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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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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好痛啊,头好象要炸开了一样!真是倒霉,痛苦的咬着唇,强忍着痛楚。夕望已经昏迷了整一天了。
“怎么样?”圣女问着医生。
医生为难的看着她,“连您都无法令她苏醒,更何况是我了。”
“都怪我邀请她前来,才让她遇到这样的事。”善良的圣女说着,伤心的看着床上的夕望。
“不过她的意志力很强,一直都在坚持着,我想她一定会醒过来的。”医生安慰着圣女。
银雪面无表情的端坐一旁,用手拄着头。
荛娜关心的走上前去,“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平时看着很冷漠的样子,其实他还是很关心这个表妹的。
荛娜的话提醒了圣女,“你们都去休息吧!我想在我们诚心的祈祷下,她一定会没事的。”
“是啊。”荛娜也说,但银雪还是坐在那一动不动。
圣女叹了口气,走了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在隐隐刺痛,那美丽的绿眸此时正在看着病床上的少女。
“殿下。”使女恭敬的说:“圣殿的使臣还在静水殿等候。”
圣女点了点头。圣殿虽然是由四殿组成,但四殿的主人不过是象神邸一样让人参拜的对象罢了,真正掌权的是居住在圣殿的日、月、星三位长老,还有一个至今空闲的仲裁者,他们才是真正的权力核心。在这三位长老下还设了许多官职,一向喜欢安静的圣女并不关心权势之类的东西,但她还是知道今天所来的是武将中地位最高的光武。也多亏了他,才保住了静水殿昨日的安全。因他及时赶到,才使圣石免于落入黑暗之人的手上,圣女此时才想到自己的怠慢,她一整天都在为夕望的昏迷着急,竟没有好好的谢谢他。
“殿下。”身材中等的光武屈膝叩拜,道:“安好。”
“起来吧!”圣女款款坐在大殿的坐椅上,温和的说:“对不起,因为我刚认识的一个人受了伤,使我怠慢了你,请原谅我。”
“不敢当。”光武说完,抬头看着圣女,犹豫了下,“那个……男人?”
圣女脸微微一红,除了庆典外静水殿是不允许男人进入的,可现在银雪就在后殿,她只得笑了笑:“他的表妹病了,我想把他留在殿中也是情理之中。”
“臣,感到不安。”他说,那天他也参加了庆典,忽然感到黑暗的气息,赶到圣石殿时一股光引领着他进入,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在他之前将暗魔法消散的就是那个男人。“可陛下并不知道他的底细吧!”
圣女无奈,光武年纪不大,却是日长老最喜欢的手下,正是因为他做事稳重、考虑周详。今日他既然这样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你知道了什么吗?”
光武实话实说道:“我感觉不出他的气。”
气可以表现一个人学习魔法的高低及属性,一般只有能力高的人才能完全感觉到能力低的人的气。现在光武说他感觉不到银雪的气,是不是意味着银雪的魔法在光武之上。
“你不会是弄错了吧!”光武是圣殿第一武将,放眼亚干大陆,能击败光武的决不超过五人,圣女不得不怀疑。
“臣可以发誓。”
这下圣女不得不信了。
“那么……”圣女叹了口气,“他到底是敌还是友呢?”那人有着冷淡的表情,高傲的神态,优雅的举止,却没有一丝邪的感觉,只是当他看她的瞬间心狂跳不止,夹杂着恐惧,她在莫名的害怕,是不是她的心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我已经把此事禀告给了圣殿,日长老命我以调查此事为由将他和他的表妹带到圣殿。”
圣女明白的点了点头,原来光武是来告诉她的,自己虽然被万人所敬仰,却不过是个傀儡罢了,知道该清新寡欲,心底还是有点不满,不过笑的还是那么的温和,无法改变的本性让她安静的接受。
