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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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同样都不是普通人家，为什么赤司穿休闲装就显得如此自然，难道是气质原因吗？
桃井把我带进汉堡店，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坐在座位上撑着脸昏昏欲睡的青峰大辉，他在看到我的时候瞌睡都醒了，并且非常直接地问我：“久我，你家破产了吗？”
我：“……”
青峰，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大户人家。
座位是四人座，我们三个入座后还空了一个出来，我向桃井问道：“还要等一个人来吗？”
桃井笑着回答：“当然了～阿大手臂有伤，教练最近都不让他上场打球，所以也不能拎包了！”
青峰咋舌：“那你把我喊出来是要干什么？”
桃井：“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我心中一紧：“还有一个没来的是黑子君吗？五月？”
黑子哲也，帝光篮球部的幻之第六人，但是那个小身板总让我担心手被篮球打断，总之，看上去就属于柔弱少年的类型——也不愧是幻之第六人就是了。
“是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哲君除了打篮球就闷在家里，当然要拖出来好好晒一晒太阳了！”桃井回答。
我：“……”希望黑子君在高中这一年有显著成长。
桃井喝了两口可乐，问我要不要吃炸鸡，我欣然同意：“我去点吧，你们坐着就行。”
自从经历了星浆体事件，要开始做祓除咒灵任务后，我每天的运动量大幅上升。往常消化食物的热量远远不够我身体的消耗——简而言之，我需要多吃点。
五条悟听说之后来问我要不要一起走向甜食的天堂，被我含泪拒绝——含泪的原因是他往我嘴里挤了口芥末。
回忆到这就被打断了，因为之前说的幻之第六人正站在我身后，还向我打招呼：“好久不见，久我君。”
（幻之第六人因为及时出声而保住了自己性命。）
我循着声音扭头，结果看到黄濑凉太和绿间真太郎一左一右杵在黑子哲也两侧。一个笑容满面地冲我挥手，嘴上说着好久不见；另一个手上抱着一个造型诡异的娃娃，眼镜闪出靠谱人的光芒：“早上好。”
我：“？？？”
黑子看出了我的疑惑，面无表情地解释道：“因为我觉得一个人负担不了桃井同学和久我同学购物的重量，所以把方便的苦力都叫过来了。”
“啊……好的，今天还真是热闹呢。”
不愧是你，黑子哲也。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整个队伍已经是六人大团体了，桃井也被绿间和黄濑吓了一跳：“诶？小绿和小黄？怎么都在？”
黑子回答：“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我就自作主张把人叫来了。”
“再拼一张桌子吧。”我把点好的炸鸡放在桌子上，准备去移一张空桌子出来，绿间已经把桌子搬过来了，于是我转道去拿了两个凳子。
坐下之后，我以为会发生的沉默并没有到来，显而易见的，他们的关系在高中后有了极大改善——桃井在询问黑子最近的日常，黄濑在和青峰斗嘴，时而转头跟黑子说上两句，绿间则推了推眼镜，转向了我：“听说你去了京都？”
“是的，”我回想当初在赤司询问下找的借口，“是家里的安排。”
绿间透出了不赞同的眼神：“是什么学校？”
我解释道：“跟家族传承有关，是宗教类学校。”
“这么说，小久我之后会去当巫女……之类的？”黄濑的声音传来。
我思考了一下，觉得黄濑说的也没错，咒术师里也有专职巫女的存在：“大概？”
“唔哇——难道不继承家业吗？”
桃井捂住了嘴，惊异地看着我：“只能做巫女吗？我有同学去兼职过，很辛苦啊……”
“久我家果然是破产了啊。”青峰一锤定音，在座其他五人对我摆出了怜悯的神情。
我哭笑不得，只能给他们解释道：“专职巫女跟兼职的巫女不太一样啦，偶尔还需要去帮信徒做仪式祈福、祓除恶念之类的。”
“所以，久我同学是要去做职业神棍了。”黑子平静地总结。
“……”好像这么说也可以。
话题逐渐绕了一圈，我喝了一口可乐，没有让自己继续处在话题中心，于是装作好奇地问：“说起来，这次全国冠军是哪个学校？”
青峰一脸不快：“是洛山。”
我愣了下，不由看向桃井，桃井解释道：“这次半决赛大家都没出场。”
