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劫不复》静久无伤

11、失灵

　　此刻的初好祉浑身疼痛，就算是有人拍自己的脑袋也不会有感觉，更何况这轻轻一吻。

　　忽的这没了光柱支撑的光洞逐渐有大块大块的石头落下，初好祉不知为何自光柱的熄灭而对光洞的状况更敏锐了起来。

　　本就不太高的少年，眼睛尚未睁开，下意识得猛地站了起来，后手抓起身后的人手将他拽过去。

　　说实话，一米五的少年还真不好说能拽得动身高一米八三的男人。

　　但那男人十分配合，在初好祉抓他之前，就贼兮兮的缩成了个一米来高的可爱小朋友。

　　被初好祉半拽半拖的迅速到达当时击碎的薄弱洞口。

　　那洞口下面一片死寂的黑。

　　初好祉怕通过洞落入东西反而惊动洞口之下未知的东西。

　　这是初好祉唯一未知的领域。书籍未曾记载，但阿渊所描述的虽然平静，但只局限于他看到的，其他的也是未曾打听到什么。

　　初好祉捏诀……

　　刚刚浑身的疼痛还没反应过来，而此时运起体内灵力时，却发现自己身体里面空荡荡的，毫无灵力。

　　没有机会来第二遍，便迅速将那小孩拉入自己身前护住那小孩的头。

　　那小孩被拉过去的瞬间，打出强烈的力量，直冲天际，及时将二人和身边的洞口一并护了下来。

　　四周零零碎石，散落在大片平坦地面上。

　　再往远处看，一条从近处流向远方的河，遍地花草，花花绿绿的色彩，零散几棵树立在河边，树上鸣叫着的几只鸟似乎在欢迎他们来到这里。

　　几只小动物在喝水的空隙看向了那个已经碎成渣的光洞……

　　在光洞爆炸时，这些个小动物不是没跑，而是又被爆炸后飘散的无形力量平复了心情。

　　那吸引他们的力量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是渊从地下带出的污秽之力。

　　那力量是由意志和地下的某些物质混合而成，及其强大。

　　初好祉见这小孩如此厉害，不禁满心挫败。但看见那脸上嘟嘟的婴儿肥，便忍不住捏了捏……

　　“你是谁？”半是严肃的口吻，但捏着脸的恶劣的手从未停止……

　　“嘤嘤嘤”那小朋友似是被捏疼了，竟哭了起来。

　　初好祉猛地收手，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小孩的脸，红了……

　　小孩这么脆弱吗，我当时被初兑“虐待”的时候是这样吗？

　　初好祉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随后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对不起对不起，小朋友。”两只手不知放哪，在空中比划着。

　　渊见初好祉终于反应过来了，便渐渐的啜泣着……

　　“我，我不知道我是谁，你是谁……”小朋友慌张得后退，忽的被脚下的碎石滑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双手因为撑地，被碎石划伤。

　　初好祉看小孩那么可怜，放轻语气“那你是从哪里来的？”语无伦次的情况下慢慢的靠近小朋友。初好祉也不知怎么办，现下的自己什么都没有，只能无措的的拾起那两只手，低下头呼上了两口气“吹吹就不痛了”

　　渊在初好祉看不见的地方肆意的扯着嘴角。

　　在初好祉抬头看向他时，便又挂上了委屈兮兮的小表情。

　　初好祉试探的说道：“我把你扶去河边洗一下伤口，好吗？”

　　“好。”小朋友抬起擦破皮的手背抹了抹硬是被他挤出停在眼角流不出来的……眼泪。

　　初好祉松了一口气，将他扶了起来。

　　查看小朋友身上无其他伤口后，便将他带到河边清洗了手上的伤口，撕下一块衣摆，轻轻地缠在那两只小手上。

　　如果细看的话与初兑之前绑的无二样，唯一不同的是两只手都受伤了，把两只手绑一起了……

　　“?”小朋友歪着脑袋看向绑绷带的人，当真是，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但初好祉完全不明白那小孩眼中的疑惑。摸摸他的头，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绑了小孩的坏蛋，但那人确是一点不感觉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一度自我感觉良好。

