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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怀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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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会议室,众人此刻内心开始焦躁,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昔日的信任在这一刻裂出一道缝隙,隔阂和怀疑的种子渐渐生根发芽。
阿米亚接了个电话,忽然神情严肃地低下头,不知跟巴莱克说了些什么,巴莱克的眉头紧皱,站起身说道:“你们被逮捕了,上面刚刚下达了命令,刑警大队十分钟以后就到,若此案件没找出真相,这个污点是要带进个人档案的,你们以后的人生可就完蛋了。”
一说完,所有人恐慌到极点,其中一青年直接指着甘林,大叫道:“是不是你干的,你最先发现托尼失踪并组织大家分头寻找,你肯定趁乱去杀人了!”
甘林也是个火药桶,一点就着,“放你妈的狗臭屁!怎么着,最先发现的人就得是犯人了?警校读了这么多年白读了,看你那架势,这么着急为自己洗白,说不定你就是犯人本人!”
青年脸色通红,青筋暴起,“我是清白的为自己洗白有什么不对?你平时神神秘秘,古怪得很,我早看你这人有问题!”
另外一名平头小伙绝望到极点,他也跟着大吼了起来,“路休,你他娘能不能消停会儿,就属你本事最低,脾气最差,还爱乱咬人!”
路休扑上去就撕扯平头小伙衣服,一副要打架的样子,“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就说你了,怎么着?想打架来呀!”
“老子撕烂你这张臭嘴!”
……
然后就是一场多人的口舌和肢体较量。
迦曼勒都惊呆了,不远处,巴莱克、阿米亚和另一位年轻科学家根本不管,他不禁戳了戳正在拉架的杰弗瑞,将人拉到一旁,“你们这是在表演节目么?”
杰弗瑞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一把甩掉对方的手,“这没你事,少说风凉话!”
可他总觉得自己脱不了身,有些事就不能往坏处想,没准就灵验了。
果然,刑警队乌压压闯门而入,光线一下射了进来,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照的透彻,他们不言分说,将屋里所有人都考上手铐,全部压了出去,当然也包括迦曼勒。
天大的冤枉啊!
迦曼勒望着手铐出神,刚解放又送进去了,还莫名其妙,不过这并没有破坏他的看戏心情。
在离开会议室的一瞬间,他向角落看去,意料之中并没有看见任何人。
就这样,一众脸上挂彩,衣衫不整,垂头丧气,蔫了吧唧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送上了大巴车,大巴车拉响警笛,向看守所驶去。
三个人住一个隔间。
迦曼勒、杰弗瑞和甘林就同处一个屋檐下,六只眼睛,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迦曼勒打破了低沉的气压,捧腹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们小学毕业么?幼稚得很啊!”
剩下两人投来杀人般的眼神警告他。
甘林靠墙缓缓坐下,期间时不时传来“斯哈”的抽气声,“你也挺倒霉的,啥都不知道,跟着一起受罪。”
迦曼勒停止了笑声,“我昨天早上刚脱下这东西,今天又戴上,看我这么可怜,就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杰弗瑞冷哼了一声,“你不需要知道。”
“哎,搭档,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现在正在为你们的过错而承担后果,我有权利知道,你再不爽,也没意义。”
杰弗瑞听后,瞪大双眼,你一个杀人魔头还想要权利?!他抖起嘴唇正准备呛回去,却被甘林阻止了,“我知道你,迦曼勒,四年前的血腥之夜,太出名了,我觉得你是来代替托尼位置的,毕竟他的位置不能空缺。”
“托尼是你们队长?”
“不,是副队长,队长是‘铁面怪’,就是巴莱克将军,‘银勾月’的领头。”
“照你的话说,我岂不是副队长?”
“哈哈,开玩笑的,别当真。”
大领导巴莱克将军人称“铁面怪”,如今,是王身边最得力的干将之一,他的凶狠和暴力令人刻苦铭心。
甘林还记得那次夜晚巡逻时不小心打了个瞌睡,就被这只妖怪一拳打断了根肋骨,痛了数日,那股狠劲简直令他记忆犹新,永生难忘。他严重怀疑“铁面怪”那天心情极其不好,而他正好撞到这个枪口上,当了出气筒。
从此以后,除了集合,凡是听到关于巴莱克任何的风吹草动,他绝对会绕道走,绕得越远越好。
每想到这里,甘林的肋骨就在隐隐作痛。
迦曼勒看着对方不断变化的神情,就觉得这人吃过苦头,他转移话题,问道:“‘银勾月’是个什么组织?”
“你应该还不知道,两年前的中央堡垒袭击案,丢失了一样国家至宝,生命本源,就在中央堡垒地下的九号基地,之后高层便建起了一个组织,专门寻找生命本源,这个组织就是‘银勾月’,但到了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摸不见,还死了不少兄弟。”
看见甘林痛心疾首的表情,他忍不住又问道:“生命本源又是什么东西?”
