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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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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舒适华丽的马车缓缓的走在宽阔的大路上。灰色衣服的车夫沉默的驾驶着马车,他的主人就坐在身后和新认识的朋友们聊着天。
吃过早饭的夕望和银雪随着荛娜乘上马车向东驶去。一路上夕望竭尽全力的讨好着美丽的荛娜小姐,银雪够不给面子的了,她可得想尽办法为高贵的小姐找台阶下,只是荛娜值得这么委屈吗?银雪是很俊美,可那样的美丽,说实话夕望一点也不喜欢,太过高雅,太过清幽,没有任何实体感觉的单纯的美丽,感觉没有一丝的真实感,还有那仿佛与生俱来傲慢,哪里好。夕望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可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一定要有责任心,要象男子汉一样,会为了心爱的女人连生命都可以舍弃的好男人。银雪那样的俊美就算了吧!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何况她夕望也称不上是香、玉的。
“你怎么了?”荛娜问。她发觉夕望脸色有点不对。
“没什么,只是有点晕晕的。”夕望说,真头痛,从没坐过这么豪华的马车,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会晕马车的,真是没有享福的命。
“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荛娜忙表现出自己温柔善良的一面。
这下本来就不怎么舒服的夕望还得小心翼翼的回答她的问话,“没有,可能是在马车里时间太久的过。”
“这样啊,我有时候也会这样的,虽然安静是作为一个文雅小姐必备的条件,但小时候的我其实并不想现在这样的安静,尤其是在马车里,不过我现在好多了,时间久一点也不会感到哪里不舒服了。”
“是吗?”也便是说她不文雅了!夕望强忍着怒气,拐弯抹角的表现自己的高贵,看你长的不错,还以为是个心地也不错的小姐,没想到人竟这样故做高贵。真正的高贵是心,而非身世、相貌和所谓的安静!
银雪左手拄着头,冷冷的看着她们。
“我想下去。”夕望说,既然没有享福的命,就恢复原来的样子好了,反正她也习惯走路了。夕望说完,就把帘子拉开。
马车夫忙停下了车。
荛娜脸色不好的说:“这里可是荒郊野外,从这里下车可是要走好长的路才能找到住处。”
“没事的,反正我也没怎么住过店,野外也挺好的。”连夕望自己都不知道的怒气就这样毫无预警的表现了出来。
银雪却纹丝不动的还坐在马车上。
夕望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的脸,走下了马车。又看了看还纹丝不动的银雪,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径自瞪着没有动身的银雪。
“你要和我一起走吗?”荛娜惊喜交加的对银雪说着,然后吩咐着车夫:“走吧!”嘲笑似的看了眼夕望。豪华的马车就这样再次驶动,扬起一阵尘土。
夕望孤零零的走着,这不是她自己的选择吗?马车就那样的走开了,荛娜是没什么好怪的,荛娜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她才要帮他们的,荛娜的目的很简单,为了银雪,所以,夕望不能生荛娜的气。还有她不是明知道荛娜的主意而为了占小便宜选择漠视吗?所以她也不能怨恨银雪,毕竟作为主人她真的太逊色了,就算荛娜人并不好,可无论是吃的,还是住的,都可以提供比她好不知道多少倍的东西,自己有什么资格跟人家比,更主要的是荛娜在乎银雪,无论银雪做了什么无礼的事情,她都是强忍着,笑笑。可我呢?夕望问着自己,她是做不到的,不是她脾气不好,而是……该怎么说呢?夕望是个感情很奇怪的人,对她好的人,或者是她认为好的人,她会把心挖出来般的对那人,但若是对她不好,或漠视她的爱,她就会变的很冷淡,就算不得不在一起,她也会把自己保护的很好,绝对不会付出一点爱,这就是她,有着强烈的感情,却小心的用单纯的傻笑来掩饰。不想被人看透心,不想把自己展现出来,这样的她除了沙沙没有别的朋友。
忽然冷淡的声音响起。“你走的很慢。”
霍然抬起头,银雪!
“你……”
“我等了有一会儿了。”他说,“以为你不会来了。”
“只有这条路,怎么可能?”夕望说,“你怎么下车了,你不是说还是坐马车比较好吗?”
