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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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被手机震动惊醒，现在才正是清晨。透过窗户向外看去，阳光照射在海面，而蝉鸣混着海浪，海风吹过树叶，形成天然的治愈之声。
咒具被我随手扔在了地上，黑子还回来的剑袋也和高专校服外套一起挂在不远处，从我的角度，还能看到剑袋上绣着精巧的「五条」两个字。
这个海滩的确存在两只咒灵，而其中一只并没有被登记在册，来源未知。我赶到的时候，它正在带着扭曲的恶意攻击我为民宿设下的结界。在把它祓除之后，我给五条悟发了消息，他少见地没有秒回，于是我不再等待回复。
匆匆吃过晚餐，再在黑子那里拿回了剑袋之后，我便一直待在房间，听着窗外的海浪声入睡。
发来消息的人似乎不懂什么叫做扰人清梦，可能是没有收到及时回复，他又接着打了通电话。我最终忍无可忍拿起了疯狂震动的手机：“大少爷，你家终于破产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清亮：“你还在做梦吗春？要破产也是你家先吧——”
认识五条悟这么多年，我已经可以保持心平气和的状态和他长时间相处：“那有什么事情能让你在这个美好的清晨特意打电话来通知呢？”
“当然是——我昨天晚上看到消息，非常担心你们的身心安全，所以来关心一下啦！”他的语气十分欢快，隔着屏幕我都能幻视到这家伙嚣张的面孔，“怎么样？春酱？你受伤了吗？听声音不是很精神哦？”
我直接挂断了这通电话，门外隐约响起走动的脚步声，想来是黑子一行来合宿的高中生醒了，在外面洗漱。隔壁七海和灰原的房间也传出了些许声音，甚至可以听到五条悟从灰原电话里传来的嚣张笑声。
“……”真有精神啊，这家伙。
窗外吹来和煦的海风，这是夏日少有的凉爽。我并没有套上高专的校服，而是穿着里面的白衬衫直接打开了门。
“早上好。”相田丽子刚好拿着毛巾路过，看到我出来十分友好地打了招呼。
“早上好！”灰原也打开了房门，站在一边颇有精气神，我恍惚地看着他和相田丽子，突然觉得自己的困乏与他们格格不入。
由于是清晨，灰原也没有穿上整套高专校服，而是跟我一样只穿了里面的紧身内衬，勾勒出肌肉紧实的身体。
“哦！很有精神啊！少年！”相田丽子向灰原看过去，眼里闪着异常的光：“冒昧地询问，可以脱一下衣服吗？”
灰原：“？？？”
她又向前几步，握住灰原的手，脸上笑容分外诚恳：“只要一下就行了！”
我倒是反应过来：“你们那个队员，那个火神的身材不是也挺好的吗？”
“那不一样！”相田丽子反驳，“看久了也会腻啊，你们的就很好——”
灰原表情茫然，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意思。现场谁也没继续说话，我趁着气氛凝固之际后退一步，想要脱离这个奇怪的场面，没想到相田丽子一把抓住了我想要关门的手，笑眯眯地凑近：“你的身体，我也很想看呢。”
我被惊得又后退一步：“等……”
笑得十分诡异的少女一个猛子朝我扑来，我下意识深吸一口气，下蹲接住了飞过来的身体，她的腿正环在我的腰上，手抓着我的衬衫领子。而我的手托在相田丽子的臀部，以防她掉下去，灰原在门口，发出了“哇哦”的赞叹，只剩被我接住的相田丽子和我面面相觑。
门口听到声音来围观的诚凛众人：“……你们在做什么？”
相田丽子：“交流感情，没见过吗？”
我：“……”
*
“实在对不起，我们教练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是鞠躬的日向顺平。
“没事的，完全没关系……不用道歉。”这是刚醒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七海健人。
日向顺平赶来后就把相田丽子拖去了餐厅准备早饭，而我在这之前向那位教练出卖了我的身体，获得了现下最需要的洗漱用具。
“所以教练现在是去做早饭了？”黑子顶着一头乱毛听完我的转述，拿出了牙刷。
我拿着毛巾擦了一把脸：“是啊，她拿着我的刀去的。”
旁边刷牙的火神大我被吓了一跳：“？？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黑子扭头：“早上好，火神君，我一直在的。”
我洗完脸抬起了头：“早上好，我也一直在。”
“完全没看到啊！”
“可能是火神君早上还没清醒，久我同学你的身高又不是很显眼。”黑子一本正经地帮火神解释。
我只能微笑：“你变幽默了呢，黑子君。”
身高这个问题一直是我的痛点，明明父母都不矮，可我自国三开始就再没长过个，一直到现在——虽然跟五月一样高，但也只是一米六刚出头而已。
火神大我看着我们旁若无人地交流，神情十分崩溃：“以后不要这么吓人了！而且头发睡得这么乱！”
黑子抬手摸了摸翘起来的发丝，我也下意识摸了一把自己披散的头发，还没来得及说话，思绪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话说这里好破啊，真的要在这住吗？”
“总觉得会闹鬼——”
“你好烦啊，高尾。”
我们三人转身望去，看见两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走过，其中一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原本自然的表情瞬间凝固：“咦？”