“是的，”黑子接过话，“青峰君的手臂受伤了，赤司君也就通知了紫原君不要上场。”
因为觉得是奇迹们的赛场么？还真是骄傲啊。
“紫原的队友没有说什么吗？”我问。
“小紫原也不是会在意这些的人吧。”黄濑的香草奶昔喝了一口之后就没喝了，他问黑子要不要喝，被黑子冷漠拒绝：“我不想喝黄濑君剩下的，请好好对待香草奶昔。”
绿间一推眼镜：“黄濑，自己点的自己喝完。”
“诶——”
“下次见面，就是冬季杯了。”黑子打断了当前的谈话。
虽然陷入了沉默，桌上的气氛却一瞬间热烈起来，能感受到所有人都燃起了战意，桃井肉眼可见地变得不安，我握住了她的手，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诚凛不会输的。”
“啊，谁不是呢。”
*
吃完炸鸡后，桃井说想去逛逛银座的商业街。我成功地让青峰见识了资本主义的手笔，绿间期间一直在扶眼镜，似乎想劝止我的冲动消费——直到发现我还给他买了本月幸运物，动作频率明显降低，明显默许了我这一行为。
顺便一提，我跟绿间是同一个星座。
就这样，我们一直逛到晚饭时间，在场四个少年身上都挂满了我和桃井的购物袋。
因为许久未见，我给所有人都买了礼物——作为庆祝他们升上高中、取得相应成绩的贺礼。
“啊——收下这个好心虚，我可是被小青峰打的很惨哦？”黄濑手上提着我送的包装盒，里面是某个小众轻奢品牌新出的耳环。我原本打算也给夏油杰买一副，但是店内的款式大都是清新简约款，与他的风格不大相配。
“这不是还有下次吗？”我说，“就当是你们未来的冠军礼物了。”
这一层刚好是男士用品专区，桃井在另一边给黑子挑礼物。即使黑子反复表示只要篮球相关就足够，桃井也没有放过他，“这么难得的机会可不能放过～哲君，来试一下这件吧？”她拿着一件衬衫在黑子身上来回比划，神色非常兴奋。
黄濑也非常兴奋地加入战场：“来，这一件也可以试一试——相信我身为模特的审美！”
“Good job小黄！”
绿间站在一旁推眼镜：“确实，已经快成年了，几件衬衫还是需要的。”
青峰又开始打哈欠：“啊？这个还早吧…话说久我你还要继续买吗？”
“要的哦，青峰君，”我回答道，“还有赤司君和紫原君的礼物需要买。”
他大惊失色：“哈？！那我的份呢？！你不会因为黄濑告状就不给我买吧！！”
绿间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冷笑，我回头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在低头看手机，手指还在键盘上按着什么。青峰不满地在我眼前晃了晃，示意我回答他的问题，我摆手：“不，是因为你的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是限量写真，我找高中同学买的，听他说是非常……”我思考了一下词汇，“火辣？性感？总之很难买就是了。”
青峰满意地夸我非常懂男人，被绿间训了一顿。我礼貌地作出反应：“谢谢，并不想要这种夸奖。”
在给紫原买了一箱零食后，我们回到了男士用品那一层，黑子仍然在被桃井和黄濑摆弄，从他那没什么感情波动的脸上都能看出一丝崩溃。
环顾这层琳琅满目的商品，很突然的，我想给赤司准备一款袖扣。
而且是定制、且独一无二的袖扣。
*
桃井已经和青峰一起回去了，而黄濑也说有工作先走一步。由于我今天还需要去一趟新宿，而这一大堆东西也不好拎回东京校，思来想去只好打电话给辅助监督。
“你们先回去吧，”我回头跟留下的绿间和黑子说，“我等司机来接我。”
绿间第一个拒绝了：“不行，天快黑了，一个人在外面是很危险的。”
“有我们在，至少能保证久我同学你的安全。”黑子补充道。
我无奈道：“好吧，刚好送你们一程。”
站在路边等车的时间里是意料之中的静默，在场的人都不是会热情交流的类型，黑子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最后是我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思绪。
“喂？这里是久我。”我往旁边走远了些，屏幕上显示的是夏油杰的电话号码。
“春大小姐～你现在在银座吗？”电话那头传来五条悟轻佻的嗓音。我又看了一遍手机屏幕显示的电话号码，没好气地问：“你没事拿杰的手机干什么？”
“我的手机没电了啦～刚刚听硝子说你今天在银座，有没有给我带伴手礼？”
“？”我不解，“你是想让我骂你是吧？”
“不不不，我是真的很想吃和菓子啦！”五条悟委屈地争辩。
