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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7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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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好祉慢慢抽出被勾着的小手指,眼神飘忽,背在身后的手不由自主的摩挲着刚刚触碰的地方。。
什么情况,怎么就被这臭小子带跑了?等会,现在聊到哪了?
后退一步刚好撞到凳子上,把初好祉给撞得缓过神来。于是三步并两步向湖边跑去。
碎渊见他又要跑,紧跟上去。
还未伸出手,就看到初好祉将脸扎进水里……双手抹了把抬起后的脸。
又抓了个空……碎渊好像永远抓不住他。
终于把自己脑子洗干净的初好祉也算是理清了一切,在他从有界回来后,他的记忆又恢复了些,初地的种种总算全都理清头绪,但可惜的是……凝聚实体的神魂,被雾都那群半神全数割去了。
如今只能用小姑娘的□□行事。再来就是碎渊,一如既往的执拗,以前是现在也是。可是烛九阴位于极北之地钟山之中,钟山蔽于委羽山之下,是无日之地。更何况烛九阴是四维的失败品,带他过去,恐生变故……
越想越糟心,刚甩的半干的头发又被塞进水里……
碎渊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提起来,小姑娘的个子长高了不少,对于碎渊来说还是很矮。“这身体受不住你这么折腾,有什么事冲我来。”退下外套就给他擦头发,手上的力气明显是还带点情绪在里面的。
初好祉被摇晃的头晕,也没拒绝。难不成半路把他甩了?不行不行,事后他肯定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啊呀呀呀!早知道就不跟他说了,真想给自己两巴掌……
碎渊见他挺安静,竟然没折腾。于是为他将头发烘干,也不急着催他出荒渊,毕竟只要在荒渊呆着,就一定安全,毕竟是他们的地界。
眼瞅着湖面那个少年轻柔的动作,初好祉终是露出了一丝笑容,是啊,当初捡到的小猴子也是长大了,他很强大也很善良……虽然不知道怎么从他的样子里看出来了。等等,碎渊和自己在初地前就相识?之前在魔界与他的争执时的话……出魔界后就断片了,难道是因为魔界的影响?不应该啊,理论上的魔界依旧是地球的一部分,更何况上次从魔界出来也没影响……那就是出魔界的方法,是割裂空间造成的失忆。那自己最开始的记忆恐怕也是……盯着湖面思考的初好祉忽然发现了什么。
“这……”
见他一直盯着水下,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碎渊有些好奇“怎么了?看什么呢?”缓步靠近湖面。
刚抬起步子,就感觉到初好祉散出索引,一个散发白色的球形自初好祉无限扩大。碎渊刚停下脚步,初好祉就不见了,而他透过湖面看到的却是隐匿多年的神兽,和近日因开七窍而死的帝江……
碎渊迅速跟上初好祉的步子,还是没跟紧,逗乐子的蚩一脚被初好祉踹到地上。碎渊在他刺向蚩的前一秒握住了他的手。
初好祉冷声道“放开。”
其实初好祉的举止碎渊是不会干涉的,甚至会不惜一切代价助他。但近几次的初好祉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回事,还是得留一手。
“先听听祂怎么说。”碎渊轻声轻语,手上的力道不敢松懈半分,看向蚩的眼神多了分探究。
蚩起初一脸懵逼,紧接着忙不迭后退,生怕那把冒着魔气的刀扎自己身上。
初好祉被他抓住得手不得动弹,眼里的怒火像是要吃了祂似的,脚下的三尸围堵住祂的去路,三根触手直接穿过蚩的身体,死死楔进地里。
这一动作速度之快,出手狠辣,屋里的另外三个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但奇迹得是没要了祂的命,不知道是因为碎渊的阻拦还是因为两人多年前的相识。
“咳咳咳……”
这三人的迷之操作又快又让人意想不到,最开始端着水杯发愁的始吟依旧端着水杯的动作,只不过看着被初好祉楔在地上的蚩……然后又看了看阻拦住了初好祉挥刀的手,但没拦住地上的三尸。
始吟自动忽略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加一个天道,看着初好祉那张脸上挂血……怎么看怎么碍眼,躲着浮在空中的三尸,蹲在地上为蚩擦了擦嘴角的血。但是被三尸捅出来的,四溅的斑斑血迹在始吟看起来有些视觉上的冲击,某些隐秘的心绪被她掩藏在眼底。
看初好祉没有进一步动作,碎渊也放下心来。莫名冲始吟说了一句“有些事做了,性质就变了。”
始吟扭过头看着上方的碎渊,将脏了的帕子随手丢在地上。
完全躺在地上的蚩一动不敢动,插在身上的三根触手仿佛混杂了辣椒,被刺穿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但凡一用力,整具身体都会疼痛难忍。脸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一颗一颗聚集,划过额头,打湿了紧贴的发丝。
“看到了?”大气不敢喘的蚩死死盯着初好祉的双眼。
还敢刺激他?!找死!
