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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二个项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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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项目之前的那些日子，哈莉忽然陷入了一种精神上的泥沼——难以集中注意力，老是走神溜号。她的魔咒练得差不多了，也找了个时间把金蛋放在水下确认了提示，但她就是难以一心一意地准备比赛。她也有在尽力听课，但是已经好几回了，她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老师讲的上一小节。课余时间的研究同样是没有什么进展，连演算都算错过几次数值。
哈莉把这种情况写信告诉了小天狼星，当她按照他的方法确认自己不是被人下咒或者是服用了错误的魔药之后，哈莉在心里对自己说：你可不能再找借口了，哈莉，这怪不得别人，只是你害怕了。
是啊，她怎么能不害怕呢？哪怕她在霍格沃茨是一个优秀的学生，她也不过是只学了三年多的魔法。对付火龙简单，她的敌人只有一个，而且周围都是观众，还有安保措施。但是下了黑湖，一切就都不一样了：黑湖可是危机四伏，而且是她一个人对湖底的种种未知的危险。
这种事她不想让弗朗茨知道，只好告诉小天狼星。小天狼星问过她准备的咒语，他对她写道：“你已经准备得很好了，要我说，你多虑了，哈莉。”他确信她的咒语能够对付黑湖里所有已知的生物了，又补充道，“无论是邓布利多还是穆迪，他们都不会看着你死在黑湖里——甚至是斯内普也会保护你。”
小天狼星对她的院长有所改观这是好事，哈莉也愿意相信小天狼星的说法：至少小巴蒂·克劳奇不会让她死在第三个项目之前的，这还要谢谢小巴蒂和伏地魔。
哈莉开始把注意力放在练习守护神咒上，这虽然和黑湖项目无关，但的确是练习魔咒、提高专注的好工具。等到她的守护神终于清晰可见时——时间又在哗哗地溜走，仿佛有人给钟表施魔法，让它们转得飞快。2月24日近在眼前了。
哈莉好在还能吃得下饭，弗朗茨却有点被她的情绪传染了：也变得精神紧张，并且朝着他讨厌的东西发火。哈莉听罗伊斯说弗朗茨差点要对着卡卡洛夫施恶咒，好在被他拦住了。弗朗茨的放松方式是飞——拿了他的飞天扫帚，绕着霍格沃茨一圈一圈飞，而且速度很快，说不定比火龙都快。
到了第二个项目的前一天傍晚，哈莉下了课走在走廊上，窗外那个在天文塔旁边飞过的傻子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她的男朋友。她下楼的时候弗朗茨飞到了这边，“亲爱的，”他就在窗户外边，放慢了速度，哈莉走在里面，他就像陪她走过走廊一样，“明天如果有危险，我就骑着扫帚捞你……”
“太谢谢你了，弗朗茨。”哈莉一笑，“为什么不进来呢？”
“为什么不出来呢，我可以载你一程，顺便你也能适应一下我的扫帚。”弗朗茨说着，朝哈莉伸出手。
“谈恋爱说不定让你变傻了。”哈莉叹了口气，握住弗朗茨的手，“好在这里没人，踩窗台要扣一分的。”
哈莉踩着窗台，她正站在七楼，从窗框旁边一跳，她几乎能听到死神的脚步声了。但她落在了弗朗茨的怀抱里，坐在了他的扫帚上。
窗外的太阳渐渐西沉，夕阳的余晖像是格兰芬多配色的油画。“你绝对是个格兰芬多。”哈莉自言自语道，今天的天气好在不是那么冷，至少太阳照耀下的她没有感到寒冷，或许也是因为她身后就是弗朗茨，而因为他们贴在一起的原因，他的心跳声显得很大，那颗心向他的全身输送着滚烫的鲜血，和他的灵魂一样都是燃烧着的火焰一般。
“为什么？我想进斯莱特林，和你一个学院。”弗朗茨说。
“你进斯莱特林，我们的学院杯就无望了。”哈莉说，“斯内普教授还想继续蝉联学院杯，别让他的努力白费啊，德姆斯特朗扣分王。”
