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即地狱》灵邧

5、宗佑触及底线日渐暴躁 两人探索四楼险象环生

　　陈书余回到三楼，内心还泛着恐惧，却是礼貌又带着疏离感的朝徐文祖鞠躬然后道：“大叔，我先回房间了。”
　　徐文祖看着她，眼睛里意味不明，又是这种眼神，到底是什么?陈书余看不明白。但是受了惊吓，脸上气色很是不好，她决定先回房间。
　　“是被吓到了吗。”他若有所思，似关切，似疑惑，陈书余莫名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滋生，暗潮汹涌，让她有些害怕。
　　“不是，”她惊惶的像在天台时一样否认，努力想让他觉得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自己也和进来时别无二致。
　　在他眼里看来，却像是被威胁后的不敢反抗。他眼神格外平静，看着她：“书余似乎有些和平常不一样?”
　　陈书余一愣，他竟然都看穿了！她顿时有些挫败感，又强撑着道：“怎么会呢?可能是有些累了。”她随后就鞠了一躬，“大叔，我先进去了。”然后开门进去。
　　陈书余关上门，徐文祖才有些愠怒的低头看着地面，似乎是很生气。他调整了一下，开门进了304房间。
　　这一夜，陈书余没有勇气去浴室，她害怕会遇到310的那个女生，也许，上次那个白衣服一闪而过的人影也是她，还在自己面前说是自己自杀的女孩的鬼魂。这个女生，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
　　陈书余身心俱疲，她无力的抱住自己，躺倒在床上，就这样慢慢睡去…
　　睡梦中被一个巨大的声音给惊醒，她猛的睁开眼睛，尹宗佑崩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她起身开门，见到状态不好的他被众人簇拥。她被吓到了…
　　“大叔！”她喊着宗佑，他却没有听她说话。她过去拉住他，想让他冷静下来。无奈身体状况有些差，被他的一个甩手就踉跄了一下。
　　“嘻嘻嘻嘻嘻，303小伙子大半夜不睡觉的，这是干什么呢?嘻嘻嘻嘻嘻…“
　　“我说你不要笑了！啊…。”喝醉的宗佑似乎很暴躁。
　　“大叔！”陈书余瞪大了眼睛，她完全不知道一个理智的人会变成这样，她再次伸手拉他企图去稳住他。
　　304的房间的门也开了，陈书余没有力气，被宗佑甩开，刚好徐文祖在后面接住她，没有摔到。徐文祖有些惊奇的看着宗佑，似乎他爆发的比自己想象的快。
　　他放下陈书余，走到宗佑身边：“亲爱的，冷静一点”
　　“别碰我！冷静什么冷静！”尹宗佑立刻弹开，眼里泛着红血丝。陈书余是震惊的，明明昨天晚上回房间还好好的，他这个样子，好像是被药物控制了一样。
　　他盯着徐文祖，一字一句道：“你知道吗？在这里，你最恐怖！”
　　他说，徐文祖，最恐怖?陈书余一脸意外，转头看着徐文祖。
　　他仍是平静的模样，却挂上了一丝微笑：“看来亲爱的今天火气十足啊！”
　　旁边的赶到的大婶听到这句话，笑了起了：“哦莫，这是怎么了这是?哈哈哈哈，303小伙子大晚上吵什么，快回去睡觉吧！”
　　就这样趁宗佑暂时没有反应，她赶紧过去把他扶着回303房间，徐文祖看着她的手接触到尹宗佑的胳膊，似乎被什么刺到了眼睛。看着她进了303房间，似乎听到了她叫宗佑脱鞋，躺好，乖乖睡觉这类的话。
　　他呼吸有些起伏，似乎在掩饰着内心的怒气。大婶叫所有人回房间，自己也打哈欠离开了。
　　正这时，洪南福转身，徐文祖无意瞥见他腰间反光的东西，是一把匕首。徐文祖面无表情的脸上，眼睛却不合时宜的抽了几下，隐忍着心头的怒气。
　　所有人都进了房间，关上门，徐文祖才良久的呼出一口气，语气幽幽的道:“看来，还是有人不肯乖乖听话啊？”
　　陈书余从尹宗佑房间出来，看见徐文祖还在那里。徐文祖又转了脸色，堆起绅士的微笑，开口道：“书余小姐的状态似乎不怎么好?”