初好祉愤怒的眼神能直接杀了祂,只不过没有付诸行动罢了。
听到了宛如挑衅般的话,初好祉竟收起了手上的歉,放下的同时反握住了碎渊手掌,慢慢拉在身后。
碎渊心下一紧,他……迷茫了,但是作为初神的他是绝对不能迷茫的。很久之前,养孩子没有章法的初好祉对懵懂的碎渊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迷茫是一把钝刀,会一点点斩断你的前路,又痛又无奈。而初好祉心下没底的时候总会牵住他的手,握一握,之前不懂,现在……懂了。
“说说吧。”此刻的初好祉大约是意识到了什么,身后握住碎渊的手自己都没察觉得颤抖起来。
始吟看着脸色黑的吓人碎渊,连忙不动声色得躲得老远。
在始吟站在的旮旯处,刚好看到碎渊返握住初好祉,十指相交,显得那么小心翼翼,又果断决绝。始吟心中吐槽,老大这是钻空子钻成功了!
地上躺着的天道幽幽发问“先放开我呢?”
“噗!”又一根触手穿透祂的身体。“别……你不就想知道湖底的神兽哪来的吗?”
在空中张牙舞爪的黑色触手不在动弹,但依旧虎视眈眈的伺机而动,仿佛祂再说一句没用的话,就会被永久钉在这个地方。
默默面对着窗外的始吟心里其实是害怕的,尽管心中蠢蠢欲动着血色浪漫,但初好祉的所作所为带来的恐惧一点忽视不了,被钉在大地上永无止境……仔细想想这是件极其恐怖的事。好在刚刚碎渊阻止了她,若真的出手,恐怕自己也会和祂一个下场。毕竟自从有界回来后的初好祉,整个人的氛围是极其压抑的,仿佛直视他久了就会陷进去,陷进自己的欲望中去……
从初好祉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少废话。”
“盘古,女娲,伏羲,神农与天地同源……”蚩被迫钉在地上,祂没办法有大动作,更不敢大声说话,因为真的很痛……“同源就意味着与天同寿,互补互通……但,与天地同源的还有一批,那就是神兽……”
见祂讲话如此费劲,初好祉的耐心也只少不多……碎渊运用神力力麻痹了祂身体,拉着初好祉坐下,身体还很虚弱,不能长时间受累。
没什么感觉的蚩瞬间精神了,反正对祂来说碰上初好祉只要不痛,就不用担心他能做出任何下流的手段折磨人,因为他自己都不舍得对人下手,只能想到杀完了事。好巧不巧这根本威胁不到蚩。
“你从光洞中带出来的东西被女娲抟土捏人,并注入其中,从而诞生了人族。人族无神力,但能借助勤劳的双手与智慧创造生活。那也只是他们所能及的改变,但世间变化以及同源于天地的神兽却频频动摇着人们的生活,神兽与三神达成协议,不会再影响人族的生活,但天地间变化是没办法改变的,三神又不可能全都照顾得到越来越庞大的人族部落。渐渐的,人们的期望与愿力被寄托,人心中的神诞生了。他们衍生春夏秋冬,风雨雷电,每个神明各司其职,人间才真的算是安定下来。”
碎渊冷冷道“所以神兽的生存空间被人族和神族挤压,原本隐匿的行踪被频频发现,而神兽本就与天地互补,被人神开垦过得地区欲显贫瘠,并且两极分化越来越严重,他们就把主意打上了神兽的身上。”
“没错。”
“那他们怎么会在你这?”