“那我就进格兰芬多，扣光我的分也没关系，反正斯莱特林的老大是我的女朋友。”
“好恶心。”哈莉刻薄地评价道，“我可没有那个头衔。”
弗朗茨稳稳当当地降落到了城堡前的场地里，他们俩再去礼堂吃晚餐。
“你的珍宝是什么？”吃饭的时候弗朗茨问哈莉。
“不知道。”哈莉慢慢摇头，“我们校长一向喜欢打哑谜。”
饭后他们去了图书馆，哈莉还要写作业，虽然这在弗朗茨看来是“不合时宜且毫无必要”的。哈莉刚在一本魔法史书里找到自己需要的引文，德拉科就来找他们了。
在这看到德拉科倒是有点稀奇——最近一阵子他老是在和潘西约会，要不就是追星（谁叫克鲁姆的名气那么大呢？），这学期大家都因为舞会而青春期荷尔蒙爆炸，斯莱特林们的小团体也不像之前那样总是同进同出了。
“晚上好，哈莉，施沃森伯格。”德拉科应该是被临时委派了任务，他还戴着围巾，显然是准备晚上去城堡外面和潘西一起散步的。
“嗨，德拉科。”哈莉瞧了瞧他，“怎么啦？”
“卡卡洛夫叫施沃森伯格去。”德拉科道。
“是吗？”弗朗茨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好吧，马尔福，我这就去……”他收拾了东西，一边起身一边对哈莉说，“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我还是提前跟你说晚安吧，亲爱的。”
“好，晚安。”哈莉捏了捏他的手。
哈莉写完了作业，一个人回了宿舍，像平常一样睡了个好觉，又像平常一样按时起床——今天是24号，哈莉知道。激动的气氛洋溢在斯莱特林，所有人见到哈莉都为她加油鼓劲。
她去吃早餐时弗朗茨不在，看看其他的学院桌，格兰芬多那边赫敏也无影无踪，拉文克劳那边秋·张也没来参加早餐。即使知道弗朗茨去了哪儿，哈莉却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倒不是怕弗朗茨死在黑湖里，有那么多老师在呢，还能叫他真像金蛋里唱得那样消失吗？但她就是不由自主地担心他。
哈莉久违地跟着她斯莱特林的同学们一起出门，顺着草坪往下去时，去年十一月围着火龙场的那些座位，现在一层层地排在了湖对岸。他们绕过湖，座位中间就是裁判席，那是一张铺着金黄色桌布的桌子，裁判们还没有落座，都在周围交谈。附近是选手席位，哈莉走过去发现，她不是第一个到的选手，看来克鲁姆比她更早。
“你好。”哈莉朝他点点头。他们真的挺生疏的。
“你好。”克鲁姆露出一个淡淡的笑，他说英文的口音很重，“你是弗朗茨的女朋友。”
“我知道你是赫敏的男朋友。”哈莉也笑了笑。
“我不是。”哈莉竟然在克鲁姆的脸上看到了一点羞涩，“赫米恩是我的朋友。”
芙蓉和塞德里克陆续来了，裁判纷纷落座，今天克劳奇先生再次缺席，依然由珀西代理。哈莉原本想着和他也打个招呼，但是珀西一脸公事公办，哈莉也只好作罢。
比赛时间到了，卢多·巴格曼来到勇士们中间，吩咐他们在岸边一字排开，每人间隔十英尺。哈莉排在第二个，挨着克鲁姆和塞德里克。克鲁姆穿着游泳裤，已经拿出魔杖，做好了准备。
哈莉不确定自己一身长袍裹得严严实实的是不是不太妥当，但她真不想在二月份穿得那么少，她还是怕冷的。
“哈莉，你准备得怎么样？”巴格曼很热切地问。
“相当好。”哈莉胡扯道。
巴格曼赞许地一笑，返身回到了裁判桌旁。他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就像在世界杯赛上那样，说了句：“声音洪亮！”于是他的声音就像雷鸣一样，掠过暗黑色的湖面传到看台上。
“大家听好，我们的勇士已经各就各位。我一吹口哨，第二个项目就开始。他们有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夺回他们手里被抢走的东西。我数到三。一……二……三！”