　　“是，”她勉强还在微笑，摸了摸额头恍若无事，还关心和他说道：“大叔，早点休息！”
　　“好。”徐文祖眼睛瞟着她，似乎在想她下一秒会不会晕倒。
　　“我先回去了。”她礼貌的拘了一躬，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径直走回了房间。
　　404号房间，法式台灯的灯光照亮着整个房间，徐文祖在在旁边的沙发上，聚精会神的朗诵着一本书。大婶站在门口，开口道：“我说，苍蝇成群扎堆，是不是该收拾着离开了?”
　　徐文祖仍没有反应，嘴上说了句：“大婶，我不知道。”继续读着书。
　　严福顺又开口到：“医生，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可是我亲手养大的。”又笑着补充道：“不过，也失手过一次吧，302号房。”
　　徐文祖的声音停止，关上了书，他站了起来，走到大婶身边，大婶脸上还挂着笑，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他站到她身后，手放在了她的背后，说道：“这一次，绝对没问题，不要担心。”随后便离开了房间。严福顺一个人站在原地，突然笑道：“哎呦，实在不行换我自己解决就好了，何来担心这一说呢？呵呵呵…”
　　清晨，熟悉的音乐响起，她皱眉睁眼，摸了摸头，感觉有些昏昏沉沉。她仍然快速起身拿起洗漱用品，就往开门忘洗手间走去。走至厨房，正遇到313房的戴眼镜的男人，把她吓得一激灵。
　　他又直直的盯着陈书余，陈书余似乎看见了之前在警局见的罪犯的影子，一样的眼神，恐怖且凶狠…
　　“大叔，你是有事吗？”陈书余无奈的问，自己就是想洗个澡。
　　没想到宗佑从大叔后面的一旁探出头来，拿了一杯水，似乎在关心发生了什么。她愣了一下，宗佑就已经无语且不耐烦的开口：“大叔，请你不要挡道好吗？”
　　洪南福转身把目光移向宗佑并走近他，两人都一愣，然后他的下一句竟然是：“小子，你现在正式和我说，求你杀了我！那么我就会马上痛快把你杀死！来呀！。”
　　陈书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了看宗佑，似乎也是忍无可忍，就要爆发了…
　　“怎么，你不敢了，你现在说，求你立刻杀死我！“洪南福又开口了，几近疯魔…
　　“呵呵呵，你不敢了。”他转身欲走，又面对着陈书余。眼睛直勾勾的又盯着她，让她恐惧与恶心几乎到了极点。
　　突然，尹宗佑一咬牙，手里的水摔了出去，倒在了身上也不在乎，他快步冲到洪南福身边，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拽过来面对着自己：“我现在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啊！”
　　“请求你立刻杀了我啊！”宗佑的声音很大，陈书余怔愣在原地。洪南福被他抓着，却咯咯咯的发出笑声…
　　尹宗佑很讨厌，他后面几乎是吼的。接着307房间，310房间的门都打开了。
　　“嘻嘻嘻嘻嘻…莫非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卞得钟又古怪的笑，从307号房间走了出来。这次却格外的渗人，两种笑声混在一起，陈书余怀疑自己简直是入了地狱…
　　“疯子！”尹宗佑重重放开313房大叔，“闭嘴！”
　　“嘻嘻嘻嘻嘻…你刚刚说我是疯子吗！”卞得钟突然间似乎被激怒，从陈书余旁边冲了过去，被另一边没有开口的朴安妮拉住。
　　陈书余看见了他手里的衣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理论上，这个也可以作为凶器，杀伤力完全足够勒死一个人。
　　朴安妮恶狠狠的盯着尹宗佑，这个眼神似乎在看一个死人。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陈书余终于有所反应，快步走到宗佑面前，挡住朴安妮的目光。