“她要向南走了。”银雪说,“而你是向东。”
“这样啊。”明白的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是被她赶下马车的呢!”
“走吧!”银雪淡淡的说,平静的眼里没有任何的波动,绿眸静静的看着天边,落日把天染的一片绯红。
夕望低下头,露出一抹笑,笑在脸上慢慢的扩散着,使夕望很久不敢抬起头,生怕让银雪看到自己的傻笑。
天暗了下来,两人不得不在路旁过夜,夕望把身子绻了起来,夜静的没有一丝声响,连树的沙沙声也没有,好静的地方。让人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以前是什么样的?”夕望做好了被漠视的准备问道。
出人意料的,银雪用平缓的语调说了起来。
“我是银兽,出生在美丽的早晨,感受太阳的温暖,从中得到力量。然后我有了一个主人。”
“后来呢?”为什么用这么忧伤的神情,“你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美丽,圣洁。”顿了顿,“象开在彼岸的莲。”
“那你为什么会沉睡?”
“因为……”眼睑如羽翼般的微合,“我杀死了我的主人。”
静,连心都停止了跳动般。
夕望动了动唇,发现嘴唇好干,发不出声音,好象闯入了一个错误的时空。
看着银雪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冰冷的笑容,夕望心中的不安如水中的涟漪般在缓缓的扩散着。
**
再次遇到荛娜是一个偶然。
清晨,夕望从睡梦中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荛娜的马车停在眼前。怎么会?是梦吗?荛娜不是向南走了吗?
“你醒了。”荛娜说,依然甜美的声音,依然美丽的外表。
“你……”
“是这样的。”荛娜说,“前边的路堵上了,我只有饶道走了。”
“这样啊!”夕望点了点头,四下里寻找银雪的身影。
“他在马车上。”荛娜说,“你也一起来吧!”
“他在马车上!”这家伙!夕望忙走到马车边,掀起帘子向里看去,银雪果然在里面坐着,还很悠闲的样子。
“醒了。”他说,笑了笑,很勉强的那种。
“恩。”夕望说,“你就这样决定了。”
“这样不是快一点吗?”他说,渐渐的他也学会了夕望的思维,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管他是谁,这样的想法不错嘛!
“算了。”夕望也没力气跟他们怄气,反正怎么想她都不会有什么损失的,只是实在有点受不了荛娜那副嘴脸,自以为自己高人一等的样子,还不是低声下气的讨好银雪。
路上,荛娜很有兴趣的谈起了自己的身世。
“我是赫飞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本来我是要到静水神殿做圣使女的,可因为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儿,父亲没有答应,不过每年复苏节朝圣是我唯一的心愿,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感到自己离圣殿近一点。”
圣殿由四个分殿所组成,主管木的生灵之殿,主管水的静水殿,主管火的炎殿,还有主管土的大地殿。其中只有静水殿是允许女人进出的殿,其他的全是男子的殿堂。
夕望是很普通的平民女孩,她根本不明白荛娜所说的那些话的含义。她也根本猜不到眼前的荛娜小姐一年就只有这一次出门的机会,这也是荛娜千方百计的讨好银雪的原因。毕竟短短的几天,是很难再遇见象银雪这样俊美的男人了,而荛娜这次将是最后一次旅行,等复苏节一过她就将嫁给一个她从未见过的贵族。她虽然是个娇柔的小姐,但心底还是有着奇妙的幻想,总想在最后的时刻能得到什么值得回忆一生的东西,当然主角一定要俊美非常。
“你有没有参加过预圣女仪式?”荛娜问夕望。
“没有,我又不是什么贵族。”真是的,明明知道预圣女仪式只有贵族小姐才可以参加,还故意问她。
尤自不知的荛娜还在说着:“可我听说每年会选出五个平民少女,这也是为了让那些有资质的女孩们能够得到机会。”
一副施舍般的样子,夕望把脸扭向窗外不去理睬她。荛娜总是能说出让人不快的话。
“小姐。”车夫的声音响起,“要找家店吗?”