　　“那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初好祉半蹲下来，平视着坐在突出的树根上。

　　小朋友咬住下唇点点头，也不敢抬头看初好祉。

　　初好祉有些无奈，但耐心问道“我记得刚刚是你突破这个洞穴，并将他击碎的吧。”

　　虽说在初地尚能游刃有余，现在在这个完全陌生，且自己法力全无的情况下，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现在眼前这个孩子完全是远超出预测存在。

　　毕竟刚刚他从那黑洞离抽出的力量，是从未见过的，黑的的雾，似是混沌，但又不吞噬四下生灵。

　　小孩小声抽噎着点点头，头低着，但时不时稍稍抬起尝试偷看初好祉，但笨拙的小动作被初好祉收入眼底。

　　初好祉的手抚在小朋友的头上，轻声问道：“那你是从那个洞里出来的吗？”

　　小孩摇摇头。

　　初好祉沉思片刻，此时最重要的是安顿好这个孩子，虽说他有灵力在身，比自己还安全，但也不能带他冒险。

　　将小孩安置到树下，自己一人回到那洞口前。

　　正当初好祉下定决心以血封洞时，渊两只手扒拉在初好祉那只准备出血的手。

　　此刻脸上隐隐有些愠色。

　　“为什么要放血？”声音一个音调平平划过。

　　“这个洞里有怪兽，会吃像你这样的小朋友，所以我要想办法封住他，保护你呀。”初好祉一脸温暖的看着那个小朋友。

　　“我从那里出来的，怎么会有怪兽。”小孩跟在后面说着。

　　“是吗？”初好祉半戏虐的调笑着。

　　“……”

　　“小朋友不可以撒谎哦。”初好祉另一只手摸着小朋友的头，似是慈爱的长辈。

　　渊一脸挫败，当然是不可能现出真身给这人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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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这片空旷且无人打扰的环境下，我们聊一聊？”初好祉已经坐在那洞旁边，看着那个脸上没了刚刚无辜可怜的样子的小孩。

　　“可以，那你总得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小孩歪头笑着。

　　初好祉连连点头，“那是必须的。”随后摸了摸鼻尖，“单名一个祉字”

　　“啊？”当真是胡扯。

　　小孩叹了口气，随口胡诌道：“单名一个碎字。”

　　“哦哦哦，你能以德报怨，竟以那伤了你的碎石做名。”初好祉一手撑下巴，一手撑地，听他胡说八道。

　　“呵，怎么可能。若以德报怨，何以为德啊？”小孩盘腿坐看那一脸笑得灿烂的人，瞬间来了兴致。

　　“我只不过是，在这一片碎石之地，碰上了个让我一眼便喜爱的人罢了。”小孩慢悠悠的说着，似是天真的看着那人。

　　初好祉拿指尖蹭了蹭鼻尖，随及坐直身子“向你这样的小可爱，我也是喜欢的不得了的呢。”

　　顺势便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这名字不适合你个小可爱，改成山夕岁怎么样？”

　　“别了吧，我还是觉得碎好听。”小孩抗议道。

　　“我不管，就叫岁岁了。”初好祉恶劣的按住蠢蠢欲动扑上来的岁岁。

　　渊很无奈啊，又被整了个不知所谓的名字。为了证明他对自己名字的所有权，后来的后来，坚定的向所有人介绍自己名为碎渊。

　　岁岁白眼快翻上天了。

　　“岁岁？”

　　“……”

　　“岁岁！”

　　“干嘛？”语气中三分薄凉。

　　“岁岁？！”初好祉见他应了，还上头了起来。

　　岁岁终是受不了这个烦人精。

　　为了让初好祉闭嘴，捏诀，在他嘴里塞了个刚刚在树下，那知鸟为他啄下来的果子。

　　平缓的叙述到：“我只知道，下面深藏污秽，我自出世以来，一直便在那里游荡。下面时常有地火燃烧，此为祥瑞。我一直对此深信不疑，但是后来，一只光柱插入了地下，此后我们不再需要地火。”

　　初好祉啃着那个大果子，没有开口说话的倾向。

　　岁岁便继续道：“原本由地火照亮的地下不在出现黑暗，而地火也被我们所遗忘。”

