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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阿尼玛格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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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十月，阿尼玛格斯变形被正式提上了日程。满月当天，哈莉在嘴里含了一片曼德拉草的单片叶子——直到下次满月，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吞下叶子或是拿出嘴巴，如果叶子离开口中，整个过程就必须重新开始。
整个过程非常困难，哈莉不得不控制自己的进食，以免把叶子也嚼碎咽掉。
十一月，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的比赛哈莉也没什么心思去看。她躲在看台最后面一排看了一会儿书，好不容易等到了比赛结束。罗恩表现得很出色——哈莉对此倒是看不出来，她看所有人打魁地奇的感觉都差不多。
唯一的一点让人烦心的事是比赛之后，格兰芬多大获全胜开了庆祝派对，而罗恩和拉文德，就像原作那样，搞到了一起——然后惹怒了赫敏。哈莉对青少年的爱情故事没有任何兴趣，但她还是去空教室里找到赫敏。赫敏独自一人坐在讲台上，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黄鸟绕着她的头顶飞来飞去，显然是她变出来的。
“你在练习？”哈莉问她。
“噢，没错。”赫敏说。
“我来的路上看到罗恩和拉文德了。他们两个在一起了？”哈莉故意说。
赫敏用不自然的尖细声音说：“罗恩好像在庆祝会上玩得蛮开心的。”
“唔……庆祝会，说起这个——”
他们身后的门突然被撞开了。哈莉看见罗恩拽着拉文德的手，嘻嘻哈哈地走了进来。
“噢。”他看见了哈莉和赫敏，便一下子停住了。
“哎哟！”拉文德咯咯笑着退出了教室，门在她身后关上了。
教室里一片可怕的、酝酿着惊涛骇浪的沉默。赫敏盯着罗恩，罗恩没去看她，却用一种尴尬的、虚张声势的古怪腔调说：“嘿，哈莉！你也看比赛了？”
哈莉的目光逡巡在两人之间，“是啊。”
赫敏从讲台上滑了下来。那群金黄色的小鸟继续围着她的脑袋叽叽喳喳地飞着。
“你不应该让拉文德在外面等你。”她平静地说，“她会纳闷你跑哪儿去了。”
她昂着头，很慢很慢地朝门口走去。罗恩似乎因为没出现更糟的局面而松了口气。
“万弹齐发！”门口传来一声尖叫。
哈莉下意识地握住了自己的魔杖，随即看见赫敏正用魔杖指着罗恩，脸上的表情十分激动。那群小鸟像一片沉甸甸的金色子弹一齐朝罗恩射去，罗恩惨叫着用手捂住脸，可是小鸟来势凶猛，在它们够得着的每片皮肤上又啄又挠。
“让它们滚！”他大叫，可是赫敏脸上带着最后一点复仇的怒火，猛地拧开门走了出去。在门砰然关上时，哈莉听见了一声抽泣。
年轻真好，还能感受到爱情的刺痛——哈莉心想。这句话原本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台词，但是哈莉也十分感慨。她也不年轻了，至少灵魂是这样。到她这个阶段，爱情不过是一个小玩意，可以玩弄几下，却永远不会放在心上。
满月那天，哈莉终于将嘴里的叶子取出，用一个水晶小药瓶装满唾液，将叶子浸泡在其中，让它接收纯净的月光——很幸运那天晚上夜空晴朗，斯莱特林在地下无法照到月光，哈莉就把这个小药瓶带到了小天狼星的办公室，对着月光照耀的水晶小药瓶加入一根头发与一银茶匙的露水（露水必须搜集自整整七天没有阳光或人类接触过的地方，哈莉买的现成的魔药材料），最后加入一个鬼脸天蛾的蛹。
此后，要将此混合液放在安静、黑暗的地方，直到下一个雷电交加的暴风雨来临前都不要再看它或惊扰。等待暴风雨来临的期间，每次日出日落时应该将魔杖尖端指向心脏，并且口念咒语：“阿马多，阿尼莫，阿尼马多，阿尼玛格斯(Amato Animo Animato Animagus)。”
如果幸运的话，这样的流程进行的某一天，当魔杖尖端碰触到胸口时，就会感受到第二个心跳。
十一月过去得很快。雪花又在窗外旋舞，扑打着结冰的窗棂，圣诞节转眼将至。
海格已经独自一人把礼堂里每年少不了的十二棵圣诞树搬来了；楼梯栏杆上都缠上了冬青和金属箔；甲胄的头盔里闪烁着长明蜡烛，走廊里每隔一段都挂上了一大束一大束的槲寄生。
罗恩和拉文德似乎正像火上的坩埚。拉文德把不亲吻罗恩的每一刻都当做浪费，罗恩的手上和胳膊上还带着赫敏的小黄雀袭击留下的伤痕。
