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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   在重庆的第六年十一个月零4天了,我还是会想起你。
      你为什么不会回来看看?
      重庆现在发展的很快,高楼大厦地铁轻轨样样俱全。
      难不成你已经结婚生子了吗?
      几年之后是喜帖还是请帖是交杯酒还是喜酒是我们还是你们。
      我不相信,因为你肯定会告诉我的对不对?
      夏茴已经忘了。
      这是第几次夜晚睡不着了。
      好像自从他的离开,自己就从未睡安稳过。
      因为只要做梦就会有他的画面,多想让梦里的人出现在眼前。
      不要在梦里折磨自己了。
      可他不会。
      8504.46公里。
      是她永远难以到达的距离。
      隔着这么远的路去想你,想了解你的全部,什么事都已经想不下去了。
      夏茴大学毕业以后,在母校当了一名音乐老师。
      她钢琴弹得好听,歌唱的好听。
      宋雨橙则是一名服装设计师,专门给明星设计衣服的,整天飞往世界各地。
      见一面都很难。
      朱眠不一样,她则是跟自己一样在母校当老师,她是一名优秀的语文老师。
      这天,夏茴早早下课在办公室里玩着手机,看着微博上的娱乐头条。
      微信里有人发消息,夏茴瞥了一眼提示,没理会。
      电话响了,就不接,静静等着那边那位主动挂掉。
      夏茴早就挑明白了自己与他的关系,可他一直从未改变。
      就好像自己一样,从未改变。
      所以啊,他们两个的性格过于相似,更不适合在一起。
      就只适合当朋友。
      “夏老师,你的小男朋友又来接你下班咯。”美术老师在一旁又调侃着夏茴。
      夏茴很反感,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李老师,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只是我的朋友而已。”夏茴一字一句的说,好像生怕她听不懂似的。
      说完夏茴背起挎包就走出办公室。
      哒哒的高跟鞋落地的声音,掷地有声,仿佛带着些气愤又无奈。
      这已经是张逸凡这个月的第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数不清次数来接夏茴了。
      走出学校,就看见一辆黑色宝马停在门口。
      让人装看不见也不行。
      显眼的不止是车还有车外一旁捧着玫瑰花的张逸凡。
      夏茴放慢步伐,手扶着额头。
      一种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
      “夏茴,送给你的。”张逸凡一副好心的向夏茴递着手中的玫瑰花。
      夏茴好像就是这时候来的脾气。
      非要这个时候说出来,打断张逸凡事先准备好的表白现场。
      “张逸凡,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喜欢你,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啊。”夏茴说着话的同时好像脚底踩到石头,不小心崴了一下脚。
      瞬间痛感从脚踝涌到全身,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张逸凡见此赶紧上前想要扶她一把,可她直接甩手,不让他扶着。
      就好像今天不把这件事说清楚,自己就不会善罢甘休。
      “夏茴,我们先去医院给你脚看一下再说好吗?”张逸凡眼里充满了急切的关心。
      折让夏茴更加烦闷了。
      “为什么,你还是喜欢我啊?”
      “我有什么好的,不会笑,只会哭,别的女孩还会撒娇,我不会,我什么都不会。”
      夏茴说的同时脚早已经没了知觉,疼痛交织在心头。
      看着眼前的张逸凡,夏茴很想把他说清楚。
      这样他都不会像自己一样,喜欢一个人这么痛苦了。
      拯救一个人是一个人。
      “夏茴。”
      “嗯?”夏茴勉强应了一声。
      等待着他即将说出的话。
      “这么多年了,你就回头看看我吧。”像是求情又像是求施舍。
      这种语气是她从未听到过的。
      张逸凡真的没办法了。
      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为什么就是不喜欢自己呢。
      明明陪伴了她这么多年。
      本以为她会被自己的行动感动,可事实不但没感动,反而更加反感自己了。
      纵使自己心如炽铁,也难融你七尺寒冰。
      为什么她的心就那么难让自己进入呢?
