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与子同归》六闲人

36、第36章 报复

　　“舅母这还看不出？”
　　归元楼厢房内，褚昭听完符祐的话后轻蔑一笑：“那些人装作袭击太女的模样，定是为了混淆视听，好让人不怀疑她罢了。”
　　“可观太女与…与君后的反应，这其中恐怕还有些蹊跷，老臣建议，我们这边的动作不可操之过急。”
　　“那不过是她自己蠢罢了，如今苦肉计失败，倒还让母皇怀疑上了。” 褚昭一手搭在膝上凑到符祐面前：“我们不在这个时候乘胜追击，舅母难道要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 她此时正处在风头上，显然无法理解对方内心的忧虑。
　　符祐只好与她明说：“殿下，老臣实则怀疑的是，京中恐怕还有另外一股势力。”
　　“另外的势力？舅母可是知道些什么？”
　　符祐摇头：“这只是老臣的直觉和猜测，老臣只是觉得这京中的局势变化得太快了些。”
　　她会这样想，只因她明白女皇一直在平衡两位皇女之间的势力，不到关键时刻，她不会主动打破这种平衡，这也是为什么尽管四皇女和恒阳贵君甚是得宠，而之前太女的地位也甚是稳固的原因。
　　“殿下你想，” 符祐继续说道：“若这步棋真是太女自己所下，为和如今的局面反而有利于我们？”
　　“可京中内里的关系，你我都一清二楚，舅母难不成是在说那刚来的阿瓦国使团？”
　　“也不无可能。”
　　“但若是她们，她们嫁祸了太女就也该来找我投诚，难道她们白给我送个人情？”
　　“殿下，这些也只是老臣的猜测。”
　　大晚上的出来谈了半天，却都是一些无根据的猜测，褚昭已有些不耐烦：““舅母，我看您就是平日里思虑太多，面对最简单的局面反而畏缩不前了。我现在不管背后有什么人，总之都必须借着这次时机扳倒太女！”
　　“老臣建议我们先查清另一方人的…”
　　符祐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褚昭打断，她捂着嘴边的哈欠起身，一边说道：“若无其他事，不如今夜就谈到这吧，舅母若不放心，尽管去查就是了。”
　　知道褚昭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符祐无奈地将褚昭送到门口，至于追查之事，少不得也只能自己操心了。

　　褚昭和符祐相继离开了归元楼，她们自以为的隐秘之所，却不知一言一行早已记入她人眼耳。
　　别苑内，月魄从归元楼中回来后立即向萧翎禀报了两人夜会之事。可朝中的动向早已在她掌握之中，她对这两人说了什么没有多大兴趣，她此刻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月魄，等等。”
　　禀报完的月魄已走出亭子几步，却被萧翎叫住，她立即走回萧翎身边躬身等待吩咐，可她等了许久，也不见萧翎再说话。
　　深夜的风吹着池水，凉意混着湿意浸入皮肤，月魄将冰冷的指尖蜷入手心，一边抬起头，却发现萧翎竟然在发呆。
　　“主子…?”
　　听到月魄低声唤她，萧翎这才回过神来，可她的目光仍落在漆黑的颜色中，那里面似乎闪烁着犹豫，而这样的情绪在以往极少会出现在她眼中。
　　月魄难得见到她这一面，于是大着胆子问道：“主子可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 萧翎将这两个字在嘴里过了一遍，随后自嘲一笑：“算是吧。”
　　她的语气不算认真，月魄也拿不准自己主子是何意，很快她又听到萧翎开口。
　　“四皇女府那边可都安排好了？”
　　“一切就绪！” 说道正事，月魄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主子可要在今夜动手？”
　　“万般宜早不宜迟，你去办吧，记得让底下的人拿捏好分寸，都说鹬蚌相争，可不能先让这蚌先死了。”
　　“属下明白，这就去传讯。”
　　片刻之后，一只黑色的信鸽从别苑中飞出后瞬间就隐秘在了夜色之中。