“他们就在后殿,不过他表妹还在昏迷之中,请小心安顿她。”圣女轻声叮咛着,哪怕只有一面之缘,她也会毫不吝啬的施以援手,守护那些需要帮助的子民。
光武一走进后殿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守护之气。心里一惊,那是只有圣兽对主人才会施展的法术。忙用灵力护住心口。作为圣殿一员,光武自幼学习驯服术,那是一种专门驯服圣兽的法术,光武本人就有一只飞马坐骑。但驯服术有一个缺陷,一旦遇到无法驯服的圣兽,法术本身就会产生一种压迫感,这也是圣兽对配不上自己的驯服者的警告。
眼睑微启,淡漠的看着来人,绿眸清澈无波,没有一丝表情的脸转向光武。
“是你将暗魔法消散的。”光武强压着胸口的郁闷之感,隐隐猜出对方的身份。
没有答话,银雪盯着他看了会儿。眼前的人会驯服术,而且力量还不低,可以在他发出灵力的同时将蒙面人击败,来头不小,只是自己沉睡了千年,也不知道现今当权者是些什么人。
光武尴尬的笑了笑,只要看眼前男人的眼睛就知道他是个冷漠的人,“我是圣殿的光武,我奉命来接你们去圣殿。”
“圣殿?”银雪回忆着,千年前,那时候的统治者是圣殿、仲裁者、大族长,还有代表正义的圣军团。现在的圣殿是什么样子,那时候他曾经去过一次圣殿,祥和美丽的地方,没有任何的纷扰。
“请吧!”光武做出请的动作。
银雪没有动,眼看向床上的夕望,“她还不能动。”
“我会很小心的。”光武正要示意外面等候的医师进来,就见银雪挑起一边的眉,道:“没经过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动她。”
没有任何的杀气,也没有摆出撕杀的样子,只是侧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竟让光武感到一种不可侵犯的感觉,这样的与生俱来的架势,“你是圣兽!”可以幻化成人的圣兽,已经消失近千年的圣兽,只在传说中出现的圣兽中最厉害的家伙,拥有自己的思绪,可以化成人形,甚至拥有人无法达到的法力,只听命与自己认可的主人,世界上公认的最傲的兽,却也是最强者!
被人说出了身份,银雪看着光武吓白了的脸,悠然道:“劳烦你告诉圣殿的那些人,我要等我的主人醒来后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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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傍晚时分,夕望终于有了要醒来的样子,动了动手指,感觉有人就在身边,她张开了眼。第一个看到的是银雪!
“我还活着?”她问,声音有丝沙哑。
“恩。”此时整个大殿只剩下了他们,得知他是圣兽后,圣女殿的人躲的远远的,荛娜也暂时不会出现了。
“都怪风影。”夕望抱怨的说:“拉的我那么紧,连动都动不了,害的我被那家伙伤到。”
怪不得风影哭的那么厉害,银雪大概明白了当时的情形。
“他呢?”夕望问,那个臭小子,再叫她抓到一定要教训他。
“他也受了点伤,正在别殿养伤。”
夕望捂住心口,露出吃惊的样子,“你……”
“怎么?”银雪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她体内的暗魔法应该被他都驱除尽了啊。
“你居然对我这么好。”夕望感动的说,“还一次跟我说了这么多的话,我不会又在作梦吧!还是我要死了,你良心发现?”
银雪听完她的胡言乱语皱了皱眉,“既然你能一次说这么多话,证明你没事了,一起去圣殿吧!”
夕望一楞,“圣殿!”真的是梦!
银雪从床塌上站起,向门外走去,外面的人还在小心的等着,对他这个消失了千年的圣兽,他们尽量小心的伺候,毕竟他是只只会在传说中出现的兽。
“她醒了。”银雪说,看向光武,光武的表情告诉自己,他已经等的很不耐烦了,不过受过良好训练的脸上还挂着谦逊的笑。
乘着马车,夕望的头更痛了,那些人也不说叫她来圣殿是为什么,银雪呢?更是冷着一张脸,是不是有什么事在她昏迷时发生,不会是坏事吧!