“你忘了吗?我是天道啊!呵”蚩双眼无神,呆呆得盯着房梁,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后的整个脱力的人,但他们在听着,一种解脱感涌上心头……也许自己就能解脱了呢?
“你?谁给你封的这个名头?”天道?听起来挺牛逼,祂确实也很牛逼。初好祉真挺好奇祂这个名头怎么来的。
“初地破碎之时,你因将原本挤压在一起天地划分界限,摧毁光柱而受到重创,下落不明。与此同时盘古抡斧开天地,但未能斩尽混沌,祂以身殉道将一切污浊封印起来,在祂死前嘱托我镇守荒渊,一方面因为荒渊无法被祂覆盖到,另一方面是祂预见了自己死后的天地前途一片迷雾……祂欲让我整顿初始。”
“所以,你就来了?”
“嗯。”
“神兽呢?”
“部分人神野心勃勃,欲赶尽杀绝一统天地……呵,可笑,我应盘古请求,一边镇守荒渊的混沌,一边查看世间百态,出过几次手便被盯上了……”
“你都能被盯上……那三位……”
“所以我劝他们归隐了。”
“还做了件正经事。”
“让你夸我一句真不容易……咳,后来就陆陆续续有神兽被送到我这里求恩泽,毕竟那一战是我赢了,在他们看来与祂们同源的神兽并不在我之上。”
“所以,你给他们了?”
“好处都到手了,不能白拿吧。”
“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不,他们没那个本事,我弄死的。”
一只触手倏地卡住祂的脖子,原本无感的蚩瞬间说不出话,整张脸憋的通红……
“理由!”
“祂……祂们……已经……无,无处可,可去了……”
“什么意思?”
“唔……”窒息感直冲脑门,嘴唇已经开始发紫,紧闭的双眼后盘出爆起的血管……
“阿初,你再继续下去祂就死了。”
终于拉回理智的初好祉微微喘气,依旧死死盯着那个可以风轻云淡得弄死其他生灵的所谓天道。
“咳咳咳”被松开后的蚩狂咳,泪花子打湿睫毛,深邃的眸子里藏着意味不明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祂们的死,是你一个人的手笔?”
让另外两人不解的是初好祉竟只看表面?
毫无疑问,与其对视的天道回答“是”
“啊——”一道惨叫划过荒渊,原本平静的湖面瞬时泛起千层浪,本就凌乱的空中乱石东倒西歪,砸向荒渊各处……四根黑色触手从蚩的身上扒了出来,脸颊泛红的初好祉抹去喷溅的血迹。
蹲在蚩的一侧“你该为此付出代价的。”
“咳咳咳,好。”
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没过多久疤痕都看不到了,除了四溅的血迹证明有人受过伤。
缓缓起身的初好祉的喘息越来越重,碎渊眼疾手快伸出手扶住他“你怎么了?”
“这……不太清楚。”是了,有界的影响是不可预估的,并且受自身限制,具体是什么不好说。
“你很热吗?”
“有点。”其实刚刚在湖边初好祉就感觉身体的异样,只不过被愤怒覆盖……八成被三尸扩大了情绪波动。这种燥热感现在更加剧烈,被碎渊接触到的皮肤感觉到凉意,便忍不住想要靠近。
碎渊感受到他身上的滚烫,微微皱眉。感觉到他意图往自己身上凑,便伸开双臂将他搂在怀里。“好点了吗?”
不自觉的开始降低自身的温度。
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现在宛如抱了块冰玉,索性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
感受着身上的人体温越来越高,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身体起伏越来越大……原本被初好祉如此举动惊到的碎渊察觉到事情不对劲,连忙喊始吟“过来看看,他怎么了。”
“啊?哦!”原本一旁捏着团扇看戏的始吟立刻应声,边为他检查身体边问“他都吃什么了?”
“他吃的我们都吃过,为什么我们没受到影响?”
碎渊又细想片刻……“那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