哈莉下定决心少掺和这趟浑水，她花更多时间和斯莱特林的朋友一起，或者在小天狼星那里练习黑魔法防御术和变形术。变而形术课上，哈莉终于学到人体变形这个最特别的课题，圣诞节之前麦格教授要求他们对着镜子使自己的眉毛变色。
哈莉私下里练习过很长时间。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颜色的原因，把原本深红色的眉毛变成黑色会很容易，但是把颜色变浅则会有点困难。无论如何，她现在已经可以偷偷把几缕头发也变黑了。
小天狼星已经说好了，圣诞节照常回家过，因为哈莉希望圣诞节可以练成阿尼玛格斯，也或许是因为凤凰社需要他参与——事实如此，哈莉和他回到陋居之后，几乎每一天凤凰社都在开会。
而哈莉呢，就只能在楼下的人们开会的时候继续练变形术，比如说把所有头发都变成黑色，再变回来；又试着把头发变成金色，结果头发只能变成很奇怪的浅栗色。终于，在二十二号，她终于感受到了第二个心跳的存在。
哈莉看了天气预报，圣诞节当天凌晨就有暴风雨；她和小天狼星秘密约定：如果圣诞节有暴风雨，那么她就要喝下魔药变身。
直到圣诞节前夕，凤凰社开会变得少了。克利切已经把客厅装饰得五彩缤纷。韦斯莱家的人要回陋居过圣诞节，晚饭时大多数社员都各自离开了，只有莱姆斯留下。他们吃晚餐的时候，小天狼星打开圣诞广播，塞蒂娜·沃贝克的歌声从木头的大收音机中婉转流出。
“这是老歌了，”莱姆斯说，“我记得我们上学时就已经开始流行了，不知道电台怎么今年又开始唱……”
“他们应该请古怪姐妹，我认为。古怪姐妹也有圣诞节歌曲，对不对？”小天狼星说。
正在播放的是爵士味特别浓的曲子《一锅火热的爱》。莱姆斯的语气很乐观，但面色显得特别憔悴。
“你这些天和唐克斯在一起吗，莱姆斯？”哈莉问他。刚才唐克斯离开前特地和莱姆斯说了几句任务的事，还额外祝福他圣诞快乐。
“是啊，我们是这样安排的。”莱姆斯笑了笑，“但前几天是满月……”
小天狼星“噢，我想，唐克斯是乐意的——她有易容马格斯，我是说如果……”
“我不想给她添麻烦，你知道的。而且部里很忙，现在抓到的连食死徒都不是。”
“唉！”小天狼星叹气说，“不过至少她看起来挺开心的……唐克斯很喜欢替凤凰社执行任务。”
“我打算请邓布利多把她调去霍格沃茨附近。”莱姆斯说。
“你不喜欢她？”哈莉问。
“什么？”莱姆斯眨了眨眼，随后连连摆手，笑道，“不，我当然不会不喜欢她。唐克斯很好。”
“霍格沃茨有我呢。”小天狼星也咧开嘴笑着说，“这是我的任务，记得吗？霍格沃茨也没有那么脆弱。”
“是因为你要去狼人那里吗？”哈莉问莱姆斯，“很危险？”
“嗯……是啊。”莱姆斯犹豫道，“他们都是伏地魔那边的了，而邓布利多需要一个间谍，我正好……”
听起来他有点像发牢骚，可能自己也察觉了，便笑得更热情了一些，说道：“我不是抱怨，这是必要的工作，谁能比我更胜任这份工作呢？只不过，取得他们信任很难。我带着曾经在巫师中生活过的明显印记，而他们向来避开正常的社会，生活在边缘地带，偷东西吃——有时杀人。”
“他们怎么会更偏向伏地魔呢？”
“大概觉得在他的统治下，他们会过得更好。跟格雷伯克辩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那么，唐克斯呢？”哈莉问。
“唐克斯是和莱姆斯对接的联络人。”小天狼星说，“莱姆斯几个月不能回来，他只能和唐克斯用他们的方式联系……传递消息。”
“听起来就很惊险。”哈莉说。
“有一件事，莱姆斯。”小天狼星转向莱姆斯，“我邀请了唐克斯，让她留下来吃晚饭……”
“唐克斯更愿意回她自己的家，我认为。”莱姆斯说。
“我看到她的守护神变了，上次我们等你的时候……你注意到了吗？”小天狼星试探地问。
莱姆斯不慌不忙地嚼着火鸡，咽下之后缓缓地说道：“或许是因为感情因素，一般来说，守护神变化都是因为这个……”
“它看上去是个很大的四足动物。”小天狼星坚持说。
“很多人都有四足动物的守护神。”莱姆斯的态度也变得格外坚决。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那是一只——”
“好了。”莱姆斯抬手制止了他，“现在不是说那个话题的时候，小天狼星。”
“好吧。”小天狼星无奈说，“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莱姆斯没有待更久，晚饭结束之后才一会儿，他就看了看表，告诉小天狼星他必须离开了。
莱姆斯离开后，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出现了几秒钟的寂静，随后小天狼星突然拍了下手。
“好了。”小天狼星突然说，“现在只剩下你和我了，哈莉，我们可以等待暴风雨了！”