此时的圣殿灯火辉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尊贵的客人。威镇三界的日、月、星三位长老竟全在场,压抑的没有一丝声音的大殿里只有灯火在摇晃着,还有午夜微凉的风吹着俊美的月长老华丽的长袖。
紧紧跟在银雪身后的夕望,看着五色彩缎逐舞的苍穹,抽丝般的云,明明是静夜,处在深蓝的圣殿竟如天上星子般的耀眼,如梦似幻的地方。
“好美啊!”夕望说,在这里心中有一种想要飞翔的感觉,世界仿佛就在脚下般,想要俯瞰着无尽的大地。
“这里也只有入夜后才美。”银雪淡然道。
“你来过这?”夕望有点惊讶的问。
“很早以前。”
“那这里和很早以前相比有什么变化吗?”
银雪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又说错什么了吗?夕望真是怕了银雪的沉默。
两人现在走到了圣殿的正殿,耀眼的光芒从里射了出来,可以想象里面一定晃如白昼。
夕望停下来,深吸几口气,那可是真正的大人物,镇静,镇静!
跟着银雪大步走了进去。
“他就是吗?”冰冷的声音中夹杂着不屑,宛若星子般明亮的双眼直直的盯着来人。
银雪只看了他一眼,就猜出了他的身份。星跟自己的祖先长的还真是很象。
“你就是吗?”日长老并没有问银雪,而是把视线放在了夕望的身上,银雪一到圣殿他就感觉到了他身上所散发的巨大灵力,他的身份根本不用说了。
“我叫夕望。”夕望忙要下跪,还未跪下就被银雪一把拉住。
“站着。”他说,冷傲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如传闻中的骄傲,拥有王者般的尊严,对不敬者会施以最残酷的刑罚。哪怕是自己的主人。月清冷的脸上漾开一抹温柔的笑,美如清月般的男子,身上散发着阴柔的气,连灵力都那么的温柔。
“古书上记载过你。”日说,移步靠近银雪,“你杀死了自己的主人,因此被仲裁者封在了雪域。”
“那么你现在的主人是不是她的转世?”眼前这个过于平常的少女,让日有了这样的想法,否则以骄傲著称的圣兽怎么会选择她做主人。
“她不是。”银雪难得的谦逊回答,同样的脸,日的子孙同他一样的威严。
“我还以为你会去找她。”
“一切已逝。”银雪平静的说,眼看着夕望,“此生唯有保护她的安康。”
“是呀!”日迎上那深沉的绿眸,他的祖先曾经这样形容银兽,“美丽、高贵、却有拥有无比的独占欲望的洁兽”,多么复杂的结合,圣洁的独占欲望,那该是上一世的恩怨。
“放在静水殿的圣石是你的东西,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要将它拿走。”日问。
端坐一旁的月,轻柔的笑了,飘渺的声音徐徐传来,“那个应该是属于圣女的东西吧!不,确切的说,该是千年前的那个圣女吧!”
漫不经心的刺痛人的心,月还是同千年前一样的坏心眼。
银雪的脸黯淡下去。
“月!”日轻斥着月。
月抿嘴笑了,“不过它或许也属于现在的圣女,因为她可是拥有那个圣女最浓血统的人。”
宿命的车轮从没有改变它的方向,缓缓的驶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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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个圣女是银雪前世主人的后代。夕望叹了口气,出尘的美丽,无比的圣洁,高贵无比的圣女,象神邸一般受着众人的参拜,这样的圣女的先祖竟是被银雪杀死,为什么?很想知道真相,可不敢问银雪。
“你在做什么?”风影灵巧的跳到夕望面前,身体已经恢复的他,最爱做的事就是找夕望聊天。毕竟若大的圣殿只有他们的出身是一样的,其他的人就算表面对他们很好,可股子里或多或少还是有点瞧不起他们。
“好多事要想。”夕望叹了口气,发现自己最近很爱叹气。
“今天可是复苏节!”风影说,“圣殿里有好多好多的庆典,不过都不关咱们的事。要不要出去?”