　　朴安妮只觉得刺眼，又是她，这次是她自己送过来的，可别怪她了。她正想靠近，徐文祖突然从对面的厨房门里走了出来，把她吓得一激灵。
　　“怎么，现在做吗？”他声音好似飘在半空，恍若游丝。在陈书余和尹宗佑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去冰箱拿了一瓶水喝了起来。
　　“什么?”尹宗佑一脸懵逼。
　　“我是说聊聊，看来你又忘了？”徐文祖走近他们，“就算现在耗在这里，也不见得会有好结果，我能和303号房伙计聊聊吧?。”他看着朴安妮和卞得钟。
　　“好没有意思，到此为止吧！，大家都跃跃欲试了呢。”朴安妮低着头，似乎在隐忍什么。
　　宗佑和陈书余却对徐文祖的话一头雾水，两人观察着他们的变化，似乎是因为徐文祖的出现，他们的态度都改变了，陈书余在想。
　　“你总是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所以305小姐和303大叔才会感到奇怪！”徐文祖看了看陈书余他们，又看向朴安妮。
　　“要说奇怪的人，就是你吧！”朴安妮似乎忍无可忍，终于努力说出了想说的话。
　　“我现在跟你说好话，以为我在开玩笑吗？”徐文祖眼里泛着冷漠，盯着朴安妮，“怎么着，也算我一个如何？”
　　朴安妮有些语塞，卞得钟的话传了过来：“不要…皱眉头，要多笑笑才会有福气呢，嘻嘻…忍忍吧，姐姐。”他笑的眯起眼睛，此刻也已经不是刚才那个模样了。
　　朴安妮此时已经彻底被打败，她恼怒的挠了挠头发，鞠了一躬：“我开玩笑的。”然后转身进了房间。
　　卞得钟也鞠了一躬，笑嘻嘻的说：“她开玩笑的！”
　　“走吧，我们聊聊。”他对着宗佑说，又看了一眼手里还捧着洗漱用品，一脸懵懂的陈书余。
　　“书余小姐不是医生吗？怎么还会让自己生病？洗漱完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他脸上平静。
　　“哦，生病了吗？”宗佑担心的看着书余，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真的。”他看到了她病态的脸色，面露担心。
　　“好！”她朝他们拘了一躬，转身去了左边的女生浴室。
　　徐文祖看着她走到尽头，才转头看着尹宗佑，“走吧，去天台?”
　　“好。”尹宗佑还是保持礼貌，点头答应。
　　陈书余洗漱完，才发现今天是周末，她双目无神的仰头叹了口气，走回了房间，关上门。躺到床上，看着对面的书，她确信，这里昨天被人动过。
　　如果这里真的有问题，那宗佑是真的已经成为了这帮人的眼中钉，他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她乏力的把手放到头上，是前天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吗？
　　她起身收拾好背包，开门出去，确定锁好了门，才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尹宗佑看完监控，懊恼的抓着头发，不可思议的走出大婶的招待室。
　　陈书余本来是想去韩国的刑侦局，再次了解一下考试院有没有其他人员失踪，顺便告知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希望能得到帮助。却被一通电话打断，来电人陈思琪，那个在她父母葬礼，突然变换面孔对她冷嘲热讽的妹妹。
　　“哟，看来我说的没错呀，你果然是个白眼狼，叔叔婶婶才去世不到半个月，你就跑到韩国来了？你的中国国籍不是白改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改回中国国籍呢？”一连串恶毒讽刺的话到了她耳边，她却置若罔闻，丝毫不为所动。
　　“你要说什么！”她冷漠的开口，脸上带着些苍白。