荛娜打开车窗,天色还早,大概是到中午了吧!也是该歇歇的时候了,身子都有些僵了。
“下车吧!”她说,手自然的落在银雪的肩上。
银雪把身子侧开,先下了车。
夕望装做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快速的下了车。
夕望深吸一口气,笑着看向银雪,“我们是不是太坏了,占人家那么多便宜,还这么对她,很不好的。”
银雪点了点头,夕望正在得了便宜卖乖。
只是很小的一家店,荛娜感慨了几句,说了几句客套话,要了店里最好的饭菜。
夕望看在饭的面子上,在脸上挂起了微笑,“你可真是好人。”其实荛娜人还不错的,要说她讨厌的话,她就是爱摆摆贵族的架子,有点大家小姐的做作,但作为一个贵族小姐能和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也是很不错的了,只是为什么不让车夫和他们一起吃呢?
夕望想到这说:“让你的车夫也来吃吧!赶了一天的车好累的。”
荛娜和气的解释着:“这是不可以的,我们赫飞家族是有很高贵血统的家族,也就因为如此我们的家规也是非常之严,作为未来的领袖我更是要作出榜样。”
哪是你做出榜样,是你的仆从作出榜样才对,你又有啥损失。夕望瞥了瞥嘴,夹了些菜放在嘴里。
“银雪是出自哪个家族呢?”荛娜问,看他的举止应该也是有很好的出身才是,之所以会和夕望在一起,一定是家族没落,不得以投靠平民亲戚,可怜的没落贵族。
“没有。”银雪说,笑了笑,带着点戏谑的道:“我只是个可怜的流浪者罢了,要不是夕望,我还会一直流浪下去。”
“流浪者!”好奇怪的身份,会有如此高雅的流浪者吗?她怎么不知道,荛娜忙追问着,“那你曾去过什么地方吗?”
“地狱。”银雪只是冷笑。
“啊……这个,他比较爱开玩笑。”救火般的夕望忙插话道,真是气死人了,好好的一顿饭非掺上地狱,真不知道银雪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讨厌人家就不要理她好了。
“你真有意思。”荛娜说,用手掩嘴轻笑,道:“既然你们去过了地狱,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兴趣看看天堂?”
“天堂?”夕望一楞。
“就是圣殿啊!我会包食宿的。”
**
只去一天应该来的及,何况到圣殿是所有学习魔法的人的愿望,最主要的是有人包食宿。夕望作为一个低等的魔法实习生几乎没怎么学过魔法,可她作为普通人的好奇心还是有的,所以她决定在复苏节前凑凑热闹。
只是夕望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而且每个人看上去都很不一般的样子,从那些闪烁着灵光的眼眸里可以看出这里有好多高级的魔法师。
“怎么样?很棒吧!”荛娜指着前边高耸入云的宫殿群说。
象是浮在白云之上的宫殿,越是走近它越是有一种压迫感,好奇妙的心情,从看到它起就有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感觉。夕望问银雪:“你感觉到了吗?”
“什么?”银雪看着他的主人,她好象陷入了什么魔法中一样,双眼放射出喜悦的光芒。
“心跳的好快,好象马上就要见到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一样,象是注定了般的那种宿命的邂逅。”夕望说,她真的有那种感觉,难怪那么多人不远千里来此地朝拜。真的好神奇。
“别乱想。”银雪几乎就要拍上她的背,自然的就要做出来,手顿了下轻轻缩回,长久的相处使他熟悉了夕望的一举一动,这样的结果就是忘记。
“怎么了?”夕望看着他沉思般的脸,笑了笑,开玩笑似的说道:“是不是在努力寻找自己命中注定的人?”