夕望想了下,“我才在这呆了三天就偷跑出去,不好吧!”
“你以为他们会在乎。”风影说,“他们对你好还不是因为你是那个家伙的主人,不过……”把声音压的低低的,“他真的是兽吗?表面看起来跟人一样嘛!”
“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是跟一般人长的不太一样。”
“那么,他是真的跟圣女的祖先有……”
夕望忙捂住了他的嘴,“你说什么啊你!”
“别这么激动嘛!”风影扮了个鬼脸,“现在整个圣殿的人谁不知道。”
夕望又叹了口气,没想到清净的圣殿也有这么多长舌头。
“还有……”风影故意逗夕望道:“荛娜……”
“什么?”
“总之好可怜,不过她已经走了。”风影说,“再怎么想人也不可能和兽在一起嘛!”
“走了。”难怪她自从醒了后就再没看见过荛娜,原来已经走了,不过那样的人,虽然不是很讨人喜欢,倒还不至于令人多么讨厌,夕望对她的离开还真有点失落。
“怎么样?走吧!外面可是热闹的不得了!”
“也好。”夕望说,“我去找银雪,没准他也想出去了呢!”
“喂!”真是的,难得出去还要找个冰人,女人就是麻烦。
夕望一路走到静水殿,叫着:“银雪!”然后顿了住,只听见诺大的殿堂里传来哭泣声。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门猛的打开,走出的是银雪,脸上惯有的冷淡神情消失了。
“我……我……”夕望支吾着,她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真是麻烦!
“怎么了?”银雪语气不善的问。
夕望挠了挠头,怎么好象偷听被抓到一样,“我是来叫你出去玩的。”勉强说完,偷偷看了看他的脸色,白皙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怒容,原来这个家伙也会生气啊!
“走吧!”
“哦?”
“去玩啊,你不是为这个来的吗?”
“哦,我都给忘了。”
但他干吗走那么快,要甩掉她就说嘛,夕望又不是什么死皮赖脸的人。正暗自埋怨着前头的人猛的停了下,让躲闪不及的夕望撞了个正着。
夕望摸着被撞痛的鼻子,火大的问:“喂,你是怎么了?”
银雪回头斜瞥着她。
夕望的气势一下弱了下去,“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听听吗?我可是关心你才这么做的,要是不认识的路人甲乙,我才不理呢!”
“喂!”又走,真是的,气呼呼的跟上他,拉住他的衣角,“停下。”夕望语气不善的命令着。
银雪不耐烦的面对她。“不是你要出来玩的吗?”
“你还好意思说,你把脸拉的那么长,看我就跟看仇人一样,还出来玩,你有气撒在让你受气的人身上,我又不欠你的,凭什么让我做你的出气筒。”
路上的人纷纷驻足看着怒气冲冲的夕望,个子不大好大的火气。不过她吼的男人脸色还真沉的可怕。路人丙忙把靠近他们的货摊向后拉了拉。
“丢脸。”他冷冰冰的抛出两个字。
“就是丢脸,怎么了,我本来就不高贵,也不漂亮,丢脸就丢脸,我不在乎。”夕望说完转身要走。
银雪从后面拽住了她,“回去吧!”
