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沙》雷震子&雷阵雨

33、第三十一回 武林大会上的惊鸿一瞥

　　第三十一回武林大会上的惊鸿一瞥
　　B版
　　因为即将开幕的武林大会，武平城里一下子涌进了许多外乡人，有参加比赛的，也有来看比赛的。街上挤满了人，大多数都提枪带棒，长的是凶神恶煞。酒肆客栈生意好得不行，老板们嘴都笑歪了。
　　客必胜饭店位于武平城的东北角，因为名字应景，大家挤破了脑袋来吃饭。门口蹲满了拿着号牌的食客，有的人因为等的时间太长晕了过去。尚星冰走进预定好的包间，老板恭敬地递上菜单。
　　“这菜单共约一百八十多品，下酒三十味、挣食八色、厨劝酒十味、对食十盏和晚食五色。食材都是天然无害不含防腐剂瘦肉精色素添加剂的鸡鸭鹅鹌鹑牛羊猪兔等等家禽以及各种鱼虾鳝蛤蜊江摇蝤蛑水母螃蟹等等海鲜。还有干果、蜜饯、鲜果……”
　　“好啰嗦！”尚星冰摆了摆手，“我要吃那个脆皮豆腐、红烧排骨、玉米烙和拔丝土豆，还有酒味香肠。”
　　“啊，我们这儿不做那些土菜的。向您推荐本店新品，很高贵华丽的一道菜哦，最适合您这般玉树临风流倜傥的人物享用了。是由玫瑰、芦荟、茉莉花、三七花、荷花做成的鲜花美肴，叫做闭月羞花。”
　　“花花花花什么花！我就要吃脆皮豆腐、红烧排骨、玉米烙和拔丝土豆，还有酒味香肠！”尚星冰怒吼道。
　　老板手一抖，菜单落地。他愣了几秒后，赶忙拾起菜单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吩咐厨房做去，您稍等，先喝些茶吧。不知您喜欢的是西湖龙井、姑苏碧螺、黄山毛峰、庐山云雾、恩施玉露、白毫银针……”
　　“我就要那几道菜，还不快去！”
　　老板走出包间，喊住一个跑堂的伙计，说：“吩咐厨房做一道糖醋排骨，少放点油，地沟油最近都贵得要死。切记不要放盐。再去水南门的巷子里买脆皮豆腐，永安街的罗家菜馆买玉米烙和拔丝土豆。叫崔二切几斤家晾的酒味香肠。听清楚了？腿跑快点啊！”

　　萧文牵着马，在人流中艰难而行。“怎么这么多人！”刚说着，一个拎着香肠的伙计急匆匆奔过来，差点撞上他的马。
　　“小心点啊！我的马这么瘦弱，撞死了怎么办！”萧文有点暴躁，其实是因为走了这么久，没找到一家有空房的客栈。
　　这时，祈羽出现了。
　　“文文！”
　　萧文将草帽往下拉了拉，准备逃走。可是人太多，实在跑不了。
　　“文文，是不是没找到房间啊。我订了一间哦，嘻嘻。”
　　“那又怎样？”
　　“双人间哦，我们一起睡吧。嘻嘻，你不会不敢吧。”
　　“谁说不敢的，一起睡就一起睡。”

