那期报纸的人想要照着文字完成模仿犯罪都是很容易的事情，他在报道中写着——”

　　【笔者并没有能够亲眼见证那位杀人魔的样貌，但根据警方在现场找到的证据，不妨让我们大胆地用画笔在脑海中描绘出这样一个人：】

　　【他总是一袭黑衣，留着极长的金色长发，发丝会随着风的方向扬起残忍的弧度，在午夜时分收割那些年轻而娇嫩的生命，从而在这浪漫时代的序章上留下血腥的一笔，却无人能够发现关于他的任何信息，这让我更倾向于犯下恐怖罪行的不是与我等一样的人类，而是来去无踪，只存在于圣经末尾的怪物，最后、让我们祈祷这嗜血的恶魔就此罢手吧，否则若干年后，这场血腥的戏剧会再次上演在诸君面前。】

　　“呵、”志保垂下眼睛，无不嘲讽：“听起来这位新人比起记者，倒更像是个喜欢堆砌华丽辞藻的烂俗诗人呢。”

　　新一耸耸肩，关于这点他并不否认，而且深有同感：“的确，所以这位新人很快就被报社辞退了，理由是造成大众恐慌，传递十字教情绪。”

　　报社靠他这篇疯狂的独家新闻挣得盆满钵满，临了再大义凛然地开除了他们的“功臣”，简直就是资本如未开化牲畜般的丑态，也是讽刺。

　　志保现在总算明白这个一天到晚不务正业的侦探小子到底为什么对她和琴酒这么穷追不舍了，毕竟这段文字中描述的人简直和那晚去兰家门口接她的琴酒一模一样，被当成一个面面俱到连服装造型也要类似的模仿犯实在是不奇怪。

　　天气实在不太好，志保喜欢下雨，却不喜欢下雨前这种沉闷而压抑的感觉，只想快点回家窝在壁炉前捧着伏特加冲的热红茶看书，她叹了口气：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如果我帮你解决了这个案子，找到了真凶，你就不会对我家的事情有这种无谓的好奇心了？”

　　她直视少年的眼睛：“但是每个人都有秘密，只要不犯法不伤害其他人，有点难言之隐也没什么不是吗？”

　　新一同样盯着她，在极其沉默的几秒钟后放松了肩膀：“当然，福尔摩斯说过，世界上的确有些事情是侦探也无法解决的，因为有些事物也许早就脱离了常理。”

　　能够成为侦探的人直觉都非常敏锐，他有预感像这样咄咄逼人死缠烂打之后的结果大概率不会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宫野志保背后的那两个人都让他觉得不应该太过深入。

　　达成共识之后，对话就简单多了。

　　志保：“首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那些孩子都是在什么时间、以及什么地点走失的？”
　　新一：……你自己不也是个孩子？研读卷宗已经不是三两天，这些内容早就牢牢记在了脑子里，新一毫不犹豫：“由于不同家长意识到孩子走失再到报警的时长不固定，所以粗略估计失踪时间从晚上六点到午夜十二点不等，地点不确定，不过多少在繁华区附近都有目击记录，看样子应该不是主动往人少的地方去的，我更倾向于于是被带去实际警方发现的案发现场。”

　　为了能早点回家，志保决定先抛出几个问题让侦探小子打发时间，她竖起一根手指：“好的，第一，为什么都是下午六点？或者说为什么最早的失踪都是从下午六点开始的？”

　　这个问题新一也思考过：“六点之前是街上人来人往的时候，想要在繁华街区带走已经有一定反抗能力的十几岁少年比较困难。还有……”

　　志保抿起唇：“还有，算上课外活动时间，六点是大部分东京学校的放学时间，就算部分学校放学比较早，但算上帮家人跑腿的时间也差不多，失踪的孩子里有未在学校进行学习的吗？”

　　新一在脑中飞快地搜寻了一下，皱起眉：“……没有。”

　　“好，那么我们可以得知，这位凶手先生对于自己的犯罪对象应该是有选择的”，志保有点累了，看到不远处正好有农户家开得路边小吃，索性买了两串三色丸子，递给新一一串，示意对方一起坐在店外的椅子上继续说：

　　“以及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只有在满足上述那些条件的孩子中，凶手才能够犯案。”

　　新一微微睁大了眼睛。“那些孩子里，有过在学校里不好好学习，或者说其他类似的不良记录吗？”

　　新一仿佛深吸了口气：“没有。”

　　志保撑腮，叼起第二个樱粉色的丸子，微微歪着头，像一个性情温和却并不亲人的名贵品种猫，湖绿色眼瞳像是橱窗里摆着的洋娃娃，闪着无机质的光，似乎没有任何温度那样竖起第二根手指：

　　“那么第二个问题出现了，一群相貌大概率端正甚至漂亮清秀，又品学兼优的孩子，是什么理由能够让他们在放学后不立即回家，而是不约而同地去了另一个可能很陌生、甚至伴随着危险的地方呢？”

　　她并没有在等新一的回答，自己补上了后半句话：

　　“他们并不觉得那里危险。”

　　新一屏住呼吸，声音都艰涩了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抹茶的味道有点苦，志保不喜欢，但出于教养还是把最后一个丸子咽了下去，把木签还过去以后，捧着一杯店家附赠的焙茶吃了吹杯口的热气：

　　“最后一个问题，什么能让家境较好，早熟或对人有所防备的孩子欣然前往被放置好的陷阱呢？”

　　她盯着自己的小指，像是通过指尖看到了几年前的人和事，喃喃着：“邀请他们前赴死亡盛宴的人一定不是对他们来说陌生的人，甚至应该很熟悉，朝夕相见的那种，而且还有着他们想要的东西”

　　新一生生被她这种嗓音空灵的自问自答给吓出了一背的冷汗。

　　志保看了一眼表情僵硬的某人，没理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十几岁的小孩子想要什么？玩具和衣服大可以回家问父母讨要，要说与异性有关也有点为时尚早，考虑到他们都成绩优异，也干不出什么太乖张的事。”

　　“对了、”志保恍然，“成绩。”

　　“这样一来都说得通了，家境不错、成绩很好、相貌也不差的孩子，要说有什么能吸引他们的，那大概就是在学校里无法学习、或者在校时间不够学习的某些知识了、”

　　“如果有某个他们信任的人表示能够帮他们在课外时间进行一些学业上的辅导，并且那个人社会地位也不低的话……”

　　志保慢慢转头，有点疑惑地问已经后背发凉的少年：

　　“关于那些孩子当年的任课教师，你们调查了多少？”

　　作者的话：大半夜写着写着把自己给写毛了，明天白天再写吧……上句话是我很久很久之前写的，为什么拖了这么久，原因是作者本人太菜，明明是自己构思的故事，写起来却和新一一样后背凉飕飕的，偏偏这段时间又只有晚上有空……对，就是凌晨十二点一点左右，连鬼片都不敢看的本人真的很难克服这个问题更新。说实话现在也很害怕（我是真的怕，让胆子大的朋友们见笑了），虽然本身在大家看来应该也不是太吓人的内容，但我就真的一边打字脑子里一边自动生成影片，但再不写我实在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今天打算靠着搞笑视频催眠了给单纯是想近来磕糖的CP粉朋友道个歉，我比较偏剧情，中长篇不会一直围绕着两个主人公写，近两章应该是探案和冒险成分居多，但绝对没有另拉郎配的意思，新一也不是什么爱而不得男二（本人在主线剧情上是坚定的新兰党），最终目的都是为了主人公的情绪变化和故事走向做铺垫，不喜欢的朋友可以等一等再看后面的，大糖正在酝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