“回去?”夕望扫了他一眼,他的脸色还是不好看,不行,得等他气消了再回去,不然他会削死她的。
“走。”银雪说着就拉夕望。
“不要,我还没玩够。”
银雪无奈的松开了她,从没遇过夕望这样的人,好象没有什么事是她在乎的,不在乎礼教,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想要什么就说,为了占小便宜还可以委屈自己说恶心的话。
“我想吃点东西再走。”夕望说完就向路人丙的货摊走去。“给我这个。”夕望指了指小巧的糕点,这种又漂亮又好吃的糕点是她的最爱。
拿着包好的糕点,夕望晃悠悠的走在拥挤的人群中。也不管银雪跟上来没有。
这就是她要度过的复苏节,一年一度为了迎接新开始的节日,走到了偏僻的的泉水旁,清澈的水缓缓的流着,滑过冰凉光洁的石板灌入细流中,无数的泉就这样汇集成了壮阔的圣河,养育着圣殿的居民们。
用手掬起泉水尝了口,甘甜的泉水令她精神一震,虽然很凉但那清爽无比的感觉诱使她又尝了一口。好棒,就这样喝着泉水吃着美味的糕点,还真是最好的享受。
“会闹肚子的。”银雪不知何时赶上了她。
“我喜欢。”夕望打开糕点,拿了一小块放在了嘴里,好好吃,看了他一眼,“你要不要也来一块。”
银雪坐在她身旁,“不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喜欢这样的东西,冰冷的泉水,廉价的甜品,还吃的那么快乐。
“从这里可能看不到烟花。”夕望说,舔了舔手指,还想吃,可惜没有了。早知道就多买点。正想着,一包糕点端正的摆在她眼前,不可置信的看着银雪,“你……居然会给我买糕点!”
“不想吃吗?那我扔掉好了。”
夕望忙拉住他的手,抢过美味,“就算里面有毒药我也吃定了。”
“我不会放毒的,以你现在的吃法,已经够受的了。”
“安了,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我什么没吃过,连……”夕望猛的停了下,真讨厌,又想起讨厌的事了。
“怎么了?”
“没事。”夕望抬头看了看天,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马上就要有漂亮的烟火了吧!会有多美呢?生长在偏远山村的她,只看见过很简单的烟火,今天的肯定不一般,她还真的很走运,只是无法在复苏节回家,算了,不想了,反正已经这样了,吃着糕点,只是没想到银雪也会有这样的时候,会发怒,会关心人,只是,偷瞄他一眼,现在的他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
“你还记的自己的亲人吗?”夕望问。
银雪想了下,“我没有亲人,除了主人。”
夕望明白的点了点头,“你一定跟以前的主人关系不错吧!”这样是不是有点鸡婆,可她真的好好奇,就算银雪给她脸色看也无所谓,反正又不是没看过。
“相依为命。”
点了点头,说不羡慕是骗人的,谁叫人家既漂亮又圣洁,相比较自己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眼高与顶的银雪会讨厌她也是理所应当的了,她有时候都会觉的自己好丢脸。
“那你……”该怎么问呢?夕望苦恼的想着用词。
银雪替她省去了烦恼,“因为不想失去她。”
“失去?”
“本来圣女是不可以嫁人的,可她还是和当时的月相爱。那样的圣女将是不洁的,人类的欲念只会令我圣兽之名蒙羞。”
“就为了这个!”夕望暗自庆幸,好在她本来就不圣洁,就算她堕入风尘,他也不会怎么样吧!反正她本来就这样了。
“后来你就受了惩罚,然后遇到了我。”
“当时仲裁者告诉我,唯有包容才可得救。”
“仲裁者?”夕望好奇的问,“他是什么样的人?”
“玄色的衣,银色的发,金色的瞳,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啊!”夕望惊叫出声,吃惊的张大了嘴,“他……”
“怎么了?”
“我见过他!”夕望忙指了指手腕上的圆环,“是他给的我铃铛,不,也不能说是给,是我花一个银币买的,也不是,总之是他……”
“看来,他还在看着我,等待着……”
后面的字夕望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他笑了笑。
“我知道他在哪,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银雪摇了摇头,无人能找到他,没有空间与时间的仲裁者游曳于无尽的宇宙中。
一个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在半空炸开,五彩的光点四散,遮过了星子的容颜。
“天啊!”夕望一下跳了起来,“你看,你看,太漂亮了!”