　　晚上。某客栈。某房间。
　　萧文和祈羽坐在床上，赫连和未兰在拉帘子。
　　祈羽：怎么还有两个电灯泡……
　　萧文：眼一闭一夜就过去了……
　　两张床之间拉了一块布帘，赫连未兰睡一床，祈羽萧文睡一床。
　　祈羽躺在床上，无聊地掏出手机：这个手机一点都不智能。如果用眼睛瞄一下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就好了。
　　赫连：还不如一只狗智能。
　　祈羽拍了拍手机：太二了。
　　赫连：二的人用二的手机，绝配。
　　祈羽：……O_O如果我明天脸上长痘，就不出去了。
　　未兰：我咒的。
　　祈羽：什么？小心我在梦里掐死你！
　　未兰：如果你不在梦里掐死我，我就在现实中掐死你。
　　祈羽：你好狠……
　　未兰：你再多看看这个世界几眼吧，待会儿就没机会了。
　　赫连：我要睡觉，不要讲话了。
　　祈羽：纯纯，吻你一百遍。
　　赫连：吻什么吻，把嘴给我闭上睡觉！
　　萧文：我决定……
　　赫连：决定个毛啊，不要讲话了！
　　祈羽：文文，我们眼神交流也是一样的。
　　呼噜声磨牙声梦话声四起，大家都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
　　祈羽：一起去吃早饭吗？
　　沉默中……
　　祈羽：你们有没有听到我深情地问话啊？
　　未兰：没有。
　　祈羽：一个枕头闷死你啊！
　　早饭后。
　　祈羽：文文，讲个故事给我听听。
　　萧文：从前有个女人，叫做暄儿，在路上走着走着就被雷劈死了。
　　祈羽：不够惨烈。
　　萧文：从前有个女人，叫做暄儿，在家里好好的就被雷劈死了。
　　祈羽：不对不对。故事应该这样讲——从前有个女人，叫做暄儿，在家里看电视，结果被电视里蹦出来的一道闪电劈死了。她被奸商给坑了，肝商。
　　萧文：电视是什么？怎么会有电视？
　　祈羽：电视……各种功能的。
　　赫连：我来重讲这个故事吧——从前有个女人，叫做暄儿。她一身紫衣，隐约于桃花林中，如同繁华中的破败，因为她的神情是那么的寂灭凄凉。她的浓妆掩盖不了苍老，挽留不住逝去的时光。在她还算年轻的时候，她曾爱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爱玩蹴鞠，暄儿喜欢在他玩蹴鞠时在远处默默注视着他。可是有一天，那个男人走了，暄儿抱着蹴鞠哭了。之后她因为生活所迫，沦落烟花巷。公子王孙拜倒在她的裙下，痴迷于她修长美丽的腿。最是人间留不住，红颜辞镜花辞树。她不再年轻，成为一个老妇。她只能站在韶华盛极的桃花树下缅怀自己的曾经，曾经的青春，曾经的爱。这时，一道闪电下来把她给劈死了。
　　未兰：我觉得故事是这样——从前有个女人，叫做暄儿。多少年来，她一直想着一个男子，叫做萧文。
　　萧文：(⊙o⊙)为什么叫萧文！
　　未兰：同名不可以吗？说到哪儿了……暄儿似乎只有凭借记忆，才能勉强看清他。有一次暄儿在街上无意撞见了萧文，她有点不知所措，越过一个人墙逃走了，像受了惊吓的小鹿。又过了一段时间，在一个小镇上，他们又相遇了。暄儿没有逃走，他们一起去了一家酒肆，喝了好多好多酒，说了好多好多话。酒喝完了，他们就各自回家了。从那以后，每个月圆之夜，暄儿总会和萧文在那个酒肆见面。她沉浸在这种生活里，有一种幸福得快要哭泣的冲动。这时，一道闪电下来把萧文给劈死了。
　　萧文：(⊙o⊙)为什么是萧文！
　　未兰：暄儿死了好几次了，该换个人了。
　　萧文：(-_-)好吧。这个无聊的故事会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还要去买黄牛票。