      “对不起。”这是夏茴想到最好的回复。
      对不起,张逸凡不是我自己不喜欢你,而是我的心早已经被他偷走了。
      谢谢你这么多年的陪伴,祝愿你可以遇到一个比我好一万倍的女孩。
      这样老天也不会辜负你。

      夏茴一瘸一拐的走向马路,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医院了。
      她脚崴得不轻。
      这是她浅显的认知。
      路上还接了哥哥的电话,说一一哭着要吃糖,让她下班带回来点。
      她笑着说好。
      一一是哥哥夏莱跟嫂子孟蝶的爱情结晶。
      也是夏茴最喜欢的小侄女。
      到达医院,夏茴一个人让医生随便包扎就赶紧回家了。
      毕竟一一的哭功那可是了得。
      翟芃祺是前不久回到重庆的,爸爸不让他回来治疗,他非要回来。
      没办法,翟少启只好应了他的意思。
      他刚好出来晒太阳,就看见了一个女人。
      背影像极了夏茴。
      他不敢认,也不想认。
      毕竟自己现在已经物是人非的模样了。
      害怕吓到她。
      毕竟她胆子小。
      她好像变了不少,头发长了,个子高了,又瘦了。
      “祺祺,回来了,医生要准备化疗了。”翟少启在后面叫着他。
      “好。”虚弱无力就是形容他最好的词语。
      当然了,一个白血病患者怎会不虚弱。
      明明那么高的人连一件病服都撑不起来,也是病魔的手段。
      重庆今天的阳光不知为何,格外的耀眼。
      夏茴回到家坐电梯,莫名会想到曾经的电梯回忆。
      “明天见。夏茴。”
      这句话只要一坐进电梯,就萦绕夏茴的脑子里。
      看着九楼的按钮,夏茴心中五味杂陈。
      他都六年快七年没回来了。
      肯定是已经结婚生子了。
      这里的房子恐怕早已卖了,他也不会回来了。
      而我就像露比-卡尔那本书中写的一样。
      你是无望等待与无悔坚信之间那条模糊的分界线。
      让我求之不得,又难以忘怀。

      好像自从那次夏茴对张逸凡说的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夏茴都没有见到过他的踪影。
      直到有次还是从朱眠口中听到,原来张逸凡出国了。
      夏茴笑笑说挺好的,总比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好。
      付出与回报从不成正比。
      朱眠也在学校里认识了一个与她臭味相投的人,他是一名物理老师,年纪比朱眠大两岁。
      两人第一面就对对方生情了。
      之后两人顺利在一起。
      夏茴不禁感叹朱眠的速度,简直快到自己都跟不上她的步伐了。
      明明才毕业不到五个多月,她就有对象了。
      看看自己,没啥话想说的。
      “夏茴,你还跟他联系吗?”朱眠看着她,口气略显担心问着她。
      “早就没有联系了。”
      可是她骗朱眠了。
      她们一直有联系,从未间断。
      在那次翟芃祺的主动发消息之后。
      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
      所以现在的她才看起来不那么糟糕。
      比如刚刚。
      翟芃祺说他想吃重庆的火锅了。
      夏茴说想吃就回来,我带你去吃。
      其实夏茴知道翟芃祺是不会因为自己一句话回来的,但她还是当做开玩笑的话说了出来。
      “夏茴你猜多久能忘掉一个人?”朱眠喝了一口咖啡抿了一下问夏茴。
      “我认为这得看个人消化吧。”夏茴认真思考了一下,之后对她说。
      “七年。”朱眠语气平和的说出来。
      是啊,七年之痒。
      这夏茴怎么会不知道,可她怎么可能会忘。
      今天就是他们分开的整整七年了。
      夏茴想去医院给自己的脚踝换药。
      朱眠跟自己一起前往,或是怕自己一个人不方便。
      夏茴笑笑。
      可能也是有在她面前,夏茴才是真的笑。
      朱眠亲自开车送夏茴,路上只顾着开车,没看到夏茴笑得开心的样子。
      重庆的嘉陵江路堵得不轻。
      lucky:你是不是瘦了?
      夏茴很惊讶,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瘦了。
      自己也没在社交平台上发自己的照片,他怎么会知道。
      于是赶紧询问。
      夏茴:你怎么知道我瘦了?