天空已经乌云密布，还能听到远方的雷声。变形的地点选择在小天狼星的卧室，这样小天狼星就可以随时帮她，就算有凤凰社成员来访，也不会有人注意这里。
“你想好变成什么动物了吗，哈莉？”小天狼星问。
哈莉和他都坐在地上，哈莉紧紧攥着魔杖，“我想不出来具体的动物。”
水晶瓶这段时间里一直被放在哈莉重重咒语保护下的空间袋里，为了像书上写的那样“埋藏”，她是把水晶瓶埋在了一个花盆里、填满土，再把花盆放进空间袋的。
一阵风敲打着玻璃，哈莉已经把花盆从空间袋里取出来放在地上。在闪电划破天空的刹那，哈莉立刻用小铲子挖开土，她不敢用魔杖，害怕会影响药效。
药瓶里是一口量的血红色魔药。
“哈莉！”小天狼星激动地说，“成功了！”
哈莉欣喜万分，她急促地呼吸了几次，从花盆里拿出药瓶。
“我有点紧张。”她对小天狼星说，声音颤抖。
“只要保持清醒，不要抗拒、不要慌张！”小天狼星说。
哈莉深呼吸，随后魔杖尖端指向心脏，念出咒语：“阿马多，阿尼莫，阿尼马多，阿尼马格斯。”
咒语结束，哈莉喝下了魔药。
一瞬间，哈莉感觉到强烈痛楚和两种激烈的心跳。她要变成鸟类——不可以引人注目，要便于隐藏、便于逃跑……
哈莉滑倒在地毯上，魔杖也滑到一旁。她仿佛能看到飞翔的视角。她又看到了一个影子，逐渐变成了清晰的形象——那是一只小巧的鸟类，这只小鸟的头上到翅膀、尾部都是柔和的灰棕色，脸部到胸部则是美丽的红色，下腹部是白色。小鸟有暗棕色锥形的鸟喙，明亮可爱的黑眼睛，细巧的腿和浅棕色的爪。
她喜欢这只小鸟，哈莉并不害怕，但第一次变形相当不适。她能感觉到身体在缩小，衣服和皮肤相融，这种感觉太让人惊恐了。
“千万不要抗拒！”她听到小天狼星说。哈莉拼命调度自己的呼吸，她不能让动物的脑袋取得主宰……
过了不知道多久，哈莉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的视角似乎出现了变化。
“你成功了！”
她听到小天狼星这么说——哈莉看过去，但站在那里的不是小天狼星，而是大脚板：那只黑狗。大脚板神采奕奕，围着哈莉跑了一圈，又凑近了用鼻子来嗅闻。
哈莉突然发现，自己已经适应新身体了。她站起来，已经变成了一只鸟。
她看了看自己的翅膀，又看了看自己的脚。她差不多只有十五厘米长，翅膀展开也就二十厘米多一点，体重格外轻。她扇了扇翅膀，发现没能像想象中那样飞起来，而只是扑棱了几下。她只能收起翅膀，在地上蹦来蹦去，又试了试步行。
“哈莉，你像一只小毛球。”大脚板乐呵呵地说。
“我变成了鸟，但是我居然不会飞！”哈莉崩溃说，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叫声格外动听。
“没关系的，小鸟都要学习才能飞，不是吗？”大脚板变回了小天狼星，“你可以先试试从书桌飞到地上——循序渐进嘛。”
他伸出手放在哈莉面前，小鸟哈莉蹦到了他手上。
“说真的，”小天狼星观察着手心里的小鸟，另一只手摸了摸小鸟的翅膀，“确实像个小毛球。”
“哪里像小毛球了？”小鸟哈莉抗议说，“这只鸟是英国国鸟吧！红胸鸲，又叫英国知更的……”
“我这样听不懂你说话。”小天狼星把小鸟放在了桌子上，“大脚板倒是能听懂，但是他只能把你叼到桌子上了。”
小天狼星摸摸小鸟头上的绒毛，哈莉属于小鸟的一部分愤怒地啄了他一下。
她蹦到桌边，以小鸟的视角看，桌子实在有点高，好在下面铺的是地毯。
哈莉一狠心跳了下去——小鸟扑了几下翅膀，平稳落地。
她这才放下心来，感觉体内魔力已经即将耗尽，于是按照指示变回了人类的原本样子。
阿尼玛格斯与其说是变成动物，不如说是在身体中容纳另一个动物的灵魂，动物形态下更多的是动物的本能和习性。这也是为什么阿尼玛格斯练成之后，并不需要魔咒甚至魔杖施法，无视禁止施法的区域，可以随心所欲变形：因为那就是你的另一个灵魂的本来形态。
哈莉的感想则是——太好了！以后再也不怕魔法禁制了！从纽蒙迦德或者阿兹卡班逃出去简直易如反掌！
“只需要再练习一下飞行。”变回人形的哈莉伸手捋捋自己的头发：变成鸟的时候都被小天狼星揉乱了。
“这只鸟叫什么名字？”小天狼星问。
“她叫‘乔’。”哈莉说，“听起来就像她的叫声，是不是？‘啾’？”
今晚太成功了，乔就是哈莉最喜欢的圣诞礼物。她和小天狼星互道晚安，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红胸鸲很符合哈莉的人设：小巧可爱说话好听，但是打架特狠，保护领地。
红胸鸲是英国国鸟，在英国很常见。
哈莉：（混入鸟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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