突然无数的花瓣毫无预警的从天空飞落,象雪一样的轻轻飘散,温柔的落在大地的怀抱。迷人心脾的幽香四散,随后而来的是漫天的轻纱,一片迷离。美的让人忘记了呼吸。而绝世的仙子就这样飘然落下,踩着轻慢的薄纱,缓缓的从人群中走过。拥挤的街道霎时安静,只有跪了一地的人群。
“静水殿的圣女。”荛娜惊讶的说着,“她一年之中才出来一次,真是太幸运了。”
夕望拉了拉身边的银雪,轻声说道:“原来世界上真的有那么高不可攀的美丽。”
银雪没有象往常那样挥开夕望的手,只是静静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太象了,难道是她的后代,不,不可能的,她没有后代,难道……真的有转世吗?脑海中就这样的闪现着以往被诅咒了般的回忆。
“喂!”他又在沉思了,真是的,夕望不高兴的拉了拉他,看起来很了不起的样子,看见美女还不是一样的眼直,男人都是一样的好色,即使对方是以洁闻名的圣女,夕望敢打保票没有几个男人是往好地方想的,别看眼前跪了黑压压的一片,可要换个地方,那可就不一样了。不过人家是圣女怎么也得有点尊敬的意思吧!
夕望突然感觉的有一只不安分的手,她紧紧一抓,是个清瘦的少年!
“可恶的小偷,竟敢趁乱偷东西。”夕望说着,紧紧扣住少年的手腕。
“放手啊!痛死了。”少年的叫声引起了圣女的注意,她远远看到一个黑发的少女正抓着一个少年的手腕争吵。皱了皱眉,一年只出来一次还是遇到了令人伤心的事,尘世总是有着纷扰,就算她寸步不离的祈祷,人的心还是无法得到净化。圣女缓步走近他们。
见圣女向他们走来,荛娜斥责的对夕望说:“快放了他吧!叫圣女不快可是会造天谴的。”
夕望也是想放的,可就在这时,那瘦小的少年狠狠是往她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可恶!”不知好歹的小鬼。夕望对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骂道:“你缺爹少娘啊,可恶。”
夕望的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尴尬的皱起了眉,这个夕望就不能看看场合吗?还说的那么大声。
圣女已经在圣使女的围绕下走了过来。
“你好。”轻渺的声音,令听者有一种说不出的安详之感,心一下变的好静。
夕望忙放开那少年的手,跪拜在地,眼前的可是亚干大陆地位相当于神般的圣女。
“赫飞家族的荛娜拜见圣女。”荛娜羡慕的看着环绕在圣女身旁的圣使女们,她曾经有机会成为她们的一员,可惜她是独生女,要继承家业。
“你好。”圣女轻声说着,关切的看向夕望的手臂,“你受伤了?”
“他刚咬的。”夕望不失时机的告状道,“他是个小偷。”
圣女温柔的看着那少年,瘦小的少年有这一张清秀的脸,“你的父母呢?”
在圣女温柔的注视下,原本暴虐的少年变的温顺起来,“他们死了,家里只剩下我,为了生存我只能偷东西。”
“可怜的孩子。”圣女抚着他的头,说:“如果可以请留在圣殿里吧!我的侍从会照顾你的。”
夕望听傻了,眼前的圣女也不打听一下,就这么信了少年的话,还给他住的地方,照顾他,他可是个小偷哎!就算他身世可怜,可那不是堕落的借口。
“圣女,他……”
夕望话还没有说出口,圣女已经把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我相信人心。”她说,将手轻轻放在夕望的手臂上,白色的光芒过后,伤口奇迹般的消失了。
“白色魔法!”夕望说,她记的书上曾这样描述过这种魔法,那是只有心地最善良的人,在最圣洁的地方才可以学会的东西,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太不可思议了。
绿色的眸淡漠的看着,高挑的身子就站在圣女的身边,而圣女并没有注意到他,或者说他的存在无法引起圣女的注意。因为他不需要帮助,而圣女还是象以前一样只对需要帮助的人投以关怀。
“对了。”夕望忙介绍着自己,能认识圣女可是很多人作梦也无法实现的,就算会被说成厚脸皮也无所谓。
“我叫夕望,是华园的魔法实习生。”
圣女感兴趣的重复着,“华园,我有几个使女就是从那里选来的,听说那是个很安详的地方。”
“大概吧!”安详,夕望偷笑着,那可是平民和贵族混杂的地方,傲慢无礼的贵族和心高气傲的平民经常会有摩擦,警卫们虎视眈眈的盯着每一个可能心怀不轨的平民,任何贵族的伤亡都将引起他们的关注,这就是她所熟悉的华园,而那些所谓华园出来的圣使女只怕是些连门都没出过的贵族小姐们吧!