夕望还以为在这僻静的地方看不到呢,没想到烟花可以飞的那么高。那是属于天空的花朵,为了一瞬的美丽而耗尽生命,为无尽的苍穹遮上了美丽的光彩。在人们的呼唤声中,一个又一个的烟花在天空绽放,整个夜幕成为了一个巨大的花海,开放,凋零,这便是花的命运。
“瞬间……”夕望也不明白为什么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为什么要这么短暂呢?还是因为短暂才美丽?不过……”笑望着苍穹,“美丽就好了,管它那么多!”
就在此时,瘦小的身影向他们跑过来。
“气死我了!”风影气喘虚虚的跑到他们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啊?”夕望惊讶的问。
“当然知道了,我都跑遍了。你呀!可真够讲义气的,一转眼人就不见了,还说一起出来玩呢!居然放我鸽子。”
“真……的……是……非常的抱歉。”夕望拍了下自己的头,“我把你给忘了!”
“算了。”风影瞄到夕望手里捧着的糕点,笑道:“就拿它赎罪吧!”
“不行。”夕望忙把糕点藏在身后,“你要吃的话,我给你钱,自己去买。”
“喂!不过是……”
“不行。”夕望语气坚定的说道:“这可是很珍贵的东西。”
银雪看着他们笑了。
风吹过,巨大的黑幕上绽放出无数的花,只为了一瞬间的美丽,但,管它的,美丽就好!
**
“什么?日长老找我。”夕望猛吸了几口气,哀求般的对传令的人说:“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还是请你自己去问吧!”传令的人说。
“惨了!”夕望不明白日理万机的日长老要找她做什么,不会是要她离开银雪吧!她知道自己是配不上那么尊贵的兽,不过……她可是一直对银雪恭恭敬敬的,这还不行嘛!
走入大殿,日长老端坐在正中,旁边还有严肃的光武。
“拜见陛下。”夕望说着,礼貌性的鞠了个躬。银雪曾脸色非常不好的警告过她,以后不可以对任何人下跪,就算是身份无比崇高的长老们也不行。
日长老开口道:“你知道银雪的身份特殊。”
果然!夕望暗自哀叫,真是的怕什么来什么。
“我们商量了下,决定由光武来训练你。”
“训练!”夕望吃惊的看着日长老。
日长老点头,“为了不辱没圣兽的身份,作为圣兽的主人你有这样的义务。”
“义务、训练、光武。”夕望暗自苦笑,有没有搞错。
“我……”话还没有说出口,日长老已开口,“放心好了,我们不会令你为难的。”
“那样啊!”夕望说。不好得罪地位崇高的长老,但回家应该没事吧!
“我很久没有回家了,本来我想复苏节回去的,可突然间出了这么多事。能不能容我先回家再说。”
“也好,不过希望你能快去快回,我们还有很多安排需要你的协助。”
“当然。”夕望说,松了口气,还好可以出去透口气。对了,得把这件事告诉银雪,最好让他和自己一起回去,这样妈妈就可以看到他了,主意打定夕望快步向银雪所在的地方走去。远远就看见银雪在和一个人面对面的说着什么。
“别这么大火气,这可一点都不象你。”月长老柔声说着,脸上挂着无害的笑,“长的象自己的祖先又不是我的错。”
“圣殿隐藏了什么?”银雪质问着,冷冷的口气令偷听的夕望倒吸一口冷气,真是的,也不看看对象是谁,别人对你礼遇三分是给你面子,真是不知进退!
“这……不关你的事吧!”月长老故意把声调拉的长长的,白皙的脸上漾起美丽的笑颜。
银雪冷哼一声,早前的暗魔法已经让银雪猜到了几分。
“他要醒了。”
月轻掩嘴道:“这也不关你的事吧!”说完款款离去。
见他走远,银雪把头扭向一边,沉声道:“出来。”
夕望认命的从花丛中爬了出来,嘴里叫着:“哪里呢?我怎么找不到啊。我的东西丢了,我正在找。”
银雪没空理她,问:“有事吗?”