　　“你躲不掉的，陈书余，我要把你踩在脚底下，让你从此只能仰望我。”电话里的声音句句透露出疯狂，想象不出她是之前被陈书余的光芒怎么伤害了，竟然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陈书余只是无语，实在不想听到她嘴里提到自己的父母，她知道自己是不孝。想到这，她难过的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你想怎么样？”陈书余冷冷的开口，现在她也没有妨碍的她们吧！
　　“没什么，就是想见见你，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陈思琪的声音不紧不慢，带着些许豪门千金的娇纵。
　　“好。”陈书余答应了，从小和自己很要好的姐姐，莫名对自己变了个态度，还是在她最难过的时候，她也想知道是为什么！“明天吧！我现在没空。”她没有问陈思琪为什么也来了韩国，也不想知道。
　　“可以，明天我安排人接你。”那边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声音带着些欣喜和愉悦。
　　挂了电话，她无意间的一个抬头，看见了对面商店一个熟悉的面孔，是昨天的女警官。似乎正在挑选口红，心里正觉着好巧，再一撇竟看见商店一边不远处的自动取款机旁边，徐文祖的身影立在那里，眼睛盯着那个女警察的方向。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304大叔他喜欢这个女警察?为什么会跟踪她呢？就是想到这里，她也没有想成是徐文祖有害人的动机跟踪别人。
　　或许她不是一个好的心理医生，从刑侦局实习生到专家，她仅仅花了一年的时间，可是普通的作案动机她懂，没有作案动机的作案她真的不懂。
　　人心易懂又难懂，就比如说陈思琪这个例子。她也害怕，她心里认定的好人会变成罪犯，即使这颗猜疑的种子早已在心里埋下，且悄悄萌芽，她还是不敢承认…
　　她开始想到尹宗佑，想到他最近的这种状态，必须要找他谈一谈！
　　她抬头时，女警察已经离开，徐文祖也消失在了那个位置……
　　尹宗佑找了一天的房子，却苦恼于房租的问题，他坐在智恩工作地方的门口，想着问自己的代表兼大学同学的载浩哥借钱。却听到旁边一对情侣讨论着朋友的男朋友，处境与自己一样，却被他们说三道四。
　　尹宗佑带着怒气的瞪着他们，他们害怕的走开了，这时他目光追随的方向，竟然出现了一个人，徐文祖！
　　在一看，他又消失了，正入神之际，后背被人拍了一下，“欧巴！”
　　他惊慌失措的起来，一见是智恩，便立即拉着她的手放松了下来，大口喘着气：“智恩呐，把我吓了一跳！”
　　“欧巴，在看什么?”闵智恩好奇的看着他刚才看的方向，但是没有看见什么。
　　“好像看见考试院那个男人了。”他皱眉的说。
　　“什么?”闵智恩疑惑。
　　“你见过吧！就是那个头发很长，眼睛很大，大夏天穿着一件黑色长袖的男人。”尹宗佑解释着。
　　“够了，也许人家也是来看电影的呢！欧巴，你不要这么敏感，又不是你一个人住在考试院里。”闵智恩有些无力，继续开口:“很多人也是身不由己，为什么要说一直别人呢。”
　　宗佑有些怔愣，她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此时的他真的很委屈。“你也认为我是人生的失败者吗？”
　　“什么?”闵智恩一头雾水，无语的看着尹宗佑，“你真的太过分了！”
　　“过分?你就不能听我说的话吗？”此时他委屈到了极点，只能一字一句的对着智恩说，可是她却完全没有听自己说的话。
　　“走了，”闵智恩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累了。”智恩直接转身离开。
　　“好，你走吧！”尹宗佑站在原地，“你每次只想听你想听的话。”他委屈的像个孩子。
　　闵智恩转身看了看他，只说了句：“周末好好休息吧！”然后离开。
　　尹宗佑嘴巴忍不住有些上撅，好似下一秒就会流出眼泪。
　　不远处，徐文祖默默地观察着全过程，然后转身面无表情的离开。
　　陈书余没有宗佑的联系方式，想着他说今天会找智恩聊清楚。于是来到了智恩工作的地方，这是昨天聊天时她和自己说起的。