尖厉的口哨声在寒冷、静止的空气中回响，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哈莉对着自己念咒语：防水咒，保暖咒。念完咒语，她淌水走进了黑湖；越往前走，湖水越深，长袍阻力的确如她所料那么大，但是并没有构成太大的妨碍。她能感受到湖水的寒冷，但保暖咒让她的体温一直维持在原有的水准。现在湖水已经没过膝盖，踩在泥沙和光溜溜、黏糊糊的石子上，打滑倒是有点麻烦。哈莉只好快步，等到水已经过了大腿时开始游泳，给自己用了个泡头咒之后，哈莉没有犹豫，一头钻进了水里。
之前练习泡头咒都是在洗澡的时候，这一次终于来到了黑湖里。泡头咒的原理是让口鼻周围被空气包围，人还能正常呼吸，而那个罩在脸上的泡泡——实际上是一团空气——会一直吸收周围环境里的氧气，确保一定时间内人能够在水里存活。哈莉进入了湖里，只觉得自己呼吸的空气变得十分古怪，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在她的周围是波动、缠结的黑色水草构成的丛林，散落着闪闪发亮的小石子的宽阔平整的泥沙。哈莉朝着湖心游去，那里的湖水是阴暗朦胧的。
鱼儿在她身边游过，偶尔几次哈莉以为遇到了危险，后来发现不过是一块木头或者一团水草。其他人不知道游去哪儿了。哈莉往远处看，前面是一片碧绿的水草，有两英尺深，像一片十分茂密的草坪。哈莉竭力辨认阴影中的形体……就在这时，没有一点儿防备，她的脚踝被什么东西一把抓住了。
哈莉早猜到了，那是一个格林迪洛――她曾经见到过，在卢平教授那里，她知道这种生物的手指头很脆，哪怕不用咒语，也可以轻松掰开。哈莉立刻抽出了魔杖，朝它射出魔法，“力松劲泄”变成一道沸腾的水柱射向它，哈莉一下子挣脱开了。
她继续奋力向前游去，不时地又向周围发射咒语。她环顾着四周，仔细观察着。哈莉这会一直在高处游，看着下面的情况，又过了几乎是三四十分钟，她才听到人鱼的歌声。
她花了十来分钟确认了准确的地方：她的时间不多了，哈莉没有那么高尚，她心想，加布莉那个孩子她没有必要去救。四下里出现了许多粗糙的石头蜗居，上面斑斑点点地沾着水藻。那些黑乎乎的窗户里有一些面孔，与传说中的美丽容貌完全不一样。人鱼的皮肤呈铁灰色，墨绿色的头发长长的，蓬蓬乱乱。他们的眼睛是黄色的，残缺不全的牙齿也是黄色的，脖子上戴着用粗绳子串起的卵石。
在一片空旷场地，一些人鱼在齐声歌唱，呼唤勇士过去。他们身后耸立着一座粗糙的雕像：一个用巨石雕刻成的大人鱼。在人鱼石像的尾巴上，牢牢地捆绑着四个人。
哈莉一眼就看到了弗朗茨。他的金发在水里漂荡，眼睛闭着，已经昏睡了。她看了一眼旁边，秋已经不在了，想必是被塞德里克救走了。她知道克鲁姆马上就会救走赫敏的，哈莉用魔杖指向了捆住弗朗茨的水草，念了句切割咒，水草立刻断了。
她终于抓住了弗朗茨的手……她带着他一起往上游，她的泡头咒快要坚持不住了，顶多还能撑个三四分钟。哈莉没有这么努力地游泳过，她使劲拉着弗朗茨，用力游向水面……
突然，哈莉感到自己的头猛地露出水面——空气，美好的、洁净的空气，灌进了她的肺里。
“哈莉！”弗朗茨一到水面就苏醒了，他似乎一时间没有弄清楚状况。看台上人声鼎沸，又叫又嚷，一个个似乎全都站了起来。
“你还说要捞我呢……”哈莉抓着他，和他一起互相扶着游向岸边。
“对不起，哈莉——可是你救了我的命啊。”他们到了岸边，弗朗茨用力把哈莉托上了地面上，“看来我是你的珍宝？”
哈莉可以看见庞弗雷夫人大惊小怪地围着塞德里克和秋，让他们裹上毯子，看来他们也刚到岸上。邓布利多和巴格曼微笑地望着哈莉他们，珀西也一脸正经地点点头。与此同时，马克西姆夫人正在抱住芙蓉·德拉库尔，她瞧着水里哭个不停。
“你们都到这儿来。”庞弗雷夫人说。她让哈莉和弗朗茨到塞德里克那对儿身边，用一条毯子严严实实地裹住他们。
“第二名。”哈莉低声说，“又是第二名，挺不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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