“有。”夕望讨好的笑了笑,“我向日长老请了假,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
夕望看他沉吟的样子,不高兴的说:“算了,不为难你,反正又不是没单独回去过,还用得着你陪吗?”
“我说不跟你去了吗?”银雪皱眉道,夕望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这么爱发脾气。
“你去?”
“走快点的话,也许还能赶上你们那里的庆典。”
“对也!复苏节要持续十天呢!不过我们那的庆典可没这的好,事先告诉你了,到时候可别说我骗你。”
银雪笑了笑,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夕望说话,就象现在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跟兴高采烈的夕望对话。怎么会有人那么的容易满足,又那么的容易生气,所有的心事都放在了脸上,说笨吧!有些时候却又透着精明,摸不透。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夕望他们便要出发。风影闻讯前来,叫着:“坏夕望,坏夕望,你居然不告诉我!”
夕望瞥了瞥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我不喜欢送行的感觉,挺不好的。”
“别忘了给我带礼物。”风影说。
“知道了,怎么象了女孩子一样罗嗦。”
“我才不是女孩子,再过三个月,我就满十六岁了,到时候你一定要参加我的成年礼!”
夕望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再见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马车缓缓驶出风影的视线,落寞出现在他的脸上,没有家人的风影,把夕望当作很重要很重要的人看待。不明白为什么,只想要快快长大。
**
“你怎么了?”夕望坐在马车的后面,把头探到正在驾车的银雪边问。
“危险。”银雪N次的提醒。
“你好罗嗦哎!”夕望不耐烦的说,“你的脸色好阴沉,又有什么心事?”
“你的家是什么样子的?”银雪插开话题道,“家里有些什么人。”
“好多人。”夕望说,乖乖的把头缩回到车里。
“怎么不说了?”不太对,夕望不是那种给了话题不谈的人,很多时候她很会自说自话,现在的情形有点不对。
“没什么。”该告诉他吗?不要,真是的,早知道就不邀请他了,自己的过去就这样让他知道了,有点不甘心。
马车停了下。夕望看了看外面,“怎么了?”
银雪没有说话,双眼盯着翱翔于天际的一只金色的鸟,巨大的身形遮去了大半的阳光,象是要将太阳吞掉一样。
“那是什么?”夕望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鸟,最重要的是它的全身是金色的,罕见的金色鸟!
“别动。”银雪警告般的说,少有的屏息警戒。
那鸟儿只围着他们绕了个圈就离开了,银雪这才松了口气,千年未动用过的灵力,要真用起来还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看来他也该试着用用了。
“你怎么了?”夕望见鸟儿过去,才敢说话,“那个又是什么?”
“那是精。”银雪继续驾驶着马车。
“精又是做什么的?”
银雪无奈,只得仔细是说起关于圣兽的事。
“精是一种喜欢猎取生灵之气的兽,是较低一等的圣兽。”
“那样的也能算圣兽吗?猎取生灵之气啊。”
“暗王饔的坐骑名叫追影,便是圣兽中的王者。”
“原来这样,早知道就在华园里多学点东西了,真后悔。那么……你呢?象你一样可以变成人的圣兽有几种啊?”
“所有的圣兽经过一段时期的修炼都可以变成人形,只是一旦遇到强敌会不得不恢复原形罢了。”
“这样啊!”夕望想了下,好奇的问:“那你呢?我好象还没有见过你的原形呢?什么样的?漂不漂亮?”
银雪现在决定不说话了,他发现夕望总是能找到新的话题,并且说个不停,以前会觉的夕望很麻烦,可这么聒噪还是才发现。大概是他的态度变好的过。
“脸又沉下去了。”夕望扮了个鬼脸,“算了,我睡会儿觉了,别吵我!”
