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青梅呢》柿水

6、风暴

　　凌河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这指的是没有寸头再骚扰的日子。
　　这天是周末，凌母前天就去镇上的一家医院工作了，今天也是他去齐铭家蹭早饭的一天。
　　门一敲就开了，站在门口的却不是齐铭。
　　“你是？你是来找齐敏玩的吧？哎呀，来来来进来，我都好久没有见到有人来找齐敏玩的了，你先坐这等等啊，我去叫她。”张芸把凌河拉到了椅子上，自己走到楼梯口喊：“敏敏啊，你朋友来找你玩了，快下来。”
　　凌河疑惑地歪了歪头，又是叫‘齐敏’。
　　齐铭听着张芸的喊话一愣，才意识到应该是凌河来了。
　　刚下楼就看见一脸拘谨的小团子，连肉嘟嘟的腮帮子都紧了紧，没有往日看起来那么圆润可爱。
　　“哎呦好有福气的长相，你是哪家的孩子？好像都没有见过你。”张芸亲热地拉着他聊家常。
　　凌河显然不太适应这样的热情，磕磕巴巴地回：“我…我家是刚搬来的，我叫凌河。阿姨好。”
　　齐铭的出现显然是救了他，面对他求助的眼神，他默契地开口：“妈妈，我们还没有吃早饭。”
　　“早饭都没吃呢？等等啊我去给你们乘。”张芸松开对凌河的钳制转身去了厨房。
　　齐铭坐在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凌河边上。
　　“今天阿姨也不在吗？”阿姨指的是凌母。
　　“嗯，妈妈开始工作了，这几天忙就来不及给我做早饭了。不过齐齐做的早饭也很好吃。”
　　“那今天可能要失望了？”齐铭看了眼桌面上摆的小菜，意味不明地说了句。
　　“嗯？”凌河不明所以。
　　“来来来，早上吃清淡点。”张芸端出了几碗白粥。
　　凌河拿着勺子挖了一勺吃，刚入口小脸就一绷，瞳孔地震，好难吃啊……
　　看着就有些灰灰的不太纯净的白粥，原来是糊的吗？
　　他摇头去看一口白粥一口小菜吃得一脸淡定的齐铭，目光突然变得复杂了，一些心疼同情还有……一些敬佩？
　　一向对食物抱有极大热情的凌河这一顿早饭吃得一言难尽，一勺白粥分三口吃，还要面色僵硬地冲问他好不好吃的张芸微笑点头。
　　凌河觉得，人生好难……
　　隔壁不厚道的齐铭看着凌河滑稽分裂的表情差点笑出声，并且也不打算告诉他其实桌上卖相难看的小菜味道其实还不错，只是继续欣赏他的分裂小表情。
　　“你们慢慢吃我先去买菜了，昨天你爸说今天中午回来吃，我去赶个早市买点好菜，那个……凌河？今天中午也在阿姨家吃哦，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没、阿姨我都可以的。”凌河被叫道名字吓得一口咽了含了很久的粥，那苦糊的味道让他整张小脸都皱起来。
　　齐铭在听见她的话顿了一下，随后继续下筷吃了一口小菜，心里却有点慌。
　　不能，不能让凌河看见张芸神经质地冲着空气说话，而且她不能受刺激，否则……
　　等张芸走了，凌河立马停下痛苦吃粥，一脸劫后余生。
　　“我们出去买早饭吃吧？”齐铭看着瘫坐的萎靡团子。
　　“好！”刚才的几口粥完全不能满足他，那难忘的味道也没有磨灭他对其他美食的热爱。
　　团子幸福得吃着热乎乎的包子，美味得他把腮帮子撑的满满的。
　　这副几天没吃饭的架势看得包子铺老板一愣一愣的。
　　团子婉拒了包子铺老板要送他的包子，他吃饱了的，羞涩得挠挠后脑勺。
　　吃饱了齐铭也没带他回家，直径去了图书馆。
　　这也不是齐铭根据自己喜好来找的地方，在他房间的时候凌河就挺喜欢翻看他的书的，只是三年级的书有很多字他不认识，常常跑来问他什么意思。
　　果然到了图书馆小团子也很乖，自己拿了几本花花绿绿的儿童读物就乖乖坐在他身边看书。
　　安静地一起度过了一个早晨，等到了中午见小团子按耐不住了，小屁股上跟长了刺一样一直乱扭，几次还撞到了齐铭。
　　齐铭安抚地摸摸他的小脑瓜，“去你家好吗？中午阿姨不在家的话我做给你吃。”
　　“可是阿姨不是说…”凌河也是很想再品尝一次张芸的手艺，只是刚刚答应了的，他觉得不太好。
　　“没事，我留了纸条的。”齐铭不慌不忙。
　　“那好呀，齐齐还没有去过我的房间，我有好多好多玩具的！可以送你几个…嗯，两个？”凌河想起好不容易得来的兔子玩具，收起了点大势要江山送美人的豪情壮志，心虚地改了话口。
　　“嗯？可以随便选吗？”齐铭看着他痛心的小表情就想笑，忍不住想逗逗他。
　　果然凌河立马瞪圆了杏眼，本想拒绝，万一挑到了他最宝贵的呢！但想着他拥有了一堆齐铭送他的编织小玩具，而他只给了齐铭一只旧兔子，觉得怪不忍心的。
　　于是强忍痛心，有点虚弱地点点头。
　　这回轮到齐铭惊讶了，还以为他会拒绝呢，眼神软了一下，本来也只是逗逗他而已。
　　“那我不知道哪个好看，小兔给我挑好吗？”小男孩的声音还没有变过声，有着独特的纯净，和凌河的小奶音不同，齐铭有着不分男女的独特嗓音，听着很舒心。
　　缺心眼小团子一哄就好，立马兴高采烈得点头。
　　又一次陶醉在齐铭的手艺下，小团子吃嗨了，一直满足地唱儿歌，甜甜的小奶音在客厅徘徊，小兔子似的窜入了厨房，让任劳任怨打扫卫生的齐铭也能好好欣赏他的歌喉。
　　齐铭也不觉得他吵，反而有点享受这片刻的欢乐气氛，他周遭一直围绕着的阴郁也散了散。
　　在凌河房间陪他玩了一会儿，小团子吃饱了就开始有点昏昏欲睡了，眼皮耷拉着，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小鸡一样，齐铭就让他睡会儿。
　　小团子还强撑着：“那你呢？我还要陪你玩呢…”说着说着就要睡过去了。
　　齐铭好笑地看着他，原来在他眼里一直是他在陪他吗？
　　给小团子掖好了被子。走前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了其中一只脸颊肥肥的兔子，这是凌河给他挑出的几个他可以拿走的，至于为什么拿的是这只。
　　齐铭想，因为一样可爱吧。
　　齐铭回到家打开门，里面格外沉寂的气氛仿佛凝聚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作者有话说

　　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