“生命树你知道吧,大地的母亲树,听说生命树能量太过庞大,物极必反,导致世间万物因此走向毁灭,他们就研究出这个东西来分担生命树能量,所以这东西极其强大,生命树几乎全部的能量都转移到了它身上,你说,国家能不着急么?”
这时,杰弗瑞插嘴,“不是东西,是个改造人,金发碧眼,左脚脚踝处有一条树枝样式的疤痕,这是生命树在他身上留下的烙印。生命本源是国家最高机密,透露一个字就挨千刀万剐!”
甘林来了兴致,开始喋喋不休,“‘铁面怪’还说,袭击的当天,有位目击证人称看见一架直升机朝着北方去了,极有可能是犯人,虽然根据这个我们并没追查到什么。而且这个目击证人不知为何死在了自己家里,据法医分析是自杀,在死者的胃里发现大量的安眠药,他的房子也干干净净,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迦曼勒摸了摸下巴,“你们都是怎么被选上的?在我看来,你们所有表现又不够资格执行如此艰巨的任务,就像是平时过惯了安逸日子,突然一下就被派遣上阵杀敌,手足无措的菜鸟。你们也很不理解吧?”
杰弗瑞一下子就炸了毛,大怒道:“说谁是菜鸟呢?即使是菜鸟也比你这个杀人犯强!”
迦曼勒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你别着急哈,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这个时候尊严啥的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所有事情的过程,并不具备任何讽刺意味。”
杰弗瑞眼角直抽,这话说得好像他才是那个不识大局的人。
甘林见状,赶紧打圆场,“老大哥,你慧眼如炬啊,我们确实就是一些小角色,刚选进去的时候,大家都很懵。不瞒你说,你看到的这些人不是原本的组织成员,原来的那批都死光了,死状都很诡异。其实我们都不想干这活,吃力不讨好,还要命,但没办法,还是得硬抗,你看,托尼死了,我们全成了嫌疑犯,我根本弄不清是怎么回事,真他娘邪门。”
其实,事情听到这里,迦曼勒也明白个七七八八,这群可怜的小白鼠,已经在解刨的路上越走越远。
后来,根据他们描述,托尼之死跟杰弗瑞在会议室说的一样,相处下来发现这两人心思比较单纯,应该不存在欺瞒。
到了夜晚,隔间外面就剩下一个值班人员呼呼大睡,迦曼勒环顾四周,只听见“咔”的一声,手铐开了,然后在杰弗瑞和甘林惊恐的眼神中,把手铐放到一旁,露出个欠揍的表情,轻声说道:“越狱不?!”
两人不约而同的摇头。
“你们不去抓凶手么?”
两人面面相觑,杰弗瑞问:“什么意思?你知道凶手了?”
迦曼勒将手伸出栏杆外,摸到开关,鼓捣一阵,铁门顺势开了,他回答道:“差不多吧,他马上要露出马脚了。”
“?!”
他是怎么把门打开的?
迦曼勒举起一把钥匙,扔到两人脚边,“之前从送饭的看守警员身上摸的,他就挂在腰上,生怕别人不知道。”
“他有可能是故意的,这是个圈套!”
“我知道啊。”而后笑的高深莫测,“就这么个粗制滥造的陷阱,你们觉得犯人会落网么?”
甘林不禁疑惑,反问道:“他傻么?这么明显的圈套他会跳进去?”
迦曼勒没回应,反而故意发出点响动,见值班人员根本没有被惊醒,他才大胆的走上前查看。
那人手边放着一杯没喝完的饮料,睡得很沉,一看就知道被下药了。他放心的在这人身上一通搜刮,拿走一根警棍和一把手枪,才缓缓开口回答甘林的问题,“你们不也没发现么?时机正好,他已经跳进去了,你们到底走不走?”
杰弗瑞已经看不懂这人的奇葩操作,“你是不是在找死?!”
“怎么可能?我最怕死了。”
两人纠结了一阵,甘林喘了口粗气,心一横,去他娘的,上前两步拿过地上的钥匙解开手铐,反过头来解放杰弗瑞,把钥匙和手铐往墙角一丢,跟着迦曼勒走出隔间。
虽然杰弗瑞依旧不肯相信,但总觉得这么做没啥毛病,就姑且信一回,如果出错了,他一定会申请,把这个杀人魔头再次送回塞亚图监狱。
他们一共十五个人,随机三人一组正好分成五个隔间,但彼此都不知道具体位置。
三人拐了一个弯道就看见其中一个隔间已经大门敞开,并且严重变形,里面的两人昏死过去,天花板角落的监控头蒙上了一块床单布,不远处的值班人流淌着口水睡成死猪。
这场景让杰弗瑞大脑嗡嗡直响,他根本不知道逃出去的人是谁,而且动作比他们还迅速。
迦曼勒又像之前那样,对着值班人搜刮,把搜出来的手枪和警棍扔给两人,美其名曰防身用。
这句话不说倒好一说出口让两人起了一身白毛汗,感觉马上要上战场,会有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