“欢迎你来我的宫殿做客。”难得和宫殿以外的人聊天,圣女想趁机了解民情。
“真的吗?”荛娜不敢置信的问。
“今晚就可以,我将举办一个庆祝的宴会。”
“我们一定会去的。”荛娜迫不及待的说。
“那么……”身子一转,圣女清澈的蓝色眼眸一顿。身旁的人用象火一样燃烧的眼睛,毫无顾及的看着她,仿佛要看透她的过去、未来。
“你好。”她说,她居然忽视了身旁这奇特的人,绿色的眸中闪动着冰冷的寒意,带着冬的气息的男人有着莫名的压迫感。
银雪微微额首,面似平静的说:“很荣幸见到您,殿下。”轻扯她的衣角,看似尊敬的轻吻了下,唇角透出一股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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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怎么样?”夕望穿着荛娜的衣服转了一圈后问。
“很漂亮,不过还要改一下袖口,有点紧。”裁缝说。
荛娜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示意裁缝走开。很亲切的挽起夕望的手臂道:“银雪,看起来心情有点怪怪的。”
夕望想了想,“有吗?他人本来就很怪。”
“我想他一定有什么心事,不如你去问问看。”
怪不得要对我这么好呢?不过问问就问问,反正碰灰也碰习惯了。
夕望走到房前,敲了敲门,走进去。
“银雪!”夕望唤着他的名字,看见他又在沉思。
“在想什么?”夕望问,真不明白他一天到晚有什么好想的,怎么每次见他都心事重的样子,这可不好。
“没什么。”银雪马上摆出一张不愿谈下去的脸。
夕望已经习惯了他的冷冰冰,无所谓的道:“那个圣女?”
见他没有说什么,夕望继续着猜测,“你对她一见钟情,可她是圣女,而你呢?什么也不是,有个主人还是我这样的废物,是不是啊?”
“你不是废物。”他说,“而且圣兽是不会爱上人类的。”
“不会?”夕望不明白的看着他。
“现在的我不过是灵力下的人形,我的实体是一只兽。”
“所以你很痛苦。”
夕望的话,令他叹了口气。
“真的了!”夕望也跟着叹了口气,“别这样嘛!是兽就是兽吗?何况你人形的样子也挺漂亮啊!”如果荛娜知道他们的对话不知道是何感想。
不愿解释,银雪就由着她去说,麻烦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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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耸入云的宫殿灯火辉煌,如白昼一样的宫殿里涌入了各地的贵族和使臣,以谦和著称的圣女的宴会总是如此热闹。
“好圣洁的地方。”夕望感叹道。
荛娜忙炫耀般的说:“这并不是正殿,圣女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她总是呆在宫殿的最深处。因此现在的宴会大厅不过是它的一个专门的宴请之地。”
“原来如此。”夕望说,紧紧跟在银雪的身后,她可得看紧点他,鼓励是鼓励,不过还是不要出岔子的好。
“怎么了,你怎么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荛娜不解的说。
“紧张……当然紧张了,这可是圣女的宴会。”
荛娜压低笑声,“你还真是没怎么见过世面。”
讨厌的家伙!坏了,刚一走神就看不见银雪了,真是糟糕!夕望懊恼的向四下里看去。
“怎么了?你不会紧张成这样吧!”
“银雪不见了。”
荛娜左右看了看,“真的看不见了,人这么多,我看还是别找了。”
“随便你。”夕望离开荛娜,一个人走入如潮的人群之中。
真是急死了,到底跑去哪里了!夕望想着,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宫殿的深处,浑然未知的夕望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时已经来到有巨大结界的禁地。
好奇怪的声音,清脆无比,带着冰凉的感觉穿透密闭的空间四散在无穷的世界,闪烁着冷冽的翠绿光芒的石头被黑色的雾围绕,静静的。门被夕望推开,她向里好奇的探了探头,好诡异的地方,她是不是到了什么不好的地方。为了找银雪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跑到了什么哪里。
猛的被人从后背拍了下,夕望吓的倒退一大步,静下心居然看到了白天的那个小鬼。
“怎么是你?”夕望语气不善的问。
“这话该是我问你吧!我现在可是这个宫殿的一员,你不过是个客人。”少年神气的说着。
“小偷。”夕望说,看到翠绿色的石头,笑了,“你该不会又是来偷什么的吧!”