　　“但那不代表地火就此消失了，对吧。”初好祉遂着咽下的果子，随口接话。

　　“没错。”岁岁引知鸟啄下果子，又引树下吃草的鹿将那果子送过来。

　　这些动物本为封存于地下的兽人，而此刻丢了些东西，实在是不好相与。

　　“地火频频燃烧，且燃之不尽。”用两只被绑在一起的手夹起一个果子想送去给那鹿儿，本就不多的联系忽的断开，那鹿儿便是扭头撒腿就跑。

　　惊动了树上的知鸟，一阵嘈杂后，四下安静了下来。

　　初好祉心中太多疑惑，初好祉没办法停在这里，得尽快找到始吟才行。

　　但这孩子……

　　岁岁叹了口气，夹着果子啃了一口，便继续道：“为我们带来不少麻烦，而且那地火不死不灭。从此便被视为不详。”

　　他看见初好祉发呆，于是不由得心酸，轻声道“阿祉。”

　　“啊？”初好祉回神，“嗯，是那么回事啦，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亡嘛。”随手将剩的果核扔到洞里。

　　岁岁小脸瞬间皱了起来“怎么能乱扔垃圾呢？”

　　“会掉到你家啊，抱歉抱歉。”一边挠头一边咬破手指，瞬间感受到那股初神之力，那血便顺着洞将果核拎了上来。

　　那沾了血的果核被扔到一边，“这样就行了吧。”

　　本就想试试，结果真的可以，但是这小子为什么拦着不让我放血？

　　碎已经忍无可忍，果核算什么，只要那人高兴，地宫给挖出来都可以。小小的果核怎能值得流血。

　　碎低着头，站的笔直，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

　　初好祉晃了晃小孩的肩膀，难得温柔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以后能不能不要轻易流血。”声音微微颤抖。

　　初好祉一怔，他是知道什么吗，少年摸摸岁岁的头，“现在不痛的。”

　　“嗯”声音更加颤抖。

　　初好祉叹了口气，“放心，有一条白布能封住我的伤口。”

　　便拿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随即缠在了手指上。

　　那股初神之力荡然无存。随即把手伸在他面前。

　　碎看着那只手，那根手指……

　　沉默半晌，他那裹得像粽子的手又回来了，比初好祉的小，双手抓着初好祉的手。

　　将那布条解开，看着那伤口……

　　伸出一根手指，在嘴前收一丝气，聚于指尖，随后点在那伤口上，伤口愈合。

　　那一丝气的抽离，似是又抽走里些许久之前的记忆。

　　“阿祉。”

　　“岁岁……”

　　叹了口气“别问，我也不知道。”

　　这语气，似是最开始那一句——我也不知道。

　　岁岁捡起果核，弹了弹。

　　“这玩意沾了你的血，你试试能不能感受到灵力。”

　　初好祉看着那小孩，随手试了试。

　　“看来不太行。”岁岁自言自语，走到河边淋上了水。用来自地下的那股力量催动着果核。

　　初好祉看着那小小的身影。不由自主的驱动布条。

　　“看来是能用了”初好祉摸着那张浮在空中的布条。

　　果核慢慢长出芽儿。

　　递到初好祉面前，开心到“这东西，你感受到灵力后，可以当个顺手的武器。”

　　“嗯”初好祉接下那个果核。

　　“还有就是你的……布条，虽然他也沾上你的血了，但是积蓄的血太多。”他拿过布条，施力，变成了方形。

　　随手折成纸鹤，伸手展示道：“莫要用他当武器，但当个代步工具还是可以的。”

　　岁岁笑着看着初好祉。

　　初好祉：“谢谢你，岁岁。”那么多的感动。

　　初好祉不及掩耳之势一脚将岁岁踹下来那个洞。

　　是的，稍反应过来的岁岁一脸懵逼，还在往下掉。

　　初好祉在他完全反应过来之前，第一次动用了那个布条的力量，封了那个洞。

　　而后又是浑身上下的疼痛。

　　是了，可能不管几次，都是不能忍受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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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缓缓醒来的初好祉身上依旧疼着。

　　环顾四周后，那股逐渐凝聚的淡淡黑雾，散了。

　　看来，那地下始终是祸患。

　　而在那一丝气进入指尖后，身体总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