　　“咕，咕咕。”
　　几声鸽子叫在院墙外响起，小张被那声音吵醒，他揉了揉眼睛向墙头看去，却又什么都没看见。将两只手往袖子里又拢了拢，他继续靠回墙边，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开门！”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张突得被一声怒喝惊醒，还不等他睁开眼，“啪”得一个耳光就甩了过来。
　　“你这混账，要你来是守院门的，竟敢在这里睡觉！” 管事上前又是一脚，将他狠狠踹倒在地。他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也不敢去捂着剧痛的腹部，他跪着不住地磕头求饶直说自己不该偷懒。
　　头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响声，一片华丽的衣角拂过他眼前的地面，随后上方传来声音：“拖下去吧。”
　　小张募得僵住了，在这府中许久，他当然知道这一句“拖下去”是什么意思，绝望之下再说不出一句求饶的话。
　　冬儿站在房门口瞥见了院门口的一幕，见褚昭面带不悦地走过来，急忙迎上去柔声道：“殿下怎么才来，冬儿早就屋里温好了酒，这都等了您许久呢！”
　　“你怎知我要过来？” 散发着馨香的身子贴过来，褚昭一把揽住身侧之人纤细的腰肢，还在院中就开始上下其手。
　　“我可不知今夜殿下会过来，不管您来还是不来，冬儿都是这样等的。”
　　“哈哈哈！还是你这张嘴甜。” 褚昭被哄得开心，一边带人往屋里走一边说道：“既然如此，岂不是不能辜负了你？”
　　房门关上，刚开始还能听到里面传出几句劝酒的声音，渐渐地，那声音就变了味，伴随床板咯吱的声音在寂静夜晚显得分外清晰，院中的仆人默默在暗中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那鄙视中还带着些艳羡的眼神后，又纷纷低下头去。
　　第二日一早，四皇女府的管家早早来到冬春院，等着伺候自己主子上朝，可她等了许久，还不见屋中人有起身的迹象。
　　管家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走到门前轻声道：“殿下，时辰不早了。” 说完后等了片刻，屋内毫无动静。
　　这冬儿怎这般没有分寸！
　　管家心中不满，可接着敲门的声音却不敢太重：“殿下，该起了，再晚怕是会误了上朝的时辰。” 说完将耳朵凑在门板上，可还是听不见任何响动，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即使殿下没听到，怎么连冬儿都没醒？她又连续敲了几下门，见一直无人应答，这才慌乱起来。
　　“快叫人将门撞开！”
　　几个力气大的侍卫被叫过来合力将门撞了开来，管家匆匆进屋，待见到床上的景象时却顿时被吓得面无血色，冷汗一股股的从脊梁渗出。
　　床上此时只躺着褚昭一人，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内衫，腰部以下未着寸缕，原本淡色的被褥床单此时染满了斑斑血迹，那血迹顺着褚昭的腿边一直延伸到她的下身…
　　管家颤抖着伸出手，将手指放在褚昭的鼻下，待感受到那微弱的气息之时，屏在口中的半口气才吐了出来。
　　“快…快去…去叫太医！” 短短一句话被说得磕磕绊绊，她将床帐密密实实的拉上，随即想到什么，又疾步走到门边叫住要去找太医的侍卫：“等等！不能去叫太医，去回春楼找最好的大夫来！”
　　回春楼就在皇城外的东街上，大夫很快被请到了皇女府。管家这会不敢往皇宫里送信，只好派人先去了符府。符祐那时正要出门，得了消息立马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
　　符祐站在屋内，隔着一个屏风看着大夫救治褚昭，管家站在她旁边，嘴唇和面色都是惨白的。
　　“小人也不知道啊，小人早上来叫殿下起身，可叫了许久都见屋内有动静，小人怕出事就让人撞了门进来，谁知就…就发现殿下这…这般…”
　　“昨日侍寝的人是谁！？” 她的声音不大，可语气俨然已是怒到极点。
　　管家战战兢兢擦了一把汗，抖着声回答：“是…是一个叫冬…冬儿的。”
　　“人呢？”
　　“小的派人去找了，但…但没找到。”
　　“废物！”
　　符祐怒骂一声，见大夫起身连忙上前问道：“大夫，殿下她人如何了？”
　　“命是保住了，不过…”
　　“不过什么？”
　　“殿下伤得甚重，以后怕是不能有子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