“别冤枉人。”那少年说完,不怀好意的说道:“倒是你呀!来这里干什么?该不会是要……”
“呸,别乱说。”
“乱说,我看你倒有点象做贼心虚。”
不妙,夕望知道要是这小子真这样说,她还真是解释不清了。
“怎么?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少年得意的说,“不过,你要是能忘了今天的事,我就可以也忘了你来过的事。”
夕望似有所悟,“你想……”
“别乱说。”少年警告的看向她,“你还不走。”
夕望冷哼了声,“小偷就是小偷,还冤枉我,就算我不说,以圣殿的力量还不知道是你干的吗?我劝你还是收手吧!有了圣殿的庇护你还要什么。”
“命运。”他说,露出不应该属于少年的笑容,“在我手上。”
那眼里闪过的是无比的坚决,受够了欺侮,受够了无能,受够了人世的凄凉,他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在这个石头上,就在这个据说是拥有契约之力的石头上。
夕望快步拦在他的面前,难得的严肃起来,一改往日的形象,镇静的看着这个孩子。
“改变,你想改变成什么样子,被圣殿四处追杀吗?还是你已经学会使用它的法术?”
少年的心动摇了,她说中了两点致命处,他不会使用,也无法对抗圣殿。
“回去吧!我会当什么也没看见的。”
少年犹豫着,可没有动。
“放心吧!说这话对我有什么好处,搞不好还会被盘问为什么会来这。”看到少年还在犹豫,夕望有点生气了,“随便你,我什么都不知道。”真是不要命的小子,嚷嚷着改变命运,命运的,也不想想人没有了命还能做什么,真是莽撞的家伙。
“你真的不会对别人说吗?”少年有丝紧张的问。
夕望点了点头,“还不快走。”
“谢了。”少年冲她笑了笑,“我叫风影。”
“夕望。”夕望报上家门,“华园的魔法实习生。”
就在这时忽听有人走近的声音,两人脸色一变,真是赶早不如赶巧,倒霉!俩人忙藏在了门后。
巨大的门被人推开,走入的是一个穿黑色衣服的高个。夕望心里一惊,客人都知道圣女喜爱圣洁的东西,因此都穿的很浅,有黑发的还用布把发围起,就象现在的夕望一样,她就把头发蒙了上,可眼前的人却明目张胆的穿了一身的黑,会是什么样的来头。
“就是它吗?”进来的高个子问。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尖下巴的男子,他惊恐的看着主人的动作,仿佛主人一个不经心的举动会带了致命的危险一样。
“是的,玄一大人。”尖下巴的男子轻声说着,不安的看着四周的动静,他的主人真是狂妄的可怕。
黑衣人轻轻一挥就把围绕着翠色石头的黑雾挥散,伸出左手拿起那石头,冰洁的石头在指间发散着夺人心魄的光芒,忽明忽暗的映着他掩盖在黑色面纱下的脸。
“他……”夕望不敢置信的看着黑纱下冰冷的眼眸。
他猛的转身,看向门后,他的脸宛若发现了好玩的猎物一样。
“你们。”沙哑的嗓音发出令人作呕的嘶哑的声音,夕望惊惧的看着他一步步走来。
“你是谁?”夕望努力的问着,可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的胆怯。
“猎手。”黑衣人说,挥手间,原本安静的空间霎时变的冰冷,好象无数的利器向他们射来,夕望只感觉空气变的稀薄,四周有着令人发疯的杀气。
身旁的风影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脸变的刷白。
就在夕望以为没救了时,一道猛烈的强光夺门而入,打乱了凌厉的杀气。
暗眸一凝,深若寒潭的眼底浮现出地狱般的幻影,随后在一阵黑烟中消失。
“暗魔法!”白光过后,跑进来的身影这样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