　　问到闵智恩时，说话的女人好像是她的上司，一脸高傲，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睛里的样子。
　　“她今天休息，应该去找她男朋友了吧！”她她说话时仰着脖子，没有将陈书余放在眼里。
　　突然又补充了一句：“话说她可能也不是去找她男朋友，昨天我亲眼看见一个男人送她，看着像成功人士，一看就是在追求她。”她哼笑一声，继续道：“听说她男朋友可是个穷小子，还住在考试院，你说谁会放着一个高富帅不要，要一个穷小子呢？还说要把那个男人介绍给我，呵呵，谁会相信这种好事呢？”
　　陈书余一脸嫌恶的看着这个自言自语女人，她转身离开，头也不回。身后传来女人反应过来时的刺耳的声音，大抵是说她没有规矩的话，她一点也不在意。
　　这一整天，都在咖啡厅里胡思乱想中度过，她完全没有头绪…
　　在咖啡厅吃过一些甜点，临近夜晚，她乘车回到了阴暗的考试院。本来从来没有坐过公交车的人，现在却变得轻车熟路。
　　她下了车，想着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尹宗佑，和他说清楚，如果在考试院不行，就约定一个时间，不论怎么样，都让他先离开这里才行。
　　她回到考试院，今天异常的安静，让人有些不习惯。303号房间没有亮灯，她先开门进了房间，观察了一下房间的变化，没有发现异常，才坐到床上。
　　突然，门口有人敲门，她心里一惊，莫名的感觉害怕。起身开门，是一个阳光的小伙子，朝自己礼貌鞠躬：“姐姐，不好意思，我是新搬来的租户，住311号房间，能借我一个充电器吗？充电器突然坏了。”他又赶忙拘了一躬。
　　陈书余打量了一下他，无力思考，叹了口气把充电器拿给他，“门口小卖部有卖充电器的。”
　　男孩万分感谢，接过充电器又是一阵鞠躬。陈书余看着他回到房间，又抬头看了看303号房间，尹宗佑还没有回来吗？
　　突然看见厨房的灯光，会在那里吗？她想了想，关了门向厨房走去。她在厨房没有看见人，随即又看了看男生浴室的方向。
　　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宗佑?”尹宗佑正在浴室洗衣服，听到陈书余的声音，也是本能的吓了一跳。最近真的是神经脆弱了，他懊恼的想。
　　“是。”他立即回应，快速把水倒掉，朝外面走去。
　　突然天花板一阵巨响，把两人都吓了一跳。此时他心里满是狐疑，声音是四楼传来的，之前大婶明明说四楼没有人。
　　此刻陈书余亦是满脸惊讶，眼睛望着四楼的方向。尹宗佑从男生浴室出来，在厨房看见了同样满脸怀疑的陈书余。
　　“刚刚的声音，是四楼传来的?”尹宗佑似乎怕自己耳朵的问题，皱眉朝陈书余再确认一遍。
　　“可是，四楼不是没有人吗？”陈书余此刻脸上的冷静与沉着让尹宗佑有些怔愣，她平时不是一直都是懵懂的模样吗？
　　尹宗佑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他早就觉得今天不对劲了，太安静了！他倒要去看看，四楼到底有什么秘密！
　　他冲回了房间，陈书余立刻跟着，他拿出了晚上刚买的手工刀，她吓了一天，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她喊了一下他。
　　尹宗佑看着她，似乎鼓起来勇气，说了句：“我要上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她默默走到他旁边，脸上无比平静。
　　尹宗佑思量了片刻，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她和自己一样好奇…
　　就这样，两人悄悄上楼，尹宗佑抬手打开了四楼的铁门，此时此刻，陈书余不再害怕门后会是女生的鬼魂，因为她现在知道比起鬼魂，更可怕的其实是人心。
　　此时四楼的某一处房间内，朴安妮为卞得钟没有搬好尸体大发雷霆，一旁的洪南福猥琐的嗤笑和打趣她：“声音还是小点吧，不要被303号房和305号房的人给发现了！”
　　朴安妮本来就是气不过，听到这个她怒瞪着洪南福，厌恶的开口骂到：“别用你恶心的眼神看我，发现了又怎么样呢？大不了她上来我就杀掉！”