　　现在可以说说武林大会的具体流程，实际上，在很多方面不够完善不够合理，但是因为没有人愿意费事劳神再想一个更好的方案，所以就这样运行了。
　　第一天，初赛。初赛阶段是个人武艺自由展示，时间三分钟。因为参赛人数多，所以动用最苛刻最毒舌评委团，选手身体和心里素质得到极大考验，有人还没展示完就被骂得体无完肤羞愧而死。
　　赛场里吵闹脏乱，观众良莠不齐鱼龙混杂。一个头戴红帽身材小巧的男子跳上赛台，尖声喊道：“比赛现在开始！选手登场！”可是他声音淹没在嚷嚷人声里，几乎没人听到。
　　“砰砰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大家渐渐安静，只见一个魁梧大汉登上赛台。他抱拳示意道：“吾乃青州雷家庄雷悲，参赛项目为‘掌’。吾自幼研习多种掌法，现已学会的掌法有——混元掌、大力金刚掌、劈空掌、般禅掌、排山掌、小天星掌、云龙三现掌等等等等。愿在此与诸位高手切磋切磋，互相学习，共同进步！”说完便使了半套掌法，果然强劲有力。接着两位工作人员抬上一头肥猪(已死)摆于台中，雷悲气沉丹田，大喝一声，一掌劈了过去，肥猪断成两截。众人呆愣，既而掌声雷动。评委们齐声喊：“晋级！”
　　第二个上场的人耍的是流星锤，真是个达人，抬了八个锤子上台耍了起来。可惜结果不太好，八个锤子纷纷脱手飞下台去，砸死了好几位观众。一场血淋淋的流星雨。因为这件事，主办方召开紧急会议，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在赛台和观众席之间装一面高强度铁丝网。虽然大大提高了安全性，可是铁丝网排得太密，大伙都嚷嚷像打了马赛克，看不清楚太碍视线。而且不像是武林大会，更像是动物园。何况有的选手表演的是内功，对着评委观众一出手，铁丝网也拦不住，依旧死了一片。于是内功这一项就被取消了，谁使内功直接押去衙门蹲牢间。
　　经过一天的筛选，有六十二个人晋级。两天后，复赛将在武平鹿苑举行。
　　“老三，今天的比赛太精彩了！真叫我目不转睛流连忘返！”尚星冰摇着扇子对一旁的尚年攸说，“我想去拜访一下王盟主，讨论讨论……啊！那是谁？”
　　尚年攸顺着尚星冰颤抖的手指望去，只见一个女子在远处廊亭下和丫鬟说笑。乌黑的发髻上插着珐琅掐丝步摇，素雅高贵，见之忘俗。双眸如一泓秋水般潋滟，妖娆妩媚却无半丝风尘之气，红颜醉月，雪肤迷花。
　　“老三，她是我的！”尚星冰摸着下巴笑道。
　　尚年攸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将一句杀伤性很大的话吞进了肚子。

　　晚上。某客栈。某房间。
　　祈羽：我们来投票谁是总攻。我投自己一票。纯纯，该你啦。
　　赫连：神经，投你一票。
　　祈羽：O(∩_∩)O哈哈！两票啦！
　　萧文：她指神经这事上投你一票……o(╯□╰)o
　　祈羽：难道我不是总攻吗？你投谁？
　　萧文：我觉得未兰是总攻。
　　祈羽：她自己都没有投自己。
　　赫连：你再讲话，未兰把你变成总受！
　　祈羽：⊙﹏⊙b……文文，唱个歌给哥听听，催眠催眠。
　　萧文：轻轻滴凝望你猪脸，把你的鼻血擦干……我们同酗酒，我们同嗑药……
　　一堆枕头扔了过来，砸在萧文脸上。
　　未兰：滚你的！太难听了！

　　一夜相安无事。早晨。
　　“今天休赛，好无聊啊。干什么好呢？”祈羽坐在椅子上摸着手机抖着腿。
　　赫连激动地说：“我们去划船吧。让我们荡起双桨……”也许是想到去玉遮谷坐船时躺在萧文怀中的情形，她的脸颊微微发红。
　　“都一把年纪了，荡什么双桨。”祈羽歪嘴说道，“我想染个发耶，都没看到理发店，还好我自备用具。文文，你帮我染发吧。”
　　萧文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我不会！”
　　“很简单的啦。就把这个和这个还有这几个混合，涂到我头上就行。”祈羽拿出一堆瓶子说，“染成蓝头发哦，我喜欢蓝头发。深蓝或浅蓝。”
　　“我把你脸给涂蓝了，阿凡达。”萧文拿起刷子，在祈羽头上挥洒起来。
　　“你敢把我脸涂蓝了，我就把你全身涂红了！”祈羽龇牙道。
　　“那我就是凹凸MAN，打死你个小怪兽。”萧文咧嘴道。
　　“你打啊打啊打啊，不敢吧。最讨厌那些喊口号的人了。”祈羽翻了个白眼。
　　“你以为我不敢吗？”萧文刚想用大刷子敲他头，没想到祈羽先下手为强，在萧文脸上拧了一把。萧文吃痛道，“哎呦！你刚才是打了我一下吗？”
　　“不是……”
　　“那你是在调戏我吗？”
　　“不是……”
　　“那你就是打了我啊！”
　　“我只是摸了你一下而已……”
　　“那你就是在调戏我！”
　　“调戏那么多年了还没习惯吗？”
　　“你居然这样对我！”
　　“怎么，要给钱吗？”
　　“不是，是我要给你钱！”
　　“好啊，拿来吧！”
　　~~(╯﹏╰)b这两人搞什么？未兰赫连还不赶快出手，一人一个嘴巴子打醒两个二五。
　　此时赫连和未兰早就眼不见为净，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