      那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
      夏茴总感觉翟芃祺现在在重庆,而且跟自己还离的很近。
      Lucky:我猜的。
      他还顺带发了一个哈哈大笑的表情。
      但是刚不久前,他刚做了一次化疗。
      痛感还蔓延全身,好像现在跟夏茴聊天成了他必不可少的生活。
      夏茴没告诉他自己脚崴的事情,怕他嘲笑自己。
      到了医院,朱眠扶着夏茴走。
      夏茴不让朱眠扶着,但是朱眠硬要。
      夏茴拗不过她。
      他们先是去坐电梯,准备上楼找原先的那位医生。

      你知道吗,老天想让你遇到的,你拦都拦不住。
      朱眠扶着夏茴,可能是医院这时候正是下班吃饭的时候,很多病患家属提着晚餐慰问。
      电梯里很大的空间不一会就被填满了。
      夏茴看着刚进来的那位中年男人。
      即使他戴着口罩夏茴也能认出来。
      那深邃温柔的眼神,一眼万年。
      夏茴死盯着那名男士,见他在六楼下电梯,自己也撺掇着朱眠说是医生在六楼。
      可朱眠明明在电梯里看到六楼是重症监护室。
      不过由于电梯里的人都等着,朱眠没办法就跟着她出电梯了。
      夏茴不顾朱眠的拉扯,不顾脚上的疼痛。
      甩开朱眠的胳膊大步跟上那位男士。
      那一瞬间,夏茴真的好像时间倒流。
      她宁愿不想看到那样的场景。
      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她不相信。
      命运啊就是这么捉弄人,让人还没开心个够就又跌落谷底。
      她喜欢的人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近在咫尺。
      她却迟迟不敢上前。
      要不是朱眠在背后提醒她脚上还有脚伤,她真的忘了。
      因为眼睛看到的痛比自己的脚伤还要痛。
      “夏茴啊,你怎么来了。”翟少启半天才看见有人在病房门口站着。
      走近一看原来是夏毅的女儿夏茴。
      年过五十的翟叔叔急忙让夏茴跟身后的朱眠进来。
      夏茴就好像被定格住了。
      她不能接受这一切。
      明明刚刚还跟自己聊天的人,怎么就会躺在床上呢。
      这一层明明是重症监护室。
      ICU啊。
      进了这里的人能活下去的真的没几个啊。
      熟悉的少年躺在床上正在熟睡。
      脸上的白皙早已褪去,少年感褪去不少,脸上因为瘦的骨骼分明。
      她落泪了。
      在他们分别的第七年他们见面了,只不过时间地点不对。
      这不是她想见的地点。
      怪不得他说他想吃火锅,原来他早就回来了。
      原来他们很早就在一座城市待着了。
      只不过她从未察觉。
      “夏茴,好久不见。”夏茴正在想着他与她曾经的聊天然后就被一声熟悉到再也不能熟悉的声音,想念到夜晚都谁不着的声音传入耳朵。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她等了七年,也想了七年啊。
      耳朵瞬间有了生气,有了生的意念。
      夏茴不敢直视他,害怕自己不争气的掉眼泪。
      但是她最终还是与他对视了。
      那一瞬间,像是回到了高二的时候。
      他们不经意间的对视。
      眼神里总是带着些少年该有的勇气。
      病床上的男孩瘦的只剩皮包骨头,脸上的下颚线分明的可怕。
      眼窝深的就像街上的那种乞丐。
      可怕又可怜。
      “是啊,好久不见。”夏茴平静的回答。
      是啊,好久不见,七年没见了。
      原来你并没有结婚,并没有生子。
      夏茴喜欢重庆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重庆二字。
      重是重逢的重,庆是庆幸的庆,
      庆幸重逢。
      看着窗外的太阳慢慢落下,夕阳余晖慢慢升起。
      其实有时候落日不代表结束反而是月亮的开始。
      我把月亮找到了,而我们也见面了。
      得与失都是一笔财富,
      失去的东西会以另一种方式又回到我们身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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