象个孩子一样,一不高兴就耍脾气,现在夕望倒真的有点主人的架子了。
很快一天就过去了,临近天黑前,银雪停下了马车。
“该醒了。”他唤着夕望。
夕望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到了吗?”
“天黑了。”银雪说,把马车停好,取了包裹,拿出条毯子盖在夕望的身上。“天黑了,行车很危险,明天再早点走就是了。”
“哦。”夕望把毯子卷在身上,看了眼外面,天灰蒙蒙的,现在他们正在一条狭长的小路上,两边是陡峭的悬壁。
“这里好恐怖啊!”黑漆漆的一片,等到天完全黑了的时候就更吓人了吧!
“别乱想。”
“知道了。”乖巧的说,对银雪的关心报以甜甜的微笑,银雪对她是越来越好了。对自己好的人,夕望都会感恩图报的。
“吃点东西吗?”夕望问,起身从一堆包袱里找出一个碎花的小布包,“我有带好吃的糕点。”
打开包,夕望把糕点递到银雪的面前。
银雪犹豫了下,选了一块最小的放在嘴里。
“怎么样?很好吃吧!”
看着夕望充满希望的脸,银雪违心的点了点头。
“再吃一块!”
这次银雪把脸扭向了另一边,“你还是自己吃吧!”
“没关系,大家一起吃嘛!我带了好多的,够吃的了。”
银雪还是摇头。
“这么好吃。”夕望叹了口气,“那我就自己吃了。”美美的吃着糕点。夕望自言自语着:“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吃糕点,可那时候家里没有那么多的钱,妈妈就动手给我做,不知道为什么妈妈做出的糕点总没有别人的好吃,每当那时我就会失望,每次我一露出失望的表情,妈妈就会很伤心,她是希望我能快乐……”所以夕望渐渐学会了无所谓,学会了不在乎,学会了不去希望,那样就不会失望,就不会伤心。
“可那一天,好象作了场梦,那个人,给了我铃铛。”夕望看向银雪,“遇到了好多人,真希望妈妈能看看他们。”
“你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人类的母亲会是什么样,银雪静静的听着夕望说着,从没见过夕望如此安静的叙述过什么,此时的夕望沉浸在幸福的世界里。
“爱我胜过生命。”夕望想了想,补充道:“不过她很傻。”
“很傻。”
夕望点了点头,“那年她十八岁,妈妈长的不漂亮,根本没什么人来提亲,妈妈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悄悄的搬到后山,打算从那静静的度过一生,可后来她遇到了爸爸,遇到了缘分那种东西,她就变了,胆子很小的她,到处打听爸爸喜欢的东西,当她打听到爸爸很喜欢吃鱼时,她就大冷天的下水捕鱼,傻傻的捕了鱼,偷偷的放在爸爸的门前,看着爸爸开门,把鱼拿进家,这样她就会快乐好几天。有一天夜里,她又去捕鱼,遇到了坏人,然后就有了我。”夕望说,把头抬起,妈妈我把这些话说给银雪您不会怪我吧!夕望冲静静听她说话的银雪笑了笑,继续说着:“妈妈说我是爸爸的孩子,不是那个人的,她始终相信这一点。可村里的人不相信,爸爸也不相信。”
漆黑的夜,小小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的发抖,“爸爸!”夕望在叫着,那个曾经相信希望的夕望叫着。
“他给了我一样东西。”夕望撩起额上的发,很细小的一个疤,“这是他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低下了头,夕望还在笑着,“不过这不能怪他,只是有时候女人的偏执很可怕,甚至她们根本不在乎所谓的真相。”
夕望停了下,望着银雪的头转向星空,“今天就说到这吧!该休息了。”银雪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不喜欢人类的碰触,哪怕是衣角也会让他不高兴的银雪,此时将手轻轻放在了夕望的肩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怜惜出现在脸上,从未有过的如此的心情,好象走进了另一个世界,不明白的抬起头,星空空寂的让人心酸。
好怪明明睡了很久,可心还是好累好累。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