后面站定的高个子跟着回头，目光锁定火神，表情也凝固了：“嗯？”
我看清了高个子的那张脸，表情跟着凝固。在场只有黑子还保持镇定：“你们好，好久不见。”
绿间不可置信地看着火神：“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火神继续崩溃：“这是我想问的吧？！”
绿间旁边的黑发男子补充：“在这里进行合宿一直是秀德的传统。”
“——你们却在这里悠闲地度假，真会享受啊！”绿间接上话，死死指着火神，脸色很不好看，“还晒得这么黑！”
火神：“……什么度假啊！”
我不打算参与这个意外事件，趁着火神挡住了绿间的视线，左右看了看就准备溜走，刚拿起毛巾就被眼尖的绿间瞧个正着，他的表情更扭曲了：“久我！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我在这悠闲地度假。”我拿毛巾又擦了一把脸，向绿间展开一个微笑。他还想说什么，但被赶来的相田丽子打断了：“我说——”
诚凛的这位女高中生教练右手拿着一把沾满血迹的菜刀，左手提着还在滴血的太刀咒具，一脸平静地朝这边催促：“大家都在餐厅等你们呢。”
在场所有人：“……”
绿间：“你上的是什么学校啊！黑子！”
黑子认真回答：“诚凛高中。”
*
黑子倒是没再提过昨天的事，也没问我当时为什么突然当着他面拔刀，还把剑袋扔给他。如果他一定要问，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听到灰原的声音，脑子一热还以为在高专，习惯性的当场拔刀，等我冷静下来反省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不过，他倒是找过七海，表达了对我们安全性的担忧，他说：“现在是热兵器时代，你们都不配枪的吗？我看到久我同学只带了一把刀，出来做危险的事情最好还是申请一下吧，更加安全。”
七海：“……”
相田丽子对我和灰原异常地热情，由于我和她是同性，受到的待遇更加不同，时不时向我提出想要摸腹肌的要求。而绿间手上拿着手机，眼睛却盯着我，表情非常复杂。至于为什么没有七海的存在，可能是因为他靠谱的气质。
靠谱的七海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我和灰原从餐厅拯救出来，三个人靠在前台旁边的墙上，一个个都像虚脱一样。
“我们今天在这玩一天吧，”我提出建议，“有机会来一趟，就应该好好把握。”
七海面无表情地表达否定：“不行，久我前辈，今天早上下了通知，说横滨的异能特务科今天会来调查。”
我非常震惊：“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灰原举手回答：“是今天早上五条前辈打电话来通知的！他说你把他电话挂断了！”
挂断电话的人心虚地移开了目光：“那就在这等吧。”
其实我还挺想去海滩上玩沙子的，但看到七海心累的脸色，我又把话吞了下去。黑子和绿间的两所学校去了隔壁的篮球馆进行练习赛，灰原问我京都与东京的区别，我邀请灰原和七海有空来京都校参观，他们表示姐妹校应该有机会，我摆摆手：“有悟和杰，京都校怎么可能赢啦。”
七海从管理民宿的老人那里借来了一副将棋，我们坐在民宿外围的走廊（缘侧）上，用下棋打发时间。
“没想到久我前辈还会下将棋！好厉害！”灰原表现得非常兴奋，眼睛都亮了起来。我谦虚地摇头：“只限于会下而已，没什么厉害的。”
因为赤司曾经在某年文化祭踢馆了所有棋类社团，而我当时在弓道部交流，没能亲眼目睹，之后听说这件事便抽时间去学了将棋——在此之前，我会玩的棋牌类游戏仅限于抽乌龟和飞行棋。
夏日的阳光逐渐灼热起来，灰原的坐姿也越来越抽象，最后他瘫在地板上，精神萎靡：“七海海……来替我……”
旁观的七海满脸不情愿：“太热了，不要。”
在场只剩我仍然坚强地保持风范：“坚持就是胜利，灰原。”
已经快到中午，但横滨异能特务科派来调查的人员仍未到来。之前就听说横滨内部自成一系，前几年更是不允许外地人入境，如今倒是管制的相对宽松起来，所以我们这次来神奈川县才这么轻松。
从门口方向传来陌生男人清越的声音，同时还有走廊地板被踩踏产生的脚步声，我们三个同时转过头，盯着声音来源方向。
来人穿着沙色的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被我们三人一起盯着也没有不安，像一阵清爽的风，脚步轻快：“你们就是咒术高专来的学生吗？”
为表礼数，我先一步起身，向他点头道：“贵安，这位先生。”七海也把灰原拉了起来，向他点头示意。
来人一直走到我们面前，阳光照射在他俊逸的脸庞，倒显出一丝异常的气质来：“不用这么慎重，我的名字是津岛修治，横滨异能特务科派来的调查员。”
我谨慎地回以一个微笑：“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讲述整个经过？请问需要准备纸笔吗？”
自称津岛修治的男人笑了一下，视线在我们之间绕了一圈回到我身上，扭过头突然捂住自己的心脏，声音骤然变得轻佻：“这种不重要的事情等会再说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突然单膝下跪，轻轻牵起我的手，自下而上望着我，深色的眼眸里盛满深情：“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与我一起殉情呢？”
我：“……”
灰原：“……”
七海：“……”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