　　洪南福此时又学着她今天在徐文祖面前低头的模样，随即哈哈笑了起来，把一旁的卞得钟也逗的哈哈直乐。
　　朴安妮彻底被激怒，吼到：“你们是觉得我怕他吗？”
　　两人还在那里笑，朴安妮彻底红了眼，突然开口到：“那我就做给你们看！”随即她拿起了旁边的刀。
　　“有人吗？”尹宗佑和陈书余的声音响了起来，三人顿时停了声音，看向了声音来源 。
　　“正好，我这就把她解决了。”朴安妮彻底失去理智，冲了出去，身后卞得钟也笑嘻嘻跟着跑出去，只有洪南福皱眉大骂：“他妈的，疯子！”，紧接着他也跑了出去，看到的却是……
　　卞得钟的表情变得痛苦扭曲，直直的盯着那扇门，朴安妮从这里走了进去。门里传来巨大的声响，他们似乎想象的到朴安妮被按在门上，不能反抗的样子！
　　门开了 ，徐文祖颤抖的从里面出来，惊慌的眼睛盯着门口站着的两人。他继续一字一句的讲，声音有些颤抖与伤感，“考试院最大的规则就是保持安静，你们清楚了吧！”
　　这种感觉，就想他杀死302房客的感觉一样令人难过，他眼里流出了和陈书余上次一样的东西，但意义却是天差地别的。
　　洪南福只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转头回屋继续搬尸体。卞得钟还是一动不动，似乎有些难过，徐文祖靠近他，认真的打量他：“大叔，你不会也想着离开这里吧！”
　　卞得钟突然闭眼，似乎艰难挤出来一个痛苦的笑：“嘻嘻，怎么会呢？我……可喜欢做……现在的事情了。嘻嘻……”他强忍住内心的难过，看着在孤儿院从小到大陪着自己的姐姐的尸体，眼泪似乎已经在心里汇成河流了，而此刻他只能笑，对不起，姐姐。
　　这时外面的尹宗佑和陈书余没有什么发现，尹宗佑电话声音响起，看了看是自己的母亲，他愣了一会，和一旁的陈书余说了句：“书余，我接个电话，这里没什么，我们下去吧！”
　　陈书余脸色已经苍白到了极点，许是气氛紧张的缘故。但是她还是有些狐疑的看了看周边，她闻到了一股味道，是她很熟悉的味道，是血。
　　她没有告诉宗佑，只说了句：“好，走吧！”尹宗佑接起电话，因为和母亲说话，他脚步很快。
　　陈书余突然眼前一黑，重重倒在了黑暗的走道。而通电话入神的宗佑，正开门出去，没有留意陈书余的异常，四楼的门吱呀一声自动关上。
　　宗佑到了三楼看见了抱着一盆衣服上楼的大婶，心想怎么大半夜还要晒衣服，没有多想，继续和母亲通话。
　　“你有没有听说过人即是地狱，你要提防的就是人知道吗?”母亲在电话那旁唠叨，宗佑却听的异常认真，结合最近的遭遇，他也明白了很多。
　　“知道了，你也要多注意身体。”他静静的说。
　　“臭小子，我不用你担心，记住妈的话，无论多热也不要开窗。”母亲还是紧张的喋喋不休。
　　“是。“宗佑百味杂陈，挂了电话，在这样一个地方该怎么办呢?他这才想到了陈书余，“喂，该死，怎么能把她留在后面！”他懊恼的想掐死自己，转念一想：“算了，这是时候她应该回去了，现在去万一她生自己的气怎么办？还是明天早上等她气消了再和她道歉吧！”他觉得这个想法是完美的，于是只好先躺下睡觉了。
　　徐文祖径直离开了现场，看到了外面晕倒的陈书余。他径直的站在那里看了良久，大婶在这个时候开门进来，看见这个阵势还以为陈书余死了，吓了一跳：“哦莫，这是在干什么！”她受惊的捂起嘴，走近观看。
　　“还没有死。”徐文祖突然开口，看着严福顺，面色坦然，目光朝走道尽头看去。严福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里一沉，快步走向了里面。
　　“安妮先去天国了，……”严福顺声音有些颤抖，眼睛里似乎泛着泪水，“呵呵呵，很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天国团聚……呵呵。”
　　此刻朴安妮躺在地上，眼睛里还带着当时震惊的表情，还有那滴离开时留下的眼泪。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徐文祖会杀死自己。

　　哇，写这个真的会做噩梦啊！