我打断了五条悟：“给你带了，回学校再说。”随即没等他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走回路边，我看到绿间和黑子对视了一眼，黑子首当其冲，开口道：“刚刚听到了学校这个词，久我同学暑期也要回学校吗？”
“是的，暑期可以自由选择去留。”
“感觉久我同学变了很多。”黑子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睛，我带着微笑回视：“上了高中之后，我也觉得我变了很多。”
黑子摇头，否定了我的回答：“不是这样的，久我同学。”他对我认真地阐述，“以前大家在一起聊天，久我同学虽然话也不多，但是很明显是融入进来的。”
“但是今天的久我同学，却给我的感觉…非常遥远，好像给自己划了一道界限，有一种隔阂感。”
我心中一动，想到夏油杰对我的劝告。咒术师在普通人里永远都是那么的格格不入，茫茫中我已经看不见黑子的脸了，仿佛又回到了在京都校被关禁闭的那些日子。是的，直到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跟他们、我跟普通人是不同的。
有些责任是生来就有的，有些压力也必须承受，我做不到像五条悟那样一个人的能力就足够抗下所有……但是，「平衡」是必须维持的。
“你要放弃赤司君了吗？久我同学。”
怎么可能呢，我心想。
*
第一次见到赤司是在帝光中学的门口，彼时我正跟我的母亲置气，她并不同意我到遍是普通人的学校里上学，“这完全可以请家庭教师到家里来，到了年纪就去上高专——”这是我母亲的原话。
“嘛嘛，小春想去体验一下生活就让她去吧，完全不用担心，都是大孩子了。”我的父亲从后方抱住母亲，本来严肃的气氛被他以一己之力带着暧昧了起来，母亲满脸通红：“我、我根本没有在担心！”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很多余。
这种情绪持续到我看见赤司，他正在温和地跟司机通知以后不用接送。我们对视了一眼，他礼貌地冲我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于是我也颔首回礼。
我知道赤司家是十分知名的财阀。说实话，我对这种大家族的继承人普遍没有什么好感，可能是因为我所认识的大家族的孩子——五条悟、禅院直哉、加茂……各有各的烦人。
啊，虽然我自己也是大家族的孩子。
开学第一天，赤司以优异的成绩作为学生代表发言，而我在底下泱泱人海中打瞌睡。
开学第三十天，赤司在篮球部风生水起，而我的国中生活已经索然无味。
为了丰富自己的课余生活，我加入了学生会。
作为有过咒术训练的国中生，对于情绪和恶意的变化只会更加敏感，与此同时，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赤司征十郎身边的人，对他的敬仰都是真心实意的。他就像一个天生的司令塔、世界的中心，符合一切人们对于强大的幻想。
“听说赤司同学在家还要学习帝王学呢。”
“完全不像同龄人……做什么都游刃有余啊。”
“久我同学也是，这就是大家族出来的人吗……”
这是我所听到的窃窃私语。
虽然是大家族出身，但是我并不是在久我家长大。我在出生之后就被父亲接到了一艘船上，说是船，其实更像是个空中花园。对外的名字是「norn」——是的，就是那个命运三女神的船——生活着性格各异的，我母亲和父亲的朋友。
我的母亲因为诸多事物需要处理，还有家族在身后，所以平时非常繁忙。船上有一位叫小春的女性，在闲暇之余教导了我很多。以至于我的父亲都在打趣：“——春（haru）和小春（koharu），起名字的时候没想这么多，现在看看还真是相配啊——”
国中开学不久，我认识了桃井五月。她是篮球部的经理，这时赤司已经当任了学生会副会长。
“要不是国中的制度问题，赤司君怕是已经当上会长了吧。”桃井偷偷跟我吐槽，“他在篮球部的表现也特别优秀。”
由于我与桃井熟识的缘故，学生会把我放在专司与篮球部沟通的位置，由此认识了篮球部的一众球员。
不管是在什么方面，赤司都是无可匹敌的强者。没有人会去对他产生质疑。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征服心高气傲的篮球天才，也会温和地关心每一个球员的身体状况。
天生的领导者。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目光已经无法从赤司身上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